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兄弟們的疑問我並沒有立刻作答只是吆喝著讓他們跟著我走。當下我們便招了兩輛的士車一前一後往教院方向開去。
到教院後門附近的一個居民小區我招呼大家下車領著他們往一棟破舊的居民摟走去。這棟樓房據說以前是教院的教師宿舍後來學校搞了集資建房很多老師搬新居後空出來的老房子就租給了教院的學生。
我領著一干人爬了八層樓梯到了樓頂摸出鑰匙來打開房門。剛一打開電燈一眾瓜貨就急不可待地衝進房間四處打量七嘴八舌地詢問這是誰的房子。
我關上房門長噓了一口氣「這屋子是天林以前住的。」
「天林住的?」因為天林以前曾經在沙城網吧幹過好一陣子的網管所以大家對他都不算陌生一聽是他住的房子都有些奇怪。
戰魂有些艷羨地說道:「看不出那老實娃居然還是有房一族啊。」
「這是他以前在沙城網吧打工的時候和他女朋友一起租的房子。」我解釋道。
不死這時回轉身一臉鬱悶地說道:「不敗天林這傢伙未婚享受已婚待遇表面上還成天裝出一副處男相。操有前途!」
對於不死的反應我是真的無語了。住在一起就一定上過床麼?貌似以前老子和田甜摟摟抱抱了近一年都沒生關係。
「網吧轉給刀疤後正好翔運公司需要一個電腦技術人員我就介紹天林進了翔運做事。他嫌這房子離公司遠上班不方便便又在公司附近另外租了一套房子住。我當時聽說這裡的租金每個月才兩百塊覺得便宜便把它轉租過來想拿給雷管住的。」
戰魂一聽我給雷管租房子馬上跺著腳叫囂起來:「不敗你不厚道哦老子也沒地方住為什麼不給我租一間啊?」
我沖戰魂比劃了一下中指說道:「你個hmp家裡三室一廳的房子你還說沒地方住?那時候雷管和六分擠在我以前租的那套房子裡一室一廳就只有一張床鬼才曉得他們兩個晚上有沒有搞斷臂……」
正說得起勁突然看見六分正靠在衣櫃上拿眼瞪我我心中一驚連忙止住話頭。靠六分這瘋子這些天正煩著還是不要惹他為妙。
恰在這時雷管猛地一拍大腿叫道:「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你好像以前是說過給我找了一套房子。」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沒有廣告的什麼叫好像?老子當時交了一年的房租給房東結果雷管這瓜貨說住在「快活林」方便「辦事」不領老子的情死活要住酒吧的休息間。當時我曾小小的心痛了一下沒想到歪打正著這房子居然在緊要關頭派上了用場。
聽我這一說大家總算都放下心來。戰魂那瓜貨動作甚快一下子衝到長涼椅上躺了下來可惜好景不長很快就被不死、殘劍等人無情地「鎮壓」了。
正鬧著怒斬突然湊到我耳邊小心地問了一句:「那個天林……可靠不?」
嘿老實娃不可靠還有誰可靠?我嘴上淡淡對怒斬答了一句:「放心天林絕對可靠!」
說實話當初把天林弄進翔運公司一方面是幫他找一份安穩的工作另一方面我也有私心因為那時候我和六分正打算在公司竊取資料而很多資料都是通過電腦保存的多一個懂電腦的自己人總是有利無害。
算來天林進翔運也快一年了憑借他的專業技術也已經在翔運站穩了腳跟。他就是我安插在隋源身邊的一顆「棋子」這顆「棋子」雖然在那次竊密行動中沒來得及揮作用但也沒暴露身份。顏惠茹雖然知道天林是我的朋友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絲毫不擔心顏慧茹會出賣我或者出賣天林。沒有理由只是直覺而已。
我被隋源陷害離開公司後天林曾打電話給我說他想辭職追隨我被我勸說一通後收回了想法。天林就是我布下的一顆棋子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用得上他但我相信這步「暗棋」終有一天會成為扳倒隋源的「殺著」。
天林搬走後這房子空置了大半年所以屋子灰塵很多。一干瓜貨都懶得動手收拾和衣擠在兩張床上睡覺。
從隋源派人突襲「快活林」開始大家便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中後來又四處奔波勞累折騰了一整晚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非常疲倦了。躺在床上沒多久我耳邊就響起了各種節奏的鼾聲。
靠我極度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早點睡著。
我是被人用手打醒的睜眼一看戰魂正瓜兮兮地站在床頭望著我。「不敗哪裡有吃的哦?」
我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操才早晨八點過。算算時間從昨晚四點過到現在總共睡了不到四個小時……
我躺在床上懶得起身罵道:「你個hmp得了甲亢?一大早的就喊餓。」
戰魂一臉苦瓜相地叫起冤來:「再不吃東西不用隋源找到我們老子就先餓死了。」
「隋源?隋源來了?」睡在另一頭的六分突然大吼一聲坐起身來。把我嚇了一大跳。我日一個甲亢一個瘋子湊齊了!
