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盤上飛俠
六隻手放開腳步一通狂奔後面跟著一干一濕兩個兒子心情簡直好到極點。估計著這兩個兒子定也是玩命兒狠追感覺中身後那兩股極強極有朝氣的氣機正在逐漸靠近。做老子的豈能給兒子比下去?自然提起全身力道腳下生風若有人遠遠看到真會當作這傢伙是在草面上飛的。
隱約間覺得兩個兒子越追越近自然文鴦有多強且不說只說那只巴豆小豬疾行之只怕不在全服任一好手之下。略吃了一驚不斷提起偵察之術去感覺兩個兒子的所在觸手鋪天蓋地的伸了出去兩個兒子自然感覺得清晰無比就連路邊上偶遇幾名路人的驚歎之聲也聽得明明白白如在耳邊。
漸漸的心神逐漸空明好久未有的那種天地間萬事萬物盡在指掌的感覺慢慢的浮了上來腦中只餘下一個概念就是前路上不管是何種障礙都阻不了他的去勢樹木河道房舍行人均是如履平地一掠即過身法轉折之流暢自然真要叫人歎為觀止。先前還跑得隱隱有些吃力到這時候已是越跑越覺輕鬆體內的心屬真力也是越來越蓬勃旺盛直覺天下之大無所不可去之世途艱難誰敢阻我去路!
一時豪興大起猛一提氣腳尖在地上盡力一點雙手緊貼在體側伴著一聲長嘯沖天而起!看那股聲勢真是有若一枚炮彈聆聽著耳邊風聲呼嘯感覺舒爽之極猛然之間卻覺身體一停愕然之間睜眼一看立即嚇個半死居然這一衝之高少說也有個二三十丈看地上樹木居然就如草叢一般。
這份實力卻不是每人都有的。六隻手隱隱約約興奮之餘又有些感覺糟極剛剛那一停卻是正衝到了最高點略略一頓之後自然就是重力加度下的自由落體……想想那草叢般的樹林這下要摔實了豈不從此改名叫六隻圈?驚呼一聲美妙的身法立時失去控制張牙舞爪抓了一氣可惜空氣之中卻不會伸出個把手來給他扶連著幾抓抓空六隻手再一聲慘叫自空中直直墜下下落度之快倒是比上升之時更快了三分。
下面卻是已有了不少行人頓時驚呼聲響成一片六隻手百忙之中還沒忘了喊一聲:「閃開啊!不閃就砸死啦……」掛風而下有如天外流星。正抓緊時間又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兩位仙佛卻無一響應六太傅心中大是懊惱之際背後有人卻驀地有人大喝了一聲:「力!」
喝聲之中竟還夾著重物襲來的轟轟之聲倒似有一棍巨棒正沒頭沒腦的橫掃而至。六隻手幾乎是下意識般的起出三十六技心法雙手連環拍出第一拍將那巨棒上無與倫比的大力盡數吸入第二拍卻是將這份大力又全力擊出兩拍快若閃電之間幾乎沒有半點停頓這可是救命的時候六大飛俠敢不出全力?
第二下那驚人的大力擊在巨棒上六隻手還有空奇了一聲:「一棵樹?」通的一聲巨響旁邊觀望之人一齊驚呼。那巨棒還真是一棵樹給六隻手這一擊竟是轟到深深陷入地裡去直有一尺多深卻還沒損壞半點也是奇怪之極。最怪的當然是六大奇人兩掌拍下居然身體如壓上了一根彈簧再次返向高高彈起度之快簡直不比上一次稍遜一邊有人傻眼吼道:「***!又上去了!」
路邊有一堆人也就是三五個而已其中一個高高大大的莽漢也不穿外套只是套了件小馬夾透出一身鼓漲漲的肌肉顯得極是孔武有力。正是這人隨手撥起路邊一棵合抱大樹奮力扔出暫解了六隻手一時之難怎會想到這傢伙居然還玩了個什麼心法卻又飛上天去?幾人一齊頓足再一齊仰脖去看六隻手呀呀大叫手舞足蹈直衝九霄雲中去了。大漢又吼道:「摔死就摔死算了我本來就不想救的!」聽這意思倒似和六隻手有仇。那群人中有個英姿勃的青年叫道:「結界準備!小妖射!」這人一身青色勁裝全身上下極是乾淨利落年紀雖是不大但兩眼顧昐之間竟給人不敢逼視之感直覺若給他看得久了兩腿都要打顫直想乾脆俯地不起、給他看個後腦勺子才放心。
那兩人一齊應了一個長著尖尖耳朵的青年起手張弓搭箭這人身材不高不矮長相不黑不白本是標準之極只是那兩隻耳朵絕非人類所有實在是可惜了他這副皮囊。手中的那張長弓紋理森森隱隱還透出一絲青光外形也一如他本人一般的細細長長搭上之箭居然也是細細長長正要射去卻又猶豫道:「真射?這箭可是要人命的?」旁邊那大個子吼道:「射死他這小樣兒!怕什麼射!」這話一說沒的想了絕對與六隻手有一天二地之仇、三江六海之恨那不成六太傅竟也騙過他錢麼?
