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紫竹林血案留在包正身上的血腥之氣慢慢消散他又恢復到了以前的模樣。但是一些潛移默化的作用還是有的那就是包正的心越來越堅韌了起來。
這一日包正處理完公務在二堂喝茶一邊和林升等人閒談。忽聽得大堂上一片吵鬧之聲傳來沸沸揚揚聲勢浩大。
包正聽了連忙將手中的茶碗放在了桌上笑瞇瞇地對林升說道:「想偷一會懶都不讓啊!」
林升也笑道:「大人的生意又上門啦應該高興才對呀!」
包正搖搖頭道:「什麼時候咱們這個衙門要是冷冷清清再無一人登門那東莞就徹底太平啦我真希望那一天能早點到來!」說完後包正站起身向那個他十分熟悉的大堂走去。
只見一群人已經將堂口堵滿而且後面似乎還有很多人在向前瘋擠。幾名差役在狼狽地維護著秩序只是人實在太多場面極為混亂。包正心中不由一沉:「看來又是一個大案啊!」
升座了大堂之後包正將驚堂木高高舉起威嚴地掃視了一眼然後啪地一聲落在了桌案上下面頓時沉寂。包正於是開言道:「何事喧嘩為者先上前回話!」
這時只見前面的二人率眾而出其中一人滿身鮮血手中竟然提著兩顆血淋淋的人頭!只聽旁邊那個老者說道:「啟稟大人是犬子一時義憤將妻子和她的姦夫斬下人頭。老朽特來送子請罪請大人落!」
包正見此情景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想不到是一案兩命似此等殺人案件最是棘手處理不當。就會激民憤。於是包正向那個提著人頭的年輕人說道:「你且將事情的經過敘述一下本官再來定奪!」
那人將兩個人頭放在了腳下然後撲通跪倒口中說道:「謝大人寬宏。電腦小說站小人名叫謝安娶妻趙氏成婚已經六載。不料想這趙氏生性極為淫蕩多次與人通姦。小人也曾規勸過她但她淫心不死依然不知悔改!」
包正聽了不由問道:「她既然犯下了七出之條。你就將他逐出家門豈不乾淨!」
謝安又說道:「大人趙氏為小人生育一女今年才五歲小人不忍她小小年紀。就失去親母。同時也幻想著趙氏能悔過自新所以就未曾休妻。」
包正打量了他一番只見他一臉氣憤之色。身體不住地顫抖想是心情激盪之故臉上還沾著幾滴鮮血。包正於是說道:「如此說來你倒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可以將經過詳細講來。」
謝安繼續說道:「今日小人有事出門準備到鄉下收租。於是就起早離開了家門等快要到了村莊卻現忘記帶來地契於是。小人就返回家中。不料想小人進了臥房一看只見他正在床上和野漢子媾和小人頓時被怒氣沖昏了頭腦於是就撲上前去。用手中的柴刀將二人的人頭砍下。等到殺了人之後小人這才清醒過來。本欲逃走。就在這時老夫聞訊趕來見小人殺了姦夫淫婦於是就規勸小人前來自守。這就是事情的經過請大人念在小人出於義憤又有老父在堂幼女承膝從輕落吧!」
包正聽了沉思了片刻然後突然喝道:「你回到房中為何還手持柴刀莫非知道屋中有人前去捉姦不成?」
那謝安又叩頭道:「大人小人鄉下有幾畝薄田租與他人耕種。小人正是要下鄉收租所以就取了一把柴刀防身。因為事出匆忙小人急著回房取地契所以柴刀一直就在手中。」
那老者聽了連忙將手裡地一把柴刀遞了上來:「大人殺人的凶器也帶來了。一路看中文網」
包正聽了微微點頭臉色這才稍稍平和了一些。然後叫差役呈上了柴刀只見此刀背厚刃薄十分鋒利入手也很是沉重難怪能砍下人頭。於是又對謝安說道:「本官也不能聽你們父子的一面之詞還要派人前去驗屍你也只好暫時收押牢中等候宣判。」
然後又下令道:「先將謝安收入監中!」這時堂口的百姓紛紛吵嚷了起來:「姦夫淫婦就是該殺大人就饒了謝安吧!」聲浪很是驚人。
包正大喝一聲道:「殺人兇手豈能說放就放下面再要喧嘩就亂棍打出!」那些百姓聽了這才緘口。
於是下面走上兩名差役將謝安押了下去。包正又對趙鼎和一支梅道:「你們帶領幾名差役隨著謝老者前去驗屍一定要細心查看。」