被六分這麼一吼和我們睡在一張床上的不死、殘劍也醒了旋即怒斬、龍少等人也從裡間衝了出來緊張地詢問出了什麼事。
六分見眾人瞪大了眼看他用手揉了揉眼睛吱唔了兩聲後再次睡下。「天還沒亮繼續睡覺。」
……這廝把大家都吵醒了還能睡得著麼?天還沒亮?太陽沒照到屁股上還差不多!
反正已經睡不著了於是琢磨著讓誰下樓買點兒吃的上來。想來想去還是龍少比較合適他平素都是開車直接拋頭露面的機會少我們一群人中就他面生一點兒。
一說到吃的一幫瓜貨全都嚷開了吵鬧著讓龍少下樓後買牛奶、買麵包什麼的。我摸出錢包抽出一張百元紙幣遞給龍少這傢伙屁顛屁顛跑下樓去了。
龍少這一去就是大半個小時正當我們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準備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卻見他提著幾個黑色的大塑料袋出現在門口。
還未進屋龍少就開始抱怨:「操累死我了。」
不死他們趕緊上前接過龍少手裡提的袋子呃沒一個人去扶氣喘噓噓的龍少一把。
我湊上前一看暈有兩個塑料袋裡裝的全是包子恐怕足有五、六十個之多。另外的袋子裡還有餅乾、方便面、飲料……除了吃的居然還有一盒蚊香。
「老子昨晚被蚊子咬慘了。」龍少見大家奇怪地看著他趕緊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問他為什麼一買就是這麼多他咧嘴一笑說道:「反正都是老子跑路多買一點免得上下八層樓麻煩。」說著遞給我一把零鈔。
我接過錢隨手揣進褲兜轉過身時卻現怒斬等人手拿包子吃得正歡連聲明要睡覺的六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溜下床來搶食。
哎看見包子就想起刀疤……
「你咋不吃?當心被搶完了哦老子不得再下樓了。」龍少這時衝我問道。
我不想說出原因讓大家難受於是反問道:「你不也沒吃麼?」
「嘿嘿我剛才在麵館吃了三兩牛肉麵。」
……難怪這廝耽擱了這麼久才回來。這樣的回答不是明擺著討罵麼?
龍少的回答惹了眾怒戰魂帶頭開始罵了起來。得為了有力氣聲討龍少這種不講義氣的行為我也從塑料袋裡抓出兩個包子邊吃邊罵。
吃過早飯大家便圍坐在客廳裡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我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刀疤下葬後我就準備跑路你們呢?」說完我拿眼看著不死、殘劍等人至於六分和雷管不用問都知道他們會和我共進退。
怒斬和斯文人當場就擺明態度要和我一起走。
不死考慮了一會兒也說道:「走就走吧大不了我換個地方重頭再來。」他說得躊躇滿志的只是最後又加了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操淫蕩就是淫蕩連跑路的時候也胸懷大「志」。
戰魂嘿嘿乾笑了幾聲也說要跟著不死去找「芳草」。
最後只剩下龍少他原本有些猶豫見大家都表態了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留下有什麼意思?只能有難同當了啊。大不了打個電話回家說我出去『打工』了。前陣子我老媽還說給我找了個女孩約好了過兩天見面呢。」
龍少話音剛落一干兄弟都幸災樂禍地怪笑起來。
少頃我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拋出了下一個話題——往哪裡跑?
這次是怒斬率先言他提出了兩個地方一個是成都一個是廣州。
關於成都的提議六分覺得不太合適。認為成都雖說是怒斬的老家不過他離鄉背井也有好多年關係網早沒了再說成都距離L市不遠難保哪天走漏風聲後不被隋源殺上門來。
至於廣州我也有一些顧慮。現在最強也正處在勢力之爭的風口浪尖上我們去了他也不可能有過多的精力來照顧我們反而會令他分神。
我把顧慮一說六分便接口問我:「眼鏡你想清楚沒有我們這次跑路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純粹的避禍還是找機會積蓄力量以圖東山再起回來找隋源報仇?如果只是避禍那就無所謂隨便找個遠點兒的小城市就可以了但若是後者那麼我們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廣州。」
怒斬想了想點頭跟著說道:「你怕我們去了會連累最強?其實不一定在廣州我們都是生面孔很多事情最強手下不方便做的說不定還能用得上我們。」
怒斬這話提醒了我。隋源這次用來對付我們的就是外來力量。而對於最強而言我們又何嘗不是「外力」?幫最強在權勢爭鬥中打垮對手我們才有機會積蓄我們自己的力量才有殺「回馬槍」的資本。
只不過這樣一來我們這一幫人恐怕要全部「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