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冤新錄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趙鼎巧立功
    院外的村民看到了包正一行就有人高喊起來:「知縣大人來了!」。立刻圍在門口的人群分向了兩旁閃出了一條通道。

    那院子裡的老婦人聞聽立刻哭喊著衝到了包正的面前跪倒在地哭訴道:「大人啊我兒死得冤枉啊!都是我那兒媳心如蛇蠍竟然害死我兒。大人這個賤婢在家的時候據說就和同村的一個男子交好定然是她這次回到了娘家在姦夫的授意之下這才毒死我兒請大人為我兒伸冤啊!」說罷老淚縱橫泣不成聲。看得旁邊的村民也連連落淚。也有的怒視著何巧兒眼中彷彿噴出了火焰一般要將這個惡毒的女子焚燒。

    包正見狀連忙命人將老婦扶起然後安慰道:「老人家也請節哀本官一定將此事查一個水落石出還死者一個清白!」

    這時院中的那個老翁也走了過來手指著何巧兒顫抖不止然後哆哆嗦嗦地對包正說道:「大人啊我們老來得子就這麼一個孩子卻慘遭毒害。這還用查嗎?事情都是明擺著的就是這個賤貨勾結姦夫害死了我可憐的孩子。拋下我們老兩口孤苦伶仃這叫我們怎麼活啊!」

    周圍村民的憤怒再次被點燃大家都高喊著:「嚴懲奸夫淫婦給李靖報仇!」一時間群情激憤大有將何巧兒殺之而後快之勢。

    包正帶來的幾個手下也被百姓的憤怒所感染都緊盯這包正就等他下令捆人。只有一支梅和趙鼎顯得十分冷靜慢慢向橫躺在院中的死者走去。

    包正見了不由暗暗點頭:「一支梅自不必說想不到這趙鼎處事也是沉著冷靜堪為大用!」於是就向眾人揮手道:「各位先少安毋躁不管結果如何……我們要先勘察現場檢驗屍體。請大家先退到一邊觀看不要妨礙公事。」

    然後包正就走到了死者身邊觀察了起來。只見死者身材比較瘦弱面色青嘴邊還有嘔吐的污跡。在不遠處還有他吐出的一攤食物可以看出確實是一些稀粥。

    趙鼎觀察了一番後對包正說道:「大人。表面來看確實像是中毒不過還需進一步檢驗。」說罷取出了一根銀針。輕輕探入了死者的喉嚨之中。過了一會竟銀針取出卻見銀針的表面並未變黑。還是光亮如新。

    圍觀地群眾見針尖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亮也都驚呼了起來:「不是中毒!」

    趙鼎面上依然是不露聲色緩緩地對包正說道:「大人銀針驗毒也不是百百中。只是砒霜一類的毒藥才能使銀針變色所以也不是萬試萬靈的法子。」

    包正點點頭深以為然。也不由佩服起趙鼎確實是家學淵源。他作為一個學過化學的現代人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古代的砒霜因為成分不純含有雜質所以會和銀生反應。形成黑色的物質這也就是砒霜使銀針變黑地秘密。

    現在。他是越來越喜歡趙鼎這個認真細緻心思縝密的臨安第一仵作了。同時他也有信心能使趙鼎更上一層樓。於是包正又追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趙鼎也知道大人是有意考校自己於是說道:「可以尋一條狗來將死者早晨所食之粥讓它吃下然後再觀察它的反應就可以知道是否真的有毒啦!」

    包正聽了也不由擊掌叫好。於是對李靖的老父親說道:「老人家家裡可有犬類牽來一用。」

    老者聽了轉到柴棚裡從裡面牽出了一隻半大地黃狗。因為人多眼生所以就跑到那裡面躲了起來。

    老者將黃狗牽到了包正的面前趙鼎就取了李靖早晨吃剩下的半碗粥倒在了地上然後呼喚那狗子來吃。那小黃狗從早晨起來就沒喂現在早餓了。見到了吃食就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吃完之後還一個勁地向趙鼎搖晃著小尾巴好像意猶未盡的樣子。眾人瞪大了眼睛又觀察了一會那小黃狗不但沒有倒在地上反而熟絡了起來越來越精神。

