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蕭峰、阿朱三人答應了朱丹臣在這裡等褚萬里請段正淳出來便在此靜候著順便瞧著旁邊風光打時間。但阿紫被蕭峰點了穴道呆立在那裡讓人瞧著卻是十分可憐。她心中把沈醉與蕭峰暗罵了幾百遍眼珠一轉瞧到了阿朱身上露出滿臉委屈兼可憐兮兮的樣子向阿朱叫道:「姐姐!」連聲音中也是透出了萬分委屈。
阿朱剛一瞧見阿紫本就心中極是喜歡。見她連在沈醉與蕭峰手下吃了虧也頗對她同情只是見她出手狠辣而且兩人也只意在教訓她而已便也沒有多口。但此時一聽她這萬分委屈的一聲叫喚再看她那可憐兮兮的眼神與滿臉委屈的表情不由大是心疼轉過臉去便向蕭峰道:「蕭大哥你還是把這位姑娘的穴道給解了吧我看她很不好受呢!」
蕭峰聞言去瞧阿紫見她那滿臉委屈的樣子也是不由心中一軟。沈醉這時也聽得了阿朱的話轉過了頭來去看阿紫他早從原書中知道她的性格見她那副樣子不由心道這小丫頭真是會裝比自己都會裝。不過自己這本事卻是在現代時久經商場練出來的而阿紫這小丫頭小小年紀就能練出這本事來不得不說她那星宿派果然不是一般地方。他腦中剛想完這些卻見蕭峰正向自己瞧來顯光中帶著詢問之色顯然是在徵求自己意見畢竟這小丫頭是要跟自己過不去。不過以自己現在的本事自不會怕了這小丫頭去向蕭峰笑了下便大方地道:「大哥便請解了她穴道吧!」
蕭峰點了點頭轉身伸手解了阿紫穴道又略帶警告地瞪了她一眼道:「你最好別在玩什麼花樣否則我定再點了你穴道讓你三天三夜都不能動彈!」他說完覺著自己堂堂七尺男兒竟用這種口氣去威脅個小女孩兒心中不由感到好笑。
阿紫怕怕地瞧了他一眼又轉眼瞧了眼沈醉心中雖恨但自沈醉剛才露了那一手隔空攝物的控鶴功後也知道了他的厲害便也不敢再對著他輕舉妄動。再又瞧了眼她那張被沈醉扔在湖中的網子掉下的地方心想著也不知那湖心深不深還能不能撈出來。想了想她來回看了眼沈醉與蕭峰有些怯怯地躲到阿朱身後去拉住了她衣角樣子仍是裝的十分可憐。阿朱瞧著她那副樣子心中愛憐便拉了她輕聲說話。等到褚萬里請了段正淳從方竹林中出來的時候她們兩個已是互報了姓名聊的十分熟了不時還出格格的笑聲。
「段伯父小侄沈醉向您見禮了幾月不見您老可是越加神采飛揚了!」沈醉瞧得褚萬里領著段正淳和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美貌婦人出來給蕭峰打了個眼色便率先迎了上去向段正淳見禮。他瞧了那美婦一眼心知便是阿朱與阿紫的生母阮星竹也是段正淳的老相好。他那一句前半句是見禮後半句卻是打趣說著話還在段正淳與阮星竹身上來回看了幾眼臉上還帶著股別有它意的笑容。
沈醉的意思段正淳自是聽得出來被一個後輩打趣他那張老臉上也是不禁有些尷尬之色。乾笑了幾聲便轉向蕭峰看去。蕭峰此時也緊接著沈醉隨後向他見禮也以晚輩自稱口稱伯父。阿朱也跟著行了一禮卻是沒說話阿紫則是連理也不理只是瞪著大眼睛瞧著阮星竹。阿朱行完禮後也是一眨不眨地看著阮星竹心中感覺她甚是親切。而阮星竹自出來瞧見她們兩個後也是一直都在瞧著。不得不說母女之間真的是有那種天性使然。血緣關係是不可抹滅的。
