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嫁新娘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翻轉局勢
    對你不是普通人。

    你是林作巖。

    —◇—◇—

    這幾天上海灘十分不太平。

    先是醉酒鬧事聚眾鬥毆的多了。特別是在福熙路的富貴門前經常有客人還未踏進門去老遠的就被喝醉酒的一群地痞擄去毆打。奇怪的是被打的客人身上的財物到是未減分毫人卻被暴打的不成*人形。因為被蒙上了眼這些客人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案所以這樣的事情在這一月內屢屢生卻無人過問。說來巧的時除了富貴門前經常有客人被打林氏業下的酒店夜總會餐館也經常出現類似情況。所以有心人還是知道這其中肯定是有貓膩有人在故意搗鬼。再來第二件蹊蹺的事情就是碼頭。

    碼頭上停靠了日本人的船這是一艘大船卻不是軍艦。

    他們遊走在上海灘的各個碼頭雖然並無大動作卻總讓上貨下貨的人膽戰心驚。富貴門的貨時常出不去也收不進來仿若被攔腰堵截了一般久而久之會喘不過氣。而兩件事情加在一切看完完全全是針對富貴門的特別是第二件事已足以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這是一段描述龔顯一口氣把要說的說完後他畢恭畢敬的彎下了身子。他的額頭沁出不少冷汗眼神下意識的不抬起就是怕對著前面的這個人。

    這個人背身而立體型十分魁梧。他一身褐黃軍裝是一個高級的國民黨將領。此次他親自來了上海巡捕房實屬非常令人吃驚其中的由原龔顯不得而知。但自己雖然不算是他的直屬下屬但他的官級和自己卻是天壤之別萬萬怠慢不得。

    「既然你已知事情的嚴重性為何卻遲遲不動手呢?」

    渾厚的嗓音低沉啟動帶著些漫不經心卻讓人更為緊張。龔顯伸了伸手抹了抹自己流下臉頰的冷汗支支吾吾的說:「這些事情…本就是幫派之間的拚鬥能和富貴門作對的…不就是浩幫的安慶生了嗎。他們斗也不是斗的…一天了……」

    「是嗎?」那人冷冷一笑稍稍轉過些身來。龔顯低著頭抬眼只瞄到那人的下顎。滿腮的濃黑鬍子透著威懾力他嘴角勾著一抹笑絲絲詭異。

    「幫派間斗打也扯的上日本人嗎?」

    那人又一問龔顯覺得自己扇了自己嘴巴先是說很嚴重後又說只是幫派鬥毆。他一向聰明這次卻被他給嚇的語無倫次自掘墳墓了。

    一時間他更是慌亂。

    「那些日本人在上海已死了一個將領而且死的十分蹊蹺想必他們…他們插手這件事情也是因為那將領之死和…和林作巖有關吧……」

    「噢還有這事?」那軍官倒是一頓稍一沉吟然後說到:「那林作巖又為什麼要殺了那日本人呢?」

    「這個…這個聽說聽說林作巖有個女人似乎是共產黨。」越說這龔顯越是結巴他知道現在戎沁心是不是共產黨已經是無從追究了。但迫於此人的壓迫感他只能盡量的為自己的失職開脫。而現在他基本上也不知道自己在為自己開脫什麼。

    「呵呵……」那人彷彿覺得十分好笑厚重的皮靴在地上踱了幾步然後說到:「龔隊長你說堂堂一個上海灘的東家為什麼要放著大好的生意不做去殺個日本人呢?至於共產黨證據又在哪呢?」

    「這個……」龔顯已是大汗淋漓他並不知道林作巖與面前這位男子有何淵源只是現在的他確實十分後悔自己選錯了主。當時靠安慶生那是因為有日本人給他撐腰但畢竟中國土地上老大還是政府是黨國軍隊。現在倒好他惹毛了林作巖自己卻要自食其果了。