看看六隻手又已過了最高點開始下落這次落下定是比上一次更要誇張穿勁裝那青年將眼一瞪厲喝道:「射!」這一喝真是有若雷霆在場人中竟有膽小的直想就地跪倒俯稱臣!這人也不知是個什麼來頭竟有如此的無敵霸王氣勢。
一語喝罷起手一甩也不知將個什麼扁扁的東西往上一扔那尖耳朵的青年將手一鬆長箭出輕輕嗡的一聲離弦而出才一出手立即如沒入了空氣中一般再也找不到蹤影只餘下了一道若有若無的淺淺青痕算是那枝長箭飛過的軌跡。
真要讓這箭射上了六太傅還有命在?旁邊一聲低低似是壓抑住的驚呼聲中那長箭卻啪的一聲正釘在那扁扁的東西上。這箭本是極利那扁扁之物也不知是什麼料子做就居然一射之下並不射透箭頭之上就似戴了頂帽子攜著呼呼之聲沖天而起。
這勁裝青氣竟是要用這法子來延緩六隻手下落的度心思之巧手法之準實在是一流的境界。上面六隻手正已自玉皇大帝直求到弼馬溫始終沒個神仙現身來救下面卻呼呼來了枝大箭頓時慌亂道:「誰啊!幹嘛射我?」
勉強伸腳踢出雖是空中毫無借力所在居然這一腳就給他踢著嗆的一聲響那扁圓之物給他踢個正著遠遠飛了出去長箭失出方向唰的一聲自他身邊險險掠過差個兩寸六隻手就成了烤肉串。
下面那勁裝青年喝道:「閃開!笨蛋!給他射!」幾人之中這人似是理所當然的為者旁邊看熱鬧的雖多聽這人號施令竟是沒人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均覺由此人來下令正是自然之極。嘩的一聲卻是圍觀的紛紛往旁邊閃了開去。六隻手愕然道:「又說閃開又說給他射到底是閃開還是不閃開……***是你這小子!」為的青年罵道:「還是這樣沒頭腦!不是說你哎也不是說你們……亂了亂了……」
他身邊那大個子哼了一聲卻又有一人矮矮胖胖的光頭樂道:「人性本來如此又何必太過執著?我一直都是這樣說的……」各說各話果然是亂成一團那尖耳青年卻信心大增叫道:「老六屁股衝下再來幾箭!」聽這幾句這幾人與六隻手之間竟還是認得的。
那尖耳青年伸手在背後一抓返手到身前時箭已在弦手法真是快到極點。那為的青年又喝道:「射!」起手又是一個扁扁的圓盤扔出那圓盤剛剛到位尖耳青年的長箭已到仍是輕輕啪的一聲長箭再次戴著帽子飛起這兩人配合時機之巧竟已到了天衣無縫的境界任誰稍早一刻、稍慢一刻那圓盤固然射不到六隻手的屁股也定然是多了枝硬硬的尾巴。
長箭再至六隻手這次就乖巧了許多果然不閃不避那圓盤直擊在他既不肥厚又不多肉的屁股上出清清亮亮啪的一聲脆響六隻手呀的一聲叫自然是給打得極痛但是痛是痛了下落的度果然慢了一線。下面那為的青年一見此計有用哈哈笑道:「再來!」轉頭叫了一聲:「死不了放心了吧!」
起手處又是一隻圓盤扔出只是他轉頭之處明明也沒個人在實在就搞不清楚這人什麼神經了。那邊尖耳青年出手極快長箭又到第三隻箭又對著六隻手射出。這時場外噹的一聲響卻是那第一隻圓盤已落到地上帶著一聲脆響粉身碎骨卻是只普普通通盛菜的盤子而已這幾人卻是在路邊一個露天小攤上吃吃喝喝疊得整整齊齊的盤子還挺不少倒也是六隻手之福。也不知那為的青年用了什麼手法尖耳青年那樣快疾的利箭居然就射它不壞。
菜盤子再次擊中六隻手屁股哎的慘叫聲中度又慢下一絲來那大個子吼道:「小樣兒!摔不死你屁股也打爛你!」神色之間很有些幸災樂禍六隻手人在天上耳朵卻靈得很何況這傢伙還叫得如此之響?
