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體內的淤毒被我驅散了七成左右現在只要按照我給出的方子吃上兩個月的藥沒有我的針療也沒關係了。」
「不。」林成一搖頭道「我們都等你回來不單單是為了寧兒的病還因為你已經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家裡永遠都有你的位置。」
「是哦。」
正在指揮僕人將大堆衣物裝進箱子裡的林紫寧說道三天前阿刃為她用「守虛」針決清除了四肢的淤毒後她體會到了完整無缺的健康滋味整個人都開朗起來也因為那天驅毒二人相對的情景對阿刃有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至於這是不是姐弟之情就不好說了。
「你一定要快點回來啊我還有好多地方沒帶你去玩呢。」
「呵呵。」阿刃心中苦笑林紫寧所謂的好玩地方不會是那些裝滿衣服的各色商舖吧。
「好了。」
林紫寧拍拍手大功告成。
阿刃驚訝的現原本一無所有來到林家的自己走出林家時將要帶上整整五大皮箱的……衣服這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姐姐我只是去辦點事情可能很快就回來的沒道理帶這麼多衣服吧?」
「有備無患麼你看這裡有春裝夏裝秋裝冬裝還有泳衣禮服西裝運動衣可以應付各種各樣的天氣和場面一個人出門在外不把衣服帶全了怎麼行呢?」
哦?
阿刃很難理解她的心思以前他是一件T恤穿四季冷了在外面套件毛衣熱了就光著膀子現在對著這麼多衣服除了覺得麻煩外恐怕不會有別的感覺了。
「好了。」林成一看著女兒與義子之間的溫馨場景越來越覺得自己收阿刃這孩子作義子是個正確的選擇。
「該出了路程不近咱們要趕早為好。」
「義父是不是太麻煩你了我真的可以自己去。」阿刃自從知道林成一定要陪自己去完成爺爺的囑咐時就覺得心裡不安。
「你不明白。」林成一搖搖頭「你如果自己去的話雖然可以到達但恐怕不會是作為客人的身份了。」
「您的意思是那兩個傢伙。」阿刃想起了那個陰魂不散的皇甫仁和口口聲聲要抓自己回去玩的精神病皇甫歌。
「不止是他們。」
林成一的意思裡似乎還有別的威脅存在。
可是事情似乎並非如林成一所料以後的兩日車程裡一切都很平靜。
林成一和阿刃所乘之車出了本城之後一路向南半天之後已經深入了漫長的山脈之中這條山脈橫貫全省城內有名的「臨香山」也只是它的最末端越往山脈的深處行進路勢就越是崎嶇汽車又行駛了一日半前方的道路已經窄到車輛無法通過林成一和阿刃便棄車而行。
讓阿刃驚訝的是林成一似乎並不需要爺爺留給他的那張地圖做指引而是輕車熟路的在這茫茫山野中逕自而行。
「義父您來過這裡?」
「是啊。」林成一點點頭「為寧兒求醫的時候來過。」
提起林紫寧阿刃點點頭。
「從這裡再往前走上一天就會遇到一座連橫千米的高山山中最隱密的地方有處只容個人通過的山隙過了那裡就是濟世醫家的本家所在。」
林成一與阿刃二人皆有武術在身比常人更能忍受環境飢餓時吃點早就準備好的濃縮食品晚間休息也只需一頂帳篷此時天色已晚二人便尋了一處寬闊之地決定在此休息一夜。
立上了帳逢阿刃坐在帳蓬前的草地上望著天際心中突然湧起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幾個月前自己還是一個垃圾堆裡的臭小子而如今卻身處荒野中和一個身懷強橫武功的億萬富翁一起去尋找一個隱匿在山野中的神秘世家。
還有爺爺的吩咐太過奇怪的吩咐讓阿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究竟到了爺爺所說的那種情勢之下自己能不能做到爺爺交待的事情?
