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就在眨眼之間天空已經失去了所有的顏色。來得毫無道理的烏雲將天璉城的上方籠罩得結結實實的。跟一般的烏雲不同這些如同潑了墨汁一般的雲朵中竟然一道閃電的蹤影都沒有。
凝重而壓抑的感覺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那詭異的天空有一種令人不敢多看的沉重。彷彿每多看一眼那種莫名的恐懼就會在心底根植得更為深入一些。當然有一個人是例外。
流天暗感覺到了小孽畜的變化傷口正在以不可思議的度癒合。但是沒有時間給他高興身後的厲殺已經逼近過來。正當他手忙腳亂的時候腦海中傳來了練雲生的聲音。
「逃向著天璉城動物園的方向逃!你還記得原來隱約想到的那個計劃嗎?」
流天暗彷彿突然之間覺悟一般腦子裡面迅的回想起了上次去天璉城動物園的情況。高聲歡叫一下雙手抱緊了小孽畜就加飛去。天璉城昏暗的上方兩道長芒一閃而過。
因為抱著正在漸漸恢復的小孽畜所以流天暗的飛行度並不算太快。但是他刻意的壓低飛行高度駕馭著江山社稷圖竄行在樓房和巷子之間。因為光線不足所以好幾次流天暗藉著地形躲開了逼近的厲殺。路心驚驚的飛來流天暗總算看到了天璉城動物園的外牆。看準一個屋頂流天暗將小孽畜隨手丟在上面之後還不忘回頭用一個惡劣的手勢挑釁一下厲殺。
引著怒吼連連的厲殺流天暗駕馭著江山社稷圖一頭衝進了天璉城動物園那青色的禁制圈中。厲殺也沒有多想跟著流天暗身後也衝了進來。
「撲通」兩聲流天暗跟厲殺都分別從法寶和飛劍上摔了下來狠狠的跌在地面上。
流天暗忍著疼站了起來然後迅的逼近了厲殺。看到流天暗不逃反而縱身撲來厲殺心中一陣高興。剛才追逐了那麼久都沒摸到流天暗的邊。這下他決定狠狠的跟流天暗近身拼上一把。
血殺劍紋絲不動的在地上。厲殺這才現這裡竟然是一個隔絕了天地元氣地空間!沒有天地元氣真元的運轉會受到非常嚴重的牽制。勉強調運體內真元的話不但不能起到強化肉身的效果反而會對身體造成嚴重的衝擊。
跟流天暗對了一拳之後厲殺現自己竟然無法迫退流天暗。原本覺得流天暗的拳頭並不如何現在兩拳交接之後他竟然覺得右手一陣麻木。
仔細的看了一下周圍。這次輪到厲殺大吃一驚了。這裡是天璉城動物園為了讓裡面地異獸無法揮實力特地製造了這個隔絕天地元氣的禁制圈。在這種沒有天地元氣的環境下厲殺的實力迅的下降到了很低的水準。因為沒有真元的輔助他就無法揮化血大法地攻擊力。
「既然不能使用真元為什麼這個傢伙的實力還強過我?」
流天暗看到厲殺臉上的疑惑一聲長笑之後飛快的再次撲來。右手的手指輕鬆地穿過厲殺封堵的左手。然後深深的沒入了他的咽喉之中。
舔了舔嘴唇流天暗帶著一絲笑意說道:「如果你曾經吸收過大量的命元那麼即時不能使用真元戰鬥力也會非常可觀的。」
霸道之法運轉厲殺那因為沒有天地元氣而被壓制的真元。如同潮水一般向著流天暗地體內湧去。hTtp://霸道之法素所帶來的痛苦即時是他這個以剽悍著稱的縈飛國第一戰神也無法承受。
從厲殺的嘴唇顫動流天暗看出了他想說什麼。加緊了對真元的吸取他笑著回答厲殺最後的疑問。
「是的我是邪修。」
失去了厲殺的縈迴一黨完全失去了方寸本來用厲殺牽制縈瀅那些人的計劃隨著厲殺的死亡宣告全盤破產。本來那些持重地老臣就比較擁戴長公主所以縈瀅全力反撲之下。二公主縈迴只得在一些親隨的護衛下狼狽逃出了天璉城。
正所謂成王敗寇縈瀅控制住了天璉城之後立即宣佈縈迴犯上弒主篡位。反正現在縈瀅大權在握隨便給縈迴安什麼罪名都可以。流天暗這次的功勞不可謂不大但是另外一個問題卻嚴重困擾著他。
現在天璉城已經連續被烏雲籠罩了一個星期每天都如同處在永夜中一般。不管是什麼時候所有的仙術照明裝置不得不打開來照明。原本因為兩個公主奪位地混亂而有些動搖地民心此時開始進入了恐慌的階段。
