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公子?」
許瓊睜開眼睛默默回憶著適才對於真氣控制的領悟。其實這段時間他學會了很多很多現在最欠缺的就是時間了。如果沒有一段時間的穩定和吸收消化他其實並不算是有多大的進步。
所以當問明了家中的情況之後他便沒有下令立刻打道回府。
魏伯陽是個辦過不少大事的人對於其中的利害關係拿捏的十分微妙當他抓住盧沐彥之後想起自己聽到的驚叫便立刻下手逼問出了盧沐彥所作所為。得知真相後先制止了許青松的驚慌失措然後叫他帶路把府中的幾個大管家挨個召集起來當眾用刑審問並且一步步引導眾管事引經據典地使他們認為既然兇手是受官員指使那麼許家目前的形勢很危險當前是不能報官的如若報官的也許便有官吏前來眼看屍體並毀屍滅跡然後為兇手開脫並且搶奪許家的家產。
最終許家的幾個大管事一致形成了魏伯陽希望看到的意見:秘不喪只是偷偷置辦棺槨入殮派人飛報許瓊等家裡唯一的繼承人回來再做計較。
魏伯陽這樣做的原因一是由於自己和李柏毓不能見官也不能被官府得知蹤跡這樣不但自己有麻煩更牽連許家一個是看著許瓊以及各位親隨的舉動似乎並不簡單而越是不簡單的家庭出了這樣天翻地覆的大事也越是要冷靜處理。本來他倒是沒有懷疑許瓊的身份可是李柏毓在見到許天行屍之後悄悄告訴他許天行的命相是命中無子的這樣更讓他疑惑叢生更慶幸自己處理得當否則不管許瓊到底是怎麼個來歷都有不妥。
而魯三和齊四也都不是一般人被許家派人追上的時候先是問這事有沒有走漏消息得知沒有後也覺得十分慶幸在帶領家人回去的同時也隨信使帶來了另一封信。是寫給向二的齊四認為許天行的事情已經查清現在兇手尚在其他事情並無不妥那麼他們回到家中後會對外宣稱許夫人病死許天行悲痛過度已經臥病在床無法主持喪事只等兒子回家。
向二認為以上的兩個消息都還中規中矩也問過許瓊的意見。許瓊倒是無所謂了。當日他哈哈大笑一通之後就岔氣了真氣在身體裡四處亂竄他的真氣是被道法指揮的非同小可向二風漫天和6太平三大高手聯手都制止不住後來還是神通廣大的射月趕到素手一揮便平息下來就這樣許瓊決定再住兩三日慢慢回復了再回家不遲。
反正回家早晚也都是個形式問題了許瓊尊敬的是生養了「許瓊」的人為之激動緊張甚至走火入魔的也是「人」而不是封建禮儀既然人都已經不在了家中事情也沒有出現什麼混亂那麼也就並不急著趕回去。只是吩咐送信來的人帶了回信給魯三齊四另寫了回信感謝魏伯陽力挽狂瀾的操持許瓊便和射月一起進了房裡兩人各練各的許瓊心情不好練功又是剛進入狀態除了問些練功問題之外倒沒怎麼過分攪擾射月兩人好不和諧。
這麼過了兩三日許瓊總算把前面領悟的東西粗略理順了一下便召集眾人開會決定要走了。
向二、風漫天、6太平和李天霸勉強加上個許瓊五大高手上樓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地吃完了飯許瓊把碗筷一推道:「風寨主6寨主小子有事相商。」
6太平和風漫天對視一眼拱手道:「公子請吩咐。」他和風漫天這次聽說許瓊請吃飯便已猜到許瓊是要打道回府了不過雖然這幾天許瓊十分不開心對他們兩個來說卻是去了一塊心病。因為畢竟這個小盟主雖然是賓王和尚讖語中的徐敬業傳人可是他的父親畢竟是朝廷官員雖說是削職待用吧卻也是有家有業的人這樣在盟中的關係上就頗有些不便。
所謂不便主要是在上通下達這方面許瓊只有區區十歲能力上當然是沒有問題的畢竟是千年不遇的神通(這個是公認)但是客觀上來說畢竟年紀太小很多事情還要聽他爹的這一來就麻煩了盟主是必須要的可是盟主他爹卻是個隱藏的不穩定因素這些天來風、6二人一直為這個事煩心。現在忽然一個晴天霹靂小盟主家的長輩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絕了兩大寨主雖然臉上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可是心中實在是樂翻了天如此一個千年不遇的神童可就徹底送給他們的反周復唐大業了!
