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篇第四十八節信任
“先生。”
蹩腳的通用語在耳邊響起,瓊恩猛然驚醒過來,發現自己正怔怔地坐在桌邊發呆,對面空無一人,灰袍老者早就消失,胖乎乎的誇賽魔shi者正站在旁邊,端著兩杯熾紅如火的烈焰酒,有些膽怯地看著他。
看見瓊恩把目光移過來,誇賽魔趕忙把托盤抬起,“您要的烈焰酒。”它小心翼翼地說,把兩杯酒放在桌上。
瓊恩看了看面前,發現桌子上只有四個酒杯——其中一杯是空的,另外一杯還剩小半,是自己最先要的葡萄酒;旁邊兩杯是shi者剛剛送上的,烈焰酒,除此之外再無別物。
奇怪,自己剛才和薩馬斯特說話那麼久,不是先後請他一共喝了四杯烈焰酒麼,現在杯子都哪去了,這兩杯酒又是什麼時候要的,怎麼全無印象?
心念一轉,瓊恩已經大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是什麼時候要這兩杯烈焰酒的?”他問shi者。
“就是剛才,”shi者有些惴惴不安地回答,“我們可半點沒敢耽誤。”
“我只要了這一次?前面沒要過?”
“沒有啊,”shi者被瓊恩看得有些驚慌,誇賽魔本來就是以膽怯著稱的小惡魔,何況在這老頭骨裡當shi者的,全都是被紅se壽衣調教得服服帖帖,溫順乖巧,奉行“顧客就是深淵三巨頭”的宗旨,“您五分鍾前下樓。要了兩杯葡萄酒,剛才又要了這兩杯烈焰酒,我們立刻就送了上來,再沒其他了。”
“我要這烈焰酒地時候有沒有說什麼話?”
“您就只說:要兩杯烈焰酒。”
瓊恩點點頭,揮手讓它退下。
很明顯,剛才瓊恩和薩馬斯特一席談話,看似huā了很長時間。其實才不過幾秒鍾,甚至可以說只是瓊恩走了個神。打了個盹而已。他略略定了定神,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正在懷疑那到底是真實還是幻覺,是薩馬斯特真的來過,還是自己做白日夢?突然發現手中微微刺痛,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張羊皮紙。散著殷殷黑光。
瓊恩低頭看了第一行字,頓時差點就要站起身來,但他最終還是把自己按在椅上,緩緩吐了口氣,繼續往下看。
羊皮紙上的內容也沒什麼特別,無非是薩馬斯特所制定的一些行動方略,要求瓊恩依計行事,瓊恩一行行瀏覽下來。眼光在最後部分仔細停留了一會,然後羊皮紙自動化作灰燼,散入虛空。
瓊恩慢慢把最後半杯葡萄酒喝完,起身上樓,剛剛走到樓梯口時,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凜沖了下來,正好一頭撞入瓊恩懷中。“瓊恩!”凜慌慌張張地說,“艾彌薇不見了?”
“唔?”
“艾彌薇本來正在和我說話,我去了一趟浴室,回來她就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凜看樣子急得都快要哭出來,“她會不會出事……”
“沒事,”瓊恩拍拍她的肩膀,“艾彌薇出去買東西了而已。”
“真地?”凜將信將疑。“可是艾彌薇並不怎麼喜歡購物啊。而且就算要去,為什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我剛才就在樓下。親眼看到她下樓還有假,”瓊恩淡淡說,“她說忘了件重要東西,得趕快去買,所以來不及跟你打招呼了,讓我跟你說一聲,很快就回來。”
“哦。”
凜松了口氣,放下心來,然後發現自己正被瓊恩抱在懷裡。說也奇怪,雖然兩人連最親密的(肉)體關系都發生過不止一次,凜也不甚在乎,但這種情人間常見地擁抱卻讓她有些局促不安,待要分開,卻發現身體一輕,原來已經被瓊恩攔腰橫抱了起來。
“你干嘛,瓊恩。”
“不干嘛,”瓊恩一邊抱著她一邊往房間走,“我想要你了。”
凜羞得滿臉通紅,只是她確實受傷不輕,雖然行動無礙,力氣卻明顯減弱了不少,又被這樣攔腰橫抱著,一時間無法掙脫。待緩過神來,已經被瓊恩抱進了臥室,輕輕放在chuang上。
“瓊恩,別……”
瓊恩不理她說什麼,伸手解開她的襯衫紐扣,然後褪下超短裙。替女孩子脫衣服,他也算是老手了,凜的衣服又簡單,輕輕巧巧就被剝成了一只赤luo小羔羊。瓊恩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輕輕按住她的肩,低頭ěn了下來。
“唔……”
凜正要說話,卻被瓊恩的嘴chun封住,緊接著感覺溫熱的舌尖游過來,挑開她地牙關,慢慢滑入口中。她其實並無什麼情愛經驗,瓊恩是她唯一經歷過的男xing,而且兩人雖然有過三次歡好,但前兩次凜都被下了媚藥,是神智不清的狀態,最近一次她忙於對付梅菲斯,更沒空理睬瓊恩,哪裡體驗過這些**手法,不過片刻就已經氣喘吁吁,yu火升熾,全身都發軟了。“瓊恩,”她勉強保持最後一絲清醒,趁著兩人chun舌分開時說,“艾彌薇不在……”
艾彌薇在不在有什麼關系,難道你只能在有她在場的時候才能和我做麼,我又不是她的附帶品。瓊恩心中如此想著,口中卻說:“艾彌薇馬上就回來,她說想看看你動情的模樣,覺得特別可愛……”
“真的?”
