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黃道吉日宜嫁娶、納采、訂盟、祭祀等。這一日便是蕭峰與阿朱的成婚之日蕭遠山不太懂這些這個日子卻是段正淳與阮星竹一起選出來的。離他們商談婚事的那一天只隔了四天確是很緊的了。但是下一個黃道吉日卻是十月甘七要到十二天以後了。按段正淳與阮星竹的意思便是要選這一天因為時間夠充裕可來得及準備。但蕭遠山卻是很心急就選在了這一天。二人便也隨了他的意四天時間雖短了點但抓緊一點卻是也來得及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人多好辦事!
這四天時間沈醉是幫了大忙的他是既有錢又有人。那天商談妥之後他當即便花了大把的銀子把他們所住的那間客棧包了下來做喜堂。下午便去了劉綱那裡要人雖是一幫小混混但自見識過他的厲害後在他面前卻是絕不敢胡來。那是規規矩矩做人認認真真辦事。購買東西佈置喜堂出了不少的力。另外他們還找了一幫女人來幫忙佈置洞房甚至連媒婆都請了兩個。
在大把的銀子撒下去大把的人力用上去後效果是十分可觀的。四天的時間已是佈置的妥妥當當。客棧上下內外張燈結綵到處都透著喜慶氣氛。結婚當日更是來了不少的人把氣氛烘托的極是熱鬧。這幾日來段正淳、阮星竹他們卻是都一直住在客棧內幫著置辦東西佈置喜堂的。直到了昨日才帶著阿朱回了小鏡湖方竹林把那裡作為了迎接新娘子的地方。
早飯過後蕭峰便跨上了披掛著紅綢的高頭大馬穿著一身新鮮的紅衣。在鑼鼓歡天嗩吶鳴道之下帶著滿面喜氣抬著大紅花轎往方竹林接新娘子阿朱去了。木婉清與阿紫昨日也跟著一起回了方竹林呆會兒會跟著花轎一起過來。客棧之內主事的便只剩下了沈醉與蕭遠山還有便是一群過來幫忙襯場的小混混。
蕭遠山坐在大廳之內上的一張八仙桌旁又轉眼打量了一下佈置的喜氣洋洋的大廳向旁邊的沈醉真誠地道:「沈小子這次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就這四天的功夫可實是弄不出來現在的這番喜慶樣子!」
沈醉笑道:「我與大哥既結為兄弟大哥成婚小弟幫忙實屬份內應當可當不起伯父的這一『謝』字。而且佈置這些我也沒幫了多大的忙幫忙最多的卻是銀子!」
蕭遠山聽得他最後一句話忍不住哈哈大笑笑了一陣兒後一伸手將對面相隔一丈多遠桌上的一罈酒凌空吸附過來拋給沈醉。然後又如此而為吸了另一壇後拍開封泥向沈醉舉壇道:「你既如此說那這謝意我也就不多說了。來我敬你一罈酒聊表下心意!」
沈醉早已接過了他拋過來的酒罈拍開了封泥。聞言向著蕭遠山爽朗一笑舉壇一碰喝聲「干!」便舉頭痛飲蕭遠山也是哈哈一笑仰頭痛飲。
這兩罈酒都是五斤裝的小壇兩人一口氣沒換便將這一罈酒喝了個底朝天。一壇飲盡兩人相視一笑以前生的一點不愉快便盡皆化於酒中。
午時剛過不久蕭峰便已接了阿朱回來隨行的還有段正淳、阮星竹、秦紅棉、木婉清、阿紫這一干阿朱的娘家人。迎親的隊伍剛回城便有人前來向沈醉與蕭遠山報知。待到報知隊伍已至百步遠時兩人便一塊兒相攜出去迎接。
長街之上鑼鼓嗩吶歡天響。百步之外隊伍緩緩行來。入眼所見儘是一大片鮮艷喜慶的紅色。從那日雪停之後的第二天開始這些天來都儘是好天氣。雖冬日寒冷但陽光明媚之下卻也給人一股暖意街上的積雪也早就化作了雪水滲入了地下。今日也仍是陽光高照艷陽天被底下這熱鬧氣氛映著太陽看上去似也在歡笑一般。
隊伍到得十丈遠時客棧這邊的迎接人群中便衝出兩個人去各挑著一掛長長的鞭炮點響了起來。「辟里啪啦」的鞭炮聲中蕭峰已騎著馬先一步到來下馬向蕭遠山見禮。後面段正淳、阮星竹等人緊跟而至紛紛下馬旁邊則早有人將他們的馬匹各自牽了下去。最後才是大紅花轎在吹鼓手的夾道之下緩緩被抬至門前。
轎夫壓轎蕭峰親自上前挑開轎簾一身鮮紅喜服鳳冠霞披頂著大紅蓋頭的阿朱走下轎來。早有媒婆上前遞過了紅綾打的同心結讓二人互相牽上。
牽著阿朱抬步跨轎蕭峰在鑼鼓嗩吶聲、鞭炮聲還有旁邊眾人的祝福聲中拉著同心結牽著阿朱相攜跨進了客棧大廳之內。稍等了一會兒之後便是午時三刻已至。蕭遠山與段正淳同坐了高堂位之上等待著新人的參拜。
「吉時良辰已到新人拜天地!」隨著媒婆的一聲尖叫高喊剛剛還喧鬧的大廳便安靜了許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耳熟能詳的拜詞傳統的結婚典禮。三拜過後蕭峰與阿朱便已正式結為夫妻。從此恩恩愛愛相攜與共。三拜之後在媒婆的一聲「送入洞房」後蕭峰便牽著同心結送阿朱進洞房。
「好羨慕阿朱妹妹呢這麼快就嫁給了與她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她昨天晚上高興得大半夜了都睡不著覺直到了快天亮時方才睡著害的我跟阿紫也陪著她沒睡好!」木婉清看著蕭峰與阿朱互牽著同心結進了洞房之後轉頭向旁邊的沈醉道。水汪汪的眼睛直盯著他。
沈醉雖聽她在說阿朱但看著她的眼光卻聽得出來她的言下之意是希望自己也能夠快點娶她。他含笑看著她也忍不住地在腦中幻想著她穿上喜服的樣子。想了一會兒後他轉回眼前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眼笑問道:「你這麼急著想要嫁給我嗎?」
