「難道說,現在你們感覺,我這頭羊已經養肥了?」
「還沒有,但是我我們突然現,如果繼續養下去,養出來的就不是羊,而是一頭狼。」蘇秋源靜靜地說:「我們,很怕你們!」
秦風一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聽到同樣的話,上一個說這話的,是殺戮者的投影!
將頭盔上的面罩拉了上來,秦風盯著蘇秋源,冷冷地說道:「既然如此,那還廢話什麼,要殺我,總要再拿出點實力來!」
「誰說我們要殺你?難道你忘記了,沒有長老會的命令,所有的種子之中,沒有一個敢殺你。」
「那就更好了,至少,我不會因為殺你,而產生什麼心理負擔……」秦風微微後仰,然後將手中的合金戰刀高高舉起,然後一刀劈出。
帶著熱浪的刀氣直接朝蒼空小葉的方位斬出,面對兩個種子,秦風根本沒有一戰而勝的把握,對方既然專門在這裡引誘自己過來,顯然是早就算計好了一切,在短時間內,是不要想楚翔能夠帶人過來,所以最先攻擊稍弱的一方,比直接對上蘇秋源這個交手了幾次,幾乎每次都是落入下風的強者要有把握得多。
穿戴了紫鷲和沒有穿戴紫鷲的秦風,這個時候的實力差距已經不是很大,最多是紫鷲的鈦合金的防護性能,要高過他自己的角質化鎧甲。紫鷲中安裝的微型動力系統,對於力量已經強大到他這種級別的人來說,實際上完全是可有可無的雞肋設置。
因此這一刀斬出,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秦風沒有借助動力系統的力量,而是直接用自身的生命能量湧向腳步,然後猛力朝前竄出。
沉重的紫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輕盈,彷彿秦風身上穿著的,不過是一件普通的防彈衣。
只是零點幾秒的時間,秦風已經越過二十多米的距離,來到蒼空小葉身前,絲毫不顧蘇秋源拍出的一掌,手中的戰刀依然朝這個日本女人揮去。
剛才的刀氣不過是讓蒼空小葉輕微地搖晃,畢竟對於一個種子的融合者來說,就算是非戰鬥形態的輔助型種子,其自身的實力也絕不在巔峰寄生體之下。要想隔空用帶著熱浪的刀氣傷到她,除非是像在蘇家的生物製藥大樓中出的那一刀一樣,包含了他全身的生命能量和精神意志,那樣絕強的一刀,才有可能直接將蒼空小葉斬殺。
可是秦風不敢,雖然那一刀的力量巨大無比,但是後遺症,也同樣不小,在暫時失去戰鬥力後,旁邊還虎視眈眈的蘇秋源,真的可以像對待一隻待宰的肥羊一樣,將他輕易抓住,要殺要刮,都只能由得他的心意。
秦風手中的刀剛揮到一半,蘇秋源那一隻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的手掌,已經印在了他的背心,憑著紫鷲的高防護力,秦風打算硬抗下這一擊,所以手中的刀勢未變,巨大的刀壓,已經將蒼空小葉的頭吹起,這一刀下去,這個來自日本的種子融合者,很可能會被劈成兩片。
蘇秋源的手掌已經印在了他的後心,淡淡地聲音傳來:「唔,真是麻煩,鈦合金製造的單兵盔甲,不是以前的重鈦合金。看來硅基文明中的不少好東西,都被那幾個研究機構破譯出來了!」
他的手勢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僅僅地貼在秦風的背上,秦風正要冷笑著在劈碎蒼空小葉的腦袋後反手一擊,但是他的動作卻突然僵住了。
鋒利的合金戰刀停留在蒼空小葉的頭頂,離她的腦門甚至只有不到厘米,刀壓已經在她的額頭劃出一道細小的口子,有淡淡的血痕出現,但是很快被她自身的修復力量給修復不見,只是眉心有著一絲粉嫩的殷紅。
秦風身上的汗水一下就留出來了,可是汗水也如同他手中的刀一樣,剛排除毛孔,就立刻凝結住,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不,時間沒有停止,是自己的力量,被什麼東西給凍結住了。如果說原本的生命能量是水的話,這個外來的力量就是一種極端的低溫,無形無質,但是可以輕易將水給結成了冰。
這股力量的源地,就是蘇秋源貼在他背心的手掌,他的動作輕柔得如同按住的是一個嬰兒,沒有絲毫的煙火氣,但是出的古怪力量,卻偏偏讓秦風無法動彈。
是完全的無法動彈,不止是生命能量,就連身體組織和精神力,也完全被凍結,但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寒意。
「你以為只要力量的強大,就能戰勝一切麼?愚蠢,同樣的力量,運用的方式不同,揮的威力和特性也完全不一樣。就連是地球上的原始技擊方式,也講究一個四兩撥千斤的戰鬥方式,只會直接將力量以高溫和高破壞性的方式來運用,那和只是力氣大就拿著刀用蠻力亂砍的莽夫有什麼區別?生物文明的戰鬥方式同樣如此,一個只知道用蠻力戰鬥的種族,怎麼可能走到今天這個和硅基文明爭霸的道路上去?」
