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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老陳,老陳的工作越做越大,已經不是「垃圾王」三個字可以概括他的事業了。現在只要是能倒騰的生意,老陳都弄來做。我打電話問老陳的時候,老陳說正在XX大學,我趕到現場的時候,幾個學生正圍著老陳漲價。還有幾個正忙著將宿舍的舊書、用電器向老陳出售。有一個同學將舊書搬出來,我一眼就認出了是許成。
許成說:「舊書多少錢一斤。」
老陳熟悉的說道:「書刊四毛,報紙作業本三毛。」
許成說:「作業本也四毛。我全部拿你這賣了得了。」
「是你小子。」老陳抬起頭。
許成說:「陳哥,可不就是我。熟人熟事的全部四毛吧。」
「公是公,私是私。不過既然是韓晨的小舅子,那就四毛吧。」
許成又屁顛屁顛的回到宿舍和另外一個同學用尼龍口袋抬出一口袋。
我說:「你還挺愛學習。」
許成說:「哪兒呢,這是我們宿舍四個人四年的全部成果。」
老陳彎下腰,將書全部倒出來,又一本一本的裝進另外一個口袋,足足裝了三隻。老陳又讓我幫著提稱。
「一百八十一斤,給你除一斤口袋皮,一百八十斤。」老陳說道。
老陳拿出計算器,許成說:「七十二塊。」
老陳還是用計算器算了一遍,核對無誤後,痛快的付了七十二塊。許成和同學拿到錢後,說了句謝謝。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但說話聲還是清晰可見:「讀了幾年,一個人才賣***一十八塊。」
我幫著清理著老陳收購來的舊書,又一位同學抱著電腦出來了。
老陳說:「就這電腦?」
那同學放下電腦,又從嘴裡拿出燃燒了半截的香煙說:「就這。」
老陳說:「這電腦最多五百。」
同學說:「剛剛好說八百的,你這人做生意怎麼不講誠信。」
老陳說:「你先前說的你那電腦是八成新,你自己看看你這電腦是老古董了。值不起那個價。」
同學說:「你看好這可是華碩品牌,人家內存256的都賣了六百,我這是512的你才給五百。」
老陳說:「華碩怎麼了,512怎麼了。一口價五百。不賣我也沒辦法。」
同學扔了煙頭,據理力爭:「加點,五百確實少了。要不是我難得弄回家,我還捨不得賣呢。」
老陳說:「同學我也得混口飯吃,這麼著吧。我頂多給你加五十,我只能給你這個價了。」那同學考慮了一下,說:「那好吧。」
然後老陳打開機箱看看內存條在不在,有沒有被下零件。確定無誤後,又從另外一個口袋拿出整鈔,點了五張給他,同學接過鈔票,在手裡摩挲,又對著太陽照照,放進了牛仔褲的屁股上那個兜。
然後對老陳說:「你等著,我那裡還有兩箱書,都是關於電腦的。」
老陳說:「就算是修仙秘籍,我也只能按四毛錢一斤。」
同學說:溜進了宿舍。
我問老陳怎麼知道電腦的好壞,老陳說我管它是好是壞,幾百塊買個二手怎麼都不會虧。我如夢初醒。
老陳讓我先回去,反正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晚上再陪我娛樂。我表明是做義工的身份之後,老陳也毫不客氣的讓我留下,還讓我把這包書倒出來數數。我說幹嘛非要數,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麼。老陳說這你就不懂了,假冒的太多了,昨天我也這樣認為。結果我倒出來的時候倒出好幾雙爛皮鞋。
旁邊有幾個賣書的同學按耐不住:「嘿!哥們兒,我們可不是那種人。」
老陳說:「少廢話,一樣都得數一遍。昨天那同學還跟我說這是城信社會。結果還不是照樣陰了我一把。」
同學說:「也對,這社會誰信得過誰啊。您慢慢數吧!」
和老陳一直幹到黃昏才收工,期間只吃了一個快餐,兩個原因,一是:確實有點忙。二是:老陳說晚上感謝我的幫忙,請我吃飯。所以我把重點放在晚上這頓大餐上面。我又和老陳將收來的舊書、電腦搬運到一個小型貨車上面。老陳還給副總撥了電話,交代了一下事情之後,又給魚P打了電話。老陳說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我前一個月為了減肥也沒怎麼放開手腳,經老陳提醒,勾起我的慾望。
我說:「今晚一定不醉不歸。」
老陳說:「喝好就行了。」我不知道老陳說的喝好是一個什麼樣概念。
晚上魚P夾著一個類似公文包的皮夾趕了過來,老陳見到魚P第一句話是:「我陳總都還沒提包,你擺什麼譜哦。」魚P對於老陳的玩笑話也沒在意。我說別糟踐魚P了。魚P順口打哇哇:「對頭,我下班就趕了過來。夠意思撒。
我說:「老陳不輕易請客,今晚得吃個痛快。」
「我有那麼摳門麼?」老陳說。
「服務員,點菜,點菜。」老陳很牛逼的吆喝起來。
服務員說:「幾位點什麼菜。」
「你們點,我付帳。」老陳點了支煙。
我和魚P拿著菜單翻來覆去的點了幾個下酒菜。
「你們幾位喝點什麼?」服務員盯著老陳說道。
我知道喝純生啤酒服務員會有提成,但是八塊錢一瓶的啤酒有點於心不忍。於是在魚P和老陳沒有做出決定之前,我就說:「你們啤酒促銷沒在麼?」
服務員說:「我們餐廳沒有促銷。」
老陳說:「廢他媽什麼話,趕緊把山城抬一件。」
服務員說:「先生你們是喝冰的還是不冰的?」