「據說哈那個什麼拜聖教真地是有神靈保佑的。天師被長公主下令囚禁之後天就變了。」
「作孽啊。二公主縈迴好像是天命所歸。現在被通緝老天都怒了!」
「老女王死的不明不白有可能……」
各種版本的謠言在民間以相當快的度擴散尤其是一些還不死心的二公主舊部。更是以推動輿論向縈迴有利的方向為己任。在這種情況下。學校和工廠都不得不宣佈暫時關閉各種商業街區也陷入了全面的蕭條之中。
雖然天璉城的軍方還有當地封神聯盟緊密合作。但是在這種烏雲籠罩的情況下即使是高層人員也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縈瀅用一周的時間充分的調動了所有能夠動員的力量進行盤查。封神聯盟派來專家探查本地天地元氣是否出現異常那天參加了祈禱儀式的御用修真都被盤問了十次以上「有沒有現當時有什麼異常」這個問題。最後縈瀅不得不親自去找阿拉米主教看看是不是在使用戰鬥天使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
整整一周的時間忙到最後一點結果都沒有。這種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的狀況封鎖傳媒控制消息傳播的手段是完全沒用的。現在整個炎黃大6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天璉城這裡看看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最終取得突破的是在天璉城動物園那裡。作為流天暗擊斃厲殺的現場這裡早就被牢牢地控制。當日看到厲殺屍體的人全都被下達了級別最高的禁口令。畢竟從厲殺的屍體上。很容易判斷出他是被人吸乾了真元和命元而死。
所以當最後調查天璉城動物園被囚禁的那批人時一個名叫老孫頭的修真才說出了一個比較有用的而且也是目前唯一有用的線索——上古異獸尋名所引起地天哭。
這個消息迅的引起了縈飛國高層的注意然後老孫頭就被細細的盤問了一遍。結果跟上古異獸尋名」還有「天哭」有關的線索全都漸漸的浮出水面。據說當縈瀅看到了審訊報告的時候咬牙切齒地從嘴角擠出了三個字來。
「流天暗!」
流天暗這一周來一直都沒有去修真管理局報到。儘管上面對厲殺之死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消息封鎖。但是當天看到厲殺追趕流天暗而去的人實在太多想要完全封鎖這個消息是不可能的。所以儘管在民間還有許多厲殺被擊斃的說法但是上面基本上都知道縈飛國第一戰神是死在流天暗之手。
正是人怕出名豬怕壯能夠單人擊殺厲殺並且以此力保縈瀅奪得女王之位。流天暗在天璉城立即變得炙手可熱。原本就對流天暗非常看好地柳家和光家這下全都揚眉吐氣。當初參與拉攏流天暗行動的幾個家長現在恨不得將「先見之明」或者是「眼光獨到」這幾個大字繡在衣服上展示。
所以儘管出現了烏雲籠罩全城的怪異天象但是前來拜訪流天暗的各路人士依然是絡繹不絕。現在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流天暗在天璉城官場的崛起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流天暗卻沒有心思應付這些訪客而是關注著小孽畜傷勢的恢復。雖然最初地外傷已經痊癒得看不出任何痕跡但是它卻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中。流天暗特地在二樓清理出一個房間用兩床被子給小孽畜做了一個窩將它放在中間。
