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刃一覺睡著沒有七八小時是不會醒來的韓飲冰一直奇怪他究竟是不是在冬眠可就是算是阿刃有冬眠的習性這季節也還沒到啊更何況這傢伙前兩天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有了這樣的毛病?
百思不得其解。
兩手駐著下巴韓飲冰呆呆的看著阿刃心頭越的煩惱此刻已是臨近傍晚夕陽的淡白色光芒被窗欞打散斜斜的撒在阿刃的臉上。
韓飲冰已經研究這張臉研究了一個小時得出的結論是這傢伙太……黑了。
如果忽略這一點的話這張臉會顯得很俊俏瘦削清秀的雙眉直挺的鼻樑形狀漂亮的雙唇臉部的輪廓也很完美可他實在是黑得可以以至於人們第一眼看到他都會注意到他的顏色而忽視了他也有一張堪稱漂亮的臉蛋。
「嘻嘻。」
韓飲冰用手指劃過阿刃的臉。
「你說你究竟是不是非洲人呢?」
現在的阿刃沒有嘻嘻哈哈的笑容沒有飛揚跋扈的神態沒有滿嘴的胡說八道倒是安靜的不像他了。
阿刃自然是沒有反應的。
然而就在這時有個聲音傳進了韓飲冰的耳朵『彭』一聲是竹門被踢開的響聲。
韓飲冰一愣還沒回頭去細看便有一個身影猛得出現在她的面前。
「原來在這!」
那人喊了一句聲音蒼勁老邁像是個老人。
這就是韓飲冰對擄走阿刃那人的全部印象接下來又是人影一閃那人便不見了並且順手帶走了竹塌上的阿刃。
韓飲冰呆了幾秒隨即驚呼出聲驚恐的看著空無一人的竹塌急忙回身去追卻已經是追不及了洞開的竹門宛如一張大開的嘴巴無聲的嘲笑著她。
她奔出屋外只見淡淡夕陽下一道人影向北方迅逸去去勢飛快頃刻間便消失在韓飲冰的視線裡。
韓飲冰雖是身負著四方雜家那迷惑人心的奇功異術但她卻是絲毫不會武技乍逢異變愛人被奪除了滿心的驚慌實在是拿不出什麼可以應對的法子。
她連那人穿的什麼衣服都沒看清啊!
想及此處她不禁雙腿無力軟蹲在地驚慌轉為絕望咬著嘴唇淚珠在眼眶裡轉著卻是沒有滴落。
沒人看哭有什麼用?
半響後韓飲冰緩緩站起模樣雖然仍舊淒淒惶惶的但眼中已現堅毅之色。
而在這一邊挾著阿刃在田野裡疾迅奔馳的的確是個老人阿刃若是清醒著便會認出這老人就是那位居於山中茅舍的老人那個能將瘋狂中的阿刃打昏的遠老。
可惜即便是被人挾著飛奔阿刃卻仍舊在熟睡中也許用冬眠來形容他的狀態更加恰當一點。
實在是很詭異的狀態可那遠老卻沒有注意這些阿刃這個身高一米八重八十公斤的身體在他手裡就猶如紙糊的一般沒有絲毫負擔可言只用了十幾分鐘他便挾著阿刃到了山腳下隨即攀爬上山。
到了那處建在半山腰的茅舍遠老踢門而入人還未進口中便嚷開了。
「猴老弟人拿來了!」
話聲中遠老人已進屋屋中還是當初那副擺設不過長桌上的瓶瓶罐罐多了許多屋內各處的也擺滿了各樣的奇異材料似乎最近幾天裡這位遠老忙得很。
「帶來了?」
這聲音很尖銳刺耳循聲望去便可看到一個長相有些奇怪的乾瘦老者世人常用尖嘴猴腮來形容某個人的不堪長像可是說出這幾個字的人若是親眼見了眼前這位老者才會明白什麼是尖嘴猴腮。
尖而短的臉眼睛是正常人的大小放在這張臉上卻顯得大了一點再配上那大嘴和他那不時轉動的眼球活生生一個猴子臉。
偏偏這人身材還極為瘦小雙臂卻長此刻坐在椅子上也是一副坐不安穩的模樣動作神態之中也有了猴子模樣。
怪不得遠老稱他為猴老弟這稱呼也的確是恰當的很。
「你好好看看他。」
說著遠老一把將阿刃扔在床上。
被人摔了一下阿刃只是含含糊糊的嘟囔幾句轉個身又繼續睡去了。
「這小傢伙怎麼了?」
猴狀老人走到阿刃近前上下打量一翻先問出的卻是這個問題。
「在睡覺吧。」
遠老隨便應了一句然後神色急切:「猴子你看什麼呢?我不是跟你說了他身負四方生死鑒還沒喪失神志麼!你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笨蛋!」
猴狀老人大罵。
「他要是突然醒了怎麼辦你長沒長腦子!」
「醒了就再把他打昏……。」
遠老悶哼卻是懼於猴狀老人的威勢也不敢多言。
那猴狀老人罵完遠老伸手在阿刃身上摸索了一會突然起手撮指在阿刃胸腹處疾點他手法極快一路點至阿刃的喉頭接著雙手拇指按住阿刃的太陽穴內氣緩緩而入。
遠老在猴狀老人身後看得兩眼冒光。
這是截脈!
