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莞夜戰已經過去了三天一切又都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似乎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但是最大的變化卻是來自於人心。當差的也好老百姓也好都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包正查抄了馮三財的家產竟然還剩下價值十幾萬兩銀子的財物。對於這樣的贓物包正當然不會全部上交他只是往廣州府象徵性地送上了幾百兩銀子附上了一張公文了事。今後用錢的地方多了當然不能便宜了別人。
然後對於那些在戰爭中遇難的差役和幾名漁民包正親自擬定了一張奏折將他們的壯舉大書特書了一番。然後派人直接送到了京城委託寧王千歲呈交給皇上請求表彰和撫恤。而他自己則從馮三財的家產之中提取了一部分直接分給了家屬。
最讓包正欣慰的是從馮三財那裡還查抄出了幾艘大船。都是能經受風浪的尖底快船並且配有堅固的龍骨。尤為難得的是其中還有一隻龐大的車船。
車船可以說是當時最先進的船隻與以前採用風力或劃漿的船隻不同而是以螺旋槳推動前進的。當然螺旋槳是如同水車一樣的輪式而不是包正意識中現代螺旋槳的樣子。推動螺旋槳靠的是人力不過是用腳踩如同踩自行車一樣把動力傳到船後的螺旋槳那裡。它比其它的船都更快更靈活也更進退自如。
在參觀這艘將近三十米的巨大車船的時候阿紫忍不住爬上一個車架用自己的小腳踩踏了一下。那大船當然是不會有什麼動靜了旁邊的劉二仔憨笑著說道:「這艘船共有二十四車需要二十四個棒小伙才能駕馭它你一個人當然不行啦。」
由於有了這幾艘船包正準備海上艦隊的野心就漸漸萌生了出來。要是成立了艦隊。既可以打擊海盜為來往的船隻保駕護航;又能避免海上走私活動的生可謂是一舉多得。於是這個計劃就暗中開始著手準備起來。
不過要想成立艦隊必須經過皇帝地御批雖然包正一起將情況寫到了奏折上。但能不能爭得趙構的同意還未可知。畢竟他對包正可是另眼看待的。
但是這也並不妨礙包正對這些船隻的使用。他派劉二仔暫時管理船隻又叫他招收了一些水手一支私家艦隊也算是初具規模了。
由於消滅了大部分的海盜使來往的船隻都能放心地航行在海上只要應付天災就可以了。不用再擔心人禍。所以虎門碼頭也越來越繁榮了起來這也為東莞創造了不少商機。很多百姓都到碼頭上來謀生。可以說如今的碼頭已經成了東莞地命脈。
看著身邊這些巨大的變化包正的信心更足了。現在縣城這裡已經十分安穩一切都步入了正軌。而且幾個案子下來包正的名聲已經傳遍了東莞四鄉。人們都傳揚開來:東莞來了一個清正廉明的老爺。而且極善斷案真正能為百姓做主。
於是在這種良好地宣傳之下包正漸漸忙碌了起來。鄉間的糾紛瓜葛也都要來請他這個縣令來公斷。就連包正自己。也不由經常慨歎:生活實在有些太充實啦!
