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宋 卷壹 驚蟄 第042章 職位安排
    深夜的蔡府內室,燈火通明。

    )蔡京與他的一干黨羽正在密議。

    「這個江耘,倒懂得借勢,被他玩了一手漂亮的。」胡師文恨聲說道。

    剛剛當上御史大夫的許敦仁道:「他一個進士,竟然做此商人之舉。我當參他一本。」

    「不可,敦仁你的位子還未坐穩,無須急在一時。處在你的位子,最重要就是揣摩聖意,明白嗎?」蔡京沉呤道。

    「蔡相英明,敦仁知道了。」許敦仁拍馬說道。

    「說實話,江子顏這一手天馬行空,實在是漂亮。唉,用來做對手,實在是可惜啊。」沈鴻博歎道。

    宋喬年不滿道:「鴻博,到了今日,你還心存幻想麼?」

    沈鴻博反駁道:「自古朝廷臣工,同為君王效力,難道必須勢如水火嗎?」

    蔡京卻對沈鴻博相當的寬容:「鴻博,眾多弟子之中,屬你最為聰慧,素有大志。但在心志上卻仍有欠缺。前朝司馬相公與王相,蘇子瞻與章惇,其友情可羨天下,然最終生死不得相容,由此可知,士大夫不比常人,在政治面前,友情是最奢侈的東西。」

    「蔡相又如何知道,他江耘不是支持新法呢?」沈鴻博仍然堅持道。

    「新法舊法,只不過是朝堂之上的旗幟而已,我等做臣子的,只需要認準一個方向。」

    「什麼方向。」

    「還是那句話,揣摩聖意。鴻博明白了嗎?」蔡京雙目烔烔有神,盯著沈鴻博說道。

    「聖上若信任與你,姑且不論新法舊法,方可有所作為,一展抱負,蔡師縱橫仕途二十餘年,此皆經驗之談。鴻博如何對一個毫無背景的青年進士如此看重?」胡師文明白蔡京的意思,欲解開沈鴻博的心結。

    「我觀此人,乃是個沽名釣譽之輩,初時我等招攬,卻不識抬舉,哼!」宋喬年是個心胸狹窄之人。

    「此人不願居於人下,多說無益。鴻博,此人在皇上面前頗受眷顧,殿試時的那篇文章倒罷了,據說密折制度也是出自他的手筆,著實不簡單。今後將會是你的勁敵。」蔡京提醒道。

    「蔡師,鴻博知道了。」沈鴻博恭聲道。

    「對了,蔡師,鴻博的職位朝廷安排了嗎?」胡師文問道。

    「三甲以上的進士,都已經安排了。鴻博禮部員外郎,江耘授宣義郎,那個楊明鏡則為著作郎,俱放在翰林書院裡,乃是閒職,我倒在看看,他們能翻出多大的風浪來。那個武舉出身的,外放到西北去了,哈哈哈哈。」蔡京得意地大笑。

    「翰林書院,翰林院,一字之差,天差地別也!」眾人都放聲大笑。宋代的翰林院是類似於中央秘書處的機構,地位極高,歷來是權臣們在中央仕途的起始地,當初的司馬光和王安石都是從這個翰林院起步的,而翰林書院則是趙佶所建立的一種文化機構,相當於國家圖書館的樣子。這一字之差,地位和待遇的確是差了太多。

    「對了,蔡師,那個狀元公居何職?」沈鴻博問道。

    「狀元公大才,此番我給他找了個好差事,去河南調查水災,外加賑濟災民。這兩件可都是好差事啊。」蔡京獰笑道。

    「這次京西北路出了這麼大的亂子,知州石恆遠怕是保不住這烏紗帽了。」許敦仁說道。

    「蔡師,這石恆遠也算我們的人,前些天派人來過幾次了,不知道這次保不保他?」胡師文問道。

    「喬年,此次我欲派你和狀元公同去,見機行事。能抹平的話則放他一條活路,以後也好多個助力。不過,我觀游定夫此人,非善與之輩,恐怕是凶多吉少,必要之時,也只能斷臂了。」蔡京歎道。

