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宋 卷壹 驚蟄 第029章 再見佳人
    京城盈月樓的生意比前些日子又好了許多,來的人有喜有憂,喜的人多半象江耘一行人,正是金榜題名之時。wWw.b111.net憂的人卻是名落孫山之輩,三年心血付之東流,憤世嫉俗,買他個一醉方休。這樓裡的姑娘倒也見得了人生百態。

    「唉,這風月場中倒真是千姿百態啊。」楊明鏡示意江耘。江耘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卻見一個書生披頭散髮,正在狂飲,想必心中萬分苦痛。

    「呵呵,說不定他喝完之後作出一首名傳千古的詞來也說不定。」江耘調笑道。

    楊明鏡啞然,江耘此話不錯,本朝大詞人柳永,正是此中出類撥萃的人。

    言談之間,眾人已來到三樓的一個清雅小間。推門進去發現裡面另坐著三人。待眾人坐定之後,沈鴻博一一介紹道:「這位乃今科探花郎楊明鏡,這位是三甲進士陸伯勤,這位文武雙全,武舉第二,林鎮齊。最後這位更是鼎鼎大名的風流才子江耘。」

    眾人都一一拱手施禮,江耘暗自苦笑,自己幾時成了風流才子了。

    「這兩位乃是鴻博在京中的好友,胡師文,宋喬年。」右首二人長得斯文修長模樣,臉上卻有踞傲之氣,只略略拱了拱手。

    「最後這一位,也算是鴻博的老師了,某在杭州,受教極多,乃是名動天下的蔡元長蔡相公。」沈鴻博指著左首一位老年男子說道。

    江耘聽得心中大驚,抬頭望去,只見蔡京白面黑鬚,雖然保養的較好,但歲月在身,鬢角已現花白,眼神從容淡雅,氣質絕佳,在形容上讓人無論如何不會將他與奸臣聯繫在一起。江耘在他的身上發現了他初交的第一個好友——翟汝文的影子。

    蔡京站起身來,拱手微笑著說道:「江山代有人才出,看到諸位風采,我才發現自己已經老了。」

    眾人回禮落座,江耘見到此番情景,心中不免嘀咕:「這沈鴻博不知是什麼用意。」

    很快,便有一些女子端上些精緻的點心與茶水。江耘拋開心緒,以不變應萬變,閒閒地吃著茶水。看著那些進進出出的女子,不由得想起齊玉沅和李師師來,卻不知道她們今晚又會在哪個房間為哪些人唱曲,心中不由一悸。

    東道主沈鴻博開口說道:「今日鴻博請諸位小聚,非是炫耀,而純粹是為了聯絡一下感情,同時晚生的老師蔡相公也想見識一下新科進士們的風采,只可惜今晚少了個狀元郎。」

    「鴻博如何不請狀元郎,我等是熟人,請不請都會來的。」右首的胡師文說道。

    「唉,請是請了,不知道來不來啊。」沈鴻博苦笑道。

    楊明鏡笑道:「我看狀元郎是穩重肅穆的人,怕是不喜歡這種地方。」

    「純仁公欣賞的人,多半和他一個模樣,想必是不會來了。」蔡京拈鬚笑道。

    「為官做事且不說,過生活就要象蘇子瞻,快活便好。」陸伯勤絲毫不改他的本色,說出了在座許多人的心聲。

    眾人都大笑,席間氣氛漸漸活絡起來。江耘入鄉隨俗,倒也交淺言深。因為都是新科的進士,話題不由的漸漸轉到時下的政治上來。

    「此次科舉之中進士的人數創下了本朝之最,有三百多位,可見我大宋人才濟濟呀。」宋喬年目光注視著江耘說道。

    江耘心中一個咯登,難道此人也知道趙佶為自己放寬錄取名額的內幕?

    很少說話的林鎮齊出言道:「相比之下,參加武舉的人數卻越來越少了,不然鎮齊也不會贏得這般輕鬆。」

    沈鴻博說道:「鎮齊兄謙虛了,你那日的表現鴻博可看得清楚,可謂智勇雙全,尤其是第二場,深有謀略,勝在決斷,卻是贏得精彩。」

    林鎮齊謙虛道:「哪裡話,強中自有強中手,今次之武狀元才是真英雄,我不及也。」他口中的武狀元正是宗則,日後的抗金名將。

    「聽說你們四位,同住與城南的一個小院之中?如此可委屈了四位進士,老夫在這京城之中倒有幾處產業,甚是寬敞,鴻博便借去一個,如不嫌棄,可選一個幽靜的,搬來住就是。」蔡京輕描淡寫地說道。