    包正於是問何巧兒道:「早晨你丈夫喝完了粥隔了多長時間開始作的?」

    何巧兒說道:「剛喝了幾口就嚷著腹痛然後就倒地打滾起來。」

    這時有地村民就說道:「大人她既然要毒死丈夫怎麼還會留下證據那碗裡的粥恐怕早就換過了沒藥的不然一家人都喝了粥為什麼偏偏李靖中毒身亡!」

    趙鼎聽了不由靈機一動又把小黃狗牽到了李靖吐出地那堆嘔吐物旁。黃狗聞到了香氣也將地上的那堆東西舔著吃了。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黃狗的身上過了一會小黃狗依然是精神抖擻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趙鼎這時候宣佈道:「現在已經證明這個粥是沒有下毒的!」

    村民在事實面前也無話可說。包正思索了一下就又對何巧兒說道:「你丈夫早晨起來可曾還吃過別的東西?」

    何巧兒回憶了一下然後說道:「李郎早晨起來就嚷著口渴。當時我正在灶房燒水就告訴他水馬上就要開了。可他實在等不及正巧公公在井邊打水於是他就走了過去接了半瓢涼水喝下去。除此之外沒有再吃過任何東西。」

    趙鼎聽了不由心中一動然後就走到了井邊查看包正也緊跟了過去。只見這口井是井台是用石頭壘砌的旁邊放著一口大缸裡面盛滿了清水。二人扶著轆轤向井裡張望了一下只覺得井水很深一股涼氣從裡面升騰起來使人不覺精神一振。

    趙鼎於是就搖起了轆轤從井裡打水搖了半天轆轤上都纏滿了繩子才將水桶提上來可見這個井確實很深。

    趙鼎喚人拿過了葫蘆瓢舀了半瓢水喝了直覺一股清涼之氣直透肺腑。包正也接過瓢嘗了一口然後二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點點頭。

    包正喚過了李老者然後詢問道:「老人家此處地井為何掘地如此之深?」

    老者見他不去問案反倒問起了井水不由暗道荒唐。但既然是知縣大人詢問也不好不說於是就回道:「大人此地河流密佈淺層的水不甚好喝所以家家戶戶都要掘一口深井日常飲用。」

    包正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後對趙鼎說:「你看該如何定案?」

    趙鼎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意:「大人早就心中了然是想考校於我吧!好那我就替大人說說。」於是將何巧兒叫道身邊屏退了左右低聲詢問起昨晚的詳細情況。

    何巧兒聽了沾滿了淚痕地臉上不由一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趙鼎見她尷尬的模樣心中更是有底於是說道:「何巧兒此事關係重大涉及到你自己地清白你也不必隱瞞可將昨夜你們夫妻間生的事情全部將出來這樣我們也好斷案!」

    何巧兒聽了將頭垂得更低滿臉緋紅更不敢做聲了。趙鼎見了乾脆直截了當地問道:「昨夜你們夫妻之間可否同房?」

    何巧兒紅著臉點點頭趙鼎繼續追問道:「一共行房幾次?」

    何巧兒停了半晌才低聲地答道:「三次。」原來何巧兒回娘家住了半月昨夜回來之後夫妻倆就早早安寢。本來二人就是新婚初嘗男女之事正是得趣之時。再加上又分別了半月所以李靖就一連和妻子雲雨了三次這才精疲力竭沉沉地睡去了。此等閨房中的私事何巧兒一個新婦自然是不好意思直說了。

    趙鼎問明了情況然後又將村民叫到了身邊大聲說道:「現在案情已經水落石出李靖並非中毒而死因為縱慾過度陰寒入體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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