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九十三章妖氣沖天
孫策與周瑜對望一眼兩人滿臉都是笑意仍是周瑜話道：「太傅公我主倒不是有意隱瞞只是如此機密事少不了要稍加掩飾的……」六隻手眼珠子轉了兩轉點頭道：「我明白了曹操這小子壞的很一定有奸細對不對？不過我倒是不懂了曹操又不是傻的你們口口聲聲說去西川我都不信他會信？」
這下輪到孫策笑道：「這是自然不過若是我們自家商議的結果是借此之名去取太傅公的赤水然後直襲襄陽你猜曹操信不信？」
六隻手擺手道：「我不懂!你們也別和我說這個等到了赤水我讓老陳和你們說……行了行了我的兄弟全來了和你們聊費勁我還是找他們去……」南宮兄弟等人大呼小叫逐一趕到六隻手團團唱了個肥諾躲一邊去了。孫策看他人影消失展顏笑道：「果然是個趣人嗯。」
似是欲言又止周瑜搖扇道：「日後必是主公勁敵!」
孫策瞇眼不語太史慈俯身過來輕聲道：「若要我與他對決我勝他不下!」孫策與周瑜一齊震了一震三人對望幾眼孫策揮手道：「不能為友就是敵!不需為敵就是友!公謹你需記牢!」
周瑜恭聲道：「周瑜謹記!」孫策再擺一擺手下令道：「全行軍!繞過建業直奔白龜!」白龜寨雖給六隻手改名赤水城又弄來蒲家人沒日沒夜的修建他孫家知道是知道但習慣之中還是改不了稱呼。
一行人果然繞過建業逕取西南方向官道直奔赤水而去一路上六隻手居然再不來煩兩家人雖在一起卻是各走各的。本來按著孫策的意思是要找六隻手來聊個痛快可惜周瑜與太史慈兩個一個是滿腹心事無心閒談一個卻是心有餘悸極力勸阻孫策也就作罷。
自建業往赤水去的這條路沿途山已不多偶有丘陵多的是河網平原比之走山路雖輕鬆得多卻少了許多景色可看也算是有得有失。正自走得無聊前面隱隱又有山尖在道路盡頭現出眾人頓時精神一振加快腳步奔山而去。
再走得一程人叢中六隻手微微咦了一聲忽的停步後面嚴老虎正埋頭苦走等現前面居然是六隻手後背之時哪裡還得住腳噗的一聲悶響撞了個結結實實自然六隻手紋絲沒動老虎怪叫一聲就如一隻皮球撞到牆上跟頭骨碌滾到一邊去了。短短這一路同行動容居然就似與老虎攀出交情來忙不迭跑去扶他老虎也不敢多話嘟著嘴站起再看六隻手時大頭微側竟似在細細傾聽眼中神色驚異不定。他這副神情南宮雲飛算是見得多了皺眉道：「有伏兵？」
六隻手微微點頭又連連搖頭也不說有沒有伏兵在只是臉色在那瞬間突然陰沉得可怕喃喃道：「好妖的氣息!」妖？用這詞形容氣息的六隻手還是第一次眾人俱是心中一凜天下擔心道：「很妖麼？要不要通知孫策一聲到時要靠他們幫忙的吧？」
他最是怕事還沒開打先想援兵。南宮無賴呸道：「管他什麼鳥妖氣有我在還怕妖啊來的越多越好正好拿來練級!」突然滿臉怒火狠狠瞠了南宮雲飛一眼說來他最不爽之事就是總比他兄弟少一級了。
南宮雲飛哈哈大笑得意道：「當然來的越多越好嘿嘿正好我那五鬼又有的玩啦!」六隻手輕輕一擺手示意他住嘴輕聲道：「天下去請孫策來來的這傢伙好厲害!我知道他一定在卻又好像感覺不到他在……」他們與戈定的尖兵算是並肩而行就似是孫策軍的前鋒一般孫策周瑜與太史慈都在身後中軍之中。
天下糊塗道：「他是誰？到底在不在？哎呀你在說什麼呢？」六隻手雙眼一閉懶得再說只再一揮手天下搖頭無語正要轉身後面馬蹄聲響孫策一騎如飛而至後面周瑜太史慈緊緊跟隨除卻孫策眉宇間神色如常另兩人三人都是面色深沉隱有憂色看來那股奇怪的氣息不僅六隻手有感覺孫家這幾位也已及時收到。
孫策馬還沒站穩先沉聲道：「前面有人!」六隻手小眼睜開一線甩了他一眼有嘀咕道：「當然有人了問題是誰去揪他出來你們家一萬多個我們才七個總不會要勞煩我吧？」
嘴中說的輕鬆實在心中卻是沉重無比。那股氣息之妖竟是前所未有氣息所至就如一副枷鎖一般令人的思維度也要慢了下來氣息之中還似是藏著一股濃濃的忿恨之意就如他六隻手竟與這人有不共戴天之仇般勢必要殺之而後快!當世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人物既與六隻手有仇如此又有如此攝人的氣息？
