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初至炎炎烈日如火球般懸空高掛許侖與何勁武帶著四個警衛在廣州城惠愛坊大街上閒走。惠愛坊是廣州城最大最繁華的商業主幹道東西走向它從廣州城的大東門一直延長到廣州城的大西門。廣州城遭受第二次炮火摧殘一年後這裡又恢復了往日的繁華熱鬧車水馬龍中吆喝聲不斷;人來人往中各種膚色的人種相近相間。
許侖無視這表面的繁華索然無味地東瞧瞧西看看臉上帶著苦澀。自無奈投靠兩廣總督程矞采後他一直鬱鬱不樂煩躁的心情令他覺得這酷熱的夏日特別討厭背後掉著的一條比豬尾巴還長的假瓣子就像他總也摔不掉的壞心情。過去在人民軍中一身短、襯衣、筒褲行頭多清爽!哪像現在這般男不男女不女的?最令他受不了的是見到官大一級的還要叩頭請安整一個奴才形象沒一點自尊。
許侖正低落情緒邊閒遊瞎逛邊胡思亂想中忽然前面人群亂成一團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哭著叫著在人群中左右閃身驚慌躲逃一個長相醜陋、嘴鑲金牙約摸三十來歲的男子一邊追逐一邊嘻嘻笑著出言污穢流里流氣地說:「這又何必呢?大爺喜歡你!那是你的福氣!」
旁邊的路人紛紛躲閃唯恐惹禍上身顯是極怕那鑲金牙的男子。姑娘哭哭啼啼好不容易擺脫猥劣男子的糾纏拚命往東逃跑。不料橫出來一個金碧眼寸長鬍鬚滿腮的約六尺高的外國男子他一身藍帶條紋的軍裝緊繃著身子竟是一個英軍上尉軍官。這時他張開雙臂攔住了姑娘的去路。
姑娘猝料不及撞入高個上尉軍官的懷中上尉淫笑著摟緊僅及其胸口處的姑娘一雙毛茸茸的大手貼在姑娘的背部胡摸亂索。這下行人更不敢多管閒事了剛才人們尚敢對鑲金牙男子出聲相斥現卻是誰也不敢言唯恐遭來殺身之禍。這也難怪西洋鬼子自佔領廣州城後慘無人道地屠城早把廣州城老百姓的心殺寒了後依協議撤出廣州城但留守在廣州城內的西洋鬼子依然橫行霸道動不動就殺人。他們殺了人不用填命因為他們有外交豁免權!這樣誰還敢招惹他們?
鑲金牙男子媚笑走近高大上尉討好道:「外國軍爺!您老也好這個?」他後面的五六個跟班也跟隨著低頭哈腰獻媚。
英軍上尉倒仗義一把把懷裡哭叫的姑娘推給鑲金牙男子嘰哩呱啦比劃著。鑲金牙男子好一會兒方明白英軍上尉的意思他受寵若驚卻怎麼也不敢接受忙把推過來的弱女子又推讓給了英軍上尉。
「畜生!一群豬狗不如的東西!」一聲大吼傳來一個脖子青筋蹦起老高的壯漢從人群中鑽出。
「誰在放肆?」鑲金牙男子怒喝歪著脖子搜尋了一番相了相壯漢一步一步逼將過來又獰笑道:「你他媽哪條褲襠裡的貨色?你知道爺是誰嗎?你知得罪外國軍爺的後果嗎?」
壯漢十指捏得崩響冷笑:「不管你們是什麼樣的貨色這樣的行徑不抵個畜生?」
「嘻!」鑲金牙男子做了個怪樣扭臉對站在周圍瞧熱鬧的人道:「這不知哪鑽出來的小狗居然想管爺的事真是活得不煩耐了!」
他猛瞪身後幾位跟班一眼又狠踢一腳站得最近身的一個責罵道:「還不給我好好教訓一下這無名小狗?居然敢管我王野藍的閒事不知我是總督大人的外甥嗎?」王野藍是廣州城的惡霸為人極為野性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人們根據他名字的同音戲稱他為「王野狼」。
壯漢眼明手快先一步下手欺近王野藍早揮起拳頭一拳打了過去。王野藍臉上頓時紅腫那顆具有象徵意義的金牙被打落在地。幾個跟班見狀「嗷」地一聲嚎叫著齊撲過來圍著壯漢拳腳交加。
站在一旁啼哭的姑娘嚇怔了壯漢一邊和人周旋一邊對著姑娘喊道:「還不快走?」
王野藍捂著半邊膨脹的臉狠吐出一口血水怒吼:「這裡誰能走得了?打!給我往死裡打!」他一把拉過女子順手就是兩耳光他心裡暗恨都是這不知好歹的女子惹的禍!
