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整個城市唯一的孤兒院愛心福利院。
由於近年來熱心於公益事業的人士逐漸增多福利院也得到了大筆的公益獎金這些資金的大部分用來改善孤兒們的生活環境眼前這幾幢樓房就是證明十年前這裡可沒有這麼漂亮的樓。
一輛出租車停在孤兒院前車上走下一男一女二人均是二十多歲的年齡男的一頭短身形筆挺面目輪廓分明往那裡一站給人一種很精神的清爽感覺女孩依偎在他身邊若是只論相貌這女孩只能算是那種隨處可見的美麗但她眉眼間帶著的那絲溫柔以及不時流露出的柔順神情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同是水做的一般有著這樣溫柔性情的女孩在現在這個女孩子們都崇尚個性的時代已經很少見了。
「就是這了。」
青年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似乎回憶起了某些藏在記憶深處的往事。
「愛心福、利院。」
女孩好奇的左右望了一下然後念出了牌子上的字念得很奇怪。
「不對。」
青年搖頭「愛心是一個詞福利院是另一個詞。」
「愛心、福利院?」
女孩咬著手指頭試探的眼神望向青年。
「這次對了。」
青年鼓勵似的拍著手面露笑容。
「嘻嘻。」
女孩笑得很開心彷彿是完成了一件很偉大的工作。
「阿冰真厲害我們進去吧。」
「好阿冰聽阿刃的。」
這兩人正是阿刃與韓飲冰。
聽到韓飲冰小孩子一般的話語阿刃面上笑容仍在心中卻是在歎氣已經三年了距把韓飲冰從偃無雙手裡救出已經足中有三年卻只能把韓飲冰恢復成這個樣子她現在的智商或許只有十歲吧仍然停留在被偃無雙奪走意志變成木傀儡的那一刻。
其實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魅族的傀儡術近乎無解在試了數十種方法後藥王和阿刃終於明白了這一點面對著瘋狂的韓飲冰兩人束手無策心痛的幾乎在滴血。
最後藥王提出了一個異想天開的辦法那就是用傀儡術來對付傀儡術意思就是用一個更強力的傀儡術來抹去現在韓飲冰瘋狂的記憶。
這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主意偃無雙是魅族百年難逢的天才她的傀儡術本就難以抗衡在化身為厲鬼後藉著四方生死鑒的靈異效能傀儡術的威力又大了幾倍這樣的異術誰能破?
更別說魅族每代只傳一人上一代的偃無雙已死這一代的韓飲冰就是那個病人又去哪裡找一個精通「諸天化身」的魅族聖女來救治韓飲冰呢?
那個精通魅族異術的人就是你你能救阿冰。
藥王對阿刃言道。
什麼?
阿刃第一個反應是藥王在開玩笑片刻後他就明白了藥王的意思藥王是要他現在開始習練魅族異術待功成後就能救得了韓飲冰。
我能行麼?
阿刃懷疑自己的能力那種迷惑人心的法術他學得會麼?