周瑜皺眉道：「來人絕非善類就我所見此人必是藏在山高林密之處伺機作雷霆一擊太傅你要小心了。」語中之意顯然他也覺了這所來之人的目標就是他六隻手無疑了。
六隻手嘀咕道：「怎麼一定就是我了？我這人心地又好品格還正直又從不拈花惹草哪會有人想和我過不去……」南宮兄弟一齊冷哼天下白眼連翻鬼王搖頭不語動容掩口偷笑只有老虎新來之人附和道：「對啊對啊爺最好了我身上也有這些個東西全是從爺那兒學來的……」
這馬屁稍嫌拍得有些太過六隻手雖然老臉一點也不會紅但孫策等人差點就聽不下去。周瑜搖頭不迭扳指數道：「其一此近已近白龜……」六隻手立即插嘴道：「是赤水!重來!」周瑜搖頭苦笑心知以這傢伙的口才加蠻幹精神若是與他去爭定是個沒完沒了的下場也只能順著他說：「赤水就赤水……既是已近赤水我軍行蹤又極機密這人明顯守候已久自然是來尋太傅的可能多過尋我家之人……」
伸手往前一指施施然道：「轉過前面小山就是三路合一直通赤水的路口。這人自然是知道太傅已往東去卻不知何日西回所以才選此地來等太傅大人以為然否？」無論六隻手去的建業會稽亦或吳郡那一城總要自此而回選這地方來等還真是等的六隻手無疑。
六隻手不服道：「也不至於吧人家說不定就是衝你小周來的呢你長那麼帥老婆又漂亮他看不下去選這地方來惹你有什麼不可以？」周瑜鼓氣道：「太傅此言差矣關賤內何事？」
他那位賤內可了不得江東小喬哎六隻手突然想起這次建業之行居然沒找個理由去看下二喬真是枉有此行搖頭道：「安得銅雀鎖……」猛然驚醒人家大喬的老公孫策也在這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豈不是自已找死？餘光中正見孫策已愕然看來立即咳了一聲抓頭道：「這條就不說了其二呢？」
周瑜大搖其頭和這傢伙說話實在是費勁可又不能不說歎口氣道：「這其二前面氣息雖濃但我所見卻恐怕來的只是一人這樣詭異的氣息普天之下也只得三人有之!」六隻手叫道：「又扯了吧既然三個人都有為什麼就偏偏只來一個？我還說一定是來的三個呢你哪只眼有看到了？」
其實他早就察出那股氣息雖強到駭人但卻只得一種風格並非多人出只是依他性格若是不找個碴來抬槓反倒是奇了。周瑜微微一笑再次扳指數道：「太傅若知道這三人都是哪三個就沒有此問了。第一個卻是太傅公的老相識十常侍之張讓太傅想來還沒忘掉吧？」這個豎閹要不是周瑜提醒六隻手還真要忘了。宛城外一戰十常侍傾力全出卻在呂布關羽張飛甘寧四大強豪聯手之下立斃其四張讓更是在六隻手匕下斷了一隻右掌這份大仇當然也是極深。
六隻手搖頭道：「不是他張讓這傢伙的味兒我聞的出來。前面那個人我應該沒見過。」周瑜笑道：「這第二個嘛就比較遠一點卻是雲南八番之八納洞主木鹿大王這人呼風喚雨慣常妖氣沖天若是他在也必是如此氣勢。」
這沒名氣的傢伙也會如此的厲害？六隻手瞪眼道：「打死我都不信!我就算是想得罪他也不知到哪裡去找……小周你長的這麼帥那什麼大王不會有個女兒給你拐了來吧……」
周瑜正色道：「周瑜不敢這樣的話太傅今後再也休提!」六隻手不屑道：「臉皮還挺嫩……連說了兩個都沒我的事該說第三個了吧？」周瑜稍收攝心神長吸了口氣道：「這第三個據巨鹿一城自為天地雖袁紹、曹操未得損得他分毫自號大賢良師稱天公將軍的張角便是!」
他才說到巨鹿二字六隻手就已差點叫出聲來這第三個居然是這個怪物？想起當日的張寶來那據傳是學自太平要術的奇技雖是克敵不足卻也極盡其妙這張角既然是張寶的大哥一定厲害得多心頭微微一沉那日在新野城外波才的一句話又異常清楚的浮出來：「追殺之令天下黃巾!」
苦笑道：「要是來的是他我相信說不定張寶那筆帳還記在我頭呢……」算來黃巾十大方中自黃劭起再到張曼成、波才、黃龍倒有四方算是毀在他手上三大巨頭的張寶也定會給老曹嫁禍到頭上來張角若不恨他恨得牙癢癢六隻手自已都不信。
