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我們繼續三更為三更舞蹈吧
第一更。
「西雅斯他們找你做什麼?」小蠻躺在他腿上頭被拆開澤秀慢慢用手梳理著。
「來要鎮北的五方之角我給他們了。」
小蠻哦了一聲忽然歎一口氣:「咱們拚死拚活找到的東西那麼輕易就給人了。」
澤秀拍了拍她的臉突然又將她一抱陪她躺了下來。
「小蠻。」他低低喚了一聲。
「什麼?」她抬頭。
他笑了笑:「還想去江南嗎?斂芳城在蘇州。」
小蠻眨了眨眼睛:「去為什麼不去?心虛的人又不是我。」
他眉頭一跳:「好樣的小鬼。」
「你不要老叫我小鬼好不好?」她抗議了「你這樣叫下去我哪一天才能變成美貌豐滿的大美人啊!」
澤秀笑得差點抽筋忽然抬手輕輕按在她胸口小蠻一驚他卻立即撤開低聲道:「還早小的可憐。」
小蠻揮拳就要揍被他一把按住掙扎了半天終於累了沉沉睡去。
小蠻很快就現她和澤秀兩人在江湖上真的成名了走到哪裡就有人請吃飯一個個都是慇勤備至從回鶻一路晃到蘭州除了住宿山林自己打野味吃其餘只要是在城鎮上。他們根本就不用花錢考慮住宿吃飯的問題。
澤秀很不喜歡這樣所以到後來他都是拒絕這些熱情的邀約寧可帶著小蠻走山林小路。
「澤秀。你是不是很討厭熱鬧的地方?」
黃昏時分火堆上烤著一隻芬芳四溢的野兔。小蠻一面熟練地翻轉著兔子一面問。
他還在旁邊埋頭擦劍雖然最近他並沒有去捉拿犯人劍上沒有染血但這個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改掉。三把劍被他擦得亮閃閃像剛剛從鑄劍爐裡淬煉出來地一樣。
「為什麼這麼問?」
「哦因為你總是避開那些要請咱們住宿吃飯的人。是不是不喜歡人多覺得不習慣?」
他向來一個人行動走南闖北好像都沒有同伴在一個地方也待不久常年處於四處遊蕩的狀態。
澤秀把劍塞回劍鞘:「不是不喜歡熱鬧只是懶得和那些人打交道。不是一條道上地。」
兔子烤好了小蠻取出匕把肉割下來切成一塊一塊。又道:「你吃官府賞金總是要和他們打交道的不然消息都從哪裡來?」
他塞了一塊兔肉。淡道:「難道天下除了江湖幫派就沒有可以探聽消息地地方了嗎?」
「那怎麼探消息?」她很好奇他以前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
他愣了一下。露出曖昧的笑容:「妓院。茶館客棧。賭場還有很多雜七雜八的地方。」
「你去妓院!」小蠻震撼了上下把他打量一番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男人去妓院不是很平常地事麼?」他臉不紅心不跳「女人去妓院才是莫名其妙吧。」
呃好像有道理不過……他以前過得究竟是什麼日子啊!
「你那是什麼眼神?」澤秀很不爽地瞪著她。
小蠻垂下頭繼續切兔肉:「不我是覺得……嗯很神奇。想像不出來你做嫖客的樣子。」他身上沒有那種風塵氣。
「嫖客才會去妓院嫖我不是嫖客。」這次輪到他驚訝了「你從哪裡去見嫖客?」
「哦梧桐鎮也有一個小窯子連妓院都算不上吧就是一個破巷子鎮上男人常去。我爹也經常去有時候還在那裡住上幾天我二娘有時候會讓我送飯或者錢給他。那裡面的女人……呃怎麼說很怪不過也有很好的人。有個老太婆看到我就喜歡摸我的臉要我長大了給她做工然後每次都被我爹罵不許我再去送東西。」
他笑了一聲:「天底下哪裡都有這種事不過大多老鴇還是不太敢逼良為娼的和你開玩笑而已。」
小蠻嘿嘿一笑:「有次我去那條破巷子給我爹送錢見到那些女人怎麼獻慇勤:大爺啊我臉上的胭脂紅不紅?大爺啊我的腰軟不軟?然後我爹那傻樣笑死我了。後來有次我二娘換上新衣服也學那些妓女坐在我爹腿上和他柔聲細語不但沒讓他開心反而大一通脾氣說她不正經教壞小孩子。」
澤秀「嘖」了一聲:「你老爹果然不解風情。」
小蠻笑嘻嘻地切了兔肉給他歪頭道:「大爺我的兔肉切地好不好啊?」
澤秀噗地一下笑起來故意板臉道:「隔那麼遠靠近些再說。」
小蠻蹭到他身邊一屁股坐在他腿上把兔肉捧到他面前很慇勤地問道:「這樣好嗎?」
他故意不說話看她怎麼辦。小蠻腦袋在他脖子上使勁蹭扭麻花似的:「大爺吃肉啊!難道我服侍的不好?」澤秀咳了一聲故意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不錯服侍地不好硬邦邦的換個姑娘過來。」
「荒山野嶺地沒姑娘可換你就將就一下吧。」她抓起一塊肉送到他嘴邊澤秀張口正要吃她卻丟進自己嘴裡:「你不吃我吃。」
澤秀牙癢癢很想把她地臉捏上幾下忽然聽見什麼動靜他輕輕把小蠻推開低聲道:「有人來了。」
小蠻轉頭。果然見到山林裡有火光閃爍像是有許多人朝這裡走來。
澤秀將三把劍挎在腰上起身定定看著那些人。他們的目標顯然是這裡衝著他們兩人來地。為了避開那些熱情的江湖門派。他特地取道山林沒有從蘭州城中過沒想到居然還是有人能找過來。這到底是好意還是暗地監視?
