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剛破曉世界還沉浸在灰色的寂靜中。
環城公路上兩道明亮的車燈劃破了這份寂靜接著瘋狂的馬達聲由遠而近循聲望去可以看到一輛悍馬車歪歪斜斜的在公路上橫衝直撞。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車技爛的人但是能把悍馬開車瘋馬的人非皇甫歌莫屬。
公路前方有一個收費站可是這匹瘋馬絲毫沒有減皇甫歌也許忘了剎車在哪畢竟這是常有的事。
眼看悍馬車就要撞上收費站的橫桿那橫桿急忙一抬放了悍馬車過去。
「哈哈不好意思。」
風中傳來皇甫歌的大叫聲跟著飄來的還有幾張鈔票。
收費站再往前一里處有一個人用擔心的目光注視著這匹瘋馬。
在他身邊響起一聲輕笑。
「嘖嘖十五丫頭車開的好帥。」
「帥什麼……。」
阿刃還是在用擔憂的目光追逐著皇甫歌的車直到悍馬車消失在公路轉彎處。
直到這時他才想起剛才鳳凰的話一陣驚疑從心中升起。
「你怎麼知道那是丫頭的車?」
「世界上除了皇甫歌誰會把車開成這樣而且我還知道接下來要經過的是誰?」
鳳凰笑著輕輕點燃了手中的一枝煙姿勢優雅意態悠閒彷彿她現在不是身處荒郊野外而是在最典雅高尚的餐廳中。
嗯?
阿刃看著鳳凰那瞭然於胸的樣子不禁有幾分心虛自己是不是小瞧金子來了?
知道皇甫歌約了方祈去看日出後他便通知鳳凰要鳳凰準備人手在路上埋伏鳳凰沒問他要伏擊的是誰他也沒說現在看來莫非鳳凰早就知道了他的企圖?
「你小子膽子真大大的沒邊了竟然想在「生死局」之前殺了方祈這可是犯了天命林家的大忌你知道麼?」
鳳凰的話證實了阿刃的猜測金子來果然知道了他的目標是方祈即然這樣為什麼自己要求鳳凰準備人手時鳳凰答應的沒有任何猶豫?
事情看起來不太對勁阿刃的腦子飛轉動眨眼間幾個距事實最近的猜測浮現在腦海。
一金子來想送林成一一份大禮殺了方祈等於捧林成一上位他們會得到無法想像的回報這可能性小。畢竟自己沒給過金子來任何承諾即使是承諾了自己的話也不等於林成一的話金子來未必看得起自己。沒有肯定能得到什麼之前金子來不可能冒著如此的危險來殺方祈。
二金子來根本就沒有反叛林方正所謂想投*林成一不過是一個圈套目的就是為了引自己出來殺了自己也等於將林方正推上家主之位這個可能性……大!
想到這阿刃不禁額角有幾滴冷汗劃落身體緊繃目光凜然瞧瞧周圍的黑衣人足有十幾個金子來圍著他和鳳凰本來阿刃以為這些都是伏擊方祈的人手現在看來伏擊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阿刃轉過頭盯著鳳凰準備一旦她有異動就先致人。
「想到了?」
鳳凰用一種嘲笑似的目光瞅著阿刃。
「你膽子夠大心也夠狠可惜玩陰謀的經驗太少了。林方正比你老道太多你知道麼接下來的那輛車裡林方正會和方祈一起出現甚至他還佈置了人手在這條路上若是有人想藉著這個機會來襲擊他的話這些人手將會把敵人一擊而潰。皇甫歌約方祈出去這是殺方祈的一個機會林方正的佈置卻把這個機會變成了一個圖套。」
「而他的目標八成就是你你想殺方祈林方正也想殺了你呢誰不想在賭局之前就有十成十的勝算呢。」
鳳凰的這些話聽在阿刃耳中讓他的心一點點涼透自己真是太天真了意圖殺方祈卻讓自己身陷險境林方正佈置下的人手一定是金子來……不過還有一絲機會那就是金子來的態度有些奇怪鳳凰本可以趁自己不備殺了自己為什麼要跟自己講這麼多?
「你們究竟站在哪一邊?」
這是一個最關鍵的問題阿刃的一次選擇卻讓金子來這個殺手組織的站位成了決定林家下代宗主之位歸屬的最關鍵力量。
「哪一邊?」
鳳凰低聲重複著這三個字唇邊綻開一絲笑容艷麗中帶著幾分肅殺之氣。
阿刃眼見情勢不妙手握成拳蓄勢待。
就在這緊張時刻卻聽到有人乾咳一聲。
出咳聲的是距二人最近的一個黑衣人他的裝束雖然與其他金子來相同但阿刃早就注意到鳳凰對他的態度很不一般甚至有幾分恭敬的意思。
那黑衣人邁前一步那黑衣人本就身形高大這一步邁出更是虎躍龍形氣勢奪人阿刃驟覺一股壓力奇怪的是這股壓力並不是針對阿刃而是大部分都集中在鳳凰身上。
鳳凰的笑容凝結在嘴邊彷彿是盛開的鮮花突然遭遇了酷寒嚴冬。
她慢慢的轉過頭與那黑衣人對視一會兒黑衣人目光中沒有任何情緒鳳凰卻畏縮了她看向阿刃說出了讓阿刃心頭一鬆的話。
「我站在你這一邊。」
鳳凰這句話出話阿刃身上的壓力突然消失。
這黑衣人武功好高!
阿刃心頭驚訝能將氣息控制的如此收放自如在阿刃印象裡似乎只有爺爺與皇甫塵能與之媲美甚至連義父林成一都做不到這一點。
「依我的意思就應該現在把你一刀做掉扶林方正上位才是最小投入換來最大回報可是有人要我幫你只好做一次虧本買賣了唉真不划算。」
鳳凰用可惜的語氣歎道。
「你要記住你欠他一個人情。」
「他是誰?是他?」
阿刃心頭湧起被蒙騙的憤怒他指著那個黑衣人。
「也是也不是。」
鳳凰語焉不詳。
阿刃正待細問然而就在這時公路盡頭出現了一溜車燈細細看去足四五輛轎車在慢慢的朝那個收費站駛去。
「來了。」鳳凰低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