這一日剛剛升坐大堂外面就有人擊鼓喊冤。包正吩咐將喊冤人帶上堂來。只見一個婦人走上堂來跪在了堂口。
包正打量了這人一番只見那個女子年近四十但是衣著十分考究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於是包正開言道:「喊冤人報上名來上堂擊鼓所為何事?」
那婦人說道:「大人容稟民婦王氏家住廣州嫁於同城孫浪為妻。前來狀告我的弟弟名喚王財的借貸不還請大人為我做主!」包正見她神色悲慼但說話清楚顯然見過一些世面。於是問道:「你既然是廣州人氏那裡自然有父母官你因何來到了這裡告狀?這已經過了我管轄的範圍越界辦案可是為官地大忌!」
王氏聽了連連垂淚道:「大人請聽民女講完實在是我的冤情無處控訴聽說包大人為官清正這才來到了這裡!」
包正想了想:「雖然這件案子自己無權過問但既是冤情聽聽也好如果能夠相幫豈不更好。」於是就點頭道:「好你且說來聽聽。」
那王氏又說道:「大人我家本來也是小康之家可是我的弟弟不學長進致使家道中落。他自己也只好到鄉下幫人種田為生。此時我已經嫁給了孫家。孫家也算是當地地富戶有幾家買賣主要是珠寶生意。可是我的丈夫不善經營所以公公在去世的時候將萬貫傢俬都交給我來保管。」
包正聽了心中暗想:「必是這個孫浪也是敗家子怕他把家產揮霍乾淨所以才叫兒媳來持家。看來這個女子還是有些本事的。」
王氏繼續說道:「後來我的弟弟有一次來到了我家說他種田辛苦要做生意缺乏本錢來向我借些銀子。我知道他的性子就只借給了他五百兩銀子。於是他就在城裡開了一家米店沒想到居然獲利。後來他又來到了我家我本以為他是來還錢的。不料他卻說最近米價比較便宜估計以後要漲價就想要多囤積一些但是手頭的錢不多。於是就又向我借了一千兩銀子說是所獲地利潤能成倍翻上去。我一想他好不容易走上了正道於是就又借給了他一千兩。」
包正點點頭道:「姐弟至親也是情理之中。不過你可曾向他索要借據?」
那婦人道:「民婦就是錯在了這裡!後來他又來向我借錢都說是某貨如果購進奇貨可居可大財。我見他的生意紅火也就都借給他了。這樣一來二去一共從我這裡借去了四千五百兩銀子。他藉著我的銀子自己又擅於經營幾年之間就成了殷實的富戶。」籌辦婚事等著用錢。我丈夫就說舅爺借去了那麼多的銀子最早地都有十餘年也該歸還了。於是就上門討要誰知結果竟然空手而回。我丈夫回到了家裡又羞又恨與我大脾氣。」夫騙錢出去胡花這才沒有將銀子給我丈夫。於是我就親自上門討要。誰知王財聽了當時就和我翻臉根本就不承認曾經借過我的銀子。他反而說道:「過去看外甥輩年幼經常幫助我們一些銀子是顧全姐弟之情。可是如今卻一下子向他討要幾千兩銀子實在是有些過分!」
包正一邊聽她訴說一邊留意查看。見這個女子氣憤之中又夾雜著一絲悲哀知道她所說地大概是實情啦。想不到我們一奶同胞他竟然還要私吞我的銀子!於是我就和他理論王財卻根本就不再理我自己出門飲酒去了。民婦被逼無奈只好一張狀紙投到了廣州府。知府大人接了我的狀子於是就開始斷案。」
包正心想:「那胡知府也是有名的糊塗官恐怕是斷不清的!」
王氏於是又訴說了當日在廣州府的情形。那日胡知府升堂問案原告和被告都到齊了。胡知府瞭解了案情之後就呵斥王財道:「你姐姐好心借錢給你你如何還貪他的銀子?
王財一本正經地說道:「大人外甥輩幼小的時候我經常資助他們也是骨肉親情。可是如今長大了將要成家立業卻還不自立竟然獅子大張口向我要四千五百兩銀子。我雖然有些傢俬卻也力有未逮所以就婉言拒絕了。誰知姐姐她沒要到銀子便惱羞成怒這才將我告到了大人這裡請大人為我作主!」
胡知府聽了看看王氏又看看王財見他們都煞有其事一時也分辨不出真偽。於是就說道:「口說無憑王氏你可有借錢的字據?」
王氏搖頭道:「回大人民婦以為是至親所以不曾立下字據。」
胡知縣又問道:「那可有中人作保?」
王氏又搖搖頭:「也沒有!」
胡知府聽了將驚堂木一拍厲聲喝道:「一無借據二無保人如何能確定王財是否從你那裡借錢?此事純粹是子虛烏有左右亂棍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