一時間圍觀的人群騷動起來五六個豪奴大打出手撞入人群中路邊的一些攤位也被撞翻在地物品撒散得滿大街都是一些躲閃不及的人們被擠得絆倒慘叫呼號響成一片。
壯漢雙手難敵四拳腰部遭了幾記重拳腿上背上被踢了幾個腳印他眼中金花亂舞踉蹌一步倒在地下群奴一哄而上你一拳我一腳地狠踢猛打。
「住手!」正在這時忽然聽到雷鳴般的一聲大吼「都給我住手!」這一聲厲斥震得這幫惡奴均停下手來轉臉看時一個高大魁梧的漢子扒過紛紛逃竄的人群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王野藍橫眉怒問:「你這崇洋媚外的狗奴才你還是人嗎?這樣欺侮人!」
一個跟隨偷偷繞到這漢子背後冷不防從後頭竄上跳將起一個飛腿踢來。四周傳來一陣驚叫那漢子不待別人提醒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偏側身接著高踢右腳正好踢在偷襲者的大腿內側偷襲者慘叫一聲跌了個狗吃屎半天爬不起。
「還愣著幹什麼?」旁邊冷眼看著的王野藍將眼一瞪大喝一聲。幾個跟隨狂叫猛上去漢子不慌不忙蹲下身子單手支地一個掃膛腿全都仰面倒地。
英軍上尉見漢子厲害躍躍欲試他大吼一聲猛撲上來。漢子左騰右閃避過兩記厲著使了一個巧力順著英軍上尉的力道猛勁一推只聽「噗通」一聲英軍上尉頭朝下腳朝上栽入一個不知裝什麼的大木桶中外面圍觀的人群紛紛拍手叫好。
王野藍臉氣得像豬肝一樣衝著連滾帶爬的跟班罵道:「都是一些糧囊廢物!」他拽過一根木棒掄起揮了過來漢子疾身一閃讓過見他又掄棒打來便一腳踢倒大木桶木桶與英軍上尉一起倒地滾向王野藍王野藍腳踝受痛絆倒在地。
「何勁武!別鬧了!」許侖站在遠處皺眉向正玩得起勁的漢子叫道。現是非常時期剛投奔朝廷不久他不想惹事生非。
原來那後出來救場的魁梧高大漢子是許侖的前警衛連長現是許侖重編殘餘部隊為師後的特種營營長難怪不費吹灰之力便把幾個跳蚤小丑打得滿地找牙了!
