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句話刺激到,葉薰終於徹底耗盡了最後一分耐心,「你到底想要什麼?」處。
面對葉薰的憤怒和質疑,元澄卻一派悠然,甚至有葉薰越生氣,他就越開心的傾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似是而非地笑道,「在下想要的自然是淑女下嫁,百年好合……」說著他拉起了葉薰的一隻手,放在自己唇上一吻。
元澄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專門把自己騙來就是要向自己提親?葉薰腦子抽了才會相信。自己和他不過見了三次面,而且哪一次不是雞飛狗跳,兩看相厭?要說他會愛上自己,簡直就是笑話,自己又不是側妃萬人迷。他這麼機密地把自己引過來,必定別有所圖。
葉薰甩開手,緊接著一巴掌揮過去。卻被早有準備的元澄一把握住。葉隨即又抬腳狠踹,元澄也早有了防備,向後閃開。
趁著他後退躲閃的空當,葉薰掙脫了他的束縛,向後跑去。
可剛跑了一步,卻覺得身後一滯,前衝的勢頭猛地卡住。整個身體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是元澄這個傢伙一腳踩住了她落在地上的裙擺!
這該死的曳地長裙,連逃跑都不容易。葉摔得頭暈眼花,觸地的後背和腰臀疼痛不止。
歷史真是驚人的相似,記得五年前自己也是被這個臭小子給絆倒在這裡吧。也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葉薰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台階,這次沒有摔在凸起地台階上。
經過了五年的閱歷,三殿下明顯成熟了不少。至少不會再用鞋底來招呼女孩子了。
可是這一次他雖然沒有一腳踹過來,卻直接整個人壓了下來。
「你……」葉薰被他壓在身下,掙扎了幾下。立刻發現,五年的時間流逝真是無比地殘酷,兩人間的力量對比已經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以前輕而易舉就把他壓倒的大好形勢已經黃鶴一去不復返了。
夏日的長裙輕薄貼身,兩人接觸的地方傳來令人心悸的火燙。葉薰又是尷尬,又是羞憤,可她的雙手被元澄牢牢鉗制住,身體又被他壓在身下,根本沒法移動。
簡直像是被什麼粘膩的動物貼住了一樣,葉薰一陣噁心。她恨死這種曖昧姿勢了,如果有機會。她真想對著這張俊臉抽上十七八個耳光,再狠狠踹上一腳。可惜此時此刻,她所能做的,也不過是衝著他低吼一聲:「滾!!!」
元澄挑了挑眉,對葉薰殺氣騰騰地吼叫恍如未聞。他的視線情不自禁地向著葉薰領口那裡看去。
葉薰低頭一看,因為剛才的掙扎打鬧,衣襟散亂。領口敞開了一大截。元澄正緊盯著自己露出的脖頸,往胸口裡猛瞧呢。
這個色狼!
本來這點程度的暴露對葉薰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也就是一件無領夏裝地程度。可是元澄的那個眼神……讓她感覺自己的衣服絕對不僅僅是這種程度地暴露,簡直就像是什麼衣服也沒有穿,赤身裸體站在他面前一樣。
他不會真想幹什麼吧?對上那灼熱刺骨的視線,葉薰心頭忽然升起一絲恐懼,自己是不是應該喊人來,可人真的喊來人,自己的身份秘密……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響。
有人接近!
葉薰和元澄剎那間都僵硬住了。
抬頭卻看到元澄驚詫的表情。顯然來人並不是他的安排。
「快起來!」葉薰低聲喝道,如果被人看到自己和他在這裡,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雖然她本人是不會在乎什麼名譽謠言。但總要為立身朝堂的蕭若宸考慮。一旦被人看到這幅景象,除非自己真的嫁給他。否則光是謠言就足夠將她活活淹死了。
而嫁給他……想想這個可能,葉薰就覺得遍體生寒,她可不覺得自己有出演苦情戲女主角地天分。
一邊說著,她掙扎著就要
澄,可剛動了動身體,元澄一把將她按住,死死壓在「別動……」元澄神色也鄭重起來,「你想被他們看見嗎?」
葉薰側耳一聽,禁不住暗暗叫苦,連自己都能夠聽到腳步聲了,這說明來人必定已經走入小樹林了。
這裡雖然是一片樹林,可是四面開闊,唯一的建築物就是自己身下的這一座。只要走入林子地人,絕對不可能看不見亭子。
想到自己和元澄在眾目睽睽之下,衣冠不整地從地上爬起來的場面,葉薰頭都大了……簡直想不讓人注意,想不讓人想歪都難啊。
聽腳步聲似乎還不止一個人,葉薰緊張地豎起耳朵,現在只能夠祈禱這些腳步聲是過路地,而不是想要進這個亭子裡乘涼的。
理想是美好的,可現實卻總是太殘酷。
擔憂的事情很快變成了現實——腳步聲停住了!葉薰心裡一沉。
緊接著一個清麗的聲音響起:「娘娘,前面有涼亭,不如去那裡休息一下。」
比起句子裡蘊含著的意思,反而是那熟悉的語調更讓葉薰驚異地睜大了眼睛。
那個聲音……竟然是雁秋!
她怎麼會到這裡來?而且她剛才稱呼娘娘……同行的人裡面難道還有沈皇后?!
如果真是沈皇后葉薰反而放下心來。自己和元澄這種狼狽的模樣落到了別人眼裡,免不了是一場閒話,但是落到沈皇后眼裡,以她的精明必定不想讓自己兒子的名聲變得更壞。
果然一個高華婉轉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不必了,在這邊慢慢走走還能散散心,進了亭子坐下反而煩得很。」語氣柔和中也帶著隱約的威儀。
緊接著沈皇后又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本宮在這邊透透氣,有雁秋服侍就好。」
幾個隨侍宮女應命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響起,很快都走遠了。
雖然人大多數都走遠了,可葉薰和元澄卻越發緊張起來,因為最要命的兩個還都留在亭子外面呢。
她們的腳步聲緩慢而富有節奏,似乎正在亭子東邊的湖岸來回踱步。
「雁秋,你剛才也見了一輪了,你說那些小姐們哪個比較出挑?」一邊緩步走著,沈皇后開了口,長歎一聲道,「唉,澄兒的年紀也應該指婚了,顧學士家的小姐本來我是極中意的,可偏偏得了那個病,幾位太醫都說是注定拖不過今年了。」
「依臣媳所見,各家淑女知書達理,溫靜嫻雅,都是極好的。」雁秋的聲音溫婉恭順。
「你這話可不真了,」沈皇后笑道,雖是批評的話語,語氣裡卻無絲毫不悅,「什麼知書達理,溫靜嫻雅,那都是做給外人看的,指不定性子如何驕橫刁蠻,矯揉造作呢。」說著挽住雁秋的手,笑道,「如你這般真正知書達理,溫靜嫻雅的女孩子如今是越來越少了。」
「娘娘……雁秋愧不敢當。」雁秋微帶惶恐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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