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默運降龍十八掌心訣,抽取左手穿越寶珠中蘊藏的怨氣,又從右掌拍出。濃烈得化不開的黑氣不停的噴出,卻並不消散。
馬路滿頭大汗,伸出的右掌也在顫抖,而那團黑氣在他掌前忽漲忽縮的劇烈顫動,和周圍的空氣界限分明,竟然像是立刻就要凝固成型一般。
在馬路意念控制下,黑氣一點點濃縮,一點點的顯露出模模糊糊的形狀。但是,黑氣體積越小,它顫動的頻率就越快,終於,濃黑氣團啪的炸裂,消散在空氣中了。
馬路擦了下汗,瞄了一眼穿越寶珠。怨氣存量大減,但經驗值也上漲了一截。
越來越有進步,這樣下去很快寶珠又能升級,馬路心中頗為歡喜。唯一的缺點是這樣練習怨氣消耗太大,這可太辛苦那些被反覆吸納怨氣的穿越犯了。
來到牢房選了一圈,三號穿越犯現在怨氣最肥了。
三號囚室裡,擺著一個大大的電視,三號穿越犯就被牢牢地綁在電視對面的一張大座椅上。
馬路瞄了一眼,電視中是一大片慘綠的顏色,正在播報股市行情。
三號雙眼混沌無神,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念叨什麼。馬路湊過去細聽,原來他說的是,「求求你讓我打個電話,我的股票不能再留了。」
看到馬路微微搖頭,三號的眼中絕望的黑色蔓延開來,「要不你們換個台,我寧可看《還豬格格》。」
「乖,忍著點。等你賠錢麻木了自然會換節目。」馬路甜甜的笑著,把穿越寶珠按上三號胸口。
隨著怨氣被源源不斷的吸出,三號穿越犯的臉色漸漸平和下來,放鬆的閉上了眼睛。
「別睡啊,咱倆聊聊你買的股票吧。」馬路盯著能量節節上漲的寶珠,興高采烈的說。
話音未落,三號臉上肌肉猛烈抽搐了一下,喉嚨裡咕嚕一聲,頭軟軟的垂下去了。
難道是怨死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脆弱。馬路搖搖頭,有些感慨。
吸淨三號怨氣,馬路轉身正要離開,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柔柔的女聲。
「喂。你先別急走。」這女聲既柔且美,輕輕的呼喚著。
馬路一驚,猛然回頭,卻看到三號張開了眼睛,正慢慢地抬起頭來。
三號面孔上再沒有剛才的混沌和絕望,反而變得清澈明亮,而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個漩渦,似乎要把人拉進來。
三號口唇微動,吐出的卻是柔美甜蜜的女子聲音,「馬路啊,找到你可真難。我們好好談談。」
這不是純科技的星際世界嗎?怎麼還帶猛鬼上身的?馬路倒退一步,小心翼翼的問,「神仙?妖怪?鬼?」
女聲撲哧輕笑,頗為嬌媚,「幽靈鬼怪不歸我負責啦,那是黑子部門的業務。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鮮鮮穿越的特派專員,你可以叫我老千。」
轟隆一聲,馬路被這個回答雷得外焦裡嫩。壞了,都快忘記自己還身背鮮鮮公司的穿越合約。
三號口唇開合,女聲繼續詭異的飄出來,「實在沒辦法,公司不允許我們肉身穿越,可又找不到合適的精神附體對象,如果嚇到你真的很抱歉。不過,你可以找點東西擋在我們中間,看不到我感覺就會好點。」
這個建議有如旱地遇春雨,馬路急忙找來一座屏風,攔在自己和三號中間。別說,感覺果然好了很多。
「穿越這麼久了,你的體驗如何?」隔著屏風,老千的聲音傳過來不再顯得那麼詭異,反倒甜美得有些讓人浮想聯翩。
「還好還好。」這是例行的客戶訪問嗎?馬路擦擦汗,隨口回答。