還有爺爺究竟是什麼身份自己的義父那個身家億萬還會武功甚至能調動那麼多高手的人又是什麼身份。
自己就好像一顆被別人玩弄在掌心裡的棋子什麼都不知道這種感覺還真是差勁啊。
「想什麼呢?」
找水回來的林成一見阿刃呆呆的坐著笑著問道。
「想我爺爺想您想我自己我現自己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聽了阿刃的話林成一歎了口氣挨著阿刃坐下。
「你爺爺的身份我已經大約可以猜到但是那關係著一件很隱秘的私事我不好說相信不久後他會自己來跟你說明的。」
「到於我阿刃你爺爺有沒有跟你提過五流?」
阿刃搖頭疑惑的看著林成一。
「濟世醫家就是五流之一而我所在的家族也在其中人們都稱我們為天命林家還有三家分別是……。」
林成一正說著突然停住了話語阿刃的心頭也隱有警訊劃過他立即挺身站了起來。
「你也感覺到了?」林成一向阿刃道。
「好像是幾隻大老鼠義父你猜是幾隻?」
「呵呵。」林成一笑了「我看得有個七八隻。」
「還是義父厲害我只聽出了五隻。」
深夜遇伏二人權不當一回事談笑風生的將敵人歸為鼠類。
這時一個隱惻惻的語聲響起。
「留下「還恩鐵券」放你們走路否則人和東西一起留下。」
「遇上劫道的了啊。」
阿刃聽了這話開始叫道臉上竟是很高興的神情。
「哦?你很高興?」林成一難以理解的看著他。
「那當然了從小我就希望自己走在路上能碰到一兩個土匪最好是土匪強搶良家婦女然後我仗義勇為過了揍人的手癮還能撈個媳婦多有意思今天終於碰到了。」
阿刃的話說得林成一啼笑皆非他打趣道:「可是現在沒有良家婦女啊。」
「那就只好過手癮了義父待會可別和我搶我還從來沒打過強盜呢。」
「沒問題。」
聽得二人不但不理他的警示反而嘲笑似的倜侃起他們來四周隱藏的幾個黑影不由得心生怒火一聲呼喝之下齊齊現出身形四面都有人影果如林成一所說足有七八人。
「我來了!」
阿刃也不等他們圍來腳下有力身體便飛竄出去迎向面對他的兩個人影衝了過去。
那人沒想到阿刃如此好鬥竟敢先行攻擊一時間被弄了個措不及防。
阿刃口中呼喝著「沾衣八打」化成拳腳之勢狂風暴雨般急攻過去。
其實「沾衣八打」中的八字決並非是一套固定的招式而是把人體近身的動作規納在這八字之中臨敵時全憑使用者的悟性施展有時可以化出極為玄妙的招式來。
八字決中阿刃最愛進退如意、可攻可防的「圓」字決與攻勢凌厲、一擊之下完全不留後路的「落」字決。
自從那天被皇甫歌用這八字決痛打一翻之後阿刃眼前出現了一片新天地他終於知道原來功夫是可以這玩的。
於是他這次手中的「沾衣八字決」完全是另一翻嶄新氣象。
與敵人一觸之下衝頂圓回四決並施頃刻間打破了敵人的防禦回字決又緊連著一個落腿當頭劈在敵人頭上頓時將敵人壓倒在地。
爽!
自從接觸到練武人士阿刃還沒有打得這麼痛快過。
他不禁高叫一聲衝向下一個目標。
那人見阿刃狂叫著衝來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震驚心中懷疑著究竟誰才是強盜啊?
也不由得他細想阿刃已經一拳直擊他的面門。
他急忙身子一伏躲開這一拳同時腳下一腳橫掃阿刃的腳下。
其不知阿刃的這拳就是虛招為的就是逼他伏下見他果然上當嘿嘿笑著立地翻身一個漂亮的前空翻落下時雙腳直壓他的背部。
這人反應也算很快仍想挺身去擋阿刃的這一腳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阿刃的雙腳重若千斤猛得踩到他身上壓得他一聲慘號撲在地上無法起身。
「落」字決也可以這樣用!
八種訣竅、八種進攻方式此刻完全融會在阿刃心中他腦中靈光連連閃現一種種奇異而又巧妙的進攻方式紛紛浮現在腦海裡練武之人到了這種時刻就像是天真孩子拿到了一個新奇好玩的玩具一樣有強烈的想把每種玩法都實現的衝動。
他興奮的環顧四周想去找自己下一個攻擊目標。
咦?
這時阿刃才現在他擊倒二人的同時其他的伏擊者竟然都被林成一放倒了此刻這些人一個個七扭八歪的倒在林成一左右而林成一正抱胸微笑著看著他。
「好小子你的武技又進步了。」
「哪裡哪裡。」阿刃暗叫一聲可惜強盜全被打光了。「哪有義父您厲害三兩下放倒這麼多人可惜呀可惜答應別人的話是忘得乾淨了。」
聽了這明明是在抱怨的話語林成一啼笑皆非:「好你個臭小子就那麼想打架難道想看著義父挨打也不能還手?」
「不是不是。」阿刃急忙解釋正想再說些什麼忽然地上的一件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一個黑乎乎的鐵傢伙拿在手裡沉澱澱的想來是某個強盜身上掉落的。
「義父他們有槍?」這是阿刃第一次見到真傢伙。
「職業強盜這是必備的傢伙有問題麼?」
「有槍為什麼不用?我可不會躲子彈。」阿刃突然有點後怕。
「濟世醫家的地盤上武力打打劫還行要是敢用槍械傷人……哼哼他們就算逃到非洲去也有人把他們揪回來處以極刑。」
「您不也是五流之一的天命林家麼?怎麼這幫人還敢劫您?」阿刃有點不敢相信。
「你問問他們?」林成一笑道伸腳踢了一個趴在他腳下的強盜。
那強盜原本正在裝死在聽到「天命林家」四字之後猛得抽*動了一下此刻又被林成一腳踢急忙翻起身來大聲求饒什麼有眼無珠不認泰山的話語連珠蹦出似乎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哦。
阿刃信了。
「滾吧。」林成一淡然道於是地下數個正在裝昏的強盜扶著他們已經昏迷的同夥逃命似的走了。
「喂!你們的傢伙!」
阿刃把手裡的槍拋向已經跑遠的他們只聽一陣慘叫傳來似乎是砸中某個倒霉鬼了。
「這些傢伙越來越不濟事了記得上次和寧兒來的時候費了好大一翻功夫兒才放倒攔路的強盜呢看來我這次是白來了。」林成一感歎著。
「濟世醫家怎麼不管?」阿刃問道。
「管了怎麼沒管。可是世人皆為利益所驅只要有利益在的地方無論多麼險惡都有人不畏死的衝上去。而這個「還恩鐵券」你知道他值多少麼?」
阿刃搖頭。
「值一條命任何人的命。」林成一淡然道。
阿刃有些不理解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義父你能躲過子彈麼?」
這個問題卻換來了一個反問。
「為什麼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