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參加培訓我們去得稍微晚了點足可容納2oo人的會議室幾乎座無虛席。請牢記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胡文和徐雅麗坐到了倒數第二排空著的兩個座位我看最後一排角落裡還有兩個連著的座位便招呼田甜一起去田甜猶豫了一下便跟我走過去坐下。
憑良心說授課老師的普通話倒是標準可授課技巧卻令人不敢恭維十分鐘不到就差點把我催眠。參加培訓的都是全國各知名廣告企業的年輕「精英」說得好聽點是來接受再教育說得不好聽點都是來度假的想想吧公款報銷吃住自由支配五天時間難怪大家為了一個培訓名額爭得面紅耳赤。坐我旁邊的兩位女士小聲嘀咕著要去市區購物坐了一會兒就公然從後門溜了。半個小時不到會場就6續閃了將近三十人。反正沒人打考勤主辦方只管收取培訓費哪還管你有沒有認真學。
我也很想效仿帶頭溜號之人可惜領隊田甜就坐在我旁邊我不好意思閃人只好埋頭睡覺。胡文那小子扯了一晚的呼嚕象打雷一樣害我整晚都沒睡好。趴在桌子上沒多久我的胳膊就被田甜碰了一下我以為她是無意識地碰到我也沒在意正準備繼續睡胳膊又被她用力撞了一下。我茫然抬起頭看了田甜一眼卻看見她用右手托腮、眉頭微皺地看著我。
我壓低聲音問道:「有什麼事?」
「沒事。」田甜輕聲回答道這是田甜今天開口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沒事撞我做什麼消遣洒家啊?我不和她計較埋頭又睡剛一趴下胳膊再次被田甜撞了一下。靠這妮子故意找茬我抬起頭正準備興師問罪一看見她我見猶憐地表情我的怒火就再也燒不起來相反還生出一種想好好憐惜她的心思。
和田甜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我多少還是知道她的性格、脾氣於是想說話逗她開心:「愁眉苦臉地看著我做什麼看來看去還是我最帥?」
「臭美。」田甜嗔道。
偉大的「情聖」不死曾經說過:「臉皮不厚表明哄妹妹的功夫還不夠。」這個時候是考驗我臉皮功夫地關鍵時刻作為在遊戲裡和「情聖」並肩戰鬥的戰友我在關鍵時刻絕對不能掉鏈子。「我臭美你愁眉正好寶一對。」
「討厭誰和你寶一對啊。」田甜正想伸手打我沒曾想說話聲音稍微大了那麼一點點引得前排幾個人扭頭詫異地看了我們一眼嚇得田甜吐了吐舌頭趕緊埋下頭假裝做筆記。我可不管這麼多把腦袋湊過去說道:「田大小姐你不說話我可要繼續睡覺了。」
田甜抬起頭謹慎地朝四周看了看把手指放到嘴前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才用鋼筆在筆記本上飛快地寫下兩個字:「你敢。」
這世道變了?學生睡覺老師都不管她居然干涉起我來不就是一個小小領隊麼。我張嘴正想說話卻見田甜把筆記本推到我面前用手指了指意思是叫我不說話動筆寫字。剎那間我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還玩這種學生時代的把戲。
我於是用筆在本子上寫道:「你幾歲了?還玩這種把戲?」寫完後把筆記本推還給她。這樣躲著老師用文字聊天的方式我和刀疤在高中玩了三年沒一次失手被老師抓到。
「你的鋼筆字寫得很不錯嘛。」田甜沒有回答我的問話轉而稱讚我的鋼筆字寫得不錯。開玩笑換作是一頭豬練了將近十年的鋼筆字也應該寫出個人樣來想當年我就是憑著這手好字和纏綿悱惻的情書獲得女朋友青睞。一想到那個狠心拋棄我的初戀情人我心頭猛然一沉黯然神傷起來。或許那段不堪回的記憶將會成為我這一輩子的痛。
見我默然田甜一臉好奇地推了推我我看了看筆記本田甜問我在想什麼。哎叫我如何開口又如何說起?我恨故我癡為何還是忘不了她?