何勁武拍拍手撣撣衣上灰塵哈哈大笑走近許侖。受辱姑娘此時也把先前那位挺身相救的壯漢扶起來。
許侖正待挨近壯漢與姑娘好生安慰幾句大街兩頭響起一陣喧嘩驟見兩隊士兵一東一西衝散人群疾奔而來。東面的是一隊清軍綠營巡邏隊西面的是一隊戴著高高圓筒帽的外國巡邏隊。
「怎麼會事?竟敢當眾鬧事?不要命了啊?」先衝過來的清軍巡邏隊中一個像是小頭目的軍官大聲嚷叫手下兵士瞬間麻利地控制住了現場。
外國巡邏隊氣勢洶洶地隨後衝過來見一個著英軍軍服的上尉被打倒在地不屑清軍巡邏隊的存在連同他們一起都圍在了其中。清軍小頭目嚇一大跳心中火氣但這外國軍人就是爺怎生得罪得起?強忍下怒火點頭哈腰地走近一個外國巡邏隊中尉跟前指手劃腳的解釋著並向手下使一眼色手下會意地迅聚攏端著長矛與持槍的外國巡邏隊士兵相對而立。
中尉聽不懂小頭目說什麼走近躺在地上的那個英軍上尉低聲問是怎麼回事。英軍上尉一會兒手指王野藍等人一會兒手指許侖等人好一番解釋。
「王表少爺!怎會是您?」中尉不理小頭目小頭目正落得個沒趣驚見剛將起來的人中有王野藍慌叫道。
被整得面目全非的王野藍艱難爬起指著許侖等人怒道:「給我狠狠地打!」
那邊英軍上尉也解釋清楚了一切中尉手一揮幾個端著明晃晃長槍的士兵欺近許侖等人作勢要拘押他們。
許侖面不改色靜立護著受辱女子與受傷不輕的壯漢。何勁武一聲大吼:「放肆!誰敢過來?不要命了?」另幾個警衛掏出短柄槍隨著他護衛在許侖周圍。
「死到臨頭了你們還嘴硬!看你們怎麼死吧!」王野藍神氣道他很解氣自己一方今次終於佔了一點上風。
清兵與外國兵聽到何勁武的喝斥略停頓一下便又怒狠衝上來外面一些膽小的圍觀百姓已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好膽!竟敢如此放肆!你們不知我們是誰嗎?」何勁武怒目一瞪一股殺氣溢出手指許侖吼道「這位是威名赫赫的許侖將軍!」
王野藍不知什麼許侖劉侖鳥都不鳥歇斯底里地道:「打!給我狠狠地打!」
小目頭卻不同了他是軍人自是知道人民軍的厲害聽過許侖的大名忙叫道:「快住手!快住手!」而此時其它的清兵聽罷都鼓著雙眼驚望著許侖「難道這就是名聲震天的許侖將軍?」他們不可置信地暗想不用小頭目叫喚他們早停下了手腳。
欺近的外國巡邏隊士兵莫名其妙不知生了何事?面面相覷。小頭目不僅是驚震於許侖的威名他還知道許侖現在的身份那不是他這個小嘍囉可以得罪得起的忙跑近英軍上尉與巡邏隊中尉指揮官身邊半土半洋地解釋:「許侖!許侖!」
兩個外國軍官好一會兒方明白過來大驚失色露出了與那些清軍士兵一樣的驚滯神色他們暗忖:「這就是打得五國聯軍落花流水的人民軍許侖將軍?」
中尉連聲喝叫阻止手下士兵們的放肆並馬上換上笑臉尊敬地立正向許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清軍巡邏隊士兵露出崇拜的神情不勝感慨:「中國人在外國軍人面前從未受過如此尊敬就是總督大人在場也不可能得到這些桀驁不遜眼高於頂的外國軍人如此敬重的!」
許侖一陣好笑而後又一陣苦笑那份尊重是人民軍戰士不畏強敵英勇抗侵得來的而如今今非昔比他已是人民軍的叛將那一份尊重他受之有愧了!
