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於是就隨著來到了門口只見上午與自己一起辦案的臨安第一仵作趙鼎正立在門面露焦急之色。他見到了包正從裡面出來連忙向包正抱拳道:「包相公臨安府生了一起離奇的案子在下前去驗屍也看不出究竟。包相公如果又時間勞煩過去一起查看一下也好為在下指點迷津。
包正一聽說是找自己前去偵破案件立刻精神大振就如同一個吸毒者注射了一隻海洛因一般原來無論什麼事都是會上癮的。
於是吩咐門口的家人向寧王通告一聲然後就急匆匆地隨著趙鼎趕奔了案現場。到了案地包正打量了這戶人家只見眼前是一座小小的宅院三間青磚瓦房也就是普通的一戶人家。院中立著十幾名差役臨安府尹張俊也在院中的一把木椅上坐著。周圍還有幾個普通的百姓。
包正先來到了張俊身邊若無其事地打了一個招呼。張俊見到了包正臉上不由一沉冷冰冰地問道:「原來是包正公子你到此作甚?」
仵作趙鼎連忙上前行禮道:「大人是屬下見案子蹊蹺所以請包公子前來協助!」
張俊用鼻子哼了一聲:「包公子到了臨安之後就屢破奇案。今日包公子大駕光臨一定可以手到擒來在下就靜候佳音了!」
包正也不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開始瞭解案情。原來死者名叫郭汜是這家的男主人今天早晨起來其妻毛春花忽然現丈夫暴斃在床上。於是就告之了街坊鄰居又通知郭汜的族人。
這郭汜有兩個兄弟一名郭淮、一名郭海。見哥哥死得突兀而平時又身體硬朗於是就狀告到臨安府。
包正聽了決定先傳喚一下郭汜的妻子毛春花。hTtp://只見衙役從屋中帶出了一個婦人身穿重孝袖子遮在眼前不停地擦拭。她踉踉蹌蹌地走到了包正面前。輕輕一福哭訴道:「大人可憐我的丈夫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扔下了奴家一人。可怎麼活呀!」
包正上上下下打量了毛春花一番只見她二十五六的年紀頗有幾分姿色臉上薄薄施了一層粉。口中言辭雖然悲悲切切但是一雙媚眼。卻不時地向兩邊偷看觀察動向。再看她的雙眼並不見紅腫之色。於是就說道:「我只是一個前來幫襯地閒人。並非什麼大人真正的大人在那邊。」說罷用手一指張俊。
毛春花聽了又連忙到張俊面前哭訴。包正在後面偷偷觀瞧見她外面雖然穿著喪服但是在躬身的時候裡面卻露出紅襖的底邊。包正看罷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十有八九。是這個婦人勾結姦夫謀害親夫!
於是就詢問道:「你丈夫平日可曾患有什麼疾病?昨晚你們入睡的時候可曾有什麼異常?」
那毛春花看了包正一眼回答道:「我丈夫身體一直不好昨天晚上入睡之時。就說自己腹中脹痛。不想今天早晨起來就現他已經去世啦!」
這時。旁邊一個青年男子怒道:「胡說我哥哥平時身體十分結實又正直壯年哪能悄無聲息地說死就死分明是被你謀害了!」這人正是郭汜的兄弟郭淮。
那婦人聽了口中連叫冤枉立刻就尋死覓活起來幸虧有差役相攔不然就要一頭撞死在院中的大樹上。
張俊見他們鬧得實在是有失體統於是怒喝道:「一切自有本官作主閒雜人等不可胡亂猜忌!」
然後又對包正說道:「包公子你是驗屍地行家就請你來為我們揭示事情的真相吧。」
包正聽了於是就來到房中趙鼎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他對包正可是充滿了信心。二人進到了屋中只見床上橫躺著一具男屍上身赤裸下身只穿著一條短褲。從裸露的肌肉來看死者生前是一個頗為健壯的男子。包正於是上前檢驗只見死者全身上下並無一絲傷痕。包正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後面的趙鼎說道:「包公子方纔我也對死者地全身細緻檢查了一遍並無什麼可疑之處。於是我又用銀針探喉也並無服毒的跡象。而且死者的面色正常也不似中毒而亡。但是門外的婦人卻頗有些可疑之處著實叫人不解。」