魚P說:「不冰的。」
服務員鬱悶的離開了我們的視線範圍。
我問魚P最近在搞什麼,很久沒聽到你搞出什麼動靜。
魚P說:「還不是老樣子。」
「我說上次那個女朋友和你發展得還好吧。」
「早分了。」魚P喝了口啤酒。
「今天晚上去搞點節目。」老陳夾著一截鱔段說。
「可惜潘總沒在,不然我們又可以團聚了。」
「我上班不遠的那個地方,門面上的姑娘很不錯。」魚P推了推了眼鏡。
「老陳你方不方便,免得明天跪搓衣板,可別說是我們害了你。」
「說些什麼話,我像賣國求榮的漢奸麼?」
「氣管炎。」魚P說。
老陳憤憤不平的說:「你以為我還是剛開年在家中的那個地位麼?」
「難道你已經做了爺爺的輩分了?」我好奇的問。
老陳忘我的說著做生意的好處,我感覺可以和八榮八恥結合起來了。
魚P說:「真有你說的那麼心動,活得如此瀟灑?」
老陳說:「你看看我,不就明白了,只要能賺到錢。沒賺到錢,一切都是屁話。」
「我靠,你已經說了一大堆屁話。」魚P鬱悶的說。
今天星期天。我問魚P怎麼星期天也得不到休息。魚P的話讓我覺得是一種無形的殘酷的剝削勞動人民的方式,但在老陳的眼中看來卻又發現了商機。
魚P說:「公司最近購進了一批電腦。」
老陳眼睛一亮:「舊電腦賣了沒。」
魚P說:「還沒有。但有下家來談了幾次,價錢太低。」
老陳說:「這事歸你們公司誰管。」
魚P說:「是我管。」
老陳說:「那我們還是不是兄弟。」
魚P說:「是兄弟啊,垃圾王,你也想搞電腦麼。」
老陳說:「有多少?」
「三十台。」
「你定的什麼價。」
「一千一台。」
老陳說:「一千,是不是多了點兒。」
魚P說:「你是真的準備要是不是。」
「廢話。」
「真的要的話,可以給你七百一台。」
老陳勢在必得的說:「賣給兄弟了,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老陳說:「放心,事成之後,我分你兩成,成不成給句話?」
魚P說:「成交,明天早上上班的時候你就來找我。以免夜長夢多。」
老陳舉起酒杯為第一件兄弟間的合作乾杯。
老陳又轉過來對我說:「韓晨你想分紅的話,就投資。」
我說:「分我多少。」
老陳說:「看你投資的多少了。」
「我也分兩成的話。我需要投多少錢進去。」
老陳換算了一下說:「你拿二千塊就行。」
我說:「那行,投二千,看樣子也是穩賺。」
然後老陳又舉起酒杯說啥都不說了,干了!
吃了飯,痛痛快快的取了兩千給老陳,我彷彿已經看到兩千塊已經帶著分的紅利向我招手回到我的懷抱。
老陳說:「喝多了吧,喝多了就去找點樂子。」
我說:「不去,浪費錢不是,家裡不是有老婆麼。」
老陳說:「錯,大錯特錯。」
「干誰不是干,反正都是想達到一樣的目的麼。」
「不懂生活,你這輩子該怎麼過啊。」老陳替我的前景擔著憂。
我對那方面還是比較矜持,有女朋友了,絕對不出去亂搞,也不符合我的辦事方式。而結婚了就更應該塌實做人,不花天酒地,老實本份。但是除了性生活不和諧或者夫妻雙方沒有團隊協作精神之外,我覺得都應該為我們的老婆守身如玉。結果大家意見得不到一致,無歡而散。
經歷了感情的魚P,現在也沒以前那麼天真,他說找老婆就像配電腦一樣,得配一台適合自己個性、耐用、性能方面都要出眾,這樣的電腦並不是唾手可得,更別談天荒地老。我覺得這和我的愛情觀有幾分相似。我說只能怪我們自己生不逢時。在萬惡的舊社會,娶老婆就像買東西一樣簡單。現在天壤之別,男人的地位下降了。魚P說下降了地位,只能怪我們這一干人等,沒有遠大的理想。安於現狀。恬不知恥。老陳說沒你們說的那麼嚴重。魚P還叫我幫忙介紹一個省油點的奧拓。我說等我把我的事搞定了一定給你盡力。
現實、勢力眼的女人數不勝數。我深知現在社會上沒有錢舉步為艱。為錢生、為錢死、為錢辛苦一輩子。針對這個問題,我曾經不止一次假設過一個場景:在馬路上,有一個蹬三輪的老頭,載重超標,推三阻四,無法前進。作為新世紀的大好青年,我不能袖手旁觀,我放下手中的活,打著『助人為快樂之本』的旗幟,無私奉獻我的勞動力。最後排山倒海,將車推出了困難險境。老頭騎上了三輪,離我遠去。我享受著助人帶給我的快樂。這時絕對會有人笑話我:「不給錢也推,像個傻逼。」卻不說我心中有大愛,耐人尋味的道德經令人髮指。如果真有這麼一天,騎三輪的應該是我,而我幫別人推的應該是BMW。
我們這個年齡應該是挑戰無處不在,無論是工作還是愛情,都應該是充滿美好的憧憬。我認為這事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關鍵看你最感興趣的是什麼,讓你前行的動力是什麼。為了一日三餐,太簡單。為了造就百萬富翁,很不現實。或是平淡的生活,我不知道我是為什麼而活,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了給自己一個前進的理由,將自己的愛好興趣定格在錢字上。
晚上少了周娜的陪伴,卻多了寂寞,我如夢初醒的好像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要的就是這種幸福像家的感覺。我念著周娜的名字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