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刃把一封信輕輕的放在病床上再次環顧了一下這個自己住了將近四個月的病房之後轉身打開房門正欲離開。
這時他的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
因為他聽到了一個腳步聲從百米外走來腳步聲很熟悉是林紫寧她又來看他了而在這種時刻阿刃卻不想見到林紫寧。
他退回到房裡打開窗戶翻身跳了出去。
這裡只是一樓阿刃在落地時卻驟覺腿上一軟陣陣酥麻感覺直灌全身他幾乎跌倒連走數步才穩定住身形……。
昔日裡可以踢碎青石的腳現在卻承擔不了自己的身體。
阿刃心中泛起一種苦澀的味道接著他疾步離開繞過這幢全都是特等病房的大樓向醫院大門走去。
片刻後林紫寧推開了阿刃病房的門。
咦?
沒有人?
她懷疑的打量著四周只看到了床上的信卻沒見到阿刃的人影她開始輕聲叫著阿刃的名字然後再四處尋找衛生間、浴室、小客廳哪裡都沒有。
一種莫名的恐懼湧上她的心頭。
她輕輕的拾起床上的信臉色雖然平靜如常眼神裡卻有了幾分慌亂。
展開信。
一字一句的讀下去每個字都在撕扯著她的心阿刃在信中沒說什麼可那淡淡的語氣卻是在向自己的一份感情道別將曾經的美好回憶揮手送走讀著這一切幾滴淚靜靜的從她臉上劃落。
是後悔麼?小說bsp;後悔自己當初的欺騙與蒙蔽後悔自己相信了父親的話……。
可是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林紫寧將信擁在胸口跪倒在地伏在病床上無聲的痛哭著。
阿刃這時已經走出了這家醫院站在醫院大門口他有些為難的左右看著。
這間醫院或許應該說是療養院這裡有著整個大6最好的醫療設施最好的主治醫院最好的住院環境但它卻不是很有名地點也很偏僻。不出名是因為它不對普通人開放每個可以住進這裡的人都是非富即貴這些富貴人家自然會通過某種渠道知道這個地方。地點偏僻是因為每個住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有私家車離城市遠一些還可以遠離喧囂享受大自然的美妙。
所以最近的一路公郊車是在五公里以外。
阿刃為難的就是這一點為了趕在體內的「七道天心」靈氣消失之前去救治藥王他剛剛能夠走路便溜出病房站在了這裡現在身體還是異常的虛弱五公里的路程對普通人來說只是小事而對於現在的阿刃來說卻是一個非常艱苦的旅程即便能夠堅持下來也肯定會累得半死。
除了公郊車倒是還有幾輛出租車在門口停靠著不過很明顯他們的生意清淡的要死此刻幾個出租車司機正窮極無聊的在那裡圍圈打牌其實把出租車停在這裡攬活兒真不是一個明智之舉這裡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擁有私家車的主兒哪有打車的?
此刻見阿刃站在療養院門口出租車司機們立即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他。
阿刃略帶歉意的搖搖頭他不是不想坐出租車而是他沒錢坐。
以前林成一說是留給他零花的幾張銀行卡都被他留在了病房裡那些卡裡的數字雖然是普通人這輩子都花不玩的但阿刃認為那些錢不是他的他不能要。只有現在身上僅餘的這張銀行卡卡裡存著這些年他在工地上班時的一些積蓄一千多塊這就是他現在的全部身家。
而他的目的地也就是藥王所在的地方卻在距離這裡千里之遙的某地這些錢也不知能不能堅持到那裡他又怎麼敢把錢浪費在出租車上。
好吧。
既然這樣阿刃便舉步前行延著柏油馬路一直向前走同時在心中告訴自己也不是沒走過怕什麼。
以前往濟世醫家徒步行走時比這累多了還不是挺過來了。
可是阿刃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也低估了林紫寧的執著因此這五公里路他走的異常艱難。
路遠阿刃倒是不在乎他從小吃苦吃慣了再惡劣的條件下他也挺得住。可最大的問題是一路上林紫寧的座車不斷的、來來回回的出現看樣子是在尋找阿刃從日上中天到暮色四合阿刃為了躲避林紫寧的尋找也不知道究竟藏了多少次到了後來被林紫寧弄來尋他的人越來越多阿刃被逼得不敢在大路上行走只好掩身在路邊的樹林荒草中在雜草叢中費力的悄悄前行著。
而在這一邊林紫寧曉得阿刃異常糟糕的身體狀況她認定阿刃走不遠而療養院去到市裡也只有一條路再問過門口的出租車司機知道有個阿刃模樣的年輕小伙子剛剛離開。從那時起她就以女性特有的毅力與決心在這段路上尋找起阿刃來後來因為沒有現她甚至從林家調派來許多人手幫著她找尋阿刃於是這一路上端得是熱鬧非凡可憐阿刃左躲右藏仗著耳目聰敏乎常人想像才堪堪不被尋人的林家子弟現。
這場躲藏與尋找的遊戲持續了將近一下午到了天色漸黑的時候林紫寧終於無耐放棄她不知道阿刃的五覺靈敏到能聽出附近車輛人跡近而先一步躲避她認為以阿刃現在那虛弱的身體絕沒有可能躲過這樣的地毯式搜索阿刃應該是從別的途徑離開了。
如此想著林紫寧面上的失落更重。小說bsp;淺淺暮色下她靜靜的立在路邊望著遠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此時的林紫寧更像是一朵開在無人處的落寞幽蘭眉目間有淡淡的愁容眼神裡有許多的無耐讓人一望之下頓生憐意。
「小姐天色太晚了家主很擔心你我們回去吧。」
一個林家弟子上前立在林紫寧身後恭敬的說著。
「好吧。」
林紫寧靜靜一歎低著頭回身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