“當然,我騙你做什麼,等她回來你不就知道了。”
“哦。”
凜已經有些mi糊,只覺自己腳踝被人握住,玉tuǐ屈起蜷在xiōng前,接著纖細的腰肢被一雙大手握住。下面嬌嫩處傳來一陣輕微脹痛,仿佛有根燒紅地鐵棍正要凶猛闖進來。她本能地有些驚惶,待要抗拒卻又無從掙扎,全身軟軟的提不起半分力氣,一疏神間,已經被對方重重侵入。
“呀!”
凜雖然力氣大,體質卻是異常嬌嫩。在阿格拉隆給她**時梅菲斯也曾經說過,凜最是怕疼。而且她終究沒幾次經驗。依舊緊致宛如處子一般,雖然經過**已然動情,也有些潤滑,但瓊恩終究是來得急了,一時間疼得她眼淚都湧出來。只覺全身所有的感覺仿佛都集中到了下面,火辣辣地像要被撕裂開來似的。
瓊恩見狀放緩速度,俯身替她ěn去臉上淚水。一面輕聲安撫,他於此道經驗豐富得多,只要凜不是喝了媚藥,要對付起來卻也輕松。人身體虛弱時,感覺反而較平時越發敏銳,瓊恩除了開始時急切,接著便極盡溫柔,慢慢哄得凜也不哭了。漸漸有了快感,不知不覺間便已經全身輕顫,洩了一次。瓊恩卻不放過,依舊沖鋒,沒過片刻便把她推上了第二次高峰。
凜yu體繃緊,體內劇烈痙攣收縮。足足失神了半分鍾,方才悠悠醒轉過來,見自己正被抱在懷中,下身依舊還是感覺被一根堅硬滾熱之物滿滿充塞,不由得也有些膽怯起來。“你還沒夠?”她輕聲問,“我……我有些受不住了。”
瓊恩沒說話,只是緩緩tǐng送,輕柔無比。凜漸漸覺得全身放松,暖洋洋的仿佛泡在溫水中一般,不覺心裡甜蜜。主動環臂抱住瓊恩的脖頸。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下。瓊恩低頭看她,只見俏臉上紅暈遍布。潔白貝齒輕輕咬著下chun,仿佛還在回味剛才地(高)(潮)余韻。“喜歡麼?”他停下動作,低聲問。
“喜歡。”
“比前幾次是不是感覺更好。”
“嗯。”
“那以後想不想經常要。”
凜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瓊恩笑了起來,“喜歡我麼?”
這個問題讓凜有些遲疑,“應該也算喜歡吧,”她說,“反正不討厭,看著比較順眼。”
“僅僅是不討厭,你就願意讓我……”
“也不是啦……我眼光高得很呢,能讓我看得順眼,不討厭地男人,世界上都已經沒幾個了。”
唔,原來百合對男xing的眼光是這麼挑剔麼,瓊恩默想著,臉上微微泛起笑意來。
“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在想,原來你還沒真正嘗過愛情呢。”
“誰說地,我很喜歡艾彌薇啊,就像你喜歡她一樣。”
“不一樣的,”瓊恩說,“你喜歡她,這個我承認;是超出朋友的那種喜歡,這個我也承認,但要說是愛情,那終究還是差了點的。你對她,只怕更多還是青梅竹馬從小形成的熟悉,共經患難相互扶持的依戀,還不能算是愛情。”
凜撅起小嘴,“你就知道?”
“我當然知道,要說愛情,我想我總比你這個小丫頭有發言權得多。”
“那你說什麼是愛情?”
