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煙果斷的將「飛龍爪」套索上的一個環扣搭上了自己腰帶上的鉤子,這也是她的一個精巧小設計,當要從高處迅速下落的時候,這個小設計的價值就體現了出來。
凝煙刷的從兩丈高的宮牆上躍了下去,整個人是呈梭狀,頭朝下飛速下落,直到快接近地面的那一刻凝煙握住套索的手才猛的發力,整個人團身藉著腰間那個鉤子完成了一個轉體,在觸地的一剎那,凝煙雙腿蹬地,正是百米賽跑運動員起跑的標準動作。
這一連串的躍牆,轉體,起跑的動作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突然撲向了獵物的黑豹一般一氣呵成,充滿了動感與力量的美。
五秒,三秒,二秒,一秒……凝煙一邊藉著宮內建築陰影的掩蓋全力奔跑,心中一遍默數著時間,這是她經常喜歡用的一種精神暗示,通過給自己施加壓力來激發自己的潛力,曾屢次在最危機的時刻爆發出了強大的動力,救過她很多次了。
掌禮司的巨大建築如同勝利的領獎台一般已經近在眼前了,凝煙連眼都每抬,直接縱身一躍,跳進了掌禮司的一個側門門廊下。
「什麼人!站住!」
禁衛軍充滿威懾的呵斥聲卻不合適宜的響了起來。
還是失敗了嗎,凝煙心中失望的挫敗的念頭一閃而過,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將身體調成了最適合爆發的姿勢。下面也許要經歷更嚴峻的考驗了,逃亡永遠是最揪心的測試。
「李千牛,不用這麼緊張吧,本「天師」見今夜天色有異,出來夜觀天象,說不得是什麼關乎國計民生的大兆,被你這麼一咋呼,全忘了,要是出來什麼差錯,你擔的起嗎?「一個語調陰柔的男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大大出乎了凝煙的意料,禁衛軍呵斥的對象居然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再定睛一看,夜色中走出來的正是自己今天的「獵物」,那個裝神弄鬼的「精算」天師!
那個「神棍」一臉不滿的看著喊住自己的那個禁軍千牛衛,言語間頗多抱怨。
那個千牛衛一看自己吼住的居然是宮裡地位非常的供奉「天師」,也不知是怕他弄些牛鬼蛇神給自己弄法術,還是怕真的打擾到了「天師」夜觀星象,錯漏了什麼關乎國計民生的大兆,總之神色尷尬緊張,連連告罪。
那「天師」也沒有多和禁軍叨擾,隨口又罵了兩句就遣禁軍繼續巡邏了。而他自己則罵罵咧咧的往掌禮司走了過來。
凝煙依舊貼住了掌禮司的那個側門,隔壁建築的高牆和掌禮司的長簷的陰影完全將她籠罩在了黑暗之中,完全感覺不到她存在的一絲氣息。
禁衛軍避瘟神一樣的遠遠迅速離開了掌禮司的地盤,凝煙看著自己的「獵物」一步一步的*近了自己。撫摸著手上的刀兵利器,黑不見底的眼眸,就像是一個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吱呀——」「天師」推開了掌禮司的大門,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嘴裡嘟囔著,
「皇后這娘們,做事總是這麼畏首畏尾的,每次都這麼晚才叫我去議事,神秘兮兮的。且不知大隱隱於市這至理明言嗎,這深更半夜的,宮裡連個鬼影都難見,豈不是更容易被人看到,蠢婦,蠢婦……」
他搖頭晃腦自言自語了半天,都是抱怨皇后的不好,這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卻讓凝煙頗有收穫。
「果然是皇后弄的鬼嗎,不過聽他一副對皇后不屑一顧的樣子,想必對五皇子那次堪稱精密的刺殺計劃到應該不是出自皇后之手了,不管怎麼樣,逮住他自然就能知道更多的信息了。」
那「天師」吊兒郎當的進了掌禮司,看來是準備休息了。卻不知道他剛才的一番話讓他的在凝煙的心中「價值」又提高了一些,只怕片刻之後受到的「照顧」也會升級了。
如果他瞭解這一切的話,恐怕以後打定決心絕不抱怨了。可惜他已經沒有機會了,被凝煙盯上的「獵物」,從來都沒有任何機會。
凝煙等了片刻,掌禮司的蠟燭終於滅了下來。躺在床上的「天師「現在已經是待宰的羔羊了。
凝煙閃身來到了取出了一支裁紙刀,小心的在窗戶紙上劃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武俠中迷煙其實確實是現代特工們催淚瓦斯之類的鼻祖。只不過一根短短的小管吹進的迷煙,在古代通風條件這麼上佳的房屋裡,著實是沒什麼作用的。
所以凝煙採用的東西很現實,她直接掏出了自己自製的煙霧彈——用拳頭大的榴蓮,掏空裡面的果肉,搭配以迷魂香,曼陀羅花,鬧羊花等原料,加配一些其他寧神助眠的香料,和易燃物品置入殼中,加上些許火藥,引線,一個上好的生化「毒氣」手雷就出爐了。
眼下正在榻上安睡的「天師」就有幸成為了第一個成品「生化手雷」的實驗小白鼠了。
「嗤——」凝煙用火鐮點著了手雷的引線,迅速的拋入了「天師」的臥室內。然後不慌不忙的掏出了早已預備的好的防毒面具——質地上佳,中空備有研磨成末的木炭的雙層口罩,擰開牛皮水袋的口子,仔細著淋濕了在戴在臉上,將口鼻都遮蓋完整了。
凝煙稍等了一下,看著「天師」臥房裡已經是煙霧繚繞,恍若仙境了,才施施然推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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