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到得一片樹林中沈醉將肋下所挾的那冒牌貨放下靠在一棵樹上先解了他眼罩扒了他鬍子打量了一眼。現這傢伙也跟自己差不多年紀長得還算英俊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用個比較確切地詞語來形容那就是「小白臉」。
沈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從腰間抽出把匕來用刀柄拍開了他啞穴然後將刀刃在他脖子上比了比隨後一路下滑到他兩腿之間那子孫根之間停住。看著他臉上那驚慌害怕的表情沈醉滿意地笑了笑用匕拍了拍他那裡道:「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不准答非所問不准多說廢話。否則後果自負!」
「是是是!夜大俠您有什麼問題盡請問小的知無不言。」冒牌貨惶恐地急忙道。
「姓名?」
「馮玉。」
「年齡?」
「三十。」
「性別?」
這叫馮玉的冒牌貨不由遲疑心道你眼睛又沒問題這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但這句話卻沒敢說出來遲疑了下還是答道:「男的。」
「為什麼要冒充我?」沈醉這才問到了正點上。
馮玉臉作憤恨無奈之色道:「夜大俠這事可不能怪我。小人哪有膽子敢冒您的大名這可全是有人逼我做的。」
「是誰?」沈醉問心裡道:「我就說嗎誰這麼不要命了冒我這夜神龍的身份原來是有人設的局。」
「我我不知道。」馮玉小心地看著沈醉的雙眼回答心知這個回答不會令他滿意生怕他一生氣匕往前一送就從此斷送了自己的性福。
「你不知道?」沈醉果然很生氣匕往前逼了逼嚇得馮玉冷汗直冒急忙道:「夜大俠手下留情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個人跟我會面時一直都是蒙著臉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哦!」沈醉往回鬆了鬆匕心裡琢磨著這人是誰。最大的懷疑對像便是大內與六扇門但是從先前與他們的接觸來看又好像不是他們。他偷過的人家可著實不算少說不定就有哪個人想要捉他尋回被他盜去的寶物他一時也想不出來到底是誰僱傭這馮玉假冒自己來引他上鉤。
「殺人、強*奸這些事也是有人逼你做的?」沈醉眼光凌厲有若實質般直逼視著馮玉問道。暫時想不出來幕後人是誰他便轉過來算起了這小子冒他之名所做的這些惡事。馮玉說的什麼有人逼他沈醉是壓根不信。
馮玉被沈醉有若實質般的凌厲目光逼視心裡不由一陣兒膽寒但覺胸口壓抑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眼神不敢與他對視左顧右盼心中罵道「媽的那些傢伙怎麼還不來再不來老子的小命兒可就要沒了。娘的真不該答應那老小子來做這事兒。」感覺到下面的匕又緊了緊他心立馬一提連忙答道:「是是是這些也都是那人逼我做的。夜大俠還請您饒我一命我是無辜的這些事全都是那人逼我幹的。」
沈醉冷「哼」一聲道:「不管是否有人相逼總之都是你做的不錯。但只你冒我無影神偷夜神龍之名這一條就饒你不得。」說罷突然出手只見得寒光一閃但聽「哆」地一聲沈醉手中的匕緊擦著馮玉的脖頸劃過劃下道血痕插到了他身後的樹幹上。馮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渾身抖若不是被沈醉點了穴道渾身僵直動彈不得早就雙腿軟坐倒於地了。突然身子一顫只覺褲襠一熱竟是嚇的小便失禁了。
沈醉鄙視地瞧了他一眼退後一步轉身往四面瞧了一圈揚聲道:「出來吧我夜神龍倒要瞧瞧是誰想引我出來!」他雖一直在向馮玉問話卻依舊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已是聽到了林中動靜料來便是那幕後主使之人。
「哈哈哈……」忽然一陣兒長笑傳出竟讓人分辯不出這聲音從何傳來像是四面八方同時傳來的一般。
沈醉知道這種聲之法乃是一種內力運用的法門因此並不驚慌只是靜立原地等待著這些人現身。
笑聲中一略有蒼老卻不失清朗的聲音道:「既然已被現大夥兒便都現身出來吧。咱們人多也不用欺負人少明著來便是看這條小泥鰍兒今晚能鑽到哪裡去。」聲落人至一人從空而落與沈醉相隔兩丈遠而立。
沈醉定睛瞧去見是一名六十來歲面色枯黃鬍鬚半白的高瘦老者。在腦中略一搜索沈醉現並無這人印象顯然是不認識但他剛剛說話的聲音沈醉卻是有點兒耳熟。正在沉吟細想之間但聽「嗖嗖嗖」衣袂破空之聲不斷四面八方便都已站滿了人將他牢牢包圍在了中間。略掃一眼現竟有六七十人之多而其中有不少尚是熟面孔乃是先前在陽城酒樓用飯之時一路上樓來曾見過的一些江湖人物。
那高瘦老者身旁此時又多了兩人一個是三十歲左右面色蠟黃的錦衣漢子一個也是名老者五十來歲的樣子同樣的身材削瘦但長的卻是矮小面容偏黑服飾怪異與其他人的皆不同。像是某個少數民族的衣物沈醉瞭解的不多再加上這時的少數民族與後世的少數民族也有些不同是以分辯不出來是哪一族的。