事實證明他學得會。
以後的兩年多時間裡阿刃的異術不是小成而是大成他也不明白為什麼練習過程中的許多難點無論是多麼困難的地方他都是一看便通、一通便會短短兩年時間他已經擁有了可以迷惑人心的能力。
藥王為了以防萬一還特地選了幾個聰慧機敏的弟子與阿刃一同練習一段時間後藥王便知道他多慮了在其他弟子還在原地踏步的時候阿刃已經跑到了他們看不見的遠方。
這樣的資質已經不是天才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而是奇跡。
阿刃也不相信自己會聰明的如此過份但事實就是事實那種對整個術法瞭如指掌、知道哪裡有陷阱哪裡需要繞彎哪裡衝過去就可以的感覺是如此的真實好像他曾經練過這東西一樣。
最後藥王推斷極有可能是融進阿刃身體的「四方生死鑒」帶著偃無雙的一部分知識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狀況生。
阿刃也有點相信這個解釋畢竟「四方生死鑒」還帶給了他其他東西一些很麻煩的麻煩一些很牛叉的能力。
可即便是阿刃可以在短短時間裡學會「諸天化身」他的能力還是沒辦法抗衡偃無雙的傀儡術他只能用一段相當長的時間用盡各種方法一點點的抹平韓飲冰身上的戾氣把她變成了那個沒有殺傷力的木偶然後再一點點的灌輸進種種個性給她。
什麼時候該笑什麼時候該哭什麼時候說什麼樣的話阿刃和藥王就像是在教導一個嬰兒一樣希望將韓飲冰變成一個正常的女孩。
這種努力有了一點結果他們依照藥王記憶裡那個十多歲的小女孩的模樣成功的還原了韓飲冰的性格。之後阿刃不想再繼續下去了他想讓韓飲冰的性格自由展慢慢的成熟起來而不是通過外力強行灌輸進去那樣的話和偃無雙的作為又有什麼不同藥王同意了阿刃的意見對韓飲冰的治療從此告一段落。
時間也已經過去了三年這三年外面的世界變成什麼樣子?自己熟悉的人們又怎麼樣了?阿刃的心思有些蠢蠢欲動年輕人是耐不住寂寞的藥王也看出了阿刃有些不安份便讓阿刃出去走走並言道什麼時候累了有麻煩了就回藥門來什麼事都有藥門給你抗著。
阿刃動身離開並且帶上了韓飲冰畢竟韓飲冰需要他來照顧而且到外面的廣闊天地去對韓飲冰的個性成型也有好處。
他們的第一站便是阿刃長大的那個城市祭拜過爺爺後阿刃來到了他在那裡生長了十年的孤兒院他對於自己的身世很好奇自從知道自己身上的種種異常之後他就一直想來調查一下卻沒得到空閒現在終於有時間了。
二人邁進了孤兒院的大門進門後是個很大的院子院裡有鞦韆、木馬、翹翹板等許多娛樂設施不少孩子正在這裡玩耍對於阿刃二人的來到他們抱以天真好奇的眼神。
「容媽媽有人來了。」
其中一個小女孩大聲招呼清脆的嗓音就像是一隻小黃鸝。
容媽媽?
阿刃一愣他記得負責照顧孩子們的是那個老巫婆啊。
從孤兒院逃出後阿刃一直生活在這個城市裡偶爾的他也會回來瞧瞧孤兒院的變化都被他看在眼裡也常常能看到那個虐待他的老巫婆。
隨著孩子的呼聲一個面目和善的中年女子出現在阿刃的視線裡。
看到阿刃和韓飲冰二人被稱為容媽媽的中年女子一愣來孤兒院的人士中有一部分是來捐助的一部分是來領養孩子的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中年人像眼前這兩個這麼年青的可是少見。
「兩位有什麼事麼?」
哦。
「是這樣的我有個自小失散的兄弟我查到他似乎在這所孤兒院裡生活過能不能查詢一下相關的資料。」
阿刃單刀直入的撒著謊。
「這樣啊我帶你去見院長吧他那裡有全部孩子的資料。」
對於阿刃的理由容媽媽倒是不覺得驚訝來找孩子的也不在少數孤兒院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孤兒們更好的生活讓他們親人團聚自然是最好的結局有人來查資料的話他們會盡量給予方便的。
一路上阿刃不斷的與容媽媽談著話不經意間問出了他想問的問題。
「在這裡照顧孩子們的一直是您麼?」
「哦不是原來是另外一個人我是剛剛接任的。」
「她退休了?」
「不是退休大約半年前她出意外去世了。」
「意外?」
阿刃一驚。
「嗯就在孤兒院門口下班的時候被一輛車撞到了。」
「……。」
死了?