當然在許瓊面前是不能表露出來的人家才死了爹娘你總不能出來說:你的爹娘死的好啊!這樣就能跟咱們一塊玩了。這倆人能當上大將寨主也都不是傻人。
許瓊看了看眼前的幾人漫無表情道:「本想在這太原府好好休息幾日等諸位前輩一起到來相商事體。可是小子家中忽有絕大變故不得不回家盡孝。如此不說什麼朝令夕改也算是言出不踐只是小子無奈還請諸位見諒見諒。」
他這番話說的老氣橫秋之至不過在座的已經沒人拿他當小孩只覺得許瓊說的十分合情合理先說事不成了再說原因還是不能不考慮的原因然後道歉一點漏洞也沒有不禁各自在心裡「嘖嘖」感歎。
6太平道:「公子不必如此。令尊翁令壽堂之事我等實感同身受要知人倫大事不可輕忽。這兩日我等也有個計較風大哥與我委實不便出面便教天霸與從龍越秀、天龍天虎等人帶幾個伶俐的伴當一同前往料理瑣事路上也可以侍候公子為向兄分憂未知公子意下如何?」
許瓊輕輕笑道:「甚好如果便要勞煩天霸兄與諸位兄弟。」
李天霸忙推說是份內事。
然後風漫天問道:「公子按說得知如此凶信須穿麻衣赤足行走回家只是我等皆以為不妥。公子畢竟年少路途太遠耽誤功夫。還是命人到靈丘縣城等候公子報喪這一路上是乘馬還是坐車屬下們都可盡快安排。」
許瓊看了向二一眼見他低頭不語心道:「不用你向二不說話奔喪都不按規矩來這主意十九就是你出的我早知道我爹估計不是親爹你就是咬死了不說哼!且看我日後手段。」忙笑道:「五內俱焚恨不得朝夕至還是騎馬得好。」
幾人立刻大罵許瓊虛偽還「恨不得朝夕至」呢俺們看你當時病就好了不還是躲在屋裡和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窩了兩三天才出來麼?
風漫天乾咳一聲道:「不錯此乃大事時不我待。不過如此一來女眷就不好隨行了。這樣6寨主父女也要隨我回青天寨去盤桓一盤桓卻也大致順道可教射月姑娘先與雲真做伴我等慢慢行去到了寨中再教人送射月姑娘回去何如?」
許瓊拱手道:「但憑風寨主做主不勝感激。」然後站起身來道:「如此我等明日一早出城風債主與6寨主不必著急可徐徐上路便是。」
眾人散了許瓊自回房去見了射月道:「射月我們幾人定了明早我和向二哥、李天霸等人先走你可隨6寨主去到了青天寨他們自然派人送你去我家裡。」
射月「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眼波流轉道:「原來公子如此心疼射月卻教射月感激不盡了。不過些須路程射月哪須人送?公子放心便是。」
許瓊本來心情也不怎麼好不過見射月笑的樣子實在美妙立刻心中鬱悶一掃而光一把攥住射月的雪白小手道:「乖月兒莫非你是要一個人偷偷溜走找我麼?」
射月抽出手來掩口輕笑。
許瓊又道:「走前可留封信告訴他們一聲別叫他們擔心便是。」
射月仍是笑而不語許瓊瞪她一眼轉身要走忽然轉了過來摟住她脖子狠狠親了一口留下個鮮紅的印子來然後對著撅起小嘴喘氣的小美女狂笑不已。
外面站崗的兩個嘍囉無聊地蹲下其中一個喃喃道:「今天第幾次這麼笑了?」另一個正在拿根枯草編戒指聽問便答道:「七次了。」
如此直到日落西山一夜無話。
次日大家便早早起來兩大寨主再次對眾手下耳提面命了一番吩咐一定要忍辱負重侍候好公子然後吃了早飯坐等開城門。
