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視三國 第四卷 強虜灰飛煙滅 第四卷 第十二章 躍馬檀溪
    第四卷第十二章躍馬檀溪

    一槍得手便罷若是這招無效其後定然是十數道槍影凝成一絲換作攢刺之技!以往張遼屢出此招屢試不爽六隻手又怎會不知道?蕭逸輕叱聲中長箭連綿而至將大船上弓手射向六隻手之箭一枝不漏盡皆射下對蒯祺那一槍他卻似視無不見竟似對六隻手以單人之力戰而勝之抱有極大信心。

    槍氣所至六隻手身前的空氣似是變得粘稠而潮濕渾身懶洋洋的提不起勁無論是體內提氣還是身體翻轉竟都似受到了極大影響。水系真力的妙用在蒯祺槍下就有如此威勢!

    六隻手呀的一聲大叫體外火光一騰將嚴嚴實實的水幕烤得滋滋作響壓力稍稍一輕立即分身連出只是每一次分出居然都只能移過寸許遠去硬是脫不出蒯祺槍影所籠的範圍去!早駭得心臟大力收縮彷彿又見到了當初李傕李大流氓家的凝身之技眼見槍影越來越近勉力摸出心眼匕在面前橫起將匕上那只幽怨的淚眼對準蒯祺的雙眼照去!

    成與不成只在此著!

    淚眼照處蒯祺果然稍稍一愣槍勢一緩六隻手長出一口氣體外壓力陡輕火光騰起水幕盡數散去分身這一下施得順暢之極翻身落在弓手群中拳打腳踢弓手驚呼聲不斷紛紛落下水去。雖是在小兵群中大逞其能可右手中心眼匕上的淚眼卻始終也不敢偏了半分對準蒯祺雙眼一直就沒歪過半分。

    他這邊一鬧前面小船上蕭逸立即緩過勁來木精之弓弓弦聲連珠響起青影飛個不停長箭又準又狠不是一箭封喉就是貫胸而入大船上數十名弓兵瞬間就去了大半。土匪吼得一聲竟將小船掉過頭來往大船划至六隻手這小兵的瘟神一出現原本攻守之勢頓時逆轉。土匪給小兵們射得鬱悶即是找到機會出氣自然額外來勁小船三劃兩劃靠近大船邊緣土匪一躍上船缽盂大的拳頭轟處最後兩名弓兵呀呀大叫掉下水去。

    下面船艙內划水的水兵現不妙紛紛抄起傢伙衝上船面六隻手哈哈一笑將心眼匕在面前一揮得意道:「你們上來幹嘛?回去回去去劃去劃你們蒯將軍麼現在是活的一會嘛就說不定啦!」

    心眼匕一去蒯祺哼了一聲終於緩過勁來眼中仍是殘著濃濃的驚駭之色掃了心眼匕一眼大約是不敢多看立即轉過頭去緊緊盯了六隻手一眼皺眉道:「六隻手?」

    六隻手也將眉頭狠狠皺起學他樣子道:「蒯祺?」嗤的一聲一枝長箭自他耳邊掠過出嗆的一聲響竟是將一名水兵手中掄起的鋼刀硬生生釘在了船板上!卻是那傢伙鼓足勇氣想衝過來表示一番蕭逸面前怎會放過一絲一毫風吹草動木精之弓隨心所欲立即出威懾一箭。

    蒯祺歎道:「霸業軍你們有六隻手之助我蒯家大計今天敗也!」將長槍狠狠往船甲板上一頓噗的一聲那槍如穿腐紙深深紮了進去。船頭下立即有人叫道:「且停!待我上來大家再行打過……」眾人愕然之中那船頭下出種種異聲其間還夾著摔倒之後重新爬起的種種掙扎。

    歷經千辛萬苦終於伸出一個人頭來白白淨淨一張臉上早已漲得通紅六隻手實在看不下去跑過去搭了他一把伊籍千恩萬謝的感激過嘴中說個不停:「太傅大人果然仁者風範伊籍今日蒙援手之恩他日定當湧泉相報……你何故這樣看我?知恩圖報君子之本也太傅若不承此意豈非陷我於不忠不義?不可!不可!」