    崇寧元年十一月冬,遲遲未定的今科進士的人事任命終於定了下來,三甲之列的進士俱都做了妥善的安排,翰林書院成了最大的安置之地,除了楊明鏡與江耘之外,還有許多郭思等許多京城的進士,都成了翰林書院的學士,相比這些閒職,沈鴻博的禮部員外郎則是個中樞之地的實職,能代表國家與外邦使節交往,所接觸的都是些實權人物,還經常能和皇上見面,絕對是個好位置。外放的官員也有不少,雖然都是些知縣,但也有明顯的好壞之分,能去一些江南、京兆之周的富庶之縣的都是後台較硬的。陸伯勤等一些三甲之外的進士則沒這般好運氣,大宋「員多闕少」的真實情況擺在那裡,要想做官,請等上一等吧。

    相對與沈鴻博的禮部員外郎或者外放的知縣,江耘小集團很明顯在此事上吃了悶虧,而林鎮齊的外放西北秦州軍則是一個見利見弊的問題。如果從他武舉第二的成績上來看,無異於貶斥,但從歷練的角度來說,對於一直嚮往軍旅生活的林鎮齊來說,或許是一種磨煉。西北種家軍縱橫邊境數十年,軍容軍紀俱是嚴苛,極是磨煉人。

    「很明顯,這是蔡京的第一手牌。」賀暄輕鬆地說道。和江耘在一起呆久了,賀老哥的心態好了許多。

    「嗯,沒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江耘說道。

    「我才不希罕做什麼官,慧賢雅敘才是我生活的重心。哈哈。」陸伯勤輕鬆地說道。這一個多月來,他越來越喜歡,也越來越適應陸掌櫃這個身份了。

    「對了,那個狀元郎分得何職?」楊明鏡問道。

    「聽聖上說起,好像是要派他去調查河南水災。」江耘說道。

    「不會吧?初入仕途便插手如此重要的事?這其中的錯綜複雜與利益牽扯,讓他一個剛上任的新官如何著手?此舉簡直兒戲也。」賀暄歎道,心中還有一句話不曾說出來,端王性輕佻,倒真不曾說錯。

    聽賀暄一分析,江耘也覺得有道理,這次水患所引發的其中官場利益又豈能是一個局外人所能調查得清楚的,哪怕是你是名滿天下的賢才,哪怕你是今科欽定的狀元。

    「可不可以將此事是對狀元的一次考驗?又或者是蔡京清除障礙的一種嘗試?」賀暄提醒道。

    這句話讓江耘想起了在瓊林夜宴之中游酢聽到江耘對蔡京不滿之詞後那個意味深長的一瞥,或者他也是站在蔡京的對立面?

    「我覺得有可能,蔡京很可能將游定夫作為潛在的對手想及早清理。」楊明鏡說道。

    「莫非是游定夫深受范純仁欣賞的緣故?」王燁問道。

    「正是。」楊明鏡說道。

    「此次官職一放,我等眾人基本已被排除在政壇中樞之外。所幸,我們仍有兩個優勢所在。」賀暄拈著鬍鬚緩緩說道。

    江耘來了興趣,聚精會神。

    賀暄理了理思緒,接著說道:「其一,慧賢雅敘為我們掙下了足夠的資本,能夠在京城立足且不說他,而且人脈的積累,士林的輿論與朝野的聲望,這些都是我們的資本,如果善加利用,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我現在仍然為子顏這個慧賢雅敘的創立而感到興奮,這絕對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策略,為何你當初跟我們說起慧賢雅敘的時候全然不是這個樣子的呢?」

    江耘輕笑道:「因為我也不會想到會有今天的成就。說實話,當初我真的只是想為姑娘們找個出路。我倒感覺是因為我們這個團隊,不,是團伙,正是我們的協作,才會有今天的成績,哈哈。還有一個優勢是什麼?」

    「慧賢雅敘是其一,其二就是聖上了。」賀暄微微笑道。

    「嗯,聖上的賞識,只不過現在還未轉化成切實的利益。」楊明鏡說出了第二個優勢。

    「那麼,我們現在應該如何做呢?」江耘問道。

    「很簡單,雙管齊下。首先,是慧賢雅敘。這裡基本已經走上正軌,我們只要進一步完善它,舉辦各類活動,比如子顏所說的書籍閱覽室。我們計劃在明年年初擴展慧賢雅敘,買下它四周之地。總之一句話,讓它成為大宋文人與士林的聚集之地。至於聖上那一塊……」賀暄沉呤道。

    「賀大哥但說無妨。」江耘急切道。

    ***大宋的官職是最折磨我的,我已經準備好接受兄台們的板磚了。我是這樣想的,與其窮經,不如將有限的精力放到情節上去,你們說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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