    江耘正待拒絕,楊明鏡已搶先說道:「多謝蔡先生美意,我們正等一個家鄉來的朋友,搬家的話恐有不便。」呵呵,多虧楊明鏡素有急智。

    「喔,如此不便勉強。」蔡京是何等人物,波瀾不驚的說道。

    右首的宋喬年轉變話題道:「江公子一表人才不說,想不到文章做得極好。那篇殿試之策文采上略輸一籌,在眼光和見解上,卻是發前人未發之言,深得四方賞識呀。」

    江耘這幾日已經習慣了這篇文章給自己帶來的聲望,當下謙虛道:「祖信兄謬讚了,只是些不成熟的想法而已。」

    「以江公子的年紀,能有此見識殊不尋常。據說西北種帥看了此文之後曾打聽江公子是何方神聖,如果他今日在此,定當感歎後生可畏,哈哈哈哈。」蔡京看上去對江耘相當的感興趣。

    江耘自然無視蔡京玩味的眼神,只淡淡一笑,並不接他的話。對不起了,我們不是一路人。

    「說來好笑,這些不成熟的見解原本打算藏拙,無奈第二場差點交了白卷,此間情形,鴻博兄當日親見。名次實在太靠後,不得已,殿試之時孤注一擲,發驚人之語,想博個出人頭地。今日想來,卻是僥倖了。」江耘微笑著說道。

    「正是如此,當日情形歷歷在目,子顏倒不虛偽,鴻博便喜歡你這種真性情。」沈鴻博想起當日江耘被饅頭噎住的樣子,忍不住笑道。

    「殿試之時,以一篇文章後來居上,位列二甲,想來皇上也非常賞識江公子吧。」蔡京進一步試探道。

    江耘暗暗心驚,蔡京言語之中暗藏機鋒,有意無意地向江耘表露了一個信息:你的所作所為,一切盡在我蔡某人的掌握。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了聲音:「各位公子,你們點的姑娘來了。」不一會,推門而入進來了一位唱曲的姑娘,正是李師師。

    不知怎的,江耘心中並不想在此種情景之下見到李師師。看得她施施然的進來,不由臉上尷尬。

    李師師一掃場中眾人,看到了楊明鏡,一找之下,江耘自然無處可逃,看著一臉不安的江耘,李師師掩嘴笑道:「來得原是故人,要我去叫齊姐姐麼?」

    江耘愈加尷尬,連忙擺手說道:「不,不用了。」

    眾人大笑,沈鴻博道:「兩位原是舊相識。聽聞師師姑娘的嗓音冠絕京,一直無緣得見,今日總算有幸。」

    李師師輕聲笑道:「多謝公子誇獎。幾日不見,在座的諸位公子都已高中,師師在這裡道喜了。」

    「今科榜眼與探花都在此,師師姑娘看好了。」陸伯勤指著沈鴻博與楊明鏡說道。

    「如此可要留些詞兒在此,好教我們姐妹們傳唱。」李師師說道。青樓的傳唱可是詩詞流傳的重要渠道之一,能有幸流傳的都是名人的大作。

    李師師坐定之後,調了一下琵琶的弦調,問道:「既已高中,便無所禁忌,來一首黃涪翁的南鄉子如何?」

    「好!此曲正合在座諸位少年的意氣,老夫離開京城數年,雖說這江南也是首善之地,但唱起詞曲來,總是少了一番大氣,今日要好好的聽上一曲。」蔡京的興致頗高。

    「如此,奴家便唱了。」說罷清了清嗓音,漫聲唱道:

    「諸將說封侯,短笛長歌獨倚樓。萬事盡隨風雨去,休休,戲馬台南金絡頭。催酒莫遲留,酒味今秋似去秋。花向老人頭上笑,羞羞,白髮簪花布解愁。」

    歌聲雖美,但此刻江耘的心中卻百感交集,若於一干朋友們在此聽曲喝酒,談笑風聲,無疑是人生樂事,此時邊上卻坐著許多不相干的人,還有一人更是一個大奸臣,不得不虛情假意的應付,這又讓他如何開心得起來。同時又想到這些女子通宵達旦的唱曲,碰到江耘這般斯文人還好,若是那些無禮之輩,受些氣的怕是家常便飯。

    「我一定要想個好法子,將這些苦命女子帶離苦海。」江耘的心中默默地想到。

    ***官人對自己的要求很嚴格,上傳之前會改了又改。這也是大家看不到錯別字的原因。如果哪位兄台找出錯別字並指出來,官人定然加精,並重重有賞,評分。當然,「的」和「地」的情況不算,雖然我自己改了不少,但也難保有疏漏之處,請大家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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