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阿紫沒跑出多遠終究還是被追到了。不過經阿紫這一事早飯時間卻是給擔擱了。直到過了辰時方才吃了早飯席間阿紫瞧得沈醉在座卻是飯也不吃就甩了筷子回房去了。讓沈醉十分鬱悶明明就是這小丫頭的錯弄到現在反倒像是成了自己的錯一樣。不過他卻也沒把阿紫這小丫頭鬧的這點小脾氣放在心上飯照樣吃酒照樣喝。只是再瞧見阿紫時卻是把她當透明人一般直接無視。
早飯吃罷段正淳叫來了范驊與華赫艮二人親筆寫了一封給保定帝的信叫他二人帶著信押著段延慶回返大理。段延慶此時已是被沈醉吸了八成多的功力早已是不如范、華二人了再加上二人又是點了他穴道上路所以一路上也不虞他會逃脫。再加此時四大惡人已死其三隻余他這一個更是沒人會來救他。
沈醉吃完飯便又回房接著練他的無影千幻留影術。蕭峰則是跟著阿朱去看周圍的景色去了空房間留下來正好給他來練功。這一回他終是在吃午飯前把這留影之術練成並練熟了現在已是能一口氣連化九影每一個影子也都能維持十幾秒的時間。
午飯吃過後沈醉便拿了根釣竿到湖邊去釣魚一邊釣一邊等著木婉清和她老媽秦紅棉的到來。但是他直等到夕陽西下之時卻是始終不見兩人前來反而是現在太陽落山之時段正淳偷偷摸摸地出了方竹林往信陽方向而去了。
「難道這傢伙知道了康敏想要害他的心思竟是還要去找她不成?」沈醉在竹林內看著段正淳遠去的身影心中暗道。他實在是有點想不明白這位風流王爺的心思明明就已經知道那女人已存了殺他的心思了竟是還要去找她。難道是他真的對康敏用情至深知道了她的想法心中受到了傷害想要找她去問個清楚去?沈醉不知道也想不明白。他只知道在康敏家中會生許多的事既然段正淳還是去找她了那自己就應該拉著蕭峰去看個究竟去。也好讓蕭峰知道殺害馬大元的真兇是誰讓他認識真正的白世鏡。而且說不定還可趁機截住蕭遠山讓他父子兩個提前相認。他這番想罷打定了主意便連忙回房找了蕭峰。好在這時是快到吃晚飯的時候了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蕭峰會跟阿朱跑哪兒去呢!
他以現段正淳偷偷一人出了方竹林前往信陽怕他會出危險為由拉了蕭峰要一起去看個究竟也好順便保護他。蕭峰答應後卻是先把這件事告訴了阿朱才跟沈醉一起出了方竹林追在段正淳身後去了。卻不知他兩人前腳剛走阿朱後腳就把這事告訴了她老媽阮星竹。阮星竹一聽段正淳所去的方向便知他是要去找康敏當時妒火中燒立即拉著阿朱與阿紫也隨後緊跟了上去。只不過她們三人的輕功卻是差了沈醉、蕭峰二人好多因此也跟他們的距離差了好多。好在阮星竹卻是知道康敏的家中所在並不擔心會找不到地兒。
沈醉與蕭峰追過了青石橋後卻是又現了兩人緊追在段正淳身後。從背影看那是兩名女子都是身穿黑衣一人佩劍一人掛刀。沈醉一瞧兩人背影立馬便猜到了是木婉清與她老媽秦紅棉二人。只是他有些想不到她們二人會追在段正淳身後可能是她們在來的路上恰巧碰到見段正淳動作有些鬼祟便動了心思不出來直接找他而是在後面跟了上去;也可能是兩人一直都躲在附近的見了段正淳鬼鬼祟祟跑出來便在後面跟了上去。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見到了木婉清到來卻還是讓他很高興的只是此時有些不便上前去打招呼。
「二弟那兩個女子鬼鬼祟祟跟在段伯父身後不知是否要對他不利不如我先出手制住了她們再行逼問如何?」沈醉認識木婉清與秦紅棉兩人蕭峰卻是不認識看到二人跟在段正淳身後便直接把二人想成可能會危害到段正淳的敵人了。
沈醉一聽連忙道:「大哥不可那兩人我是認識的並非敵人!」