猴狀老人獨有的絕技遠老一生中見過的奇技雜術也算不少但每次見到猴狀老人施此絕技卻仍是咋舌不已。
這截脈絕技施用起來妙處無窮可限制人體內的氣血流動使人處於氣血凝滯的僵硬狀態而且輕重隨意輕了只讓人昏迷不醒重了卻能讓人體血氣干竭而亡若是反向施為更能起沉痾療舊疾是治病救人的一門絕學。
這並非是古時傳下的技藝而是眼前猴狀老人融醫術與武技於一體創前人之未創想前人之未想自行研究出的一門絕技。
實在是高明無比。
遠老正在這感歎著忽聞猴狀老人輕噫了一聲。
「純嬰之體?」
猴狀老人語聲惑然。
遠老聽了一愣急步上前也是語氣愕然。
「這小子已踏『夢蝶』之境?!」
說眼前這小子是通神初段遠老還勉強相信畢竟他與阿刃交過手那天的慘痛回憶還在心底知道這小子難對付。可這純嬰之體卻是夢蝶之境的通神高手才能煉成的奇特體質那種境界的通神之人傳聞已然可以身化風雨藏於萬物之間一意起雷一念化雨與6地神仙無異。
這小子……怎麼可能!
「你還說自己曾在他身上取血就沒有注意到?」
猴狀老人尖銳的聲音中透著諷刺。
「我、嗯、我光顧著取他的血了實際上是打架的時候我現他的血是黑的剛好又聽你說過最近正在研究四方家的那個寶貝這種體態你也提過我就拿那個藥去試了試結果還真的成了沒想到這小子又說他根本沒瘋我就……。」
遠老尷尬的解釋著取血之時竟然忘了一探阿刃身體的經脈狀況實在是個天大的疏漏。
猴狀老人沒在乎遠老的解釋他沉吟片刻。
「這小子不可能那麼厲害推算下來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遠老不愛動心思既然問題有了答案他只要張口詢問就好了。
「四方生死鑒入體身體就會變成純嬰之體。」
「啊?」
遠老一驚隨即言道:「就是說只要我們拿到四方生死鑒就可能突破眼前的境界就可以……。」
「不是那麼簡單的。」
猴狀老人搖頭「過程要複雜很多結果更是難以預料一步一步來吧。」
說著猴狀老人右手撫住阿刃的額頭即是純嬰之體體內氣脈通暢無阻任何手法也不可能阻得住他的氣血流動只好把功夫下在他的神精系統上。
幸好他還有一招可以專門麻痺神經的截脈手法。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實際上呢在阿刃這邊看來此意外也不算是意外。
他只不過是睡飽了自然而然的醒來。
醒來時體內氣機充盈起身的時候力氣稍微大了一點。
結果剛一挺身就感覺腦袋撞在了一個非常非常硬的東西上。
「好痛!」
阿刃捂著腦袋大呼小叫。
半響他才緩過勁來一邊在心詛咒著誰***沒事拿東西砸老子的腦袋一邊左右四顧。
結果一看之下頓時大驚。
先他注意到這不是住自己的住處四周的環境有點熟悉一時之間卻想不及在哪見過。
第二個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他看到了仰面躺在地上的一個乾瘦老人。
此人就躺在他所臥之床的旁邊看這位老人家額頭青腫雙眼緊閉阿刃立即想到了自己為什麼會感覺這麼痛再摸摸自己腦袋上的腫塊阿刃立時心中一涼。
難道是自己把這位老人家撞昏……甚至死了!
阿刃知道自己的力道有多大身體有多硬自己都感覺這麼疼了那麼……。
怎麼辦?
毀屍滅跡麼?太不負責任了吧。向老人的家屬坦白呢他們不會把自己送進警察局吧?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
阿刃左右一看不由得心中又是一涼一個看起來很面熟的老人正在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
匆忙間阿刃也認得他這老人由白變黑的型實在是很怪異阿刃一看就記起來了。
殺人滅口麼?
好像不一定能打得過眼前這老頭。
阿刃這邊正苦惱著那邊的遠老更為驚訝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