秦風沒有說話,因為這個時候,他連說話的基本條件,都已經暫時喪失了。
蒼空小葉從他的刀下走開,然後靜靜地站在蘇秋源的身後,扮演者原本楚玉的角色。
蘇秋源微微一笑,稍微放鬆了對秦風的禁制,秦風手中的刀,終於可以緩慢地放下。
蘇秋源對力量的控制極為精細,他鬆開的禁制,也只夠秦風做這樣的細微動作,並且能夠張口說話:「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禁錮著我卻又不殺我,到底有什麼目的?案理說,以你對力量的控制力度,我不是你的對手。當初你控制著的那個巨人,也不會表現得那麼拙劣!」
「你聽說過養蠱麼?」蘇秋源幽幽地說道,不等秦風回答,他已經接著道:「在我國的湘西,有苗人將各種毒蟲放在同一個陶罐裡,讓它們飢餓難耐的時候互相吞食,如此反覆數次,最後剩下最強的,就是劇毒無比的蠱蟲。我之所以會製造出這麼多寄生體,並且犧牲掉探路者遺蛻的心核,其實目的不是為了滅亡上京城,而是像養蠱一樣,讓他們為了稀少的食物和殘酷的外部獵殺環境,從而養出最強的獸化兵,獲得進階的獸神將。你也應該清楚,用基因調試手段促成的進化,和自主進化出來的進階者,力量的強弱和掌控的精度上,都有著極大的差別。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用基因調試的手段製造出一堆廢物,而不是讓它們自主進化,形成更強大的生物戰鬥兵器,擺脫炮灰的命運。」
「你……你用幾十萬上百萬人的性命,只為培養出幾個獸神將?」秦風的語氣中帶著了一絲顫抖。他不算什麼好人,如果是完全不相干的人,就算讓他殺上幾個,以他的力量和實力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可是一殺就是幾十萬,他自問這麼喪絕人寰的事情,還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話很有道理,不管是自然界還是人類社會,不管是地球還是整個宇宙空間,都是遵循著這條古老的定律。也只有這樣的競爭環境下的自主進化,才能真正獲得最強的生物戰鬥兵器。你能夠想像麼,這些獸化兵中最終哪怕只產生了一個獸神將,它的實力,已經可以和正牌的掠食者相比!不過可惜,上京的這次行動,因為你的提前介入而陷入失敗,如果像其他五個級城市一樣,將實驗的範圍擴大,最終得到的絕對不只一個區區的獸神將,可能是三到四個!」
「全球的獸化兵狂潮,也是因為這麼一個可笑的原因而生的麼?」秦風終於收起心中的震驚和憤怒,冷冷地問道。
蘇秋源點點頭,道:「不止是這樣,其實要制住你原本不會這麼容易,不過幸好,有人暗中幫忙,所以這次,你只好認命了!」
秦風心中一動,他原本也在懷疑,就算蘇秋源再強,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制住他,這其中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岔子,會是誰呢?難道是在地下基地的科學院實驗室中的禁錮圈?只有那個號稱能禁錮住寄生體的裝置,才能實現這個目的吧?難道說,當初的禁錮圈,根本就沒有被十二聖徒給控制住,自己實際上還是受到著禁錮圈的影響?
「你可能也猜到了吧,對了,是禁錮圈!不過,你一定沒有想到,你穿著的這件紫鷲2型,其實就是一個加強版的禁錮圈,而我,不過是調用了一點點生命能量和精神力,啟動了這個加強型的禁錮圈而已!有時候,智慧和陰謀,也是力量的體現!可是對於你來說,也配得上我們用一點心機。」
秦風終於揭開了心頭的疑惑,不過還是沒有想通對方為什麼會和殺戮者投影一樣,說出「怕你們」這種話來。對於凌木傑所說的基因七大封印的理由,他畢竟是心存疑濾的。
「是那些不甘心權力被慢慢剝奪的人,和你們合作?」秦風臉色陰沉地問道。
蘇秋源的手掌還是按在他的背上,不過他的另一隻手,已經多了一條蛇一樣的東西。不過這條和蛇很像的生物卻生有四對如同璞一樣的短腳,頭部尖尖的如同頂著一個鑽頭,整個身子竟然還在搖頭擺尾地蠕動著。
「這些你就別多問了,因為你以後沒有必要參合到這些虛偽的人類的紛爭中去。別怕,雖然過程有點噁心,但是這個小東西,會很快讓你再也感覺不到痛苦……」蘇秋源笑得如同一個惡魔,然後拉開他的面罩,將那小小的生物,一點一點移向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