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院大門刺眼的陽光弄的易楚有些暈眩用手遮住眼睛看看面前的馬路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我現在該去哪?」易楚暗自問道。
「去哪不是去呢?」易楚又暗自答道。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何去何從已經不是一個問題了。了無牽掛的他也許是時候選擇離開這個城市了。然而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現自己原來是多麼的愛著封聆。後悔?「我又有什麼資格後悔!」
隨意地在馬路上遊蕩在路邊小店裡買了包香煙這個曾經為了自己為了他人戒掉的老夥伴再一次回到了易楚的手裡。當男人最失落的時候也許一根煙能勝過一切。
看著煙頭在火焰裡慢慢灼燒起來深深地吸上一口伴著熟悉的氣息在口腔和鼻腔裡迴盪易楚的悲傷與無奈才化作一滴眼淚滴落在腳下走過的路上。
易楚抬頭吐出一口眼圈忽然現周涵坐在對面不遠處的路邊長凳上手上也有一點零星的火光。
對於男人抽煙是一門必修課你可以不愛但你不能不會。在這個水泥築成的原始森林裡總有一天你會無奈又欣慰地拿起一枝煙對它訴說你心中的苦與累。
易楚看了看遠處的周涵無奈地笑笑說道:「我真是敗的心服口服這樣也好至少封聆會是幸福的。」
易楚想著是否要和周涵說幾句躊躇了幾秒依然順著馬路走了下去。
「封聆你怎麼樣?還好嗎?」石瑾走進病房還未坐定就問道。
「嗯……易楚他?」
「他走了。」石瑾愛憐地看著封聆。握住她那纖細的小手。早上還生龍活虎的封聆一轉眼臉色居然如此的慘白石瑾看在眼裡一個勁地心疼。
「唉!走了終於還是走了。石瑾。我的孩子……」封聆看著石瑾說著說著眼淚又從眼眶中滑落下來。然後哭聲漸漸變大封聆捂著臉。淚水卻不停地溢出來。
「我知道我知道。」石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知道一味地說著知道。說著說著眼眶裡的淚水也充盈了出來。用力握著封聆地小手一起哭泣了起來。
現實不是八點檔的肥皂劇不會因為你經歷著巨大地痛苦就給你配上陰沉的天空或者瓢潑的大雨。此時正是正午屋外燦爛的陽光灑在了封聆和石瑾的身上。如果你願意把鏡頭拉遠把聲音關掉。你會覺得一切都美好地讓人眩暈。然而等你走近卻只能現她們沉浸在不可逆轉的痛苦中並沒有感受到一絲暖意邊擦去自己和封聆的眼淚「你別去多想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石瑾周涵來了嗎?」
「周涵?那個該死的吳大維等你手術時急得臉色都白了第一個問醫生情況的也是他。可一聽見你要見易楚以為自己沒戲了就傻傻地走掉了。還死要面子的跟我說什麼公司裡有事。」
「也許他真的忙吧。」
「他一個老總能每天都忙成那樣。那還要手下地員工幹嗎啊?」
「哦!」封聆想說什麼但又收了回去。
「不是每個員工都像你一樣什麼活都丟給老總干的也不是什麼老總都肯讓你怎麼擺譜的。」石瑾一眼就看出了封聆在想寫什麼。半開玩笑半諷刺地說道。「要我幫你把那個傻大個找回來嗎?」
封聆沉默無語。她也不知道現在去找周涵到底合不合適甚至有些癱軟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她經歷了所有孕婦懷孕的艱辛卻沒有得到見證生命誕生地喜悅。一時間真不知道如何回答石瑾。
「唉!你地事還是我來替你做主吧。」石瑾說完也不管封聆的反應拿起電話打給了周涵。
「喂你在哪?到公司了嗎?」
「已經到了?夠快地啊!」
「那封聆如果想見你你還回來嗎?不方便就不來了知道你忙。」
「真的沒事嗎?」石瑾邊說邊對著封聆做著鬼臉封聆又怎麼願意讓石瑾一直擔心下去最終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
「那好封聆說了等你2分鐘。2o分鐘內不來你就別來了。」說完掛了電話。
「2o分鐘從公司到這好遠的2o分鐘肯定來不及。」封聆顯然有些擔心地說道。
「你放心吧1o分鐘或許1o分鐘都用不著。」石瑾自信滿滿地說道封聆還想細問石瑾卻擺出一副天機不可洩漏的神情。
8o年代的人雖然沒扛過搶沒打過炮沒上過戰場但他們深知什麼是堅強。在這個高展喜怒哀樂濃縮成快餐的社會裡他們有著自己的調節劑哭過罵過埋怨過他們又重新樂觀的看待一切事物即使天塌下來也有姚明頂著。要知道困難像二奶你強她就弱你弱她就強。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8分24秒83周涵在這一刻推開了封聆的病房大門氣喘噓噓地站在封聆和石瑾的面前。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用不了1o分鐘。」石瑾得意地對封聆說著又回頭接著對周涵說道:「呦!來的夠快的啊!那麼遠1o分鐘就到了周總你坐火箭來的吧。」
「我……我……我根本就沒走。」周涵喘著粗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哼!我就知道。」石瑾說完背著周涵對封聆做了個鬼臉。
「石瑾你怎麼知道他沒有走遠?」
「這個我跟他剛剛打電話的時候明顯的聽到旁邊的公交車的喇叭喊了聲市立醫院到了。唉!這男人太笨了。封聆咱不要他了。」
「別啊!」周涵有些著急急忙走上前說道。
「啊呀!你身上怎麼那麼大股煙味啊!」女人的鼻子對香水皮包和煙草味總是最靈敏的石瑾一邊說一邊把周涵推到了角落裡「你想害死封聆啊那麼大的煙味對她身體多不好啊你就給我站在這角落裡說話。真搞不懂你們男人為什麼老愛抽這什麼好處都沒有的香煙。」
女人不懂的東西太多了她們不知道為什麼男人即使深愛著你卻依然不會說出那三個字;她們不知道為什麼男人可以好幾十年不見面卻依然說他是他一生中最好的朋友;她們不知道為什麼男人總是說酒苦卻依然樂此不疲地喝著。
周涵就如同犯了錯的小朋友一般站在角落裡看著封聆說道:「你好些了嗎?」
「你白癡嗎?怎麼可能會好?不信你去撞撞?這些殺千刀的害人害己真是前世造的孽!」石瑾在一旁接話道。
「孩子的事情……我知道很難但是你還是不要太傷心了。」周涵又繼續說道。
「怎麼會不傷心你沒懷過你能明白女人的心嗎?」石瑾又搶話說道。
「哦你做了人流也沒見你傷心啊。」石瑾和林逸之分了手自然就不再裝大肚婆周涵又怎麼知道其中曲直只當是走了當今社會的主流路線。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一句話又觸到了石瑾的痛處「我還沒說你呢一聽說易楚回來了就嚇得屁滾尿流的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為愛鬥爭啊……」
「封聆……封聆我能把石瑾趕出去嗎?」周涵懇求地對著封聆說道他雖感謝石瑾站在自己這邊但又怕她繼續說下去壞了他的好事。他可不想走蕭何的老路。
封聆默許的微微點頭。示意周涵她其實也很想這麼做。
「喂!你想幹嗎?」石瑾被周涵一把抓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周涵老鷹抓小雞般地拎了出去。
周涵關上房門坐回到封聆身邊大手溫暖地握住了封聆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