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末日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節 雜碎
    陳佑嚥下嚼碎的牛肉,側目望去,視野盡頭的水流岸邊陳明高聲吟唱著逆風緩緩行來,一頭長髮在風中飄擺,臉上掛著歡快的笑容。

    見到他,陳佑便感到心情有些複雜。陳明一直予他不知底細的感覺,即使諸多調查的結果都顯得他的歷史乾淨無疑。在明堡時曾不由自主的與之交談過許多,年齡的差距讓他從無法坦然的與之以朋友論交,陳佑本也遺忘朋友的感覺。

    但陳明總似乎能瞭解許多人的心思心情般的說出直指人內心深處所想的感受,對他的表面態度從不似有敵意。每一次出現都似為見他而來,這樣一個人讓陳佑明明疑心他是戰天王也提不起強烈敵意。

    此刻由於夜瞳的事故卻也讓他無法如過去般好聲氣的搭理,便在陳明走進時態度冷淡的開口道:「你可當真悠閒自得,這種局面時候竟能一副超脫事外的態度到拉雅山脈遊山玩水。」

    陳明不以為然,兩眼放光的盯上那些牛肉,招呼一句便自顧拿了吃,也不在意沾上些許油膩。

    陳佑正要給他難堪時,陳明已微笑開口道:「好手藝啊!」旋又不以為然道:「如今什麼局勢?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紅國面對打擊一直沒有改變過,人間沒有出現前每天不也暗地裡死人。」

    說話間,又吞下兩口牛肉。道:「難道因為你死了親人,局勢就變的份外緊張和嚴重了嗎?」

    陳佑一時語塞,他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成為理由,火氣便也消去許多。轉而道:「你怎麼進來的?防線可謂部署的密不透風。」

    陳明微笑道:「直接在防線城牆門道申請通過啊,然後打聽到你常在這帶練功就一步步走過來看望你。」

    陳佑難以置信道:「申請?你?」

    「噢!忘記告訴你,投身人間的財團中有一批人在本人妻子的號召下正考慮回歸紅國的懷抱。」

    陳佑氣結,禁不住譏諷道:「原來所謂的牆頭草是這種意思。」

    陳明也不生氣,微笑道:「不錯。紅國構築的防線讓人間損失大量部隊至今沒能突破,極有可能真能守住人間地攻擊。人間不需要所謂的財團。將來和過去如何我們管不了那麼多,只知道眼下以及未來很長一段時期內我們都只是神靈信奉者之一,唯一能獲得的是戰鬥能力。」

    說罷,又含笑道:「這般好脾氣的任由你無端撒氣,你還忍心繼續說類似的傷人話?」

    說罷,又問道:「難道你從沒意識到我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嗎?」

    陳佑沒好氣的道:「朋友?說這個刺前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到底是否戰天王?」

    陳明聞言臉現錯愕之色,旋即失笑出聲道:「這是什麼推斷?原來你一直對我存在這種懷疑。哈哈哈……」

    「有什麼好笑?笑也不算回答。」

    「因為我一身怪力?這可真是冤枉啊……哎,枉我當初在橙國時放心見你,信任你能理解作為我那份真誠對你的心而不會加以傷害。如今才明白原來僅是沒有把握能將我留下……」

    陳明自嘲地哀怨罷了,又道:「好吧,我陳明明確對你說,戰天王跟我毫無關係!」

    「是嗎?你跟任何人間和戰鬥毫無關係?」

    陳明正色道:「對,我完全是個遠離戰鬥拚殺的閒人。倘若有半字虛言,讓我不得好死不說,讓我祖上十八代無一死得安寧!」

    旋又笑道:「你若早肯坦言問我,也不致誤會至今。這般說你總該不會再懷疑了吧?要知道即便是我這樣閒散的人。對陳家也存在一份榮譽感絕不會拿祖上發誓使之蒙羞。」

    陳佑不以為然道:「權且相信吧。」

    陳明失笑道:「不信你又問?」

    「不問怎能暫時相信?要我徹底相信你的誓言。非到我死那天絕不可能。」

    見陳佑這話說的理所當然,陳明搖頭歎息道:「真是可悲的命運,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失卻很多本該擁有的信任?」