阿刃不禁有點失望也有點惋惜。
這時容媽媽已經帶著二人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口敲門後屋內有個蒼老的聲音喊了一聲「進來」三人便推門而入。
一個頭花白的老人坐在正對著他們的大辦公桌後擦拭著自己的眼鏡。
「院長他們是來查一個孩子資料的。」
容媽媽言道。
「嗯。」
老人把眼鏡重新戴上上下打量了一下阿刃和韓飲冰點點頭「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容媽媽依言走了。
「那個孩子是什麼時候入的孤兒院是男是女有沒有什麼特徵?」
老人站起身來一邊問著這些話一邊走向牆角的大書架書架用紅木製成漆面班駁看來是用了許久的架中有許多檔案袋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整個書架這應該就是孤兒院曾經收留過的全部兒童檔案。
「都在這裡。」
阿刃遞給老人一個文件夾。
老人接過打開。
「性別男入院年齡一歲入院時間八五年十一月四日?好詳細的時間你要找的是你什麼人?」
「是我弟弟。」
阿刃眼神裡適時的流露出一絲沉痛似乎是因為想起自己那個丟失的弟弟而傷心老人看了現出憐憫的神情也沒多問便回頭在書架上開始查找檔案。
一點對人心理因勢利導的小技巧而已……阿刃無聲的笑了笑。
噫?
找了一會兒老人突然輕噫出聲語氣有些驚訝。
「怎麼?」
有麻煩了?阿刃皺起了眉。
「八五年的檔案不見了。」
老人轉回身面帶驚疑之色向阿刃展示著他手裡空空的檔案夾。
「不見了?」
阿刃訝然。
「應該都在這裡的怎麼會呢?」
老人疑惑的搖頭頭他走回辦公桌旁拿起電話:「喂老徐麼幫我叫小趙……哦不是叫小容來我的辦公室一下。」
放下電話老人自嘲的笑笑。
「人老了記憶力就差多了小趙是上一任的管理員半年前出車禍去世了。」
呵呵。
阿刃笑笑表示理解他也記得那個老巫婆姓趙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趙落雁可惜心腸太壞糟蹋了這個名字。
片刻後帶著阿刃來到院長辦公室的容媽媽來到房間裡老人向她循問關於檔案的事容媽媽說不知道這事依然沒有結果。
「奇怪了。」
老人坐在椅子上想了一會兒然後便開始翻起自己的抽屆翻出一堆筆記本。
「我有記筆記的習慣這是我這些年的工作日誌裡面的資料雖然不是那麼詳細但總會有一些幫助的。」
「那就麻煩您了。」
阿刃微微欠身表示感謝。
「八五年八五年……。」
老人一邊在嘴裡念叨著一邊一本本的翻起筆記來。
「這裡……。」
老人翻到某一頁後叫了一聲仔細讀下去後他臉上現出一種很奇怪的神色。
「沒有記載麼?」
阿刃的心懸了起來這個本子也就是他查找身世的唯一線索了如果沒有相關的記錄那以後的調查工作可真如茫茫大海撈金針一點頭緒都沒有了。
「有是有不過……你自己看吧。」
老人把本子遞過來阿刃接過仔細觀睢見那本子上是鉛筆寫的標準小楷。
記錄如下:一九八五年十一月四日晚大雪。
小趙剛才說在門口看到了兩個嬰兒我責問她為什麼不立刻抱回來她說天冷那兩個孩子又什麼都沒穿就被人那麼狠心的扔在雪地上連哭聲都沒有應該是已經被凍死了。
我要她立刻把孩子抱回來。
小趙這個人精明有餘卻沒有多少慈悲心。
小趙回來了只帶回一個孩子她很奇怪說剛才明明看到有兩個的怎麼變成一個了?
也許是她看錯了。
小孩很健康現在的氣溫是零下三十四度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居然沒凍病真是個奇跡也許是他被扔在外面沒多久吧。
……。
嗯?
兩個孩子?
阿刃看完這個記錄心中一愣難道這說的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