「可是,我們收到很多投訴哎,有些客戶說你惡意競爭。」老千說,「所以我想呢,聽聽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這個,是造謠吧?」馬路支支吾吾地說。難怪穿越者沒有什麼反擊動作,原來是去打小報告了。「我可一向很守法的。」
「可是,我附體的這個人又是誰啊?」老千語氣不急不緩,就像是在說閒話。
「這個,是誤會吧?」硬著頭皮,馬路回答。
「其實,我們之前也有做調查啦。不過沒想到,實際情況比預想的嚴重很多呢。」老千安靜了一小會,這才繼續說,「介不介意我把你關起來這些人都帶走?」
「那怎麼行?」馬路大驚。
屏風對面,忽然有白色光輝閃耀,老千的聲音還是那麼甜美的說,「很遺憾,我現在要正式通知你,你和鮮鮮穿越之間的一切合約已被解除,同時,鮮鮮公司保留運用一切必要手段追索損失的權利。」
馬路急忙飛起一腳將屏風踢開。可是,屏風後面只有一張空蕩蕩的座椅,幾條繩索散亂的垂在一邊。
馬路急忙衝出這間囚室,迎面就看到走廊中幾個紈褲慌亂的急奔過來,口中還在大喊,「不好啦,穿越犯在我眼前消失啦!」
所有的囚室查看一圈,果然,幾十個辛辛苦苦捉來的穿越犯都消失無蹤。
暴怒一下子衝上馬路頂門,他大喊一聲,「不管在家不在家,兩小時之內所有人集合!」
立刻,所有人都忙亂起來了,命令迅的被傳遞給紈褲逆襲團每個成員。無論是在家值班的出門行動的,還是正在床上和姑娘做運動的,無論身在宇宙的那一個角落,都必須在兩小時內趕到。
自從逆襲團成立,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緊急動員。僅僅一小時五十分鐘,所有人就都到齊了。看到馬路冷若寒霜的面孔和他身後張牙舞爪的諸葛小花,百來名成員噤若寒蟬,靜悄悄的等待馬路言。
馬路掃視一圈紈褲們,他簡潔有力地說,「都回家告訴爸爸們,我馬路要打仗了。」
即使馬路不痛下決心,大戰也已經在所難免。
星際世界的幾大穿越巨頭原本一直悄無聲息,現在突然一起迅行動起來,就好像是相互約好了。從宇宙的各個角落,情報傳來,數以億計的戰艦正在大規模集結。
與此同時,那些實力差一些的穿越者也都沒閒著,他們紛紛反撲,在自己的活動範圍內搶奪地盤大肆擴張。
而當其衝,承受穿越者反撲壓力的,自然就是紈褲們的父兄。
隨後幾天,馬路一直在不停的奔波。他先是召開了兩次逆襲團家長會,向這些王公貴族擺明事實動員參戰。
最開始,很多npc還不像他們的公子那樣相信穿越者的存在,但是,在紈褲們的軟磨硬泡和無數鐵一樣的事實面前,他們信服了。
馬路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循著紈褲們的關係網,在宇宙中到處穿行,大肆遊說各路npc勢力,成果斐然。在面對強大的穿越者入侵壓力下,也許這是星際世界npc們第一次如此團結,許多敵對勢力停止了相互對抗,開始相互合作,成立了反穿越大聯盟。
於是,巨變生了。
最先動作起來的是幾個巨型帝國。在馬路的幫助下,他們展開了大規模的內部清洗,掀起了轟轟烈烈的「揪穿運動」。隨即,數千青年才俊一夜之間被捕,被送到馬路控制的牢籠之中。
一部分穿越者被抓,更多的逃走了,去向是穿越者巨頭的勢力範圍。
當然,這許多人原本都身處要位,他們的突然被捕或者潛逃,必然給這幾大帝國的軍事政治乃至商業帶來一些暫時的空洞。但是這又有什麼?npc有大量的世家公子,什麼樣的人才沒有?原來,他們在穿越者的壓制下不能出頭,連到大街上欺男霸女都不敢,只能躲在家中花天酒地消磨時間,現在,他們的時代終於回來了!
僅僅幾天時間,紈褲逆襲團就壯大了數百倍,無數入團申請飽含著熱情雪片般飛來。
就像連鎖反應一樣,越來越多仍被npc掌控的勢力加入到反穿越大聯盟當中,整個宇宙,在一周多的時間裡涇渭分明的形成了兩大針鋒相對的陣營。
無論你是誰,都要選擇你的立場,站好隊!