木婉清被他說破心事卻反而啐了他一口不承認地道:「誰要嫁給你了!」只是臉上的嬌羞與眼底的喜色卻是早已出賣了她。
沈醉笑了下沒有答話掃了廳中一眼見大部分人都已落座便拉了她坐到了主席之上。主席上蕭遠山、段正淳等人卻也是剛剛落座並沒人注意他二人剛才說悄悄話。才坐下不久便見到蕭峰從洞房中出來到得大廳之上與眾人喝酒歡慶。
這一頓酒席直吃到了華燈初上方才散去吃席的人是連午飯與晚飯都一塊兒吃了。眾人送了賓客出門閒談了幾句便各自回房睡覺。大廳裡二十幾張桌子上的殘羹剩菜自有客棧內的店小二收拾。今日婚宴的酒席也全都是他們所做。這一番婚事下來他們是賺了個笨滿盆滿。這一次婚宴包括包場子與做酒席下來他們一次所賺的就足足比得上兩年所賺還有餘了。掌櫃高興也十分大方地給眾人都了獎金。因此他們是毫無怨言反而是十分高興地哼著小曲兒收拾。
廳內大紅燈籠高高掛廳外月色怡人。雖不是八月十五也不是元月十五但這一月中十五的月卻也甚是明亮。圓圓的月亮像一面玉盤一樣高懸於清澈的夜空之上月光之下屋頂之上。沈醉摟抱著木婉清靠坐在屋瓦之上仰頭欣賞著夜空上的圓月。夜風輕輕地吹著拂起兩人的絲凌空飄蕩。
沈醉一隻手環腰摟著木婉清的纖纖細腰手穿過來抓著她的一隻手感受著她的身軀貼在自己身上的柔軟與她身上的清香抬頭仰望著天上明月。腦中回想著與她之間所生的共同經歷的事情忽然道:「婉兒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
「問吧!」木婉清歪著頭斜靠在他的肩膀上同樣仰頭看著天上明月。聞言仍是保持這一姿試輕聲道。
「不知你的心中何時有的我?」沈醉仍是看著天上明月問道。這個問題他其實一直想問很久了只是兩人之間都有默契地一直避免談到段譽的話題而問這個問題也勢必要牽扯到段譽所以他才一直沒問。只是這個問題老在腦子裡轉悠卻又讓他不吐不快。而且他也覺著兩人終究是要面對段譽的應該早些作好心理準備才是所以便藉著木婉清現在心情大好問了出來。
他感覺到木婉清靠在他肩膀上的頭突然僵了一下然後好一會兒後才聽木婉清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自從離了大理後這幾個月來心裡總是不覺地冒出你的影子來!沒來由地忽然很想見你見不到便只有在心中不斷地想你!」
「愛果然是沒有理由莫名其妙的!」沈醉聽著木婉清的話心中一熱將她摟的更緊了些。看著天上明月輕輕感歎道。
木婉清幽幽地道:「我這樣的想你你卻是從來不知道。那日在小鏡湖旁卻還那樣的問人家!我當時明明是在想著你你卻毫不問緣由地就說我在想他。你不知道我當時聽了有多傷心多生氣!」她說到站裡揚起頭來另一隻手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哼道:「你這人就是會惹人家生氣!」
這一點疼其實不算什麼但沈醉卻是故意呲牙咧嘴地叫了一聲惹得木婉清心疼又替他去揉。他享受著她的小手揉弄轉頭看著她笑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蟲子你不說我卻是哪裡知道你當時在想什麼?」
木婉清又抓了一把他手臂哼道:「你不知道便不知道卻還在那裡自以為是地胡猜亂說!」
「對不起!」沈醉想到她剛才說那樣的想自己而自己卻是並沒有花多少時間去想她心中也不由感到抱歉所以這歉卻是道的甚有誠意的。
「我沒有想要你道歉只是想要你明白我的心!」木婉清說著撲在了他懷裡然後將頭貼著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輕輕道:「我的心現在只屬於你!」
沈醉無語默然伸臂將她緊緊摟著。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沈醉摟著懷中佳人仰頭望著天上明月腦中忽然想起這歌來便一邊看著明月一邊在木婉清耳邊輕輕哼唱著。低沉的嗓音輕輕唱著歌聲鑽進木婉清的耳邊鑽進她的心中讓她的心迷醉著。
一曲歌罷沈醉輕輕拉起木婉清看著她的眼深深道:「別問我愛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木婉清癡癡地望著他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什麼。
「婉兒我明日就向你爹提親去可好?」沈醉笑了下伸手摸著她光滑細嫩的臉頰道。
「真的嗎?」木婉清有些不敢相信地大睜著眼盯著他輕聲問道。
「明月為證!」沈醉另一隻手指著天上明月堅定地道。摸著她臉頰的那隻手轉而托住了她下巴使她嬌艷欲滴的嘴往上揚了揚然後深望著她將頭慢慢湊了過去吻住了她的兩片櫻唇。她則看著他將頭湊了過來便已輕輕閉上了眼去含羞期待著。
她的唇如花瓣般芳香如蜜糖般甜美如水一般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