    六隻手服氣道:「厲害比我還囉嗦你先歇著……蒯祺如何這架還要不要打了?」以三對一想來定是有勝無敗之勢看土匪那橫眉豎眼的樣子自然是生吞活剝之而後快的。

    蒯祺傲然道:「蒯家之人只有戰死沒有不戰而逃誰與我一決生死?」手上不見使力那枝長槍卻似有了生命一般唰的自甲板中竄起蒯祺握槍在手右腳前踏一步江風拂面身上衣袍獵獵作響果然神駿!

    土匪怒喝道:「小樣!有什麼好牛的不就是單挑麼看我送你上西天!」後面伊籍愣了一愣插嘴道:「蒯將軍蔡瑁大逆不道膽敢犯上作亂他這人我是早看不慣的只是蒯祺將軍你一向大義有古將之遺風如何也來學這不忠不義之事?需知君子立身處世忠義二字是萬萬少不得的……」

    六隻手聽得心中一動果然是蔡瑁這傢伙搞鬼!轉頭往蕭逸道:「說來聽聽是不是蔡瑁帶兵去襄陽逼宮了?」蕭逸微微點頭六隻手猛一擊掌道:「就是!豈止伊籍先生我也早看這傢伙不慣的陰不陰陽不陽打戰就怕得要命牛還牛得上天蒯祺將軍我看你就順眼得多不如咱們交個朋友一起找那姓蔡的霉頭去?」

    蒯祺冷冷一笑正色道:「多說無益且讓我領教霸業殺神的神力!」殺神?六隻手好笑道:「誰是殺神啊你不是說這大個子吧?」

    蕭逸樂道:「就是這傻大個了他的新職業殺神!」土匪回過頭來狠狠瞪了六隻手一眼六隻手將頭一縮對這蠻漢自然是懶得和他計較的。那面蒯祺長槍往空一刺嗤的一聲響喝道:「接招!」槍身一旋唰的往土匪面門就刺。他為人不失光明磊落先出空槍提醒然後才正式進攻六隻手立即挑起大指叫道:「好樣的!佩服你!」

    長槍凜然而至土匪鼓起暴眼雙手將大斧掄起喝道:「飛!」沉重的開山斧居然去勢毫不比長槍遜色隱隱有後而先至之象嗆的一聲正砍在蒯祺長槍的槍尖上濺起火星一片!蒯祺喝道:「好氣力!」長槍倏的收回一縮即漲比先前更快了許多再次往土匪面門刺至土匪仍是沉聲大喝叫的仍然是那個字:「飛!」嗆的一聲大斧取向極準又是正中槍尖兩人齊齊一震各自退後一步竟是個勢均力敵之局。

    六隻手樂道:「真的較上勁兒了?我說你們這些傢伙還愣著幹嘛?去搖船去!咦難道還要我來請?」眾水手一齊變色從中挺身站出來一個瞪眼道:「我等只聽祺將軍號令你有本領殺光便是若想施壓那是休想!」居然挺有骨氣。

    蒯祺緩一口氣傲然喝道:「勝得我手中槍自然聽你的!再來!」唰的又是一槍直刺土匪吼道:「來了!」大斧仍是直取長槍槍尖這一次響聲震耳兩人也不知了什麼神經放著各自絕技不用卻在這硬碰硬的死掐。六隻手回頭看看蕭逸蕭逸苦笑道:「他兩個上船前就拼了幾下了……」卻是兩人一個不服一個硬要在蠻力上比個高下才肯罷休。

    只可惜蒯祺雖強卻是水系天生就受地系所克土匪新轉職業渾身的牛力比之往昔何止強了有一倍?兩人再拼過幾記蒯祺出槍終已不如先前之快而土匪喘氣喘得雖急但斧上的力道卻半分也沒有弱下。伊籍搓手道:「兩位!兩位!可以休矣!何必讓親者痛而仇者快?太傅你為何不勸上一勸?」獨自在船頭團團亂轉看他那架勢若是會那麼個一招兩式怕還真會去拉架也說不定。