雖然,雙方最主要的力量之間暫時還保持著克制,沒有正面衝突,但是在某些邊遠地區,小規模的零星戰鬥已經打響。
有史以來穿越者與npc之間的第一次正面大對決,徐徐的拉開了序幕。
在聯合組織這次跨星系機戰大賽的七個帝國之中,有三個是被穿越者控制的勢力,另四個屬於npc一邊。不過,無論哪一方,都沒有表露出任何取消大賽的意思。
機甲大賽,還在按照既定日程緊鑼密鼓的籌備著。
只不過,網上的選手報名名單起了極大的變化。一大批選手取消了報名,另一批來自穿越者控制地區的陌生選手冒出來了。而npc一方,也緊急從軍隊中調集了一批頂尖機戰高手火線報名參賽。
誰都知道,穿越者中多有擅長機戰的天才,如果這次他們在比賽中全面獲勝,對npc勢力很可能是一個重大的信心打擊,反穿越大聯盟就可能出現分化。
很明顯,還有三天就將舉行的這次機甲大賽,將是npc與穿越者之間的一次試探,也是未來全面戰爭的預演。
馬路搜索了一下最新的選手名單,呂布的「猛將」Id仍在。於是,召來大會組委會中npc方面帝國的代表,馬路把自己和諸葛小花的名字也添進了選手名單,也順便把自己名字添進了大賽組委會委員的名單。
於是,在訓練場上,那座黃黑相間的23號機甲又從空間戒指的最深處被翻出來了。馬路惆悵的望了望多日未見的它,咬咬牙,跨了進去。
然而,這具機甲並沒有因為和馬路久別而手下留情,即使有葛龍總督高價聘來的機戰教練,馬路仍舊只能操縱機甲做些最基本的動作。
「看來,要找個槍手了。」馬路盯著那個正在一絲不苟做著示範動作的教練,心裡琢磨,「這小子好像技術還不錯。」
三天之後,機戰大賽如期舉行,地點選擇在一顆位置偏遠的小行星上。這顆小行星有兩大優點,第一條是小小一顆星球,高山峽谷森林沙漠等等各種地形一應俱全,可以提供多種環境的賽場。而另一條優點則更被舉辦賽事的各個帝國看中,這顆小行星處在幾國邊境交界處,既不在穿越者的勢力範圍內,也不受反穿越大聯盟的控制。
預賽,是在最簡單的平原環境下進行的。所有選手被分成一百二十八個小組,每組約有十人,被分配到不同的場地中進行倖存模式的混戰。每個小組有兩個晉級名額,也就是說,在同一塊場地中參賽的十台機甲,要戰鬥到僅剩兩名選手方可。
雖然,小組分配名義上是採取抽籤形式,但在穿越者和npc兩大陣營默契的操縱下,抽籤真的變成了一個純粹的形式。兩大陣營的半官方選手相互避開,均勻的被分配到一百多個小組中。
於是,絕大多數小組的預賽就演變成了半官方選手對民間選手的絞殺。最經常看到的情景就是,兩個穿越者或者兩個反穿越大聯盟的機甲戰士,聯手將小組內其他選手統統擊潰。
諸葛小花也順利地通過了預賽,當然,它並不是以一條骨龍的身份出戰,而是作為一台龍形機甲……
不過,這些都不在馬路關心範圍之內,比賽一開始,他就立刻把比賽直播的頻道調整到呂布所在的那一組。
以前得到的呂布機戰視頻非常模糊,這次,馬路終於可以看清這位猛將兄。
呂布的這座機甲造型非常獨特,就好像是一個身高三米開外的古代武將。暗金色鱗片結成的鎧甲、寬闊的火紅合金腰帶,雕成猛獸形狀的各種護具齊備,無不惟妙惟肖。
猛將機甲手中,持著一桿五米多長的雪亮畫戟,凜凜地透出殺威。
在這一組中,也有兩名反穿越大聯盟派出的選手。比賽剛剛開始,那兩台機甲便一同飛在空中,背靠背的向場內傾瀉密集的激光掃射。一望可知,這兩位機甲戰士久經戰陣,配合默契。他們所射的激光射線相互交織節奏分明,將對方的火力盲點和能量填充空檔做了最大程度的彌補。
立刻,就有措不及防的機甲選手被擊中要害,率先淘汰出局了。其餘的六七名機甲選手立刻明白了眼前局勢,不約而同的打開護盾飛上天空想要圍攻兩名聯手者。