一片稱讚與恭維聲中許侖臉顯出羞愧的紅色。這時從大街東面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眼間一隊不同於外國軍隊也不同於清軍的隊伍奔來他們大聲喝叫「散開!散開!」並訓練有素地佔據有利位置後一個上尉軍官跑近許侖立正大聲報告:「軍長!特種營二連奉命趕到請您指示!」下面的人叫慣了軍長儘管現在許侖只是一個師長了他們還是照叫他軍長不誤。
二連的突如其來是在有兩支巡邏隊東西奔來時何勁武怕己方人少許侖將軍有失暗令一個警衛回府院調來的援兵。
許侖揮揮手讓二連士兵散開他搜尋王野藍想好好教訓這惡少一番而王野藍見勢不妙早偷偷夾著尾巴溜走了。見不著王野藍一夥許侖只好作罷。事情沒有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不想與這群外國人與清軍巡邏隊計較那麼多轉身安慰受辱女子和受傷壯漢想把他們倆帶回府中可壯漢不領情怒瞪許侖一眼輕哼一聲拖著傷痛的身子不理其它人的阻擋蹣跚離去。
許侖莫名其妙鬱悶至家不知自己何處得罪了這位壯漢他其實挺佩服這位壯漢的。何勁武若有所思湊近他耳根猜測道:「軍長!那壯漢可能是人民軍某個情報部門的特工!」
「歐!」許侖驚訝「難怪對我有恨了!」
「軍長!要不要#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何勁武伸出左手作了一個抓的手勢問道。
許侖趕緊搖頭否定道:「不用了!我們還是走吧!」
剛那一小插曲令許侖心情大壞他最恨這種欺軟怕硬的行徑了這種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欺辱百姓事件在人民根據地是根本不可能生的。他自投奔清廷以來雖得到廣州滿清大小官員熱烈歡迎並得到兩廣總督程矞采的敬重與重用但他心情總覺彆扭。朝廷的封賞尚未下來但他至少會得到一個相當於提標的官職這是肯定的。對於這些高官厚祿他並不在意過慣了人民根據地平等、自由生活的他只是總也不習慣滿清官場的那一套滿清治下老百姓生活的現狀也令他悲觀失望之至不說貪官污吏、豪強惡霸對百姓的欺辱壓搾就是外國人在廣州的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便令他痛心疾心灰意冷!
許侖低落心情默默不語中回到府中一個衛兵跑來報告:「軍長!夫人回來了!」
許侖欣喜快走幾步想到楊少妮私自跑去南寧心中就如插了一根刺一般極不舒服便又煩惱地放慢腳步躑躅不前。他雖然知道楊少妮此次冒險前往南寧系心憂父親兄長之性命但誰能保證這裡面就沒有摻雜一點對林逸的餘情?
許侖所住的這座宅院寬大裡面住下五六百人也不顯擁擠。許侖沒有什麼家眷也不喜歡別人侍候著過日子這點與林逸很相似根據地大多數高級官員都是如此。院裡除住了許侖聘的兩三個媽子丫環外其餘大多數地方他都安排給了特種兵營他這樣安排也有安全方面的考慮。
這座大院是兩廣總督程矞采以朝廷的名義贈給許侖的。本來楊家早在撤退之前就在廣州城置有地產坐落在廣州城北面那一座半月形的豪宅便屬於楊家楊家所有先期逃出來的家眷全都居於此宅院中。楊天與楊誠志出事後楊家沒了主事之人許侖初到廣州城時楊家一家老小強烈要求他住進楊府並主持家事。但許侖見楊少妮不與其招呼便私自跑往南寧心生不滿又暗恨楊家對他的威嚇脅迫斷然拒絕了楊家的好意以楊少妮不在為由離開了楊府。
慮於楊少妮的關係許侖也不希望楊家因爭權奪利而就此沒落在離開楊府之前他還是召集楊府上下老小開了一個家族會議對楊家事務作了妥善安排:楊家老四楊誠華天縱奇才留學歸來小試身手便誘人民根據地一場巨大的金融風暴現雖年少識淺嘗不足以主持家族大局但掌管楊家的家族生意尚綽綽有餘;楊家總管鄭申對楊家忠心耿耿又老成多謀打點楊家家務及對外交往應是合適的。
許侖沒有去見楊少妮楊少妮想著自己的心事也沒有心情去見許侖。南寧之行沒有見到林逸令楊少妮心中傷痛由於有林逸的指示南寧方面沒有為難她一丁點不僅如此還對她尊敬關照有加。南寧之行她沒有達成願望救出父親與兄長但得到林逸承諾不會波及無辜兄長楊誠志因沒有參與叛亂也會得到公正對待這已使她對林逸心存感激了。
在她離開南寧之前她得到好消息在押的原留在南寧的楊府家人悉數被放出;還有兄長楊誠志雖還被關押在南寧政治學院內但已部分恢復了人身自由只是還不能隨意見人而已這些都令她感到高興。剩下的遺憾只是沒能救出父親楊天了!
