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防禦邁尾炮台的是人民軍海防部隊第二支隊他們也是與英艦隊打得正精彩時突然接到了人民軍海軍司令員胡野森少將要求他們「不得重打只得間歇性的炮擊」的緊急命令。第二支隊支隊長羅列文若有所思認為上面定有深意「可能是想放敵人上岸吧!」篤定他不作絲毫猶豫命令下面各炮台遵照執行。羅列文長得很斯文身體有點單薄像一個儒將胡野森很看好他認為他做事穩重善於思考是一個大將之才。
依勒特少將正驚疑中國人炮火的猛烈見突然一下又稀落下來了他很奇怪「想是中國人的彈藥不多吧!跟前面的清政府一樣多是從西洋進口不能自行生產又怎能維持這種密集的炮擊呢?」他理所當然地想。
「命令:約克分艦隊靠近邁尾炮台摧毀它;貝吉林分艦隊作護航掩護;其餘運輸艦與登6艦衝進珍珠港灣。」依賴特對人民軍這種間歇性的炮擊感到無所謂依早就構思成熟的作戰方案果斷地下達作戰命令。
聯軍登6編隊在依勒特少將的旗艦英國皇家海軍大噸位的「鷹」級軍艦——「菲野」號的旗語指揮下迅分列成兩個小編隊。一個是約克分艦隊向左邊航行準備重重打擊人民軍的邁尾炮台;一個是貝吉林分艦隊慢慢地排成一個豎「1」型像一堵牆一樣擋著左邊人民軍邁尾炮台的炮擊;而當「菲野」號旗艦再一次揮動指揮旗時停泊在珍珠港灣入口外幾海里的密密麻麻的運輸艦隻開始騷動了它們有序地分成一個一個小集團相距全前進顯然有一位經驗非常豐富的指揮官在作有序的調度。
英軍約克分艦隊的咄咄逼人已給邁尾炮台上人民軍岸防部隊造成了一定的傷亡下面被壓抑著不准隨意炮的官兵滿腹怨言有些過激的官兵甚至於衝到第二支隊指揮所質問羅列文支隊長:「為什麼不准我們重重打擊敵人?難道是彈藥問題嗎?顯然不是倉庫後彈藥庫裡的炮彈不是堆得滿滿的嗎?」
羅列文支隊長面對下面官兵們的憤怒他只是表情嚴峻地命令:「各就就位違者軍法處置!」他知道這樣不作任何決定又不作任何解釋的作法是不足於平息官兵們的怒氣的。「敵艦步步逼近難道真的只能被動挨打嗎?不能機械地執行上面的命令啊!適當地打擊一下敵人的囂張氣焰不僅可以嚇阻住敵艦的進攻說不定還會減少他們的糾纏加其登6的度呢?」他沉思很久是否給予進攻的敵艦一個教訓令他遲遲不能下定決心。「打擊一下敵艦是有必要的上面的指示也是一定要遵照的關鍵在於一個『適當上』!」看到越駛越近也越來越囂張的敵艦隊羅列文自語「太過分了!」
「傳令!第一炮台第二炮台及周邊十五個小炮位重重打擊逼近海岸線敵艦務必打沉之!」羅列文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坐在一把椅子上鬆懈地端起一杯水喝起來。剛才那一番冥想苦想令他神質緊張消耗其大量的腦細胞。他知道如此近的距離敵艦是在劫難逃了既然已下傳了命令就沒有什麼好想的了他現在只想安心地等候捷報地傳來。
一向橫行慣了的英軍軍艦一直對中國人瞧不上眼與中國人幾個不平等條約的簽訂是他們大英帝國皇家海軍的驕傲那是他們戰功赫赫的表現。被聯軍6軍傳得神乎其神的西南人民軍在他們與他們的統帥依勒特少將眼裡都是一樣都是不屑一顧的。「西南人民軍也是中國人?沒有軍艦的人民軍能強大到哪去?難道還能用步槍把大英帝國無敵的軍艦打沉海底嗎?」
「能靠得對方的海岸線如此之近而又未遭到什麼還擊正如依勒特少將所說敵人的彈藥真的出現了短缺。」英軍士兵想像著在公元1853年5月4日爆的中法馬尾炮戰中清軍炮彈告罄法國軍艦在閩江河內肆無忌憚橫衝直撞的那一幕他們想像著可能他們也有幸能如可惡的法國人那樣在無能的中國人面前重現一遍那羞辱他們的一幕。
