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命往前跑身後不斷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和怒喝。我在遊戲中被敵對行會玩家追殺是習以為常而在現實中被這麼多人提著傢伙追趕這還是頭一遭。很奇怪我不但沒有絲毫慌亂反而有一種強烈的亢奮感。或許男人天生體內就流著好勇鬥狠、追逐刺激的血液這種近乎自虐的嗜好也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之處。
***來吧!
我一口氣跑到那堵磚牆處藉著建築工地昏暗的燈光一眼就瞧見六分和殘劍等人拿著「傢伙」候在一旁的樓道裡便陡地停步轉身。
幾個不長眼的傢伙見我走投無路頓時放慢腳步嘻嘻哈哈地圍了上來。
「眼鏡你還跑得蠻快嘛。」長男喘著粗氣調侃道猶不知自己已經大難臨頭。
光頭則看上去一副精力過剩的模樣手裡把玩著木棍笑嘻嘻地對我說道:「咦怎麼不跑了?我還沒追夠呢。」
操想玩貓和老鼠的遊戲麼?老子一會兒好好陪你們玩玩。
我正準備揮演戲天賦好好戲耍這幫四肢達、頭腦簡單的傢伙隱藏在一旁的殘劍等人卻沉不住氣提著鐵棒、砍刀從樓道裡閃身而出。
長男他們忽然看見我身邊多了一群殺氣騰騰的人大吃一驚一個個張大了嘴巴木立當場。
「眼鏡接著。」六分把我選好的鐵棍扔給我隨即一揮手低吼了一聲:「上!」
殘劍第一個揮舞著鋼管衝了過去照準「光頭」那唯一光的部位打下去六分、雷管等人也跟著欺身上去。從追殺人到被人追長男他們幾個瓜貨顯然還沒適應角色的轉換匆忙間趕緊舉起武器倉皇應戰。
我徑直找上長男單挑這***方才陰陽怪氣地調侃我我倒要看看是誰笑到最後。
這一架打得很是激烈我們自是憋著一股氣但對方也是亡命之徒戰鬥力也不可小視在人數處於劣勢中了埋伏的情況下還能一邊招架一邊退卻。
初始對方還能反抗一下等到怒斬、不死帶人從背後掩殺過來後對方才亂了陣腳。我們十四個人對上六個人武器又佔優馬上就呈現出一邊倒的局勢。
「衝出去。」和我纏鬥在一起的長男眼見情況不妙出一聲厲喝舉起傢伙朝我腰部掃來。我伸出鐵棍一格虎口竟隱隱作痛。操這廝蠻力倒是不小。
我正想抬腿踹長男的小腹卻聽得這廝一聲慘叫跪倒在地上。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六分在一旁偷襲成功一棍打在了長男的腿上。長男一跪地我正好一腳踹在他臉上將這瓜貨踹倒在地隨即我和六分又衝上去一通亂打。這種鐵器級的械鬥通常是一招制敵一旦被重創便再難在短時間內恢復戰鬥力。
確認長男完全喪失戰鬥力後我才住了手。抬眼看看四周另外幾個瓜貨全都被打翻在地痛得在地上直打滾兒。一問之下我們這邊除了龍少的肩膀挨了一記冷棍外其他兄弟無一受傷算得上大獲全勝。
刀疤的小弟還不解恨嘴裡不住罵罵咧咧:「媽的還敢冒充我們老大打死你***……」
眼見大家都過足了癮我才招呼眾人停手歇氣:「大家都歇口氣搜一下他們身上把匕什麼的搜乾淨。」
刀疤的幾個小弟頓時蜂擁而上將倒在地上的幾個人裡裡外外搜了一遍。匕什麼的沒搜到倒是手錶、手機、錢包之類的全被他們揣進了自己的腰包。呃這些兄弟都是來幫忙的我也不好出言呵斥便由得他們橫財。
一個小弟在一個錢包裡現一張身份證遞給我。我看都懶得看就扔了出去。道上混的人誰會整天把真的身份證放在身上?
我看長男像是帶頭的便上前問他道:「哪個喊你們來整我的?」
長男停止了呻吟卻不答話。
我正琢磨著該怎麼換個方法來問卻見六分猛地衝上來一把抓起長男的頭狠狠問道:「你他媽到底說不說?」
長男冷哼一聲。六分見他嘴硬也不再問徑直提著長男的頭把他的腦袋往地上撞嘴裡不住嚷著:「不說是吧?老子就看你說不說……」
沒撞幾下長男已經滿臉是鮮血暈過去了。
六分見長男暈了過去這才無奈地鬆開手罵道:「媽的沒用的東西!」
我心裡暴寒暗自誓這輩子絕對不蓄長!