不過,兩名大聯盟選手既然已經搶先拿到了制空權,又怎麼可能讓敵手輕易接近?一名選手火力全開壓制對手衝擊度,而另一名則取出兩把鈦刀,居高臨下向著僥倖接近的敵手猛斬。
其他民間選手急切間聯手,又怎麼比得了大聯盟軍方出身選手的訓練有素配合默契?不一會功夫又有兩名選手的機甲手臂被鈦刀齊肩斬落,喪失了戰鬥能力。
剩下的四名民間選手見狀膽寒,分散著逃到賽場的四個角落,游曳著躲閃激光火力,尋機反擊。
比賽已經如火如荼,而呂布卻一直沒有參與。他將巨大的畫戟深深插在地上,仰頭觀戰。除了偶爾略略移動腳步躲閃波及到自己的激光火力之外,他一直傲立不動。
直到三名選手被淘汰,民間選手和大聯盟選手之間強弱已經分明,呂布這才搖動巨大的金屬手臂,將鈦金畫戟拔了出來。
剛才觀戰,呂布可謂穩如泰山,如今一動,更賽似奔雷,有若脫兔,一瞬間就已經到了一名民間選手眼前。畫戟猛揮處,這名選手還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機甲頭顱已經被砸成稀爛一團,露出裡面亂糟糟的線路和晶片。
第一具機甲轟然倒地的迴響未消,呂布又已經奔到第二台機甲眼前。鈦金畫戟攔腰橫掃,將機甲和駕駛艙內的選手一同揮為兩段。
賽場中一片安靜,地面上到處散落金屬碎片和血肉模糊的屍體殘渣,一片狼藉,。
呂布將染血的畫戟扛在肩上,回頭望向另外兩名民間選手。那兩人,立刻就收起武器,飛快的退出賽場投降了。
透過機甲揚聲器,呂布哈哈狂笑。他又將畫戟猛插進地面,抬起頭來,向著上空兩名大聯盟選手輕蔑的招了招手。
兩名大聯盟選手相互對視一眼,各自擎起鈦刀,一同緩緩落回到地面。
兩人心知肚明,以呂布剛才表現出的度,他們根本沒辦法用激光火力撲捉到他的軌跡。唯一的勝機,只在近戰。雖然呂布畫戟同樣恐怖,但哪怕犧牲一人纏住他的兵器一秒鐘!
兩名聯盟機甲戰士一左一右向呂布逼近,手中鈦刀爍爍生寒。突然,兩人同時大喝一聲,疾撲而上。剛到呂布面前,一座機甲陡然躍起,鈦刀劃著詭奇的弧線凌空劃下,而另一座機甲步伐一錯,伏地矮身單膝支地,藉著前衝的慣性,他的巨大鋼鐵軀體猛烈的旋轉起來,而手中鈦刀也閃電般掠向呂布雙腿。
然而,任何技巧和戰術在呂布面前似乎都變得不值一提,他只是拔出畫戟斜斜揮舞,那兩台機甲便橫飛出去,摔成一大攤破銅爛鐵。
這個小組,只有一人出線。
從直播頻道中看完呂布的比賽,馬路立刻叫來大賽負責抽籤的工作人員。
「下一輪複賽抽籤,安排我和這個『猛將』選手對戰。」指著呂布的報名Id,馬路用組委會委員的身份囑咐說。
「恕我直言,」這位小職員看來頗為耿直,他直著脖子粗聲大氣的說,「您的槍手雖然輕鬆通過了預賽,但恐怕還打不過這位猛將選手。」
「誰說我要用槍手了?下一輪我親自比。」最討厭耿直敢言的下屬了,馬路冷冷的瞪了小職員一眼,甩手離去。
這位大人不要命了,小職員驚得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天,全部一百多個小組的預賽結束。由於分組上的巧妙安排,穿越者和npc勢力派出的選手沒有正面衝突,都有效的保存了實力,佔據了大約三分之二的出線名額。
諸葛小花也順利出線,進入到下一輪。
可是,之後的比賽就不會這麼輕鬆了。由於民間選手剩餘不多,下一輪淘汰制的複賽中,兩方勢力的代表選手就不可避免的正式開始對戰了。
複賽之前,還有一天休息。於是,npc大聯盟的機戰專家們齊聚一堂,連夜研究比賽錄像,總結對方機甲選手的優缺點,再根據本方選手的特點制定抽籤作弊方案。
當然,用腳指頭也猜得到,穿越者那邊一定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雖說最後的抽籤結果雙方都不可能完全如願,但那將是一個博弈的過程,誰又肯任由對方算計呢?