包正點點頭也不禁讚歎趙鼎的眼光。於是他取出了煙斗叼在嘴上沉思了起來。忽然他又問趙鼎道:「可曾檢查死者地髻之中?」
趙鼎先是一愣然後面露喜色:確實有從人的頭頂將鋼釘一類的器物釘到裡面從而謀害人命地例子!於是他連忙走到死者郭汜的頭上解開了他的髻仔細觀察起來。
過了一會趙鼎一臉沮喪地搖搖頭死者的頭上也沒有傷痕。包正見狀也帶上了手套親自查了一遍也是如此。於是他又撬開了死者的口腔觀察了一番然後又將鼻子湊了上去嗅了幾下口中說道:「死者的口內有一股酒氣說明他昨晚曾經喝了不少酒是不是醉酒之後被人窒息而死呢?」
於是又和趙鼎一起檢查了一下死者的頸部卻也並無掐痕或是勒痕一切都和正常死亡一樣。
這下包正也被難住了:「從種種跡象來看不應該是自然死亡;但是從驗屍的結果來看卻又查找不出證據!」
於是包正和趙鼎也只好失望地走出了屋子。到了院子裡包正向毛春花詢問道:「你說昨晚你丈夫腹脹為何他又曾飲酒?」
毛春花先是一驚然後回道:「大人民婦見丈夫腹痛以為是受了風寒所以就給他倒了一碗酒暖暖腸胃。」
包正一聽也說得合情合理自己也就無計可施了。旁邊端坐地張俊看到包正犯難不由高興起來:「想不到啊大名鼎鼎的包秀才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呀!看來死者是正常死亡了那就趕快為他安排後事吧。」
包正偷看了那個婦人一眼見她面露喜色不禁疑心更重只是苦於沒有證據。趙鼎聽了張俊的話連忙上前說道:「大人此案疑點頗多還需慢慢盤查死者一旦要是入殮再要開棺驗屍就要費些周折啦!」
那毛春花聽了又嚶嚶嗚嗚地哭訴了起來:「大人啊我丈夫明明是病死您就慈悲早日叫他入土為安吧!」
旁邊的郭淮、郭海兄弟也跪在張俊地面前叩頭道:「大人我哥哥死得不明不白懇請大人查明真相為死者作主一時間張俊也沒了主張於是喝道:「今日天晚將屍體先找一口棺木收殮起來但是不可入葬明日再查此案!」說罷就帶領著手下的差役打道回府了。
趙鼎也向包正拱手道:「包公子今日有勞了!」包正搖頭道:「沒有查明真相有何功勞!趙兄此案我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趙鼎堅定地點點頭然後才追趕張俊一行去了。而包正也只好鬱悶地回到了韓世忠地府第。一天之中遇到了兩個案子前者轟轟烈烈震驚朝野。結果卻是漏洞百出一舉破獲;後者看似平淡無奇卻陷入了僵局。這使包正想起了自己最崇拜的那個大偵探的一句話:所謂事件只要有不可解之處就很容易解決;而那些看起來平凡毫無特徵的犯罪才是真正最棘手的!今天包正終於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了。
第二天包正依舊隨著韓世忠去了金殿等候趙構的封賞。在趙構將國家大事處理完畢之後終於說道了包正的事情上來。
只聽趙構開言道:「昨日早朝有幾位大臣推舉布衣包正入朝為官。朕回到了後宮思量了再三最後決定——」
下面的大臣聽了立刻都伸長了脖子聆聽下文。秦檜心中暗道:「什麼思量再三?要不是玉屏公主在你面前撒嬌威脅早就把包正踢到一邊去了!」他也是看出了趙構十分討厭包正所以才竭力阻撓此事。不過既然昨天已經將事情「內定」今天也就沒有必要再妄作小人啦!
而岳飛、韓世忠等人則是喜滋滋地靜候佳音。包正的心中卻也是忐忑不安:「趙構這個傢伙十分善變說不上又會想出什麼新花樣呢!」
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聽趙構繼續說道:「最後朕決定給包正一個機會。但是還要對他進行一次檢驗看看他是否具備真才實學。所以朕決定要包正在十日之內破獲十件大案。如果能夠順利完成就說明他確實具有為官的才能。包正你可敢一試?」
包正聽了也只好硬著頭皮道:「陛下臣遵旨!」心中卻早就罵翻天了:「媽的十日破十案你真以為我是包拯轉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