火光越來越近不一會一群穿紅著綠地女孩子們就提著燈籠推著寶馬香車走了過來。
全是女的!小蠻有些吃驚。而且每個還都長得不賴挽著丫髻長袖委地溫柔含笑。
為一個少女盈盈上前萬福柔聲道:「蘭芝齋主人得知澤秀先生與小蠻姑娘途經蘭州特送來邀帖兩份還望二位佳客千萬不要推辭。」
澤秀微微蹙眉不過說的話很客氣:「多謝盛情不過我二人急於趕路。風塵僕僕只怕有辱蘭芝齋地清雅之地今日便算了。改日必然登門造訪。」
那少女好像早就知道他會拒絕一點都不氣餒。還是柔聲道:「蘭芝齋雖然女子居多。但也知曉俠義二字兩位俠肝義膽。我家主人十分仰慕渴望與二位一敘。」
「不用了。」澤秀懶得扯些客套話乾脆地拒絕。
那少女微微一笑:「澤秀先生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大概不願結交女流之輩。」
激將法也沒用澤秀冷冷看著她就是不說話。
少女見打動不了他只得望向小蠻輕道:「澤秀先生身懷絕技自然不懼嚴寒酷暑可是小蠻姑娘身體嬌弱未必能忍受山野苦寒。先生總要為她考慮一下。」
呃提到她了?事情和她有關嗎?蘭芝齋蘭花樓地她可是一個半個都沒聽過啊!小蠻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
澤秀心中不由一動低頭去看小蠻。他為了避免麻煩所以取道山林確實沒想過她一個小姑娘能不能承受一天到晚在外面露宿。小蠻雖然從不叫苦但說到底也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女孩也沒什麼功夫。她的臉因為嚴寒凍得通紅指尖也泛出青白的色澤確實怪可憐的。
少女見他有些心動便說道:「我家主人早已準備好酒宴客房知道二位有要事在身不能多留暫住一夜便走也好也算我們盡到了地主之誼。」
澤秀終於被她激得點了點頭:「也好盛情難卻多謝蘭芝主人。」
他倆被請上寶馬香車一路平穩朝蘭州城內駛去。小蠻低聲問道:「什麼蘭芝齋?是做什麼地?」
澤秀輕道:「是一群女人蘭州的妓院茶樓很多都是蘭芝齋的生意。我不太記得她們有沒有受邀去不歸山總之去看看如果有惡意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馬車走得很快一個時辰不到已經停在蘭芝齋門口。小蠻抓著澤秀的衣服下車就見一排年輕女子提著燈籠站在大門前齊齊彎腰行禮而正中站著一位華服女子年約四旬也不怎麼好看甚至打扮得有些俗氣頭上的金釵墜的和魚刺一樣小蠻真擔心她的頭給拉掉下來。
「唐夫人。」澤秀抱拳行禮這女的肯定就是蘭芝齋的主人了。
唐夫人笑吟吟地迎上來先挽住了小蠻地手柔聲道:「是我唐突了應當親自去迎接佳客。這位就是小蠻姑娘了吧?這樣單薄的身體一定很冷吧?快快請進。」
自從澤秀說她家是開妓院茶樓的小蠻就自動把唐夫人歸類成老鴇那些提著燈籠地漂亮女孩子就是她手下的妓女進了這個院子是不是就代表她來逛妓院啊?
蘭芝齋很漂亮不是那種富麗堂皇地漂亮而是清雅別緻東一轉西一拐景色就變得不一樣。妓院做到這種地步也不容易了和梧桐鎮地破巷子簡直天差地別有錢人開妓院都搞得不一樣。
接下來就是吃飯唐夫人果然不愧是老鴇勸酒的本事一流一杯一杯地敬小蠻喝到後來都記不得自己叫什麼名字了臉上滾燙地。澤秀在下面也不知掐了她多少次她終於警覺眼看唐夫人還要給她灌酒她趕緊摀住杯子:「我不能喝了喝醉了失態反而驚擾了這麼清雅的地方。」
唐夫人只得給澤秀敬酒奈何他比小蠻難纏多了只喝了兩杯就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多謝夫人盛情這杯酒明日再繼續吧。」
唐夫人立即吩咐丫鬟們將他們帶去客房小蠻被澤秀扶著只覺眼前一切都變得模模糊糊冷風吹在臉上不單不覺得冷反而舒服的很。她心口跳得厲害不由用手按住輕聲道:「我第一次喝這麼多酒。」
澤秀冷道:「你也知道喝多了想吐嗎?」
她搖了搖頭:「還好就是腦子有點不做主……」
「……你還蠻有潛力的。」喝了那麼多酒也就有點暈。
丫鬟們領著他們去了客房有個穿紅衣的少女柔聲道:「姑娘喝多了是不是不太舒服?我去替姑娘煮些醒酒湯來。」
澤秀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丸硬塞進小蠻嘴裡:「給我含著不許吞也不許咬。」
那藥丸苦得要命小蠻臉色頓時垮了張嘴想吐出來被他眼睛一瞪嚇得只好閉嘴。誰知過了一會頭暈卻漸漸止住了她吸了一口氣輕道:「咦好多了。就是心口還跳得厲害。」
「心跳是因為你喝多了藥丸只能讓你頭不暈。」
他剛說完那個紅衣的丫鬟便端了醒酒湯過來小蠻吐出藥丸子搖頭道:「不用了我頭不暈。」
丫鬟們這才領著二人分別去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