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意外。
一個足以致命的意外。
在事情生的那一刻幾秒鐘短短的一瞬間林紫寧根本就無法相信自己已經在鬼門關上轉了一圈。
幾乎可以說是一隻腳踏了進去。
那時保齡球場的一個服務員他穿著工作人員的藍色襯衫戴著鴨舌帽手中揣著一隻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瓶飲料和幾隻杯子。
他慢慢的走近正坐在椅子上的林紫寧鴨舌帽低低的壓在眼眉上。
他的腳步穩重而有力卻不像是會武技的樣子要知道一個長時間沉浸在武技修行中的人身上或多或少會帶著許多不同於常人的氣息除非是武技修為強過對方太多才能隱瞞得住對方。
而這個人阿刃聽著他的腳步便知道他應該是練過跆拳道一類的健身功夫腳步雖然沉穩有力但缺了武者的內斂所以他沒有在意。
可他忘了殺個人特別是殺一個像林紫寧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把小刀加上一個身強體壯的人就夠了。
這個人走到林紫寧身邊。
「放那好了。」
林紫寧正在看雜誌揮揮手言道。
「好。」
那人沙啞著嗓子應了一聲。
林紫寧聽這聲音有些奇怪不禁抬起頭來瞧了那人一眼。
她看到了一雙充盈著殺氣的眼睛!一雙狼一般的眼睛!
怎麼樣一雙眼睛能讓人看到便會想起荒野上嚎哭奔走的餓狼?怎麼樣一雙眼睛在你看到他時便會覺得自己猶如一隻無助的小動物而他是空中掠過那只獵食的惡鷹?
眼前這一雙就是。
鬼一樣的眼睛!
林紫寧一愣隨即一種絕望般的恐懼在心底升騰而起幾乎湮滅了她的意志。
不過從小在世家長大的她雖然不能習武但見過的、經歷過的東西也比普通人多了許多生死仇殺的場面也不是沒見過。
在那個人將手中托盤一扔現出那把寒光凜凜的匕並且沒有任何遲疑的刺向她時……。
林紫寧還來得及將手中雜誌一扔。
扔向匕。
匕一振八開全彩印的時裝雜誌便被裂成兩片在這一刻那人嘴角泛起了一絲嗜血的笑意。
殺人時還能笑出來的傢伙是瘋子。
這樣的瘋子會去殺任何人七八十歲的老人未滿月的孩子一切人。他非常欣賞生命在消失時的掙扎越是無助越是悲慘他便越是興奮為了享受這一刻他會想盡辦法去延長它他會把自己行為看成藝術世界上的一切生命都是他的原材料。
在這一刻他敏銳的把握到了林紫寧的絕望所以他覺得很興奮。
他的匕將要奪去一個如玫瑰花般美妙的生命將美麗催毀將聖潔褻瀆這是一種多麼令人興奮的感覺。
所以他笑了。
下一秒鐘他的笑容就不見了。
完完全全的消失在林紫寧的視線裡。
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直徑二十一公分重二百八十克的五號球。
紅燦燦的一隻球伴隨著可稱之為凜冽的呼嘯聲與風聲砸在了襲擊者的臉上。
四濺的血。
和一種飛揮動的鈍物撞在骨頭上的可怕悶響。
這只時接近一百公里的保齡球在頃刻間就瓦解了刺殺者的全部戰鬥力他甚至只來得出一聲悶哼便軟倒在地。
鐺。
匕落地。
撲通。
人倒地。
咕嚕嚕。
紅色五號球滾到一邊。
直到這時林紫寧才出了一聲驚叫。
「strike!」
與此同時一聲響亮的勝利呼喊壓過了她的驚叫。
這是代表著一球全倒的保齡球歡呼。
「你沒事吧!?」
阿刃才趕到林紫寧身旁一邊把住女孩的肩上下打量著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應該、應該沒事……。」
事情只生在一瞬間從開始到結束林紫寧印象裡最深的便是那一雙眼睛其他的都沒什麼記憶了連自己是否受傷都沒注意到。
「嘿能有什麼事?別大驚小怪的。」
皇甫歌慢悠悠的邁步過來不滿的看著幾乎把林紫寧摟在懷裡的阿刃。
「丫頭幸虧你反應得快要不然就糟了!」
阿刃現在回想起剛才那一刻還覺得心驚膽顫他查覺到林紫寧有危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救她了要不是皇甫歌把手中的保齡球當暗器扔出去擊倒了刺殺者林紫寧現在……。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那當然我是誰呀早就看出那傢伙有問題!」
阿刃很少有心甘情願的服輸並誇獎皇甫歌的時候皇甫歌一聽這話驕傲的尾巴幾乎翹上了天。
這個時候林紫寧卻關心起了那個被皇甫歌當成球柱打的可憐殺手。
「他、他死了麼……?」
阿刃低頭一看這傢伙的臉部血肉模糊鼻子完全消失了整個臉都被那一球打成了平面樣貌什麼的自然更是看不出來。
「最好沒死!」
阿刃語氣冰冷關心的人差點被殺驚懼之後便是衝冠的怒氣「我倒想看看誰要殺你!」
「肯定死了。」
皇甫歌仍是那副蠻不在乎的模樣「別看我我那一下子要不了他的命這種傢伙不值得我動手。」
「他是自殺的任務失敗還落在目標手中他只有一條死路。」
阿刃蹲下身去探探那人的鼻息果然是死了再看他脖子上膚色青的確如皇甫歌所言是自殺應該是某種可以在瞬間致命的毒藥。
好狠的殺手!
一擊不中在受到反擊的同時便知道自己定會落到目標手裡便決然自殺。
皇甫歌那麼狠重的攻擊之下頭部受創的殺手理應立即昏迷而他卻能在最後一絲清明之下咬破了毒藥自殺。
好狠!
阿刃心中泛起了一絲寒意林紫寧什麼時候惹上了這麼可怕的對手?
另一個問題是皇甫歌為什麼這麼清楚這個殺手已經自殺了?
「丫頭你怎麼知道他已經自殺了?」
「就是知道。」
皇甫歌沒給阿刃答案。
這丫頭是藏不住秘密的看著皇甫歌的神情阿刃知道她一定有什麼東西藏在心裡。
「丫頭這關乎姐姐的安全你一定要告訴我!」
聽了阿刃鄭重的話語皇甫歌臉上現出一種奇怪的表情她遲疑了片刻咬咬嘴唇。
「臭小子我不想對你撒謊你別逼我。」
究竟是什麼事?
阿刃心中的疑團更大不過這時已經不再是說話的時機聽到室內的異常林紫寧的保鏢們已經呼啦啦的擁了進來進來之後保鏢們便顯示出他們良好的素質有安排阿刃林紫寧皇甫歌三人離開的有打電話叫人善後的有警戒守衛的一切井然有序。
阿刃三人被幾人圍護著上了車。
一路上阿刃幾次想問皇甫歌卻沒有問出口他知道丫頭的性格能說的她早就說了不能說的問也問不出來。
可是究竟皇甫歌和那殺手間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