「哦!」蕭峰奇怪了一下問道:「是什麼人?」
沈醉轉頭向他笑道:「前面那兩個女人也是母女倆個其中那位母親叫做修羅刀秦紅棉年輕時卻也是咱們段伯父的一位紅顏知己。而另外一名女子便是他們二人所生的女兒。她們到這裡來顯然是要來找段伯父的想來是在路上見他有些偷偷摸摸心中起疑便在後面跟了上去要看個究竟的!」
「嗯!」蕭峰先是點了點頭緊接著卻是搖了搖頭輕歎了一口氣。點頭是他認為沈醉推測的在理而歎氣卻是因為段正淳的風流。他通過一天的時間也是對段正淳的風流本性有些瞭解了自遇上他時便見得他身邊有個阮星竹後來又問了康敏的事才知康敏年輕時也是與他相戀過一段時光的因愛生恨才會如此那般。再加一個段譽的母親段正淳的正牌夫人這就是三個了。想不到現在卻是又見著了一個。
沈醉也約略猜到了蕭峰的歎氣是為了什麼卻是並未接話只是看著前面木婉清的身影。木婉清與她母親秦紅棉顯然是沒注意到後面還有人跟著只是緊緊跟著前面的段正淳。他看著兩人的身影漸漸脫出視線範圍抬頭看了看已經全部黑暗下來的天。抬頭望天之時卻見得夜空上突然烏雲滾滾剛出來的幾顆星斗立馬便被烏雲給遮住了。地面上風也漸漸的起了。他想到了原書中寫到這一節時說是下雪天現在看這天氣果然便是要下雪的樣子。想不到轉眼又已至冬日了他輕輕歎了一口氣轉頭向蕭峰打了聲招呼便又施展輕功跟了上去。行了約有一柱香的時間天越的陰沉了起來風也更急更大了起來滿天的北風呼嘯聲中雪花飄落從空而降。
又行了一個多時辰的路兩人便已能看見信陽城牆。段正淳並未進城而是繞城而走轉往了城東郊外的馬大元家。他不進城後面跟著的幾人自也是沒進城。等到沈醉與蕭峰趕到馬大元家中時兩人輕身上了一棵樹上往下看去便現段正淳已是不見只屋外東北側伏著二人。正是秦紅棉與木婉清母女兩個此時雪下得更加大了母女倆身上都堆了一層白雪。東廂房窗中透出淡淡黃光寂無聲息。沈醉與蕭峰對看一眼輕輕一躍便已到了東廂房窗下。
天寒地凍馬家窗子外都上了木板蕭峰等了片刻聽得一陣朔風自北方呼嘯而來待那陣風將要撲到窗上他輕輕一掌推出掌力和那陣風同時擊向窗外的木板喀嚓一聲響木板裂開連裡面的窗紙也破了一條縫。秦紅棉和木婉清雖都在近處但因掌風和北風配得絲絲入扣所以她們並未察覺房中之人卻是也沒察覺。蕭峰湊眼到破縫之上向裡張去一看之下登時呆了幾乎不信自己的眼睛。
只見段正淳短衣小帽盤膝坐在炕邊手持酒杯笑嘻嘻的瞅著炕桌邊打橫而坐的一個婦人。
那婦人身穿縞素衣裳臉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來似笑非笑的斜睨著段正淳正是馬大無的遺孀馬夫人康敏。此刻室中的情景蕭峰若不是親眼所見不論是誰說與他知他必斥之為荒謬妄言。他自在無錫城外杏子林中次見到馬夫人後此後兩度相見總是見她冷若冰霜凜然有不可犯之色連她的笑容也是從未一見怎料得到竟會變成這般模樣。不過他想到段正淳與康敏以前的感情便也心中稍解。只是她先前故意把帶頭大哥說成是段正淳顯是想通過自己的手至他於死地。而且他從知道段正淳來這裡時便猜到段正淳是要來找康敏報復的。但他瞧現在小室中的神情酒酣香濃情致纏綿兩人四目交投惟見輕憐密愛卻是那裡有半分仇怨?他心裡不由萬分奇怪心想難道是兩人已然化解了愁怨不成。想到此處他卻也不禁對段正淳對付女人的手段而產生些佩服。
室中的情形沈醉卻是早知道的因此他並不急著要看。只等得蕭峰看了一會兒移過了頭去才湊上去往裡瞄了一眼。只見桌上一個大花瓶中插滿了紅梅。炕中想是炭火燒得正旺馬夫人頸中扣子鬆開了露出雪白的項頸還露出了一條紅緞子的抹胸邊緣。炕邊點著的兩枝蠟燭卻是白色的紅紅的燭火照在她紅撲撲的臉頰上。屋外朔風大雪斗室內卻是融融春暖。他早知是怎麼回事因此對室中情形也並不奇怪。只是瞧著此時康敏衣衫半解、酥胸半露、臉兒紅暈眼兒含媚顯得萬種風情也不禁有些口乾舌燥之感。深吸一口涼氣他移過腦袋背靠在壁上舔了舔嘴唇這才將那一口氣緩緩吐出把腦子裡那些個念頭甩開。也不再湊過去看只是背靠著牆壁聽著裡面的動靜。