    龔顯覺得瞞不住了再吞吞吐吐下去估計就要穿幫被他看出來自己幫著安慶生幫著日本人。索性他雙腿一軟居然跪了下來聲淚俱下的說:「將軍你也是知道我們巡捕房其實也很難做。得罪誰也得罪不起你要小的把兄弟們帶上去和日本人斗這偌大的上海灘上日本人又哪裡少?這一次他們的船都開到上海灘上來了雖然是明目張膽但又能如何。這又不是軍艦審查也沒有帶槍支停靠在此說是觀賞景致我們能攔嗎?!」

    龔顯像個受了委屈的媳婦一樣擺擺手撅撅嘴讓面前的男子甚為反感。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那男子先是緘默了一刻然後啟聲。龔顯一頓面露喜色但卻礙於形勢並沒有張顯。

    「這事你別再管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帶的人去富貴門口擄了那些客人的。」

    字字鏗鏘厲聲如雷。龔顯臉刷的一白心忽的就沉到了底。

    他嘴巴微微張了個嘴形卻吐不出半個字。面前的男子森冷一笑也不再多說什麼便出了門去。

    他剛一出巡捕房的大門便在幾個隨從的護應下鑽進了車。後面跟了兩輛軍車一路幽靜的前行。雖然他們已刻意的低調卻依然引來了路人的側目他們紛紛猜測是哪一路的將軍來了。

    施驊隆坐在後座一語不他陷入沉思也面臨抉擇。他濃眉緊蹙迫人的緊張感在車內滿漾。

    昨日他的私人飛機剛在上海著6時那個男子就來了。

    許久未見他依然意氣風俊挺逼人。兩個男子坐在敞開機門的飛機上在震耳欲聾的旋翼聲中談話。

    巨大的風吹在兩個堅毅的男子身上他們互視許久後儘是哈哈大笑。施驊隆非常欣賞面前這位俊美卻又冷毅的男子他覺得他的身上有很多像自己的地方。所以一度他希望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但是他也只是有過這個想法但卻從來不過問女兒的感情也從未提出。或許是對他惺惺相惜所以肯拋棄年齡的差距坐在同一水平線上。

    當林作巖把那張紙交到他面前的時候施驊隆先是有一刻的深沉他低頭打量然後很不滿的抬起雙眼說到:「你覺得我能信這個嗎?」

    林作巖淡淡的勾起笑容說到:「當然不會信將軍是最睿智的人。」

    「那你給我看又是何意?」

    「將軍可以假裝信。」

    施驊隆一頓又是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瞇了瞇眼說:「林公子這可不是小事。這不再是你和安慶生之前的遊戲這是軍人與軍人甚至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遊戲。你認為我有權利以一已之力幫助你嗎?」

    他的臉倏然沉下雙目間的寒澈令人畏懼。但林作巖卻依然很鎮定的說到:「我並不想求將軍為我做什麼只是希望這場遊戲能來的更加公平。」

    「那好有些事情我也是聽說了的。我向來不喜歡下流卑鄙的手段我可以為幫你這點。」施驊隆答應的十分爽快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饒有興致的打量與自己對座的林作巖。他的面上帶這篤定而自信的笑容令他十分欣賞。他是知道這件事情很可能使富貴門遭滅頂之災。這個世道即便你再有本身你也不過是軍人與政治腳下的螞蟻難道他真的有信心鬥的過他們?

    林作巖見他答應了便淡聲道謝:「那就謝過施將軍了。」

    說罷男子便站起身來跳下了飛機。巨風把他的風衣揚起他卻步履穩健的一直走。施驊隆望著他的背影然後最終對著男子喊到:「林公子!」

    林作巖轉過身來黑飛揚微微瞇眼。

    「這件事。」他抓起手中的紙說到:「我會考慮會試著去信的如果你有本事抗的過他們的封鎖!」

    男子微微一笑眸光若星燦然後他繼續轉過身離去。…

    是時民國二十年七月。

    富貴門遭到前所未有的經濟封鎖所有的上海灘的的日籍商人不再與之有任何貿易往來。貨船不得出港不得入港名下的各類產業由於資金流通受阻業績大肆滑坡。一場有日本人插手的不平等經濟競爭正在上演。

