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阿刃用不可能被人查覺的輕快步伐溜出了這座大宅。
此刻正是深夜整個世界都在一個安靜的夢中哲蚌寺下沒有任何車輛行人。
阿刃怎麼去呢?
他想去八角街八角街在大昭寺附近從哲蚌寺到那裡車行也要一個半小時更何況阿刃現在根本找不到代步的車。
阿刃給出的答案是……。
跑著去。
下山之後阿刃開始一路狂奔度之快遠常人甚至比得上正在行駛的車輛。
體內氣息源源不絕的供應著阿刃的消耗正如阿刃預料的那樣根本沒有匱乏之憂。
即使是習武之人體內的內氣容量也是有限的他可以做出一些遠常人能力範圍的舉動比如空手碎石、一躍數米、在短時間內奔行度提升到難以想像的地步但是當體內氣息消耗乾淨的時候他就會變得和常人差不多。
就像是號稱永不枯竭的「傲世四決」中的心決在消耗的內息量大過它衍生出的生氣時它也撐不下去。
而現在阿刃的狀況卻完全不同。
自從「七道天心」的靈氣融入了他的身體後他的內息量就不可以用常理來衡量了。
當用心神探測這些屯積於丹田的磅大氣息時就像是一頭扎進了深不見底的海洋根本摸不到它的底限在哪。
如今阿刃持續而有節度的將這股內息自運用出來將它們運直腿間經脈隨著陣陣若有若無的經脈刺痛阿刃與夜風相伴疾快無比的奔行在拉薩的夜中。
阿刃已經慚慚習慣了運用這股內息時帶來的痛楚。
於是這一條路上行駛在夜間的司機們便會看見一條人影用乎普通車輛的度「忽」一下疾馳而過這身影似幻似真疑鬼疑神讓這些從小便信神的藏族同胞們有幸親身因鬼而驚慌失措一番。
需要一個半小時車程的路阿刃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鐘便跑完了這度堪稱奇跡。
在八角街附近停下了腳步阿刃突然想到那就是現在他在練武之人眼中恐怕也是個怪物了。
沒有任何內息經得起如此消耗沒有任何武者能在如此長時間的奔跑中毫不疲憊畢竟武者也是個人也是活生生的會累會傷會死而阿刃呢以前只是不會死這個特點現在連累都不知道了。
唉。
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
阿刃腦子裡劃在身世旁邊的那個問號越來越大這問號已經壓倒了世間的一切常理與知識早晚有一天它會沉得阿刃自己都負擔不了。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阿刃搖搖頭放棄了無意義的思考與煩惱把注意力集中在身側的街道上。
他沒來過八角街卻在第一時間裡知道了眼前這條街一定是八角街。
此刻夜已深這條街卻仍未歇息路邊的甜茶鋪中坐滿了客人許多手拿像機的旅遊者仍在街上流連而這條街道的中心大照寺雖然此刻寺門已閉不再接待遊客但遠遠望去宏大的建築物內仍然有著燈光點點。
這就是八角街毫無疑問在拉薩沒有任何一條街像八角街一樣它是一條最具拉薩風情的街那沿路兩側經幡隨風飄蕩著桑煙裊裊在燈光的映襯下蕩漾飛舞。
穿著藏族服飾的大媽在甜茶鋪外熱情的招呼著。
阿刃漫步在街上看著這一切有種自己真的到了拉薩的感覺。
白天時雖然人在拉薩雖然看到一些在別處見不到的東西可是阿刃沒辦法將拉薩和傳說中的那個拉薩聯繫起來此刻雖然已是深夜雖然著名的大昭寺已經不再對他開放可是他突然覺得自己到了拉薩那個有著著千載佛寺有無數人轉著誦經桶有許多虔誠的人在叩著長頭的拉薩。
「來喝杯甜茶吧。」
藏族大媽笑得燦爛用標準的普通話向阿刃招呼著。
阿刃覺得自己沒辦法拒絕便走進了這家甜茶鋪裡。
店裡擺得是木製的長條桌與長凳一張張的擠在一起人們也擠在一起一邊舉杯喝著甜茶一邊談話聊天。
阿刃隨便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藏族大媽也沒問他要什麼半響後一壺甜茶與一隻茶杯便送了上來。
「大媽等一下。」
「有事啊?」
送茶過來的藏族大媽正要走聽見阿刃的招呼便停下了腳步。
「您認不認識一個叫昆達的人?」
「你是昆達的朋友?」
藏族大媽有點詫異。
「算是吧他讓我來這裡說一提他的名字別人就會告訴我他在哪的。」
阿刃想著昆達的豪爽毫無疑問他們會成為朋友的。
「昆達就在街角你向前走走到路口向右一轉就到了。」
阿刃道了謝喝光了甜茶之後起身出了甜茶鋪他要付茶錢藏族大媽說是昆達的朋友就不用給錢了這讓阿刃感覺這個昆達在這條街上果然是挺有人氣的。
甜茶不錯有股淡淡的奶香味。
阿刃在街口左轉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店面記著藏族大媽說昆達在經營著一家小店舖就是這裡了吧。
門口牌子上用藏文寫著一些東西阿刃也看不懂不過進了店舖之後便有些明白了昆達是做什麼的。
只見店裡到處都是散亂的電器零件而且屋內不禁狹小還凌亂的可以阿刃向店裡走了幾步後眼見一台冰櫃在左邊幾台破舊的電視摞起來在右邊兩者攜手擋住了再繼續向前的路。
阿刃打量了一下估計自己是沒可能擠進去的便張開口招呼了起來。
「昆達昆達兄弟有客到啊!」
叫聲過後屋內有了動靜片刻後昆達這個康巴族漢子的臉出現在店舖的那一頭看他滿臉污跡似乎是工作中。
「兄弟你果然來了。」
看到了阿刃昆達笑意盈面興奮之意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