射月夾手夾腳地幫許瓊梳洗了一番然後滿意地再看看笑道:「好漂亮的孩子也不知哪家這麼好福氣。」說完覺失言畢竟許瓊是去奔父母喪事的人忙不笑了看許瓊。
許瓊卻不以為意對著鏡子再欣賞了幾次只恨怎麼看怎麼不像大人雖無奈還是得意洋洋地念道:「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射月譏笑道:「小孩子喝什麼酒等大了氣血兩虧不成正果!」許瓊怪怪地抬頭看她她忙閃身去了一邊。
許瓊心道:「這幾天忙著練功沒事占佔她便宜卻沒有仔細問過她其他事體想必她們妖精也是修道的人畢竟要比我這半道出家的人強得多。拿定了主意抱住她再親兩口便神采飛揚地出門去了。
此時城門已開許瓊堅決拒絕風漫天和6太平等人相送一行十幾人各自穿戴整齊一襲武裝攜著弓箭兵器騎了高頭大馬馬鞍下帶了無數的金錠子浩浩蕩蕩打馬向北門去了路上行人紛紛側目不知又是哪家的少年公子出門打獵。
行到城門處李天霸遠遠看著前面兩個人守城門的有點眼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心中納悶直到近前方才認出來卻是前日他去買鐵鍬回來撞上的兩個人。
這兩位仁兄卻也是倒霉到了家好好走路被個不長眼的猛撞一記差點摔到地上回去報案心想能得點好處呢偏偏帶著人來了這邊卻剎那之間人影全無搞得他們自己都以為自己精神分裂。拉回去被御史大人打了一頓板子扔進牢裡說要重判兩家人忙使錢上下打點哪有半分效果?最後還是御史大人自己想了起來派人去那園子挖坑挖了半天察覺出異樣來才覺得可能冤枉了兩個人教訓一頓放了出來又被派給個苦差來。
這不早上剛開了城門便見一群人氣勢洶洶地策馬奔來本來是要恭恭敬敬讓道的可是畢竟他們對李天霸印象極深竟然認了出來頓時心中狂喜一邊大喊道:「關門關門!」一邊大喇喇地迎了上來盤算著這次能得什麼獎勵呢。
向二看陣勢不對便問李天霸道:「可是和你們打過照面的人?」李天霸羞愧地道:「前幾日我出去買鐵鍬時撞到了他們當時急著回去挖坑便沒計較嚇唬他們兩句就走了……啊!說不定就是他們報的官。」
向二點頭表示知道了對李天霸道:「我有分曉記著一言不便是。」又回頭安排了其他人一番。
許瓊本來知道向二必定有什麼殺手鑭在身更不著急做個「請」的手勢請向二走前。
向二策馬向前見了兩個新任的門丁神態倨傲道:「前面何人擋路?報上姓名品級為何阻攔我等出城?」
兩個門丁雖是府衙的衙役出身到了城門上也是小兵這時天色尚早門官還沒起床呢雖然知道是大功一件可是一聽向二打起官腔登時心裡沒底了。再仔細辨認一下李天霸覺得就是那天的人不由得又來了底氣大聲道:「少給爺爺打官腔你們便是大盜我等可是親眼看見的!你也別急等下上官來了少不得請你們上地窩子裡啃野菜饃饃!」
向二見兩個門丁素質低下也不禁有些怒氣他雖然給許瓊當了十年的下人不過身份可不同尋常哪聽得小兵衝他嚷嚷當下大怒吼道:「呔!哪來的野種也敢這般無禮!今日便教你看看顏色!」說完話一馬鞭子抽出去兩個倒霉的門丁立刻成了滾地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