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葉停舟這一年整整三十五歲近三十年的鍛煉使他身材完美到了極點八尺的大個子加上細腰長腿和黝黑的皮膚不管穿什麼行頭都像一隻準備好捕獵的豹子一樣使人一眼看去就覺得這個人是力量和度結合的化身。他出身嵩陽劍派乃是太平公主手下排名第一的高手故此不僅長期隨侍在側還有很多關係到太平公主切身安全的事宜也是他在主持對於洛陽城中大大小小府邸內的不安定應訴他也是知道最多的本來就對二張這些裙帶十分看不慣覺得靠男色晉身的人家還這麼囂張那還了得?後來經過調查現原來真到了二張本人也不該十分不講理的要不太平公主當初怎會如此欣賞張昌宗而引他進宮呢?然而很多事情並不需要二張去想去辦自然有一幫跟風幫閒的人去挑事兒葉停舟當人十分不爽。
對於太平公主的私事葉停舟作為一個保鏢自然不會有什麼過問的念頭。可是畢竟人孰無情對一些現象他很看不慣包括太平公主的一些作為不過他也沒辦法意見麼是死也不會提出來的不過在執行一些任務的時候鬆些緊些快些慢些還是可以把握。
要殺人了!
可是葉停舟嘴角的笑容並沒能持續多長時間到了巷子口他只是向內一看便驚呆了。作為一個高手驚呆的樣子也是十分獨特的他的嘴「啪」地一聲閉上了聲音大的連他自己都能真真切切聽見同時眼睛瞪得老大。
很快他就回到了太平公主的轎子旁邊。
太平公主心情不好派出了葉停舟後還是不由得坐著生悶氣此時聽見葉停舟的腳步靠近便隔著簾子懶懶地問道:「停舟事情辦妥了麼?那兩個女孩子有沒有帶回來?可憐見的若是不敢過來便派人送她們回家去吧。」
葉停舟在外面乾咳道:「啟稟公主殿下得知那夥人已經……」說到這只覺得用一個「死」字是不足以形容其慘烈的。
太平公主猛地拉開紗幕怒道:「便是這短短一刻就讓他們得手了麼!還不快派人去追!」
葉停舟苦笑道:「倒沒那麼快得手……呃沒那麼快屬下趕到的時候那幾個人已經……死了。」
太平公主稍稍一呆有些不相信地問道:「死了?」
葉停舟道:「屬下沒有聽到半點聲音並且這幾個人的死狀倒是有些慘烈屬下也實在想不出能有何等高手可以做到——公主要去看?罷了公主殿下還是回去罷屬下派人留在此處善後便後。」
太平公主被葉停舟攔下心情繼續變壞怒道:「連幾個死人都不敢讓我看麼!怕他們還能活回來怎地?到底能慘烈到哪裡去!」
葉停舟苦笑道:「其實要說慘烈麼卻不怕公主被嚇著的。只是有些詭異罷了公主非要去看屬下自然領路。」說完引著太平公主向那巷子走去。
快到的時候葉停舟顯然有些遲疑太平公主心中不耐煩一把撥開葉停舟進了巷子。
立刻連她也被驚呆了。只因她看見的不是屍而是散落了一地的屍塊。如果把這個景象拍張照片送到二十一世紀去洛陽市公安局甚至河南省公安廳必定要成立個「一零二特大殺人碎屍案專案組」的然而出現在這個年代就更不尋常的。
說到殺人碎屍貌似只要膽子夠大手段夠狠便可以做到可是太平公主和葉停舟看到的自然不是這麼個普通情況。根據葉停舟的推測當時那名高手一定是先用不知什麼方法把四個人冰凍地結結實實然後以大力打碎之才能造成眼前的這個樣子。
太平公主看著眼前的一地碎屍冰塊都呆了她更想不到好好幾個人怎麼會忽然變成冰塊並且在沒有任何動靜的情況下被人用大力打碎。而且這冰凍效果十分強勁碎冰(屍)塊到現在才有一點鮮血流出來大部分還仍然被冰凍的結結實實。
太平公主長吁了一口氣回到轎子上道:「回府無須善後了若是冰化開只怕也沒人能看出從前是什麼東西啦。嘿這幾個傢伙也是罪有應得!」畢竟冰塊太小……
葉停舟早已收拾心神上馬跟在轎子後面不緊不慢向公主府去了——
而這一招把人瞬間冰凍並且用內勁直接打碎的法子還是許瓊剛剛參悟出來的就在他走在大街上有所感悟的時候順帶著就想到如果能夠按照那些軌跡隔絕冰雪的話是不是也可以做些別的事情呢?