人民軍海防部隊驟然猛烈的炮擊擊碎了他們的幻想他們來不及驚訝被他們摧毀得面目全非的炮台怎麼又會出這麼猛烈的炮擊?他們現在得忙於擔憂自己的命運了。接到命令可以自由炮擊的人民軍邁尾炮台官兵們興奮無比那些被摧毀的炮台許多都是偽裝的現在不同了被憋得實在難受的炮台官兵們抖擻精神所有的明暗炮台統一命令一起開火方向一致目標明確重拳而出英艦隊哪有不受重創的?英約克分艦隊遭受突如其來的猛烈炮擊損失慘重趕緊調轉船頭向後退縮。
「報告!敵艦已退縮!」一位參謀匆匆從外面跑進來嘴裡不停地喘著粗氣。
「怎麼樣了?」人民軍海防第二支隊支隊長羅列文漫不經心地問道敵艦後退是肯定的人民軍有所收穫也是肯定的這他不用去擔心。
「擊沉敵小型炮艇三艘重創一艘擊傷大型軍艦一艘!」參謀興奮地報告臉上因興奮而紅潤的喜色還未裉盡。
「怎麼五艘?那麼多?」羅列文大吃一驚放下手中的水杯猛地站起來。「太多了太多了怎麼敵艦如此不經打呢?」他心裡好急自言自語道。其實這可謂怪打正著羅列文本意是執行上面的指示而不能大打出手的可他這種示敵以弱的作法偏偏讓英艦產生了「人民軍彈藥不足」的錯覺自動送「貨」上門無限地接近人民軍的海岸線。當人民軍海防部隊忍無可忍地還擊時哪還不戰果輝煌?這種就近打擊的機會平常就是人民軍刻意去製造也不得的啊!
參謀疑惑地看著不斷自語的支隊長他以為他報告的捷報支隊長會高興得不得了呢!沒有想到支隊長卻是怪打得敵人太狠了戰果太好了!他有點暈乎手中拿著的捷報不知是該遞給支隊長呢?還是這樣繼續拿著?
「傳令停止炮擊不得炮火延伸追擊逃跑的敵艦。」他急切地命令他好擔心這次的打擊會把敵人打怕啊!
落荒而逃的約克分艦隊幸好邁尾炮台的岸防炮未作追擊性炮擊不然他們的損失可能會更慘重一些。人民軍邁尾炮台上又恢復了平靜可這種寧靜在英國人的眼裡卻如張開血盆大口的虎口一樣可怕「你就是裝得再安靜我們也不會過去了!」英軍官兵們後怕地想。他們現在只是遠遠地射著艦炮洩剛才被打得慘痛的恨氣。
依勒特少將看著約克分艦隊敗退回來損失如此慘重非常憤怒他很震驚人民軍海防力量的強大對於已突進衝入珍珠港內的大部登6編隊是否要依計劃實施登6他現在有點猶豫了擔憂的眼神望向漸漸遠去的登6部隊他的腦海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怎麼回事?怎麼中國人一下厲害起來了?」依勒特對於剛才約克分艦隊遭受的損失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來堅定他毫不動搖地執行原計劃的決心。
「約克上校傳回來的報告他對於剛才艦隊所遭受的損失感到內疚他願意對此負全責!他解釋說並不是因為人民軍海防力量的強大才導致這種結果的而是因為他指揮的大意上了狡猾的中國人的當才遭些敗局的。」一位聯軍艦隊司令部的作戰參謀回答。
這樣的解釋令依勒特少將心裡對人民軍驟然強大的疑惑釋然戰場上的一些奇怪現象更能說明這個問題「想來中國人的彈藥還是不充足的不然不會采起這種誘敵的戰術也不會錯過剛剛那麼好的追打後撤的約克分艦隊的機會!」依勒特自以為是的想。
「不用理會邁尾炮台的中國人所有艦隻加駛入珍珠港中!」他見邁尾炮台依然安靜他也落個得清靜準備全心全意地實施登6作戰計劃。時間對於他來說很寶貴務必在人民軍6軍部隊到來之前完成對人民根據地的打擊或是深插入到十萬大山山脈這是他整個登6計劃的關鍵。
公元1855年5月22日午時聯軍登6編隊的所有士兵在艦上吃完澀澀的乾糧後順利登上山心島開始作著強擊大6的準備。