一周的時間流天暗除了有人來訪時出去應付一下之外。基本上都守在這個屋子裡。每天他都做好新鮮的牛排然後放在桌子上。他擔心小孽畜起來之後肚子餓了會找不到吃的。
至於外邊一直不散的烏雲流天暗知道那是「天哭」動的跡象。不過天璉城有能夠防護整個市區的大禁制圈就算是連續的暴雨應該影響也不大。
這天他正在用熱水和毛巾給小孽畜擦身子的時候門鈴再次響起。
將毛巾丟進臉盆流天暗歎了一聲。就下樓去看看來者何人。儘管他問候每一個前來拜訪者地女性親屬但是這些人往往背後都有盤根錯節的利益集團關係。隨便得罪哪個搞不好日後都不好過。
打開大門流天暗現門口站著的竟然是縈瀅。雖然她還沒有正式登基成為女王。但是排場卻已經不小。從縈瀅肩膀向後望去。流天暗現屋子外面至少有五十多個穿著制服的御用修真嚴陣以待。
看著縈瀅鐵青地臉色流天暗也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縈瀅是來給他論功行賞的。但是他想著自己立下大功在前。要誅功臣也不該這麼早和這麼光明正大才對。
不管怎麼說現在縈瀅基本上算是將縈飛國地大權在握。就算沒有登基現在已經要以女王的身份來看待她。流天暗不爽歸不爽依然是以臣下的禮節將縈瀅請了進來。
出乎流天暗預料的是縈瀅竟然將一眾隨從全都丟在屋子外面一個人進了流天暗的屋子。
二話不說縈瀅不用流天暗招呼就坐在了沙上。
「流天暗你真是好樣的!」
看到縈瀅豎起了大拇指流天暗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因為縈瀅的臉色彷彿就像上門追討高利貸似的流天暗實在無法將她的誇獎跟什麼好事聯繫起來。
「呵呵不知道女王親自蒞臨寒舍有何貴幹啊?我跟厲殺大戰一場很多傷勢還沒有恢復。現在女王能夠體惜下人前來慰問。小的心中感到無比的……」
縈瀅差點氣地噎住心中曉得流天暗先擺擺功勞好躲過懲處。如果是一般的事情縈瀅看在他擊殺了厲殺的大功之下也不去計較。但是現在事關天璉城的安危就算流天暗是絕世聖君或者聖父下凡都沒得商量。
忍住了將流天暗遞來的茶水潑回他臉上的衝動縈瀅一字一句的說道:「流天暗我問你天璉城現在完全被烏雲籠罩。這是怎麼回事?」
流天暗心中一驚但是卻依然作出認真思考的樣子。過了一陣才一本正經地回答縈瀅的問題。
「我想可能是要下雨了吧……」
「放屁!」
縈瀅現在急得都想抽刀砍人了天璉城八十多萬人口是炎黃大6第二大的仙術都市。現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不解除近的講民心浮動。各種體制瀕臨崩潰。遠的講這種怪異現象在謠言的推動下很可能導致天璉城地工商業、尤其是那些外資企業撤離。就算這些烏雲沒什麼特別的破壞但是天璉城的未來很可能會展成一座死城。
「流天暗你老老實實跟我說。不要玩什麼花樣。我告訴你不要以為立了大功就尾巴翹上天。你的案底還在只要掀出來足夠你死一百三十七次!」
「好精確的數字……」
「這個不是問題地重點!你說你是不是養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異獸?」
流天暗心中知道不妙但是不得不硬著頭皮狡辯:「沒沒沒。您聽誰胡說的?我原來就是揀了一隻吉娃娃回來養。那孽畜啊!真是……」
縈瀅眼睛微微的瞇起從縫隙中彷彿流露出了令人戰慄的陰寒光芒對流天暗說:「吉娃娃?你確定?」
「……雖然沒有經過專家的鑒定不過……也許……」
「那天飛來幫助你的那只異獸就是吉娃娃?哈哈我還真地開了眼界了。吉娃娃長到人那麼大只還長出翅膀來!流天暗你養寵物真是有一手啊!」
「呱!」
正當局面在惡化邊緣的時候樓上傳來了一聲怪異的獸吼。聽到這個聲音流天暗跟縈瀅臉上同時色變!