比如……把正在飄揚的雪花依照一些理應存在的軌跡送進人體的各個部位去?
或者……地面的寒氣?
於是乎在他出手對付那四個來歷不明大漢的時候便先試了一下一試之下竟然真的易如反掌倒是四人這麼快便交代在當場也讓許瓊十分不忍雖然對此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之徒他也恨不得虐殺一把可是畢竟親自下手殺人有些不舒服只好拿「反正這幫傢伙快死亡沒啥痛苦」來安慰自己一下沒等兩女細看便一手一個抓起來帶離了現場。
帶是帶走了帶到哪裡去卻又是個問題。
許瓊抓個兩個少女一路「騰雲駕霧」地躥出老遠過了三四條街的樣子才在一個無人的小巷腳踏實地地「落」了下來兩女一落地侍女便先「嚶嚀」一聲哭出聲來卻是公主心理素質挺好一邊抱著侍女一邊問許瓊道:「這位……公子怎生稱呼?裹兒深感大恩!」
自從許瓊一現身開始那四個人便已經不能再控制兩女了後面許瓊的動作雖然她沒有看清楚但是許瓊帶著她們上下翻飛地逃離現場這個過程她還是很清楚的所以一停下來便先道謝。
殊不知她便處變不驚了許瓊一聽這名字卻立刻大驚失措驚訝都寫在了臉上一時竟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裹兒?聽到這個名字再想想她那在人間屬於絕高層次的照人艷光許瓊哪還能不知道面前這位少女便是安樂公主李裹兒呢?這可不是個一般人啊。許瓊對歷史不算爛熟但演義小說也算看得不少安樂公主這個名字在唐朝是接近於太平公主那種知名度的。第一是因為她的絕色第二便是因為她造了個新的名詞「皇太女」。許瓊上輩子就對這個名字有些瞭解這陣子知道自己「身世」之後自然更加注意皇族之事和李隆基也有些交談李隆基沒見過安樂公主卻也告訴過他他有這麼一個美麗的「姐姐」。當然李隆基之外的不少人也被許瓊打聽過比如三親隨。
許瓊看了看眼前還有些不知所措的安樂公主想了一想還是沒能想起來該說些什麼。
安樂公主雖然自小聰慧過人不過畢竟年紀有限說是處變不驚也到不了那種程度見許瓊一副怔怔的樣子不由得又有些擔心起來試探著問道:「公子……公子你在想什麼?」
許瓊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再看看眼前這個化妝過的絕美公主笑道:「只是被姑娘美艷所驚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罷了。嘿在下李許白姑娘名叫?裹兒?」
安樂公主鬆了口氣害羞道:「人家哪有……啊!你你說你看到……」
許瓊笑道:「姑娘女扮男裝可惜手段還差了些想要塗黑了臉蛋也無須用這草灰吧呵呵這一見汗便可看見原來如此晶瑩雪白了。」
這話說的安樂公主便是塗黑了臉也能透出紅來只是拉著侍女的手左看右看說不出話來。
許瓊淡淡道:「姑娘家在何處?方才受到驚擾還敢一個人回家麼?」
安樂公主漸漸安靜了下來看著許瓊微微笑道:「李許白只願你是大家出身便好……如此有勞公子啦。」拍了拍侍女叫她說出了東宮附近的一個方位然後笑道:「這是我的侍女鶯兒公子萬勿看低了她她是我的好姐妹呢適才便是她死命護著我。」
許瓊點頭道:「這便對了人對你好你自然要對人好鶯兒天天服侍於你拿她當親姐妹也不為過啊兩位姑娘李某便頭前帶路了。」
安樂公主喜孜孜地看著許瓊在前面走鶯兒卻羞紅了臉一路上竟比安樂公主走的還慢。
一路無話許瓊心中卻不停地轉著念頭。千想萬想也不知日後該如何處置這個美麗的姐姐畢竟是男人見色心喜加上遇上的又是安樂公主這等絕色明知道她和「小許瓊」有血緣關係是碰不得的也不忍心日後殺她。
罷了既然人都來了逆天改命都一樣我便想想法子不讓她做那個皇太女還不行麼?哼!