珍珠港內的山心島距大6的江平鎮僅有兩公里密密麻麻的各種登6艇突然擁擠在山心島與大6之間這狹窄的海峽裡就像一塊巨大的移動的板塊一樣。大型的軍艦是不能駛入的因為此地海水不深地形複雜所以擔任掩護登6部隊登6的任務只能落在那些體型較小的炮艇身上了。不過此時英軍出動這些「炮灰級」的炮艇都顯多餘這裡很安靜根本沒有任何人民軍作什麼有效的抵擋僅僅是一些人民根據地的地方民兵營巡邏人員虛放了幾槍後隨之也逃得不見蹤影了。
依勒特少將對此很滿意這種情況完全符合他先前的預測「人民軍成師建制的6軍部隊還遠在欽州或是峙浪兩者都相距東平鎮有5o多公里混合6戰師完全有充足的時間完成所有的作戰任務。」他不免有點得意宛若勝利女神就在眼前向他招著手。
「報告!許軍長!聯軍混合作戰師已大部登6除約一個團的兵力在構築灘頭防禦陣地外其餘的部隊正大搖大擺地向北挺!」第七軍軍部作戰參謀向陽厚接到前方偵察兵傳回來的情報後急沖沖地闖進指揮所報告。
「拿地圖來!向北?難道聯軍混合6戰師是想插入十萬大山山脈?很有可能啊!」第七軍軍長許都想想在防城縣周邊並沒有什麼東西值得聯軍出動這麼多的部隊破壞的「他們現在如向東破壞欽州工業基地或是向西打擊鎮南關人民邊防軍策應駐越的法軍的北上他們那點兵力又顯單薄了聯軍混合6戰師只有隱入十萬大山中候機打擊人民軍才是正道啊!這一招不可謂不毒辣如聯軍此計得逞不知要拖累人民軍多少兵力啊?」許都越想越後怕「要不是林主席早預料到敵軍的有此一著還真讓聯軍如願以償了呢!」
「命令:隱蔽在黃竹的第七軍第25師的第73團、第74團火趕往那漏正面阻住聯軍混合6戰師的北上之路;第25師的第75團趕往那漏的藍田村從東面攻擊聯軍混合6戰師;隱蔽在竹園的第六軍第24師的第7o團趕至牛坑從西南攻擊聯軍混合6戰師;隱蔽在長山的第六軍第24師的第71團趕至橫隘從南面也就是聯軍混合6戰師的背面進攻之;隱蔽在長山的第六軍第24師的第72團與第71團同時出趕往思勒緊靠著第71團的背部建立阻擊陣地務必阻住聯軍混合6戰師固守灘頭陣地的部隊前往增援確保人民軍第24師與第25師圍殲行動的安全。」許都胸有成竹地下達各個作戰任務在防城防登6戰役中他的軍職最高南寧防禦作戰指揮也明確指示參與防城防登6任務的部隊一切聽從許都軍長的調令。因此作為隸屬於第六軍的第24師不需經第六軍軍長伍則凱少將同意許都都可以任意指揮。
聯軍混合6戰師派出的偵察兵前出離江平鎮十里範圍內都未現任何人民軍大部隊的蹤跡他們傳回來的情報令依勒特少將得意十分。人民軍參與圍殲任務的第24師和第25師全都隱蔽在離江平鎮十五里之外的各地最遠處相距達三十多里為的就是不打草驚蛇以防萬一。因此當許都軍長下達各項作戰任務之後各個部隊無不是跑步而行的。
「伍松還行嗎?來讓我來幫你背這桿槍吧!」連長高勁寒上尉看見小個子戰士伍松很吃力的樣子。
「不我能行!」伍松喘著粗氣拒絕了連長的好意。他的名字跟民間傳說中的梁山好漢武松同音連隊裡的人都戲稱其為「武大郎」因為其個子矮小不足一米五五。對此伍松很生氣曾多次警告他們不准這樣叫他為此他還差點跟兩個戰友打起來呢!但戰友們都叫習慣了有時都是無意識地就叫出來的伍松見戰友們沒有先前的那份戲弄意味慢慢地也未再計較那麼多約定俗成地接受了這個不太雅的稱呼。
在連隊裡唯一一個總是稱呼其大名的就是連長高勁寒了。伍松所在的連隊隸屬於人民軍第24師第72團二營的一連他們從長山出後一路急行軍必須一個時辰內抵達思勒構築阻擊陣地。而思勒距聯軍江平鎮的灘頭陣地僅相距4公里因此第72團趕到恩勒後留給他們修築阻擊陣地的時間不到半個時辰。