就這樣,終於這緊張的一天也過去了,經過組委會內激烈的爭吵,最終抽籤分組結果被內定了。雙方都沒有完全如願,但也都各自認為爭取到了最大程度的好結果。由於呂布和馬路的對戰抽籤不涉及雙方的博弈平衡,這倒是毫無麻煩的落實了。
於是,複賽開始。
「您真的確定不用槍手出戰嗎?」幾個npc圍著馬路,口乾舌燥的反覆勸解。其中,尤其以見過馬路進行機甲練習的葛龍總督父子最為焦急。
「你們都幹什麼?都以為我不行嗎?」馬路被糾纏得有些惱火,打開他那座黃黑相間的23號機甲就要鑽進去。
「您可是我們npc最大的希望啊。」胖子葛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牢牢抱住馬路的右腿,「您千萬別去啊,您真的不行。」
都說過了,最討厭耿直敢言的傢伙,馬路頓時大怒。終於,在馬路的連連踢踹下,葛龍這才不得已的鬆開雙手。
這一番景象,讓總督公子葛盟感傷不已,他先是扶起父親,然後拉著馬路的雙手淚眼汪汪地說,「您執意要去,我們也沒辦法阻攔。既然這樣,那您就放心的去吧,我們一定會繼承您的遺志!」
面對一大片淚眼,馬路眨眨眼,張張嘴,欲語還休。他毅然轉身跨入機甲,牢牢的關起艙門,心中怒罵,「這群混蛋npc,都是啥時候學會的耿直?」
諸葛小花也已經出去進行自己的比賽,馬路在眾人悲慼的注視下,駕駛機甲進入這局複賽的石林場地。
呂布已經早早地進入場地,他站在一座拔地而起的高聳石柱上,畫戟橫胸,頗顯神威。
看起來,呂布心情頗佳,他畫戟直指降落到對面石柱上的馬路黃黑機甲,笑道,「對面的,你的機甲很帥!」
「你的也不賴啊。」在石柱狹窄的頂端,馬路辛苦的控制著機甲平衡,「很久不見了,右白虎。」
話音未落,就聽對面「啊呀」一聲大叫,呂布機甲搖晃幾下,差點從石柱倒栽下去。
「你、你是馬路?你是不是要來抓我回去?」呂布終於穩住身形,聲音抖抖的問。
「別玩了,大伙都怪想你的。」馬路機甲遙遙的向呂布伸出一隻鐵手。
山風吹過,一片寂靜。呂布手端畫戟,凝立良久,似乎是在做劇烈的思想鬥爭。
「我不回去,我還沒玩夠。」終於,呂布再次開口,聲音中略帶滿不在乎的笑意,「反正,你打不過我。」
舉起畫戟抖出一片殘影,呂布語氣轉為豪邁,「你認輸吧,這比賽我一定要贏。在這個世界,我也要做天下無雙!」
「你太不乖了。」馬路歎了口氣。看來,近日刻苦鑽研穿越寶珠的成果還是要用出來,馬路凝聚意念,提取寶珠內儲藏怨氣,又緩緩釋放。
一股黑氣,從馬路的黃黑機甲胸口徐徐透出,卻並不飄散,而是憑空凝結成一片漆黑的薄薄護盾。
「我也給你三次認輸的機會,來,第一招你先攻。」黑盾之後,馬路的聲音也無比冷傲,和呂布相比氣勢絲毫不落下風。
呂布是見識過馬路的神奇的,在奇嵐大6和狼法師白烈的那一戰,如果不是馬路在最後關頭突出怪招,自己必定會落敗。別來又有數月,誰知道馬路又有了什麼新花樣?
果然,馬路搞出來這麼一個詭異的黑色護盾來,讓呂布一望便覺渾身麻酥酥的難過彆扭,如同蟻行於背。
然而,遲疑再三,呂布終究不甘心就此俯。
「第一招來了!」呂布怒吼一聲自壯聲威,數十米距離一躍而過,畫戟向馬路機甲當胸直刺!