這時不死起了牢騷:「靠磨蹭什麼?mm還在我床上等我回去辦事呢。你們不說是吧反正老子蹲了這麼久屎都快蹲出來了橫豎忍著難受不如拉出來誰不說就往誰嘴裡喂屎。」
戰魂一聽嘎嘎笑了起來:「對對對吃飽了如果口渴老子這裡還提供免費飲料……」
兄弟們一聽轟然叫好。「不死你太有才了……」殘劍在旁邊拍手狂笑不已。
六分也衝他倆豎起一個大拇指。
……兩個瓜貨還真***狠連這種折磨人的方法都能想出來。
不死和戰魂原本只是說笑哪曾想卻歪打正著。道上混的人都死要面子萬一被逼吃屎的消息傳了出去這些人也就沒臉再在道上混了。於是除了昏過去的長男外光頭等人紛紛張口求饒煞是熱鬧。
怒斬此時在一旁又說起了風涼話:「你們這麼做撈不到什麼好處啊!不如拍了他們的裸照到同志網上去賣錢……對了還可以用手機拍一點錄像哈哈……」怒斬越說越興奮笑聲聽起來極度淫蕩。
幾個兄弟只顧著調笑我和六分卻沒閒著指揮小弟們把地上幾個人分成三堆捆綁起來分開盤問避免他們說假話。
盤問的時候戰魂手裡拿著一根鐵棍一邊晃蕩一邊到處巡視嘴裡不住威脅道:「不聽話的老子要叫他跪下唱《征服》。」別說這小子還真有點像遊戲裡提著「裁決」的模樣。
「審訊」一通後我們才得知光頭等人也只是奉命行事。原來龍二掛了之後他手下一個小頭領暫代了他的位置晚上交待下來任務讓光頭他們打我的手機用刀疤的消息把我誘出去好好修理一頓。至於那個小頭領為什麼指名點姓要修理我光頭他們也不知道。
雖然沒有問出誰是幕後指使者但我可以肯定幕後黑手就是隋源。龍二隻是被隋源利用的炮灰他掛了之後隋源便扶植那個小頭領上位。一個有錢一個不要命自是一拍即合。
放那幾個瓜貨離開前我們還是用老辦法逼問了每個人的家庭住址。我冷冷對他們斥道:「回去告訴你們老大我知道他的後台是誰我從沒怕過那人。下次再打老子的歪主意老子就帶人干死他。滾!」
幾個瓜貨扶起猶自昏迷的長男連滾帶爬地跑了。
罵走那幫瓜貨我看看時間快三點鐘了。我從褲兜掏出五百塊錢塞到一個小弟手裡說道:「幾個兄弟今天也辛苦了拿去買點兒酒喝。」
那小弟堅決不允推辭道:「方哥老大平時雖然脾氣不太好但對我們兄弟那是沒話說的。你是老大的朋友自然就是我們的朋友。這些人冒充老大你能叫我們來出這口惡氣我們已經很感謝了哪還能收你的錢啊。」
他的話一說完旁邊幾個小弟也連連點頭稱是鬧騰著就要回去。
……仗義每多屠狗輩我這次總算是見識了。眼前這幾個小兄弟可比隋源那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強了不知多少倍。
當下我心頭一熱便不再堅持拍拍那小弟的肩膀對他們說道:「好就衝你這些話我方休交了你們這群朋友。以後有啥事儘管來找我我能力有限不過一定會盡力而為。」
幾個小弟們跟我們告辭我讓戰魂送他們回去臨走前我對他們說道:「如果刀疤回來了讓他馬上找我。」
送走他們我轉過頭來正聽見怒斬在對大家說道:「這場架打得真***舒服只是這會兒肚皮有點餓了。」
我笑著接口道:「不就是想讓老子辦招待麼?走喝酒、吃燒烤先閃的是龜孫子。」
大家都轟然叫好只有不死那個瓜貨苦著臉說道:「老子棄權行不?床上真的還有mm等著……」
「你打電話讓那女人自慰去……」怒斬說完不由分說一把按住不死雷管也上去幫忙一人逮住不死一隻手把他強塞進龍少的車裡把他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我日哦我好不容易泡到的美女……」剩下的兄弟在不死的抱怨聲中各自上車朝南城開去。
宵夜吃得很盡興分手的時候我對眾人叮囑道:「最近你們都小心點兒見勢不對立馬撤退。」眾人轟然答應。
我開車送六分回到樓下六分提醒我道:「隋源不會放過你的自己當心點兒。」
「放心我命硬的很。」我嘴上調侃但心裡卻是很感激六分對我的關心。
目送六分上樓我不由得感慨萬千。「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真正到了關鍵時刻靠得住的還是這幫熱血的兄弟。女人貌似和我絕緣!
一念至此我心裡頓覺黯然。田甜不肯聽我解釋也不知道張蓉蓉的話她能不能聽進去。說真的我雖然對田甜的刁蠻性格有些不滿但內心卻覺得自己愧對於她。畢竟她為我付出了初戀但我卻背著她和夏姐生了曖昧的關係。
想起夏姐我才猛然醒覺這兩天生的事都還沒機會給她說。有些話不吐不快憋在心裡難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