「樓上是什麼東西在叫!」
「吉……吉娃娃……」
縈瀅一聲大喝:「來人!」
「轟」的一下流天暗屋子的正門如同朽木一般倒下。大約數量在十五個左右的御用修真一窩蜂一樣湧了進來。
縈瀅修長的手指向上一指然後輕輕的吐出一個「搜」字。那些御用修真立刻爭先恐後的衝上了樓梯彷彿跑得慢一些就會失去什麼功勞一樣。
毫無徵兆的。流天暗竟然出現在了樓梯口那裡。彷彿沙還有一眾御用修真是透明地空氣一般。竟然就這樣穿越過去。沒有人看到流天暗的動作快得幾乎沒有過程。
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流天暗很認真的說:「你們不要再向前一步了不然有什麼後果我可不負責。」
「流天暗你要造反?」
雖然縈瀅勃然大怒地站了起來但是這十來個御用修真卻還沒有把流天暗怎麼處理地辦法。能夠在縈瀅手下接受直接指揮的全都是級別不低地中階上層御用修真。對於他們來說厲殺被流天暗當場格殺的消息自然算不得什麼秘密。
當日厲殺在天璉城大教堂前面單人擊殺了二十多個御用修真戰力之強實在無愧戰神稱號。但是這樣恐怖的人最後竟然死在了流天暗的手下。按照一個很簡單的換算等式流天暗的實力絕對不會弱到哪裡去。
「萬一他跟厲殺一樣甚至比厲殺還要厲害那麼咱們十來個御用修真是不是他的對手?」
十來個御用修真心中基本上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只是苦於在縈瀅面前需要落力表現不得不一個個忠字當頭的作出奮不顧身狀。但是真的要他們上前圍攻流天暗他們心裡也是很虛的。至少剛才流天暗如何穿過眾人來到了樓梯口大家都不知道。
流天暗手中突然出現了那個黑色的江山社稷圖一點點淡淡的煙氣已經環繞在這個法寶上。自從他誅殺了厲殺之後彷彿跟他有關的東西全都變得相當有危險性所有的御用修真全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縈瀅彷彿是第一次看到流天暗一般美麗而透露出危險意味的眼睛將流天暗掃了一遍。對於流天暗的實力她是大致知道的對於能夠誅殺厲殺這件事情長公主縈瀅確信流天暗一定是使用了什麼陰謀詭計。
「流天暗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已經構成大不敬以及犯上作亂的罪名了嗎?我不跟你講其他的道理天璉城再這樣繼續下去皇家對形勢的控制就會逐漸的無力。如果這籠罩的烏雲真的是天哭的跡像那麼我作為縈飛國現在最高的掌權者不得不以萬民安危優先考慮。」
既然縈瀅已經知道了「天哭」這個玩意流天暗也曉得狡辯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不過從剛才小孽畜的吼聲可以判斷這個傢伙搞不好已經醒過來興許已經開始在吃牛排。如果被這些人確定小孽畜就是上古異獸尋名那麼很可能為了解除天哭而用最傳統的方式解決——殺死上古異獸尋名天哭就自然的化解了。
流天暗雖然板著臉但是心裡也很矛盾。如果真的跟縈瀅翻臉那麼整個炎黃大6之上估計都難有他的容身之所。
正當兩邊都不知道該如何打破僵局的時候樓上「嘩啦」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然後就聽得屋外的御用修真一陣喧嘩。空中還隱隱有翅膀扇動的聲音。流天暗大吃一驚馬上收起了江山社稷圖轉身衝向樓上。那些御用修真看到縈瀅打出的飾也全都心頭忐忑的跟了上去。
來到小孽畜的房間只見在窗戶之上出現了一個破洞金屬窗框歪歪斜斜的有一半都歪在房間外邊。流天暗衝到窗戶前抬頭就看到了振翅直衝雲天的小孽畜。
守在外面的御用修真彷彿察覺了情況不太對勁立即駕馭著法寶或者飛劍騰空飛起遙遙的在後面追著那飛向天空的異獸。
一陣一陣的叫聲從天空中傳來小孽畜接近了雲層的高度之後開始在那些墨汁潑染一般的雲團中時隱時現。而一直處於穩定狀態的雲層現在開始有隱隱的雷鳴之聲傳來。間或能看到幾根黑色的電柱在雲層下方疾竄而過引而不。
所有追趕的御用修真全都被這個異像鎮住停在了空中進退兩難。而一直為這種怪異天象憂心忡忡的天璉城市民此刻大多都望著這天不知道要生什麼。
「天哭……」
流天暗和所有的人一樣心跳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