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寶鑒 舊版本二卷 第七節 小屋少女
    想了片刻,洪七公繼續說道:「我這個老叫花子身無長物,也沒什麼好送你的……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啥都不送你了。」

    「哦?」馬路一愣。

    「不相信你翻,我身上真的啥也沒有,武功秘籍被搶了,打狗棒也丟了。你瞧,就連一個破酒葫蘆剛才也被踩碎了。再說,你宅心仁厚施恩不圖報,將來是注定要做大俠大宗師的,還會貪圖我這個老叫花子的破爛麼?」洪七公臉色一翻,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大手抖抖身上襤褸的百衲衣,口袋還翻過來給馬路看看。

    「咦?」馬路有點暈。

    「要不,你幫我把秘籍和打狗棒搶回來,之後咱們再商量商量謝禮的事兒。」洪七公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土。

    「啊?」馬路很迷惑。

    「那就這樣?天不早了,我家裡還燉著湯,這就回見了。」洪七公衝著馬路擺擺手抬腿就走,一溜煙的走出小樹林,頭也不回,哪裡還有剛才身受重傷時的萎頓樣子?

    直到已經看不見洪七公的背影,馬路才慢慢清醒過來。考驗,對,一定是考驗!馬路安慰自己說。這也在情理之中,絕世高人要給誰好處,不認真考察一下人品怎麼可能?想當初,洪七公教郭靖降龍十八掌之前,也是假作惱怒離開,實際是在暗中觀察。對,沒錯。這是洪七公的老把戲了。

    想到這裡,馬路心情立刻愉快起來。找棵松樹靠背,馬路席地坐下,提高了音量自言自語地說,「洪七公乃是武林中絕頂的高人,一身武功剛猛絕倫天下無敵不說,老前輩俠肝義膽、嫉惡如仇、見義勇為,更加是五絕裡面最令人欽佩的。我今天能夠有幸一睹北丐風采,真是三生有幸,再無他求了!」

    等了片刻,沒見洪七公回轉。當然,馬路可不是沒耐心的人。換著花樣,馬路搜腸刮肚又把對洪七公的諂媚之辭念叨了幾遍,當然一律大聲自言自語。

    但是,又過許久,洪七公始終蹤影全無。天色過午,雖有炎炎夏日,但小松林當中陰涼愜意,蟲鳴啾啾,空氣中又有松針清香,煞是舒適。馬路等得疲倦,不知不覺當中沉沉睡去。

    恍惚之中,雜念紛擾,金戈鐵馬無端入夢,彷彿身至戰場。在夢中,馬路彷彿腳踏虛空,前後左右無數陰影非人非鬼,無聲無息各持刀槍相互砍殺,黑血四濺淋漓死傷遍地。在一片屍山肉海當中,馬路奮力前行,但手推腳蹬,渾不受力。掙扎良久,見前方有巨大血紅深淵一個,當中熔岩滾滾,將四周木石人鬼盡皆吸入其中,席捲吞噬。

    正當馬路在夢中踟躕不前,進退不得,忽見一匹白馬載著一名騎士當空掠過。騎士面目模糊,俯身向著熔岩深淵猛衝過去。馬路急忙當中想出聲喝止,但卻四肢癱軟,口舌無力,喊不出一個字來,只好眼睜睜看這一股火紅的岩漿將白馬騎士吞噬。

    霎時之間,伴隨轟隆一聲巨響,深淵當中火紅岩漿噴泉一樣向著天空奮勇噴射,四散紛飛,又大滴大滴的濺落在馬路的臉上,但,這岩漿並非火熱,而是徹骨的冰涼……

    馬路從睡夢中猛然驚醒,立刻覺天色陰沉,雷聲隆隆。已經是夜晚,一場雷雨即將來襲,已經有不斷的雨點從松樹冠縫隙落下。天上電閃雷鳴的,再呆在樹林裡面純屬給雷公當活靶子,馬路急忙爬起來向外跑。剛剛跑出樹林,天空又是數道電光厲閃,一聲聲焦雷好似好似都轟在頭頂一般。一時之間,滂沱暴雨傾盆而下,老天爺大威,天地之間只見風雨飄搖。

    天氣這麼糟糕,這暴雨不知道何時才能止歇,樹林之中不能待,這四周根本找不到可以避雨的所在。一直呆在荒郊野外不是辦法,馬路只能想到趕去之前的小村莊躲避。

    本來就已經是夜晚,天頂烏雲一壓便看不清四周景物,再加上斜風狂捲,橫雨迷離,馬路的眼前更是一片模糊,不辨東西。循著記憶,馬路盡力在腳下尋找來時的鄉間小路,只不過,道路不平,腳下泥濘,磕磕絆絆走了許久,卻一直看不到人家,馬路早就不知道繞到哪裡去了。

    心中焦急,馬路也只能盡力前行,正行走之間,耳邊水聲大盛,卻是走錯了方向,來到大江岸邊。

    此刻,雨勢少衰,風也小了一些。不知前路何往,馬路歎一口氣,索性駐足江邊看天地之威。只見眼前,天連水水連天,四野浩淼,大江白浪滔滔,無盡之水自西向東不絕流轉,似是永無止歇。

    看江邊一線,水借雨勢而長,已經漫過一片平坦的石礫河灘,逼近稍遠處的大片樹林。再遠處,江水轉折,彎處有數峰崢嶸巨石堆立。馬路細看時,見巨石之處有恍惚黃色火光閃爍,煙雨之中,那火光雖飄搖不定,卻始終不滅。

    既有火光,就可能有人,也許就有棲身之處。重新燃起希望,馬路跨步走*光亮方向。有了指引,這段路程也就不覺得遠。越走越近,火光愈見清晰,而風聲雨聲當中,又隱約傳來斷斷續續的叮咚琴聲。

    不一刻,馬路已在巨石腳下,走的近了,琴聲愈加清晰,看得也愈加分明。這堆巨石生滿青苔,塊塊尖聳聚成數丈高的一峰,巨石之側,居然有一棟小小石屋。石屋的木門大開,剛剛那朵飄搖黃光,正是石屋之內一爐燒得旺旺的灶火。而灶火之後,可見有人盤坐,想來就是小屋主人。

    有疾風驟雨在身後緊逼,敲門這種虛禮就免了吧?馬路幾步緊趕,衝進小屋。

    啊的一聲驚叫,小屋裡的人被不之客嚇了一跳,崩的一聲手上弦斷,琴聲嘎然而止,石屋主人竟是一個妙齡少女。這位少女看來只有十七八歲,雪膚明眸,白齒紅唇,手扶七弦古琴,卻穿一身洗得白的百衲布衣,肩上還披一隻小小布袋,活脫脫是個小叫花的打扮。

    馬路只顧趕路避雨,何曾想過會在這裡遇到什麼樣的人,眼看自己驚擾到眼前少女,一下子倒不知道說什麼好。

    愣了三五秒,馬路才僵硬的沖少女揮揮手說:「雨太大……來借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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