盾戟相交,毫無聲息,鈦金畫戟連一點阻力都感覺不到,戟尖直接戳進了黑盾之中。
然而,畫戟就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一樣,再往前刺的每一分一毫都變得遲滯緩慢、虛飄無力。馬路機甲隨手一捉,就牢牢地捏住了畫戟戟尖。
駕駛艙中,呂布只感覺機甲手臂也在震顫,似乎已經握不牢手中武器,他心中大驚,急忙機甲功率大開向後猛退。
馬路隨手鬆開,任由呂布抽回畫戟。
抬頭望著飛在半空中的呂布機甲,馬路解說道,「在這盾中,凝聚著無數人的憎恨、哀怨和絕望,任何鬥志、力量、度進入這裡,都會被侵蝕得乾乾淨淨。有它在,區區畫戟怎麼傷得了我?」
「呂布,你第一次認輸的機會已經沒了。」馬路昂然說道,「第二招來吧,不要等我向你出手。」
飛在空中,呂布遲疑許久。
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他再次舉起畫戟。
馬路對面,隱約傳來渦輪機的隆隆聲響,呂布已將機甲動力全開,看來將做全力一搏。
駕駛艙內,馬路冷汗直流。
剛才呂布一擊已經耗去穿越寶珠近半能量,哪怕只是照原樣再來一下,馬路就未必撐得住了。
事已至此,既然沒能唬住呂布,那就只剩下最後一招了,穿越遁。
「還要我等多久?」雖然外強中乾,但馬路嘴上仍舊氣勢十足,但私底下,他已經在駕駛艙內悄悄的打開了時空門,隨時準備逃走。
「我不能跟你回去。」聲音中隱約透出一絲顫抖,呂布說。
機甲動力的轟鳴聲陡然加大,呂布機甲閃電一般突然啟動!呂布突然轉身逃跑了!
馬路一愣神的功夫,呂布的機甲已經變成天邊的一個小小黑點,只有他憤怒的吼聲還帶著回聲遠遠地傳來,「我還沒玩夠夠夠夠夠夠……」
還不等馬路聯繫葛盟公子,叫他動人手尋找呂布去向,馬路的通訊器就響了。
「出大事了,有個外來機甲戰士突然闖進一個賽場,瞬間將兩名選手秒殺,現在直奔下一個賽場去了!」通訊器內正是葛盟公子焦急的聲音。
呂布飆了!馬路急忙囑咐葛盟調動人手,緊緊跟住呂布但不要妄動。然後,馬路立刻去找正在另外賽場比賽的諸葛小花。
一路上,通訊器內消息不斷。呂布這次是真的瘋了,他已經連闖七八個賽場,每到一處,便衝上去將正在對戰的雙方機甲統統秒殺,根本不管那是穿越者還是npc的代表或者是民間選手。現在,大部分的比賽都已經中斷了,而這些參賽的機甲戰士不分立場派別,都已經紛紛趕來共同圍殺呂布!
機甲馬力全開,馬路終於找到諸葛小花。顧不上卸下機甲,馬路跨上諸葛小花向呂布所在處疾飛而去。
剛才,由於沒有收到馬路明確指令,諸葛小花一直沒有停止比賽,馬路趕到時,穩佔上風的它正在戲耍對手。
現在看到馬路的黃黑機甲跳到小花背上飛走,剛剛小花的對手目瞪口呆,他連連驚呼,「我靠!被我看見了!傳說中的機甲合體!」
飛行一段,馬路已經可以望見遠處的一團混亂,數百台機甲有的在地面有的在空中,轟隆隆的亂成一團,而戰團之中,無數道耀眼的光正瘋狂的閃個不停。
呂布手中畫戟舞成銀燦燦的一團,勢如瘋虎,他在漫天遍地的機甲群中橫衝直撞,竟然無人能夠近身!
遠遠的,還能聽到呂布野獸般的怒吼,「我是天下無雙!」
馬路心中焦急,催動諸葛小花全前進。突然間,一座機甲忽然閃出,正正地擋住馬路去路。
這具機甲,顏色紅得就像一團烈火,機甲肩頭居然端坐著一位纖弱少女。這少女長披散,遮擋住半邊臉龐,露出的一隻左眼殷紅如血。,
「元寶?」這一下陡然驚嚇,差點讓馬路從小花背上跌落。
元寶抬手掠動額前長,遮擋住左眼血瞳。
用右邊慘白如死灰的眼瞳凝望馬路,元寶幽幽問道,「在剛才的盾裡,是不是也有我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