這三人身後兩步遠是排得整整齊齊的十六名劍手全部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歲的青衣勁裝面容冷漠。
「人好多啊!」沈醉左右轉身瞧了瞧轉過頭來瞧著當中的高瘦老者。輕笑了下問道:「請問閣下高姓大名不知與在下有何過節我好像並不認識閣下?」
「不認識?」高瘦老者又是仰頭一陣兒哈哈大笑笑罷低下頭來在臉上搓弄了一陣兒再揚起頭時已是一張蒼老中帶著清秀的臉龐笑問道:「這回你認識了嗎?」
「原來是慕容家主一別經年不知您近來身體可好?」想不到這枯黃臉的高瘦老者竟是慕容博裝扮的沈醉心中微微一驚隨即拱手笑問道。他剛才在想幕後主使人是誰時並不是沒有想過慕容博但想到他現在全家被通緝自顧尚有不暇哪裡還會顧及自己因此便把他排除了。但想不到偏偏就是這老傢伙看來他們慕容家目前的處境比自己想像的要好許多。單看他可糾集這麼多江湖好手為他效命便可知他現在混得挺好。倒是想不到這老傢伙還會易容術不過想想阿朱既會做為主人的慕容氏父子要想會那自是不難。雖未必有阿朱的精通但粗略易容改扮下樣貌還是做得到的起碼不是特別熟識的人是認不出來的。反正沈醉剛才是沒認出來。
如他所想慕容博現在確實過得挺好並沒因被大宋朝廷通緝而惶惶不可終日。慕容家幾代以來為復國所做的努力與建設並不是白做的他們有許多的秘密據點。其中一個是在海上的一座小島當日他們從暗道逃出來之後便乘船出太湖入長江然後沿江入海到沿海岸後換了艘大船出海到得了那座海島。這裡本就是作為一座軍事據點來建設的不但有一隊一千多人的私人武裝軍隊還存有大量的錢糧。而島上的這些人平日又常扮海盜打劫過往商船長年積累更是只多不少。
而這些秘密據點慕容復卻是並不知曉。乃是因為當年慕容博決定詐死的太過突然所以許多事情他都還未來得及告訴尚未成年的兒子慕容復。
事情既已敗露不能再密謀顛覆宋廷慕容博便準備真刀真槍的明打。開始以這些錢財在沿海一帶秘密招兵買馬同時也大力招攬江湖人物。或威逼或利誘不管白道黑道一律來者不拒。只是這些都始終不敢太過張揚只能秘密來做因此進展也甚慢。這種情況乃是因為近年來並無戰事朝野平靜百姓安居樂業除少數人外並沒有人願意去拎著腦袋做謀反的事。而要打破這種情況便需讓天下大亂。這樣不但招兵買馬更加容易迅復國的時機也更加成熟。所以他又潛回了這個江湖。一方面親自主持招攬江湖人物之事一方面尋機密謀使天下大亂之事。
有一日他招攬到了一位異人。乃是苗族的祭司叫做木泰精擅蠱毒之術。苗疆蠱毒向來神秘莫測。這木泰便會使一門可控制人的蠱毒人一旦被他下了蠱便會為他所制需定期服用解藥否則便會全身抽搐七竅流血而死。慕容博得了木泰如虎添翼招攬江湖人物更加得手。有利誘不從者他便暗裡使這木泰下毒以藥物控制為其所用。只是這樣一個一個的找兼隨機所遇仍是嫌慢。慕容博暗中思量許久想到了一條一石二鳥之計。
便是找人假扮無影神偷夜神龍大力宣傳夜神龍身懷巨富之事吸引大批江湖人物追逐。這樣人集中了慕容博招攬人的度也就快了起來。同時還可以此引誘出真的夜神龍來好追討他慕容家還施水閣所失的武學典籍。他右邊那個五十來歲面容偏黑穿著奇裝異服的瘦小老者便是苗族祭司木泰。而他們能緊隨著輕功高絕的沈醉追到這裡也全是這木泰的功勞。乃是他在馮玉衣物上下了一種藥他有一種小蟲可尋著藥味追蹤他們便是由此追蹤過來的。
「旁邊這位想必便是慕容公子吧!」沈醉指著慕容博旁邊那三十歲左右面色蠟黃的錦衣漢子笑道「便也請真面目相見吧!」
「夜兄好眼力!」那面色蠟黃的漢子低頭在面上搓了搓抬起頭來果然便是慕容復。他拍了拍手笑道:「我父子二人既以真面目示之夜兄何不也以真面目相對呢?」
沈醉搖頭笑道:「我與你們不同我是賊去了遮面便等於多了份危險。」心中卻是笑道:「我的真面目其實你們早就已經見過了只是你們想不到罷了。」
慕容博道:「夜神龍依你的本事你完全可以不用作賊。只要你歸還從還施水閣盜去的書並誓效忠於我慕容氏老夫保你榮華富貴。我慕容家的大業想必你現在也清楚只要你肯效力將來封侯拜相也不無可能。」
沈醉笑道:「我既不喜歡封侯也不喜歡拜相卻喜歡作賊。而且我也並不認為你慕容家能夠復了國。便是能復了我也不想為一個外族人去效力。」搖搖頭長歎口氣道:「果然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呀!」
周圍不少人面有不自然之色顯是心有同感但卻是迫於無奈不得不為慕容博效力因此才會面色不自然。
幕容博瞧見眾人反應冷冷掃了一眼重重一哼轉向沈醉道:「夜神龍老夫再給你一個機會作選擇。是交出所盜書籍宣誓效忠於我慕容氏我保你一世榮華富貴。還是要負隅到底自尋死路。」
「我選擇負隅頑抗但這並不是一條死路!」後半句沈醉一句一字說道。他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支鮮艷的玫瑰花話聲一落伸手一甩。但聽「啊」的一聲慘叫旁邊被他點了穴道仍靠在樹幹上的馮玉被他這支玫瑰花插穿了胸口釘在了樹幹上。兩眼翻白嘴角冒血不多時便已死去。
周圍眾人一聲驚呼料不得他竟能已一支脆弱的玫瑰花莖殺死人。這一招震憾人心不少人已有怯敵之心。
「哼找死!」慕容博冷哼一聲揮手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