許侖與楊少妮各有心事兩人同住一大院幾日過去卻都未主動去見對方他們倆誰都希望對方讓步誰都希望對方能先一步來見自己。許侖一直希望楊少妮能給自己一個解釋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忿忿然心生怨恨卻又不能忘懷以前與楊少妮的鴻雁飛飛不能忘記楊少妮那明眸雙眼的情意綿綿。
許侖坐在花園小涼亭墊有錦團的石墩上想著煩心事晌午的太陽毒辣他只是靜靜地坐著額上便滲出一層細小的汗珠。四下靜寂無聲忽然聽園外一陣嘈雜聲中間還夾著雜而濁重的腳步聲許侖皺眉望向園門見幾個部屬疾步進來。
「軍長!你如再不出面作主!我們可都完了!」何勁武那大嗓門老遠便嚷嚷開了。
許侖收拾心情指著另幾個石墩道:「都來啦!坐吧!」
「軍長!人家要拆散我們!你還管不管大家啊?」何勁武脾氣躁什麼話不經大腦直蹦牙縫而出。
許侖瞪一眼何勁武蹙眉道:「生什麼事了?我怎會不管大家呢?我們不是共患難的兄弟嗎?」
原第二軍副參謀部長現是許侖獨立師的師參謀長的安思旺阻住何勁武轉對許侖道:「軍長!朝廷有旨下來我獨立師幾千官兵各有封賞師以上軍官受封賞最厚不僅得到許多金銀珠寶、綾羅綢緞而且各有榮升但他們需分散調入清廷其它綠營任副職。」
許侖戲謔笑道:「他們給我的是什麼官?」
何勁武少見許侖如此以為他貪圖官位氣道:「軍長的官可不小受封為提標統轄整個廣東省的軍務!」
許侖驟然沉下臉色感歎:「他們是放心不下我們防備我們啊!」心生諸多無奈何。
安思旺接著道:「兩廣總督程矞采準備讓軍長您統領兩廣軍務協同五國聯軍進攻人民軍而另調一個清軍將領統領獨立師且獨立師需併入朝廷綠營系列不得再獨立成軍!」
許侖掃視在座的各位面無表情道:「你們以為如何?」
「不行絕對不行!獨立師是一個整體豈能分開的道理?我們不能聽從他們的。」何勁武毫不猶豫道。
其它人見何勁武如是說心有想法亦不好說出均沉默下來。
眾人的表情許侖全收眼底淡淡道:「這關係到大家今後的前途大家有什麼想法儘管直言!」
原人民軍第8師政委現獨立師副師長羅羽昊橫一眼何勁武暗恨他的嘴快把話說得那麼死但這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盲從了便膽顫顫地瞧一眼許侖硬著頭皮委婉道:「軍長升為提標可喜可賀掌管整個廣東省軍務總比統領一個獨立師要強得多何況我們是投誠而來又豈能不聽從朝廷的命令?」
「是啊!現在我們勢單力薄又無路可走不服從朝廷的指令又能怎麼樣呢?」原第5師副參謀長現獨立師副參謀長田明中附和道。
何勁武大怒罵道:「你們這些貪圖享樂之輩現在就想散伙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許侖阻止何勁武冷眼對其它的人道:「你們的意見呢?」
其它人均低下頭不敢言但誰都知他們都是持贊同意見的。
許侖哀痛心如灰死一下失去了一切雄心鬥志他忿然站起抬頭望天道:「我不管你們怎樣接受朝廷的封賞!但想讓我與西洋鬼子合作那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