隨著趙鼎的日漸成熟包正也放心將一些大案交給他去處理啦。那二人領命趙鼎取了兩塊油布將兩顆人頭分別包裹起來準備帶回案現場核對。一支梅則點了幾名能幹的差役叫謝老者在前面引路一起趕往案現場。圍在門口的百姓見了也一哄而散。這樣地捉姦案一般都是不了了之象徵性地處罰一下兇手或者罰些銀兩了事。只有一些好事者又跟在後面去看熱鬧了。
等到大堂上冷清下來之後包正正要退堂卻忽然盯著剛才放置兩顆人頭的地面陷入了沉思。
再說一支梅和趙鼎隨著老者來到了家中。這是一戶中等人家前後兩進的院子老者住前屋謝安和妻子住在後院。
當一支梅和趙鼎進入後院之後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怯生生地靠在一棵大樹的後面滿眼驚恐地望著他們。
謝老者連忙走上前去抱起了小孩口中說道:「小囡乖看爺爺忙得把你都忘了怎麼能把你一個人扔在家裡呢!」
一支梅看著小女孩可憐巴巴地摟著老者地脖子心中也莫名地一痛:多麼像自己小的時候啊。
趙鼎一見一支梅臉上的神情於是咳嗽了一聲提醒她不要被感情左右包正的教導他還是牢記在心的。
一支梅趕緊收斂心神和趙鼎一起走進了屋裡。但很快一支梅就被趙鼎趕了出來畢竟她是一個女子這種通姦地場面還是不方便看的。於是一支梅就抱過了老者肩頭的小女孩到院子裡等候。
趙鼎喚過了兩名差役隨著自己一起進屋驗屍。一進房門就可以清晰地嗅到一股血腥氣一道斑斑駁駁地血線從床邊一直延伸到門口。在床上橫著兩具赤裸的無頭屍體看上去令人觸目驚心。
趙鼎走到了床前細心檢驗了起來。死者是一男一女身子全裸慘白的皮膚上面濺滿了紫紅的鮮血床單上枕頭上也都是血跡斑斑旁邊散落著一些死者的衣物。那個男子的下體一片血肉模糊上面有纍纍的刀痕。顯然是那謝安在氣憤之下亂刀所剁。趙鼎又檢查了那個女子的下體也是如此。當時謝安地氣憤之情可見一斑。
趙鼎不由皺起了眉頭:關鍵部位都被破壞了如何來斷定二人是否交合?不過轉念又一想:這一男一女白日臥於床上那肯定是有姦情了。於是也就釋然。
於是趙鼎戴上了手套叫兩名差役將兩顆人頭取來逐一安放在死者的脖頸之上。可以看出確實和脖頸相吻合。
趙鼎檢驗完畢填寫了驗狀然後對謝老者說道:「這個女子的屍體可以安葬了只是不知道這個男子是何人?好找來他的家屬領回去安葬。」
謝老者聽了臉上露出了一片痛惜之色然後對趙鼎說道:「實不相瞞此人乃是老朽的侄兒啊!」
趙鼎聽了也不由一愣對老者說道:「那就請老丈詳細說明一下。」
老者於是說道:「我這個侄兒十歲地時候就父母雙亡基本上就是老朽將他撫養長大。所以就把這裡當成他自己的家裡一般自由出入。誰料他竟然和那個淫婦勾搭成奸做出這等無恥之事實在是家門不幸啊!」
趙鼎聽了對老者說道:「既然如此就請老者也將侄兒入殮安葬吧。」然後轉身出屋準備招呼一支梅返回縣衙交差。
就在這時忽然看到包正率領著幾名衙役押著謝安急匆匆地趕來。趙鼎見了連忙上前見禮:「大人怎麼又來了?」
包正淡淡一笑:「如此重案不來走走放心不下。再說將謝家一老一小留在家中如何安頓後事?叫本官實在掛懷啊!」
謝老者聽了連忙連連作揖:「老爺愛民如子公事繁忙之下竟然還惦記著小老兒實在是擔當不起。都是小兒一時興起給大人添麻煩啦!」
包正擺手道:「老人家不必多禮這都是本官份內之事。」然後又對趙鼎說道:「現場都檢驗過了?」
趙鼎回道:「屬下已經檢驗完畢確實是捉姦在床然後怒而殺人。」
包正點點頭然後說道:「好你我二人再入內觀瞧。」於是率先走進了屋中。趙鼎見狀也就隨著跟了進去。
進屋之後包正將現場看了一遍又取過趙鼎填寫地驗狀仔細看了一遍然後對趙鼎說道:「此案還有疑點現在不能定論。」說完就扔下了目瞪口呆的趙鼎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