只聽段正淳道:「來來來再陪我喝一杯喝夠一個成雙成對!」
康敏哼了一聲膩聲道:「什麼成雙成對?我獨個兒在這裡孤零零、冷清清的日思夜想朝盼晚望總是記著你這個冤家你……你……卻早將人拋在腦後那裡想到來探望我一趟?」
段正淳低聲細氣的道:「我在大理那一天不是牽肚掛腸的想著我的小康?恨不得插翅飛來將你摟在懷裡好好的憐你惜你。那日聽到你和馬副幫主成婚的訊息我接連三日三夜沒吃一口飯。你既有了歸宿我若再來探你不免累了你。馬副幫主是丐幫中大有身份的英雄好漢我再來跟你這個那個可太也對他不起這……這不是成了卑鄙小人了麼?」
康敏道:「誰希罕你來向我獻慇勤了?我只是記掛你身子安好麼?心上快活麼?大事小事都順遂麼?只要你好我就開心了做人也有了滋味。你遠在大理我要打聽你的訊息不知可有多難。我身在信陽這一顆心又有哪一時、哪一刻不在你的身邊?」
沈醉在外聽到此處心道康敏這毒女人還真個是會睜眼說瞎話怕是早把段正淳哄的暈呼了那防預心自也早就沒了。這時又聽裡面段正淳輕笑了一聲然後是康敏「唔」的一聲像是段正淳猛不防地一把抱住了她又像是親了她一下。不過他卻仍是沒湊過去看斜眼看時只見得蕭峰湊在破縫中的頭也移了開來眉頭皺著。這時忽聽得身側有人腳下使勁踏著積雪出擦的一聲響。蕭峰看了沈醉一眼便急轉過身去身形如風飄到秦紅棉與木婉清身後連點了她兩人背心上的穴道與啞穴。兩人也不知是誰做的手腳便已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來不由心中都是又急又怕。但她們身體被制又運力衝不開穴道卻也是只能乾著急沒辦法。
沈醉在蕭峰飄身而出時也連忙跟了過去此時正站在木婉清的身後看著她的背影卻是沒有轉到她前面去只轉了半圈從後面瞧著她的右半邊臉。瞧了一會兒他忽然雙耳一動向蕭峰輕聲道:「大哥又有人來了!」
蕭峰看了他一眼側耳傾聽了一陣兒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院門處向他指了指旁邊。沈醉示意便隨著他先躲到了一旁。不多時腳踩積雪的聲音響起。從另一邊輕手輕腳走過來三名女子蕭峰一瞧一眼便瞧見了阿朱另外兩個自是阮星竹與阿紫。她們三人到得此處正在瞧著秦紅棉與木婉清不動的身形奇怪忽然眼前一花蕭峰已到了跟前豎指於唇「噓」了一聲。阿朱瞧得是蕭峰連忙低聲詢問是怎麼回事。蕭峰一一輕聲回答了待得說到秦紅棉與木婉清的身份時阮星竹輕「咦」了一聲便轉到秦紅棉與木婉清身前去看她二人。阿紫也跟著她轉了過去看了一會兒木婉清忽然抬手要去摸她的臉。誰知手剛伸到半途便已被人捉住轉眼一看卻見是沈醉。
「別碰她!」沈醉待蕭峰與阿朱說了幾句話後便也走了出來此時見得阿紫的動作怕她又會使什麼壞心眼對木婉清不利便連忙伸手抓住了她手腕警告道。
自早上那一事後阿紫心中便已對他存了害怕此時見他瞪著自己的目光不由心下有怯。但卻仍是不服輸地「哼」了一聲甩開了他手卻是也不敢違背他的意思再去碰木婉清。而是轉過身去從這邊秦紅棉透出來的一個窗縫中去瞧室內情形。阮星竹瞧了會兒秦紅棉便也轉過頭去往窗縫中瞧去這一瞧見室內情形忍不住便要張嘴呼出聲來。但她一聲卻是只呼出了半聲便覺頸後處一涼已是不出聲音。緊接著背上穴道也是微微一涼便已動彈不得。這是沈醉怕她出聲驚擾到屋中之人耽誤了事情的展以拈花指凌空點了她穴道。順帶卻是連阿紫的穴道也點了怕這小丫頭會胡作出什麼事來。