周瑜攤手道：「這樣算來前面那恐怖人物必是張角無疑了此人神出鬼沒法術驚人太傅自家小心吧我雖有心幫你卻無從幫起自重!」
孫策搖頭道：「真有如此厲害？」他是武將出身有霸王之號對這些旁門左道一向都不太信周瑜歎道：「妖術妖術非人力可與之抗衡太傅唯有自求多福。策將軍以太史將軍為例若是正面對決我料張角躲不過太史將軍三槍但是他若暗中下手就以太史將軍之強怕也是難以招架罷……」
這話倒不全是危言聳聽像張寶給三流武將攆著屁股追殺毫無還手之力可一旦給他緩過勁來卻是奇技炫目令人不克自持張寶如此張角可想而知。孫策喝道：「可笑!只需他不來便罷若撞到孫策馬前一槍叫他添只窟窿來透光!」
周瑜歎氣無語太史慈哈哈笑道：「策將軍他若真來只怕太史慈這條槍要搶搶將軍的風頭了!」六隻手樂道：「你們兩個其實挺可愛嘛就這樣說定一會張角要來的話就交給你們兩個啦記著千萬不要搶一個一個上……」
就他所想就算來的是張角好了有江東小霸王與東萊太史慈候著有什麼可怕？正開心不已之時前路上忽的響起一個陰惻惻的異聲道：「六∼只∼手∼你∼來∼了∼麼？」聲音就如是從地獄中傳來一般雖是既沒什麼駭人的威力也沒什麼高強的氣勢但那股詭異的味道卻叫人直打寒戰。鬼王踏前一步直擋在六隻手身前沉聲喝道：「無賴你護身後雲飛在左天下在右我護正前!」
南宮兄弟等幾個雖然平時吵吵鬧鬧但真有事時倒也不敢含糊依言站好位置各自臉色之上也顯出一絲凝重來。六隻手反倒好笑道：「笑話了我都沒怕你們緊張成這樣？都散開了!管他有多厲害就不信他奈何得了我!」
孫策擊節讚道：「太傅好豪氣!稍候孫策自當援以一臂!」這算是突事件不在計劃之中的是以孫策這邊也就擺出同仇敵慷的盟軍氣勢。六隻手怪叫道：「不要!」
聲音叫得既響又脆孫策愕然無語六隻手大頭一晃叫道：「援以一臂怎麼夠？你兩條臂老太兩條臂加上我六條臂咱們十條臂揍扁他!」
卻是這麼個不要。孫策看看周瑜眼中之意這傢伙果然是個活寶周瑜苦笑無語太史慈卻傲然道：「他不來便罷真要敢來有太史慈在何需勞策將軍與太傅出手？」緩緩自馬上摘下白焰槍在手中輕輕一撫那一點點的儒雅氣質頓時都變作森森將軍殺氣不怒而威身邊氣場迅凝結水屬的奇效之一本來就是令人身法遲緩。六隻手咳了一聲擺手讚道：「還是老太有氣魄……我來排個順序好了老太第一個上老孫第二個我第三如果無賴或者雲飛甚至其他人都有興趣的話我排第十都無所謂……」
當然若是不用他打就最無所謂了天下翻起白眼道：「你當然無所謂大家又不能不管你……呃……」忽的伸手抓住喉嚨就似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突然將他喉嚨掐住一般嘴中呃呃不止臉色只在瞬間就變成了鐵青之色!
這一下變故突如其來剛剛還見他白眼翻起朝天說得唾沫橫飛突然之間那兩隻白眼就似再也翻不下來似的嘴中呃呃呃了個不停!
六隻手嚇了一跳脫口叫道：「怎麼了你？」一旁周瑜厲聲道：「抓住他雙手別叫他卡喉嚨!別叫他出劍!」太史慈怒吼一聲挺槍就要衝上好在給孫策一把抓住喝道：「不要去!先看清楚狀況!」鬼王卻不和他客氣長叉在手長身衝上老虎在後面猛喊：「他瘋啦!他瘋啦!」跳著腳叫一時之間亂作了一團!
天下扼著自家咽喉的那隻手明顯已深深陷進了皮肉中去要不把他弄停真還要自己掐死自己了。麻煩還麻煩在這傢伙另一隻手也沒閒著竟是在懷裡亂摸再要伸出來時必是多了那無堅不摧的魚腸劍!南宮無賴叫道：「小天!你什麼神經哪有這樣自殺的？」踏步上前伸手去掰他手腕誰知居然天下腳下突然的一滑滋的一聲溜到一邊去了身法之滑溜竟似是完全沒受影響。
六隻手揮手叫道：「包抄!抓住他!」人影一閃一溜輕煙般跟了上去瞬間越過衝在前面的鬼王起手往天下胸前抓去。天下呃呃悶吼手腕一抬頓時映著陽光刺眼魚腸劍已握在手中唰的一聲直衝六隻手胸前割到!六隻手這個氣若說這小子要自殺倒是用魚腸劍自己扎自己啊幹嘛卻非得用手掐脖子卻舞著劍刺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