為了盡可能地趕時間第72團團長王錢再決定讓一支部隊輕裝奔跑前進先期趕到思勒作第一時間的有效阻擊再說。現在儘管聯軍的部隊仍毫無察覺地向北挺進但他們四處派出的偵察兵卻很多第72團在前進的路上就已解決掉了四個聯軍前出的偵察兵。稍有大意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令聯軍挺進的部隊縮回去。
「聽令:二營卸下所有的隨身攜帶物只帶槍支彈藥加前進。」團長王錢再邊跑邊命令。
前進中的二營士兵們接到命令後他們邊跑邊把身上的被褥包袱等扔在地上飛奔而去度明顯加快許多。那些戰士們扔掉的東西他們不用當心的自然有後面後勤部門的人幫他們收集好。他們也不用擔心到時會領錯東西或是丟失什麼東西因為早在每一個士兵入伍前他們所有的隨身攜帶物都已登記註冊並作有標記了的。
伍松扔掉身上的附重物後輕鬆許多但他想跟上其它戰士們的跑奔度還是相當吃力。他的臉上已顯出青色的蒼白嘴唇上也是烏紫的。平常不管連隊怎麼樣的急行軍拉練或高強度地訓練他都不會落連隊的後腿。可今天他有點反常還是在連隊接到命令剛開始跑步前進時他的臉上就湧出好多的虛汗那是他肚子很疼的原因。這都怪他自己昨天晚上不該吃那麼多的菠蘿當時他還怕別的戰友跟他搶呢!有的菠蘿連皮都未削乾淨他就大口大口地咽吞下去了。伍松從小特愛吃這種水果一次能吃三四個。而昨晚的那些菠蘿是當地的地方政府慰問第72團送他們的。
慢慢地伍松已落下他們連隊很遠了。連長高勁寒再一次停下來等候他待其上來後說:「你行不行啊?要不你休息一下你跟後面的部隊慢慢上來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沒事!我跟得上!」伍松很要強在連隊裡他最怕別人瞧不起他他的那個「武大郎」的綽號傷透了他的自尊心。
「來我幫你!你跟著我就行了!」連長高勁寒不待伍松拒絕搶過伍鬆手中的槍。
伍松感激看了高勁寒一眼他從連長的一言一行中是從心裡感到溫暖。
第72團二營提前半個時辰到達思勒團作戰參謀早在出前就在地圖上標好了各個連隊應該佔據的位置二營在團大部隊還未到來之前只得先在正面構築阻擊陣地。他們邊警戒邊挖戰壕邊派出偵察兵前出打探消息。本應屬於二營自己的防禦陣地只有二營一連在暫時全面代替。
伍松總算忍著肚痛頑強的跟了上來連長高勁寒體諒他讓他休息不用參與挖掘戰壕。伍松不想讓別人用怪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堅持站起來想去幫戰友們拖泥土。
高勁寒阻止他:「伍松你去前面那高處站崗吧!這裡有我們呢!」
伍松知道這是連長對他的照顧但還是有點猶豫因為站崗的事是輪不到他的連隊裡有專門負責站崗的戰士那些戰士都是一些特機靈眼神特好的人。
「去吧!沒事的!去吧!」其它的戰士都催促他。其實別的戰士並沒有瞧不起他這只是伍松自卑心理在作祟。
伍松點點頭上去了他不想讓戰友們看見他濕濕的眼圈。
伍松爬到高處由於剛剛長途奔跑後有點虛脫踏腳不實未能站穩從高處給摔得滾了下來。恰好一粒子彈從剛他所站立處飛過他命大地撿回一條命!
伴隨著這一聲槍響不遠處不時地傳來零星的槍聲可能是前方派出的偵察兵與聯軍的偵察兵交上火了或是敵人已現人民軍的存在正向這方趕來。槍聲驚動二營二營所有的戰士停下工事迅作好戰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