    與此同時浩幫的安慶生正春風得意。

    時過一月事態卻大為翻轉富貴門的貨物雖然依然不得出入港口但上海灘上的產業卻愈趨繁華。並且在沒有任何人敢與他有生意往來沒有任何銀行肯借給他一分錢的時候他名下的所有產業也然有條不紊的運營。

    再沒有人在富貴門門前擄人打人。金碧輝煌的富貴門人已然人頭攢動名下的飯莊夜總會大小賭場依舊門庭若市。而與此同時人流回歸了富貴門浩幫的各項產業便下滑甚重。更令安慶生坐立不安憤怒指的是富貴門下的所有打開門做生意的產業均免費!

    免費不用花一分錢進富貴門賭錢。只給贏不給輸通宵達旦任由君待。

    安慶生驚奇了所有道上的人所有的生意人均是大詫。難道富貴門真的有錢到這樣能夠只出不進並且一連持續了一個多月。任由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即便再多的錢也不可能頂的住這樣的經濟封鎖並且這位富貴門的少東卻絲毫不畏縮反到大張旗鼓的富貴門開的更加繁盛。

    彷彿在告訴別人不要跟他比誰都沒有資格誰都比不過。…bsp;源源不斷的錢往外滾出富貴門卻依舊門庭若市金碧輝煌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生什麼事也無需擔憂。

    ※

    「怎麼回事!」

    安慶生一甩手上的賬單臉上一青一紅。右邊臉頰上一道碩長的疤痕因為極端的憤怒而有些張裂。

    夏馮乙站在一邊臉色也是很不好看。

    「再過些時日他一定頂不住了的安爺你放心。富貴門不可能有一輩子流不完的錢。」

    「問題是我有一輩子跟他耗嗎!?」安慶生氣火攻心他把賬單往夏馮乙的臉上一甩它散了開來落的紙張漫天飛。夏馮乙被衝力所迫往後退了一步他咬著下顎隱忍自己的怒氣。

    安慶生見夏馮乙不說話了心下更為惱火索性把怒氣全往他身上撒:「夏馮乙這就是你的伎倆?封鎖富貴門的財路讓他自生自滅?哼哼那現在過去將近兩個月了我安慶生看到什麼了?!」

    他一揮袖子指著門口:「我怎麼沒像你說的那樣看見林作巖來求我了?!他現在坐在富貴門比我還逍遙呢他的富貴門一分錢不花就能進去我呢?難道我要拿錢出去請人來嗎!?」

    說罷他把手揮了回來一巴掌重重的扇在夏馮乙臉上。

    「你不是在逼他破產你是在逼我破產!」

    安慶生氣的全臉漲紅他呲牙咧嘴的過火把傷口裂開了絲絲劇痛。他一捂自己的右臉便又想起了那日戎沁心對自己做的事情。她當著所有浩幫兄弟的面把他們老大的臉劃破了!她只是個女人只是個女人卻讓他安慶生下了這麼大的臉!

    男子氣的全身抖臉上青白相接他甚至覺得而些站不穩靠在書桌上重重的喘氣。

    而與此同時的富貴門最高層上。

    落地的玻璃窗是林作巖辦公室標誌性的裝飾他時常站在這俯瞰上海灘的一切。而此刻他亦是如此他雙手插在褲袋裡以右腿為支點在窗戶上嵌出了一個俊挺的身影。

    不過多久這個俊挺的身影旁邊又逐漸印出了另外一個俊挺的身姿。

    他們站在同一平行線上並不看對方只是瞇著眼把焦距放在很遠。

    許久的沉默。

    「我以為你會不肯接受幫助。」

    陽光把男子褐色的瞳孔點亮他稍微側過一些臉目光投在黑瞳的男子身上。但黑瞳的男子卻並不看他他依舊望著窗外只是下意識的勾起了嘴角抹出一淡淡的笑容。

    「我可不是鬧脾氣裝作很有骨氣的小男孩。」

    褐瞳男子忽的一笑很有領會的說到:「對。」

    「你不是普通人。」

    他一頓然後繼續說到:「你是林作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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