想到這里許瓊方才定了定神卻聽身後安樂公主怯生生地問道:「李……公子嘻還是裹兒的本家呢——李哥哥這麼冷天你穿得如此單薄卻不冷麼?」聽聲音卻是鼓足了勇氣才說得出口。
許瓊愕然本來他想著「下雪不冷化雪冷」穿什麼都無所謂的卻忘記了「避免驚世駭俗」這一條忙道:「不怕我從小練武有道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些須寒熱有何可懼?」這番話卻是說的鏗鏘有力斬釘截鐵。
安樂公主道:「如此卻不是辦法啊雖然哥哥武功高強可是畢竟冷暖自知苦得卻不是自己麼?鶯兒……啊我倒忘了嘻嘻。」卻沒了下文。
許瓊笑道:「多謝姑娘關係李某不勝感激。」
安樂公主撅起小嘴道:「誰要你感激我卻是我要感激你呢若不是你救我還不知要鬧出多大的事情父……父……我爹爹臉上須不好看。李哥哥明日中午咱們在這福聚樓相見好麼?我要送你一件東西。」說著手指路邊一家酒樓卻像是隨手指出的。
許瓊沉吟道:「姑娘厚意李某心領了卻不敢挾恩望報有誤俠士之名。」
安樂公主跺腳道:「你怎知我的『意』很厚?卻是推脫搪塞不想見我麼?哼不想見我卻為何要救我鶯兒咱們不回家了叫他看著我被人欺負!」說完竟然眼淚都下來了拉著鶯兒轉身就走。
許瓊慌忙伸手拽住她道:「卻又是為何火?我……我又沒說不去只是見姑娘一面可不許謝來謝去沒得煩我更不需弄什麼東西來答謝李某雖不才卻從來不缺些許黃白之流。」
安樂公主立刻破涕為笑道:「李哥哥裹兒就知道你是故意試探於我的!嗯我們到啦一定要記住明日午時……」
許瓊笑道:「福聚樓。」
安樂公主笑得更加開心卻一動不動地站著忽然笑容淡了下去只是淡淡笑著看他最後小聲道:「不管是不是在福聚樓裹兒都很想見到李哥哥……」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最後乾脆轉身跑開了。
鶯兒只是站在一旁看著見安樂公主跑了向許瓊福了一福也沒說話轉身慢慢走開。
許瓊撓了撓頭卻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神使鬼差就答應她的約會難道真想做些什麼不倫之事?唉!男人啊男人。許瓊一路想著一路想城南幫總舵走去。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長安三年的正月初二眼看就要過去了。
「這個年過的啊……」許瓊心裡像是水開了鍋一樣沸騰不休「丟了個好月兒救了個一個女賊一個公主佔了些流氓的地盤偷了無數的好東西……」
想到這裡忽然靈光一現偷東西麼嘿嘿恐怕這洛陽城中比張易之的密室更帶勁的還有。
武三思?張昌宗?或者自己的奶奶——武則天?——
ps:安樂公主的國色天香並非杜撰。
新唐書中如此記載:帝遷房陵而主生解衣以褓之名曰裹兒。姝秀辯敏後尤愛之。下嫁武崇訓。帝復位光艷動天下侯王柄臣多出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