    無人划船大船順著水勢慢慢往下游流去岸上韓嵩不住的大聲喊叫只是大船距岸邊越行越遠他叫了些什麼哪裡聽得到?六隻手仔細側耳聽了一陣終於聽進去兩個字:「聯手!」轉頭看了蒯祺與土匪的戰局若是此時衝上去聯手對付這悍將勝算實是在握正在蠢蠢欲動忽的心中一驚猛然醒悟過來張口就喝道:「蒯祺!你蒯家可是與蔡家聯手!」韓嵩之意應是指此無疑!

    蒯祺面色一變喝道:「蒯越與蔡瑁聯手關我蒯家何事!」長槍忽的一抖槍頭順勢生出十幾朵槍花來朵朵蓬如大碗將土匪胸腹要害盡數籠在其中!土匪悶吼了一聲一斧頓時掄空眼看就要往槍上撞去好在他下盤沉穩之極起步疾跨上身反向後仰硬生生將前衝之勢剎住大斧反向彈起帶著無可匹敵的肅殺之氣往蒯祺下盤撩至。這一著反應極快漂亮之極顯然對真力的操控確是到了收由心的嶄新境界。

    蒯祺讚了聲好抽身而退槍尖在斧鋒上輕輕一點借勢躍起時人已遠遠盪開身形疾快。六隻手臉色疾變彈身而起追去時蒯祺人影在空中一翻竟是唰的一聲徑直沒入水中去了只在江面之上留下一灘水花水性之熟叫六隻手這旱鴨子望塵莫及慚愧不已。

    六隻手在空中翻了一翻險險落在船弦上只差一點就失足落水。氣哼哼往江中看去時蒯祺在遠遠之處將上半身踩出水面沖六隻手拱手道:「船上水手但聽太傅撥用想來以太傅身份定不會為難些許小卒蒯祺這邊謝過。但請太傅仁心一念必要存我蒯家血親一脈!」真是蹈水如履平地六隻手聽得莫名其妙愕然道:「你說什麼啊?咱不打了你上船慢慢說不行?」

    蒯祺歎了一聲也不作答再拱拱手倏的沉入水中水波蕩了一蕩再也不見蹤影。水手中站出一人來沖六隻手施禮道:「奉祺將軍令送太傅大人過河!」

    六隻手滿頭霧水哼哼應了接過韓嵩復往對岸而去。一行人呆在船頭七嘴八舌只在揣測蒯祺之意。依著伊籍的意思蒯祺自然是給他言語感動在千鈞一之際終於現自己逆天行事非君子所為幡然醒悟自此走上正途修成正果指日可待云云。一群人沒一個理他韓嵩顧自道:「聽蒯祺所言看來是蔡家蒯家俱都反了!蕭逸將軍你們從何處帶來伊先生?」

    伊籍自然要插嘴土匪沉沉吼了一聲衝他一瞪眼居然惡人自有惡人磨伊籍竟就灰溜溜的閉嘴秀才遇到兵一慣是沒理可講的。蕭逸笑道:「我和土匪正在城外練功那蒯祺追著這姓伊的過來正好給我們撞見***他說護送他過河就有獎勵誰知會這樣凶險!」伊籍終是忍不住嘟喃了一句:「利來利往豈是君子所為?即便是毫無好處路見不平二位又怎可不出手相助?」

    土匪狠聲道:「小樣助你個頭現在河也過了還奉送一趟回程好處呢?」伊籍抗聲道:「自然在主公府中若是退得兵變何愁無利!」尤自說得不過癮昂道:「俗人!俗人!」

    六隻手忍不住要笑想不到這位荊襄智者居然是這副德性卻也愛他天真正色道:「行了就去劉表府上看看獎勵啊什麼的你看著辦吧大家滿意就行了。」

    伊籍歡喜道:「到底是太傅大人曉事急公好義伊籍佩服……你說大家滿意?話需說個明白需如何才叫太傅滿意?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屆時太傅不得反悔的……」他絮絮叨叨說個沒完韓嵩皺眉道:「且住且住趕快進城要緊今日襄陽之安危只繫於太傅之手太傅自會盡力你何需多說?」