慢慢收回思緒我提筆寫道:「沒什麼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田甜眨了眨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回道:「你也有不愉快?我還以為你天天逍遙快活呢老實交代昨天跑到哪裡鬼混去了?」在文字的後面田甜畫了一個時下網絡上通用的笑臉符號。
繞了半天原來這妮子在氣惱我昨天出去沒給她這個領隊打招呼。「和網絡遊戲裡的朋友喝酒去了。」有機會見見遊戲裡的兄弟很正常又不是出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我老實回答道。
聽說我是出去見網友田甜一下來了精神繼續對我文字逼供:「什麼網絡遊戲?男的還是女的?」我暗自好笑問得這麼詳細以為是在拷問犯人麼。「吃醋?男的在一起才喝酒要是女的兩下喝趴了多沒意思。『完美精英』你聽說過沒?」
當我把筆記本推到田甜面前時田甜愣了一下才笑著在本子上寫道:「別瞧不起人當心我電你這個菜鳥。」呀呵巧了田甜居然也會玩『完美精英』而且還向我這個骨灰級玩家叫板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一般來說半吊子玩家才會說別人是菜鳥所以我也不計較田甜的話無知者無畏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避開這個遊戲這個話題我寫字問田甜:「昨天你們出去逛了多久?」
「一個小時不到就回來了大家怕你一個人難熬回來找你玩撲克。」
「哦我還以為你給打電話是想我了呢。」我寫這句話原本是想調侃一下田甜寫完後又突然覺得不妥就想劃掉重寫一句哪知道躊躇之間已經被田甜伸長了脖子看到。我怕田甜生氣連忙想解釋幾句抬頭間才現她已經羞紅了臉。呵呵女娃娃的臉皮神功就是差點火候。
見我盯著她田甜就勢用左手藏在桌下向我打來我早就提防她「暴起」傷人連忙用右手抓住她的手。任憑田甜怎麼掙扎我都不放手田甜無奈之下用右手提筆在筆記本上寫下了兩個碩大的字:「流氓。」流氓就流氓反正也沒人能看見會議室最後一排的其他人早就溜光了。被罵不還擊不是我的風格可我要寫字還擊勢必要鬆開右手那樣肯定是我挨打的結局。見我為難田甜竟得意地衝我笑了笑。
笑什麼笑?手都還被我抓著呢。右手是不能放鬆了情急之下我用左手抓起鋼筆歪歪斜斜地在本子上寫下了「能奈我何」四個字。嘿嘿第一次用左手寫字怪是怪了點可咱心情舒坦啊。眼見田甜露出「絕望」的表情我越得意。
「手好痛。」硬的不行田甜開始寫字軟語相求配合著可憐的表情還真像那麼一回事兒。我也怕真的弄痛了她連忙放鬆了力道只用手指和她的手指交叉相扣手掌握在一起。假若田甜這時候稍微用力掙扎很容易擺脫我的掌控出乎我的意料我松勁後田甜反倒「老實」了任由我握著她的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和田甜就這樣沉默著短短幾分鐘卻仿似過了幾個世紀。我不是不知道這樣握著她的手很失禮也好幾次想主動縮回手來可實在捨不得纖纖玉手在握的感覺雖然我對愛愚昧但我還是明瞭自己已經悄悄對身旁這個靚女生出了傾慕之情。一念至此我內心莫名的慌亂起來近情情怯久違了的感覺!
正胡思亂想間田甜柔聲說了一句:「流氓握夠了沒有?」我扭頭看向她明眸裡閃過一絲慌亂和羞澀臉色嬌艷欲滴竟把我看癡了。「呆子有沒有聽見我說話?」田甜淺笑著用手使勁捏了一下我的手指。
玉人在側纖手在握這不是夢。就在這一瞬間我下了一個決心惟有「極」於情我才能忘記舊情從今以後我方休餘生只牽這雙溫柔的小手。沒有任何的猶豫我用左手抓起筆用心寫下了我眼前最想說的話:此生只願牽你小手!
田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裡除了羞澀更平添了幾分欣喜只見她提筆在我歪斜的字旁落筆如飛。
我原以為這妮子會被我真情所感動揮毫寫下「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此類的文字那想看到田甜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我差點沒暈過去。「中午請我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