連兩箭均都生效六隻手還真是福大命大。只是此技雖然有用但照這度下來六隻手雖能緩上一緩定然還是以驚人度落下這一條小命最多也就留下個一成自然這也怨不得別人誰叫他好好的路不走卻異想天地的以為自己會飛?那為的青年眉頭稍稍一皺雖不是動怒但卻隱隱有雷霆霸氣自眉宇間奪面而出旁觀眾人先還有人驚叫有人拍手他這眉頭一皺之下竟是全場噤若寒蟬再無人出聲。這青年叫道:「連珠箭!」
喝聲未止尖耳朵青年一聲尖嘯往背後撥箭的那隻手動得如風車一般在場看客雖多但卻沒一個人看清他的手法只見那一瞬間似有無數枝箭自他那長弓上射出一枝接一接竟似是連成了一條直線。為那青年手法更妙兩手齊動每一抓必有一隻盤子入手入手即甩一甩即中尖耳朵青年那無數枝箭每一枝箭上不多不少都戴了一頂帽子飛出實在是神乎其技。
眾看客一齊鼓掌叫好頭頂上卻是啪啪啪之聲不絕那無數枝箭上的無數只盤子一隻接一隻擊在六隻手可憐的屁股上六隻手慘叫之聲不絕想來那嫩嫩部位雖未鮮血淋漓但也一定是鼻青臉腫。
眾人正看到緊張時候那為的勁裝青年伸手再抓時一抓卻抓了個空明明盤子還有不少怎會卻摸不著的?愕然回頭叫道:「你……」感覺似是有人偷偷伸了把手瞪眼看去卻是那小攤的攤主心痛難忍實在看不下去無聲無息的過來將最後一疊盤子搬了去了。這為的青年頓時額上見汗叫道:「停了!結界起!」他這一叫終於還了慢了半分那邊尖耳朵青年失聲道:「慢了……」
幾聲驚叫同時響起終於這枝箭光禿著腦袋直衝六隻手屁股而去。一時間眾人竟都明白生何事那小攤攤主自知惹下大禍小臉頓時嚇成雪白喃喃道:「我……我……」天上六隻手驚天動地的一聲慘叫那枝長箭自大腿一側射進竟是直接從另一側穿了出來可憐六太傅雖覺著這次風聲有異那會想到居然是小攤主來擺了他一道?頓時中箭一時差點痛得暈過去這枝箭上竟似有著一股令人凝固的魔力般六隻手中這一箭先前還一直在手舞足蹈突然竟停了下來如同一截木樁般直挺挺的掉下尖耳朵青年傻道:「我這箭有凝身之效……」囉囉嗦嗦想解釋幾句那為勁裝青年將手一揮頓足道:「拼了!地精!」
幾乎就在同時那笑瞇瞇的光頭突的往地上一坐臉上的嬉皮笑臉瞬間斂去換作了滿滿的莊嚴肅默沉沉的宣了一聲佛號吁了口氣喝了聲:「結界!」頓時在這光頭頭頂之上一層若有若無卻又散著淡金色光芒的結界應聲而起結界中間卻是一條高高大大、而且仍然在繼續高大中的籐蔓靈蛇般的游出直往六隻手身上裹去。
需知六隻手那度雖已降下但畢竟還不是可以平安落地的水平。眾人一時手心中都捏到出汗那尖耳青年最是有趣居然頭上的汗珠一齊流到那兩隻尖耳的耳垂上去滴滴荅荅落下也就是沒人還有空去看他要不然定也是笑個暈場。
正是最令人心驚之時場中又生異變也不知自何處生出一蓬明亮而不耀眼、令人心神舒適之極的光華帶著一股濃濃的異香徑直照到六隻手的身上去。一時之間眾人只覺似是時間放慢了流逝的度眼中所見的所有一切都慢了下來那枝籐蔓不斷抽枝芽的點點滴滴竟是看得清楚無比。一枝小枝正將六隻手的小腿捲住無數枝小枝一齊生了過去咯咯咯響聲之中六隻手竟是沉得有如泰山將那籐枝一枝枝的壓碎光的一聲正正落到了那淡黃色結界的頂上那度雖不算極快但這勁頭若是貼地疾奔稍估一估時起碼也在兩百公里。
這結界竟是有如一頂韌勁十足的帳蓬六隻手人一落下結界的頂部頓時向下凹陷那光頭滿頭都是大汗忽的長身而起喝了一聲:「頂!」轟的一聲那帳蓬頂部盡力向上彈起就在六隻手受這反彈之呼將起又未起、度正降到零的一瞬間一陣香風一卷而過六隻手保持著四腳朝天的姿態自帳上一躍而下竟還就此懸在空中離地三尺一動也不動。
眾人看得幾乎都要傻住這是什麼神功?
再看剛剛那幾人無一例外滿頭大汗為那青年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眼中看不清是什麼神色反正是怪異之極。那大漢卻吼道:「你……」也不知他是沖誰而吼也不知他要吼些什麼但想來也定不是什麼好話那尖耳朵青年手法是何等的快捷?一把將他嘴巴摀住輕輕搖了搖頭那大漢也歎了一聲低頭不語。地上那光頭軟綿綿的爬起剛剛卸去六隻手身上的千斤之力最後一記幾乎算是他的全功此刻竟有些萎靡不振臉上卻恢復了笑意眼珠子轉了兩下歎道:「你還不現身?」
香風再次一盛六隻手身邊竟突的現出一個少女來這少女一身青衣身材林落有致面色倔強冷漠下唇咬在嘴中臉上神情也不知是喜是憂是嗔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