「康敏這女人很不簡單咱們還是往後靜觀其變吧!」沈醉看著蕭峰與阿朱轉過來看著他的疑問目光模稜兩可地解釋了一句便轉過身去又走到了他與蕭峰原先站著的地方去背靠牆壁聽著裡面的談話。蕭峰與阿朱對視了一眼蕭峰點了點頭兩人便也跟了過來湊在窗縫中聽著瞧著。
此時卻正聽得裡面康敏在為段正淳講她小時候為穿新衣不顧家中艱苦父母拮据新衣穿不到又因見了鄰居家女孩子穿了新衣嫉妒晚上偷了人家衣服拿剪刀剪成了碎片的事情。外面阿朱聽著忍不住面上變色不由自主地想要張嘴驚呼但想到不能驚擾到屋中人後便緊緊地捂著了嘴。
緊接著便是康敏用言語試探段正淳是否已中毒段正淳醒覺到自己提不起內力再聯想到她先前用言語陷害自己便立馬想到定是著了她的道。他心中想到這些卻仍是面不改色拿話唬住了她。再任她如何裝模作樣卻是也不為所動不露出破綻來。康敏見試他不出便直接挑明道:「段郎你中了『十香迷魂散』的烈性毒藥任你武功登天也必是內力全失!」
段正淳聽了這「十香迷魂散」的名頭心中雖驚卻仍是極力鎮定淡淡地道了聲:「是嗎!」
康敏此時不敢確定他是否真個已內力全失便也不敢過去只遠遠地站著道:「段郎你肯不肯和我做長久夫妻?」
段正淳輕笑道:「我若說不肯你便要殺了我嗎?」他說完諷刺地笑了下隨後又歎了口氣道:「小康你真個這般恨我非要殺了我才能解恨嗎?」
康敏柔聲道:「段郎你只要答應娶我為鎮南王妃我便不會為難於你!」
段正淳歎了口氣道:「小康我跟你說我現在是大理國的皇太弟。我哥哥沒有兒子他千秋萬歲之後便要將皇位傳了給我。我在中原不過是一介武夫可是回到大理便不能胡作非為了。便是我想要答應你我哥哥卻是也不會答應的!你若是真的喜歡我我大不了便永不回大理留在這裡一輩子賠著你可好?」
康敏看著他好一陣子道:「不好你若是不做皇帝那我便也做不成皇后了。只留在這裡做個鄉下農婦有什麼好?」
段正淳聽了她這話才算是真正看清她了慘然一笑道:「小康我原以為我們曾經山盟海誓、刻骨銘心的深愛過的。但到了現在我卻才知道你愛的只是我那王爺的名頭至於我這個人卻是從來不重要的。想來你肯嫁給馬大元怕也只是為了他丐幫副幫主的名頭吧!」
「我……」康敏聽了他的話面色一變想要辨駁但聽到最後卻是淒然笑道:「是又如何?」
「哈哈哈……」段正淳有些痛苦地笑著笑了一陣兒後道:「我既不能讓你做成皇后那你便過來殺了我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大理段二風流一生能死在你這樣一位美麗佳人的手裡也算是最好的歸宿了!」
沈醉在窗外聽著段正淳的這番話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他實在沒曾想段正淳這麼快就萌生了死念而且聽來好像還挺為知道了康敏只是愛他的地位而不是他的人而傷心。看來這人雖是浪子卻也是一癡情浪子呀起碼他對待每一段感情每一個女人都是認真的。
阿朱在外面聽得段正淳叫康敏來殺他不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緊緊地抓著蕭峰的手並用眼神乞求他一定要救自己父親。蕭峰自然瞭解她眼中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便又繼續探頭往裡看去打算在關鍵時刻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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