    還是老韓厲害三言兩語將六隻手死死套住平定蔡蒯之亂居然就莫名其妙變成了六隻手的份內事六隻手愕然道:「話不是這樣說吧我只答應去見見劉表順便要回我那兒子襄陽安不安危不危關我什麼事了?」說到兒子二字自然條件反射般轉頭去看看土匪表情土匪面沉如水似是哼了一聲卻聽不到聲音青筋暴暴的巨大胳膊卻給蕭逸偷偷扯住勉強按下了滿心不快去。

    船甚快看看將已到岸伊籍不屑道:「出爾反爾太傅如此定遭我蔑視!怪哉!天上何來飛馬?」

    六隻手正自腰間摸出一袋水來喝給他這一叫好險沒嗆死怒道:「亂說什麼呀什麼飛馬?」眼光中看到蕭逸等人臉色不對扭頭往背後看去果然幾乎在半天雲中一匹白到耀眼的駿馬真似是插翅而飛一般劃過一道淡淡的白色殘痕自不遠處江面上一躍而過!

    人馬齊飛真是有若天神!

    真有這樣的事?六隻手拚命揉了兩下眼睛蕭逸長長出了一口氣叫道:「是劉備!天這就是躍馬檀溪?」馬上那人方頭長耳驚惶中扭頭往六隻手這船上看了一眼蕭逸眼力何等尖利立即看個明白正是大耳賊劉備!

    通的一聲船頭狠狠撞在岸邊船上諸人立即東倒西歪伊籍與韓嵩自然是做了滾船葫蘆土匪沉喝一聲馬步紮起雙腳有如生了根一般牢牢定在甲板上一動也不動兩手一齊探出將伊籍韓嵩一手一個抓個牢牢。六隻手卻是躍身而起斜斜掠出這一躍怕不有兩三丈遠落下之處已在岸上手中正拖著小妖蕭逸嘴中竟在大喝:「子龍!這邊來哈哈什麼人活膩了竟敢和你過不去?」

    論起眼神尖利六隻手雖遠不如蕭逸但偵察之術所至對氣機感覺的敏銳卻又是遠非蕭逸所及!那劉備一躍過江之處分明又疾馳來一將白馬銀槍丰神俊朗雖正在望江興歎但那令人心平氣和的心屬真氣卻一波又一波的傳來正是常山趙子龍!

    趙雲轉頭掃了一眼輕笑道:「原來是太傅大人趙雲護主有責不知可否借船一用?」不遠處一群人馬亂轉吶喊衝來自然是追兵已至。想來劉備趙雲兩個馬快跑在了前頭劉備那匹白馬也不知是否就是的盧那麼寬條江一下就蹦了過去。

    六隻手鬱悶道:「明白了明白了你就想著護主不知道那大耳朵有什麼好你偏要跟他卻不跟我我好歹也是一州刺史哎……要船用你拿去就是……」

    他滿嘴大耳朵長大耳朵短趙雲卻不生氣只是一撥馬頭沿岸邊跑近看看到了六隻手面前忽的將馬一帶凝神看了他一眼忽道:「需我出手?」

    六隻手大頭一晃恨恨道:「不用啦不用啦你只管去保護那大耳朵去唉他就那麼好的福氣!划船的!幫我送這位將軍過河去謝啦!」

    趙雲展顏一笑縱馬上船那船旋即開起趙雲立在船頭沖六隻手抱拳道:「太傅大人贈船之恩趙雲定當後報就此別過!」六隻手喃喃道:「別就別了哪這麼多廢話!***總有一天要宰了那大耳賊把什麼孔明什麼趙雲統統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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