「兩位賢侄不必多禮!」段正淳已從褚萬里口中知道了沈醉和蕭峰與段譽結拜的事情是以見他們自稱賢侄也並不奇怪。只是他自出了大理後幾個月來卻是並不知段譽的情況只道他還在大理。大理方面保定帝雖也有遣人來通知他只是他一直行蹤無定是以到現在仍是不知。直到從褚萬里口中知道了沈醉、蕭峰與段譽結拜的事情後才知自己這兒子已是到了中原來了心中牽掛便又問道:「不知兩位賢侄最後見到譽兒時是在哪裡?」
沈醉道:「這件事我知道的比較清楚還是我來告訴伯父吧!」當下他便將自段正淳走後段譽因吸了過多內力導致相沖病保定帝帶了他去天龍寺求治。再到在天龍寺內遇到大輪明王鳩摩智被他虜往江南之事說了。最後只說是在杏子林中分手的中間段譽在琴韻小築與曼陀山莊的事情卻是沒說。當然他們三人在無錫松鶴樓相識再到結拜也是說了的只是簡單說了下並沒說他們又拼酒又比腳力的。琴韻小築與曼陀山莊的事情阿朱卻是知道並親身參與了的。等到沈醉說完了她便也把這一段補充上向段正淳說了。
段正淳聽完後感歎一番便向沈醉、蕭峰道:「犬子頑劣多承兩位賢侄照料了!」說罷他又轉向阿朱道:「還有阿朱姑娘多謝你與另一位阿碧姑娘救助犬子!」
三人不敢直受皆謙遜了幾句。段正淳還有疑問之處看著阿朱正要細問之時卻忽然見得遠處有三人沿著湖畔小徑急奔來其中二人背上負得有人前面一個身形矮小的人步履如飛奔行時猶似足不點地一般。他奔出一程便立定腳步等候後面來的同伴。那兩人步履凝重武功也頗是了得。沈醉與蕭峰雖是背對著來人但耳力都極是靈敏也是早已聽見後面腳步聲響便都轉過身來看。其他人或見段正淳遠望那方或見沈、蕭二人轉身也都一併向那奔來的三人望去。沈醉隔遠便瞧見來的三人乃是大理三公司馬范驊、司徒華赫艮、司空巴天石。前面那奔行急身形矮小之人正是輕功極為高明的巴天石原書中曾在萬劫谷中與雲中鶴比試過輕功兩人不相上下。後面那兩個一個是范驊一個是華赫艮他們身上各背著的兩人則是先前遇到的古篤誠與傅思歸。
那奔在前面的巴天石瞧見了段正淳還在遠處便叫道:「主公主公大惡人趕來了咱們快走吧!」他說話之前還在四五丈外但這一句話說完卻是已趕到離眾人兩丈之內了。他又快步來到了段正淳身前拱手躬身向他道:「啟稟主公臣下在青石橋邊故佈疑陣將那大惡人陰得一險。只怕他迅即便瞧破了機關請主公即行起駕為是。」
段正淳道:「我家不幸出了這等惡逆既然在此邂逅相遇要避只怕也避不過說不得只好跟他周旋一番了!」
他兩人說話的功夫范驊與華赫艮已是各背著古篤誠與傅思歸奔到近前。華赫艮道:「禦敵除惡之事臣子們份所當為主公務當以社稷為重早回大理以免皇上懸念。」范驊道:「主公今日之事不能逞一時之剛勇。主公若有些微失閃咱們有何面目回大理去見皇上?只有一齊自刎了!」
段正淳並未答二人話而是先上前去把了古篤誠與傅思歸的脈搏確認他二人無事後這才鬆了口氣。回過身來正要答話忽聽得遠處一聲長吼跟著有個金屬相互磨擦般的聲音叫道:「姓段的龜兒子你逃不了啦快乖乖的束手待縛。老子瞧在你兒子的面上說不定便饒了你性命!」沈醉一聽這聲音就聽得出來是岳老三那個二愣子嘴角笑了下往來路望去。褚萬里、朱丹臣這仍能動手的兩衛與巴天石、范驊、華赫艮這三公聽到岳老三的叫聲便各搶上一步護到了段正淳身前然後才往來路上望去。其餘人等也都望向來路。