“愛情麼,是相互依賴,相互信任……”
“我很信任艾彌薇啊,”凜說,“只要是有艾彌薇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擔心。”
所以你才會兩次喝到媚藥,瓊恩心想。
“這種信任是朋友間的信任,和情人之間地信任還是不一樣地,你看,你的老師和葵lu女士之間也非常信任對吧,但難道她們之間有愛情嗎?顯然不對,”他解釋,“朋友間地信任,是建立在長期的交往和了解之上,它的基礎是理xing;而情人間的信任,則完全是非邏輯,非理xing,不講任何道理,也不需要任何道理,那是一種狂熱,是一種信仰,是心靈的契合,精神地交融,彼此的托付,無言的承諾,是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其實瓊恩說完了,他自己都不是很肯定自己剛才到底在說什麼,然而凜卻聽得很認真。“是這樣嗎?”她問,“我好像有點明白。但又不是很懂耶……”
“這麼說吧,”瓊恩解釋,“比如說你小時候住在艾彌薇家裡,有她在,你就敢放心大膽地裝睡賴chuang,哪怕她母親會拿劍砍你,是不是。”
“對啊。這說明我也完全信任艾彌薇啊。”
“但這是因為你知道艾彌薇劍術很高,反應迅速。能夠擋得住她母親對吧。假如你知道艾彌薇劍術很差,極可能擋不住她母親,你還會這樣嗎?”
“可是艾彌薇劍術就是很好啊。”
“如果她很差呢?”
“這個,”凜想了想,“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艾彌薇劍術就是很好。”
“你看,這就很清楚了。你確實信任艾彌薇,但你真正信任的其實是艾彌薇地劍術,而不是她這個人。這就是我說的朋友間地信任,建立在了解和理xing之上,但如果是愛情的話,那麼就不是這樣,哪怕艾彌薇完全不懂劍術,哪怕她是個柔弱女子。只要有她在,那麼我也會完全信任她,把xing命托付給她,這就是情人的信任。”
凜偏著小腦袋,“這麼說我好像有點懂了……那也就是說,愛情就是情人間的信任。是嗎?”
“愛情不完全是信任,但愛情一定有信任,信任是愛情的第一步,”瓊恩說,“先有信任,然後才談得上愛情——而且必須是盲目絕對地信任。”
“盲目絕對的信任?”
“比如說,我曾經說謊騙你,那麼你以後還會完全相信我所說地每句話嗎?”
“當然不會。”
“我曾經傷害過你,那麼你以後還會毫無保留地把自己托付給我,不設防備嗎?”
“當然不會啊。”
“你看。這就是問題所在了。”瓊恩說,“情人間的信任。就在於不講邏輯,不需要道理,盲目而絕對。哪怕我曾經一千次欺騙你,你也同樣還是會相信我的話;哪怕我曾經一萬次傷害你,你也同樣還是會接受我;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發生何種變故,無論面對何種情形,你都是會相信我地——如果你能體會到這種感覺,那就距離愛情不遠了。”
“這聽起來很難,無法理解,不可思議地感覺。”
“愛情就是無法理解,不可思議,所以它才美妙動人。”
凜咬著下chun,思索著,瓊恩將她整個人抱起,讓她的兩條長tuǐ扣在自己腰後,重新開始開墾少女地嬌嫩秘道。“那……怎麼樣才能有這種信任呢?”她喘息著問,“有這種愛情地感覺。”
“你可以先嘗試,”瓊恩說,“比如從我開始嘗試,試著去毫無保留地信任我。”
“我也很相信你啊。”
“那是因為我是艾彌薇的情人,所以你對我也會信任,但這還不夠,還得更進一步,”瓊恩說,他的動作依舊溫柔緩慢,“你必須相信我說的任何話,我做的任何事情,無論是多麼的不合情理,無論是多麼的匪夷所思,你都必須相信。嘗試做到這點,然後你就能體驗到真正愛情的滋味了。”
凜閉上眼睛,深深呼吸,然後睜開。“嗯,我想我現在可以了。”
“真地?”
“真的。”
“如果我現在想去殺你的老師,你會接受嗎?”
“什麼?”
凜怔住了,然後笑起來,“瓊恩,別拿這個開玩笑。”
瓊恩也笑起來,“你認為我是在開玩笑嗎?以你的聰明,不會看不出我現在是很認真吧。”
凜看著他的眼睛,然後終於驚惶起來,想要用力從他懷中掙脫,但瓊恩猛然加快了速度,每一擊都重重撞在huā蕊。凜一時間幾乎都透不過氣來,殘存的理智被撞成無數碎片,分崩離析,最後隨著一陣熱流地湧入,她的意識也陷入完全的黑暗。
瓊恩緩緩從她體內退出,將她放在chuang上,穿好衣服。“薩馬斯特先生,”他淡淡說,“您現在可以出來了吧。”
一團yīn影從房間的地面上緩緩升起,絲絲縷縷抽離輪廓,塑成一個身形佝僂的灰袍老者,正是薩馬斯特。
“你不叫我前輩了?”他說。
“我不夠資格。”瓊恩回答,然後把凜抱起來,交給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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