只見來路上約有七八丈遠處奔來了六人。當先一人面目生硬雙腿懸空以兩根細鐵仗代步在地上一點一點而來。每一仗點出都有常人兩三步遠行動極快。沈醉瞧得清楚見這人正是四大惡人之有天下第一惡人之稱的惡貫滿盈段延慶。他身旁緊隨著一高瘦漢子卻是做道人打扮身上也穿著件灰色道袍。大袖飄飄緊隨著段延慶而來竟是一步不差顯然輕功極是高明。且他姿勢飄逸袍袖御風飄拂身形極是灑脫。後面約兩步遠緊跟著一高壯漢子服飾奇異不是中原人打扮面貌也是與中原人氏有著幾分不同。緊跟著與他並肩而行的一人卻正是南海鱷神岳老三他身後也還跟著兩人但被前面幾人身形所擋卻是看不清面貌。
沈醉瞧著這六人快步而來心道這四大惡人少了葉二娘與雲中鶴段延慶這回卻是又另邀了幫手。看第二排那人奇裝異服面貌又與中原人氏不同自是外族人氏無疑。而四大惡人又供職與西夏國一品堂這樣看來另外四人想來都是段延慶從一品堂中邀來的好手卻是不知武功高低究竟如何。他這番心思剛轉罷那六人便已奔到了兩丈開外。不多時便已近前與他們相對一丈遠而立。
這邊段正淳早從褚萬里口中知道了蕭峰「北喬峰」的身份還有沈醉如今在江湖上的大名這兩人如今都是他兒子的結義兄弟自是不會見死不救的是以心中並不懼怕。雖見對方少了葉二娘與雲中鶴但加上另外四個人手反而是多出兩個來且瞧他們奔來之勢武功都是不弱但他心中仍是不怕。沈醉如今的武功他並不知情但北喬峰的大名他還是相信的。大步跨出兩衛三公的護持向著段延慶微微一笑說道:「我大理段氏自身之事卻要到大宋境內來了斷嘿嘿可笑啊可笑!」
段延慶也自先打量了他們這一邊人見得了沈醉記起他來眼光微微一凜眼中有些奇怪之色。只因他自瀾滄江畔與沈醉打鬥中沈醉跳下瀾滄江後他就一直以為沈醉早已葬身瀾滄江餵了魚了不想現今卻見他還好好的活著是以心中奇怪便在眼光中表現了出來。還有便是他此時竟是瞧不出沈醉的深淺來顯然已是武功大進所以心中更奇。眼光又往蕭峰身上望去竟是也瞧不出深淺來不由心中更奇不知是段正淳從何處請得的高手。這時忽然身後一人看了蕭峰一眼湊到他身旁看著蕭峰面有懼色地向他耳中道了幾句。他聽了這人的話後更是心中大驚看著蕭峰的眼光除了奇怪更多出了幾分擔憂與不解。看樣子顯然是那人認得蕭峰向段延慶道明蕭峰的身份。
殊不知這人正向段延慶耳語卻是被旁邊的岳老三聽見了他聽道那人的話看向蕭峰道:「你便是那號稱北喬峰的丐幫幫主喬峰嗎?來來來我岳老二先來跟你打上一架看是真的還是假的!」他說罷便抽出了身後鱷嘴剪來「噌噌」地空剪了幾下便直看著蕭峰大步走了出來。段延慶見岳老三已呼喝出聲要阻已是不及便隨他去了也正好想讓他試一試這北喬峰的武功究竟是不是如傳言那般厲害。
蕭峰此時也走了出來向著岳老三拱了拱手道:「在下如今已是改姓蕭並不叫喬峰了也早已不是什麼丐幫幫主了。不過兄台既有意在下倒也想領教上幾式高招!」
「好的很!」岳老三大喝了一聲一縱身便執著鱷嘴剪撲了過來伸手一剪往蕭峰胸前插去。蕭峰不但武功高強眼力也是極高明早已瞧出了他深淺來不過他見岳老三使這麼一件奇門兵刃卻是也想見識一番。是以並不還手只是閃躲騰挪看岳老三這件兵刃的招式如何。岳老三這件兵刃刺、插、剪、撩使的呼呼生風嘴裡也是呼聲不斷但卻是連蕭峰一片衣角也挨不著。十招還未到他見蕭峰還未還招不由喝道:「你這傢伙怎地不還招看來肯定是個假的只會閃躲!」
蕭峰見他雖有些傻愣但卻心直口快心中喜愛他這性格也並不生惱。此時見他說完便接口笑道:「那好我要進招了你可要小心些!」說罷一斜身讓過他一剪去單手成爪迅抓出。岳老三還未看清自己拿剪的手腕已被他抓住還不等反應已是被他抓著手腕甩了出去將他連摔了幾個觔斗。岳老三「咕嚕咕嚕」滾了幾圈化去身上力道一翻身便爬了起來。瞪著那雙黃豆小眼看著蕭峰道:「好果然有一手看來又是真的了!再來!」他說罷雙手握住鱷嘴剪兩邊一錯那大剪刀已是被他一分為二左右兩手各執半片又向蕭峰撲將上來。蕭峰見他這兵刃還有此妙用便又閃讓著看了幾招還是十招不到便又還招。一腳踢中他胸口將他踢得倒翻而出在空中直翻了一圈趴倒在地。誰知這傢伙還真有股不依不饒的勁兒一翻身又爬了起來向蕭峰衝去。但這一回卻是被段延慶伸杖攔住了斜了他一眼他便有些無可奈何地收了兵刃退了開去。
「閣下果真便是北喬峰嗎?」段延慶看著蕭峰以他獨特的腹語術問道。
「正是在下!」蕭峰拱手答道。
「那不知蕭大俠為何要插手我段氏家事?」段延慶見他剛才說已改了姓蕭又說了已不是丐幫幫主便依此稱之蕭大俠。
「家事?」蕭峰不知道段延慶與段正淳的關係是以有些奇怪正在遲疑未答之際。卻聽一聲輕歎響起然後一個有些懶洋洋的聲音道:「段延慶你卻是還在你的皇帝夢嗎!你只要還有點腦子想一想就知這是不可能的。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你看著也不白癡呀!」
蕭峰一聽這聲音便聽出來正是自己二弟沈醉的聲音還未回身去看便聽腳步聲響沈醉已是走了過來與他並肩而立。段延慶聽得這話轉眼看著沈醉眼光一寒喝道:「又是你這小子上次跳了瀾滄江沒死算你命大卻是還要來多管閒事。這一回老夫定不會輕饒了你!」
「切我要你饒嗎?放馬過來試試!」沈醉極是不在意地道了句。
「哼!」段延慶一聲冷哼抬杖一指嗤的一聲一道中正平和、氣象森嚴的指力從仗尖射了出來直指沈醉胸口天池穴。他這以杖代指所出來的指力正是他段家的一陽指絕技。段正淳看得清楚也知道的清楚只看他一出手就能辨出他一陽指的品級比自己要高擔心沈醉抵擋不住便連忙提醒他道:「賢侄小心這是一陽指!」
沈醉臉上卻仍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待得那道指力近得身前抬起手來輕輕在胸口一揮那道指力便被化於無形。同時伸手拂過之時尾指一翹一記拈花指反還了回去也是射向段延慶胸口天池穴正是來而不往非禮也。
這少林拈花指絕技指力陰柔破空無聲且又無形無狀因此這指力直到了他胸前他才覺。眼中一驚攔擋已是不及連忙斜身一閃讓了開去。但他雖讓開了他身後那人卻是不知情況他一閃開那人心中還奇怪怎麼回事呢便覺胸口一涼已是被打在了幽門穴上動彈不得。這人正是剛才向段延慶指認蕭峰之人他說完話後就順勢站在了段延慶身後比段延慶外站了小半個身子。這天池、幽門兩穴雖不在同一水平線上但卻是上下相差不大他又比段延慶略高了許。段延慶一讓過那道拈花指力卻是剛好打到了他幽門穴處當真可算得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