    陳佑不以為然道:「這樣就失去的信任不要也罷。對於交換獲得的信任我沒有興趣。人跟人之間的秘密能永遠交換麼?」

    陳明含笑道了聲不能,旋又忽問出個別地話題道:「你有沒有心動地戀人?」

    陳佑險些一時接受不過來這話題,避而不答道:「秘密,反問你的話會說麼?」

    陳明理所當然道:「這有什麼不可說?不過啊,我真心喜歡過的女人太多,有你師傅,以及三戰帥「……便這麼細數羅列出一堆,陳佑不耐煩地打斷道:「得了,你讓我想起另一個人,魔幻王。」

    陳明不樂意的抗議道:「請不要拿我跟那個雜碎相提並論。我對於這些美麗而優秀的女人都是發乎情,止於禮。哪裡是魔幻王那種無恥混蛋般使盡手段的上女人床?」

    陳佑頗感詫異道:「想不到連你提起魔幻王時都會是這種語氣。」

    陳明聳肩無奈道:「事實如此←的靈魂太過骯髒,為人太過卑鄙無恥。如果你知道他與無對戰帥交手時說過什麼話,恐怕只會比我更鄙夷他的為人。」

    這話題勾起陳佑的好奇,沒忍住的追問道:「到底說過些什麼?」

    陳明輕瞟了他一眼,確定般聞道:「真要聽?」

    「豈非廢話!」

    陳明這才輕笑道:「當時他已偷襲得手,但無對豈非等閒?一時凝神防守之下,魔幻王也恐短時間內無法拿下,未免無對使上無雙堅決一味堅守等待你師傅的救援。就用上從來不曾改變的無恥攻心手段。」

    陳佑聽到這裡時,臉上暗自一紅。想起過去地戰鬥中不止一次用這種手段便覺難掩羞愧。

    陳明卻看不見似的自顧繼續道:「他說起無對戰帥的隱秘過去,提起她出道不久時遇上的一個男人。你聽說過此事嗎?」

    陳佑便點頭,陳明這才繼續道:「那就不必細細解釋了←告訴無對當時在作戰中佔用她身體的人根本不是那個人,而是他變身後所扮演,那個死去的男人根本不曾生過這種心思。後來所以會戰死也並非無法抵禦當時戰況,而是早遭到他黑手暗算,目的只是不想此事在將來被揭穿真相±前的那些懺悔的話完全是他變身後所蓄意導演,更說當時佔用她地過程被他拍錄收藏至今,偶爾想起時總會拿出來播放觀賞,以及些不堪入耳的羞辱。」

    陳佑難言驚訝和憤怒。

    陳明不齒道:「你既知曉那段故事,該也能想像無對當時的心情,這些話的真假根本不可能當時辨別,但以魔幻王的過去作為而言又確實存在這種可能。若非如此無對當時豈會捨棄防守而存拚命之心主動出手為其所乘導致那麼快落敗身亡?」

    陳佑這才知道魔幻王竟是怎般不擇手段的一個人,難以想像那是小姨遭受的是怎樣羞辱之痛。

    旋又疑惑道:「你怎知道如此清楚?當時戰局不該有第三者能聽到。」

    陳明失笑道:「戰後聽魔幻王說起,那雜碎十分無聊不時會主動找認識的人說話,我又沒那份敢跟他翻臉的實力,便也只有聽了。」

    「真有其事?」

    陳明臉色難看的道」我不知道。當時我也問過,他叫了我一併到他臨時住處,去了份數據晶片出來說分享給我欣賞。但我哪裡是那麼無恥的人?假作興趣的接了到手當場毀了。藉故說自己一直對無對念念不忘,讓他無法發作。」

    旋又解釋道:「就算這樣也難斷真假,那雜碎時常無聊之極的做這種事情,常常煞有介事的裝模作樣取樂旁人。凡對他略有瞭解的人都知道他嘴裡的話一句不能信,但是否有此事都不重要,那雜碎的無恥和卑鄙你該能體會一二。」

    陳佑難抑憤怒的道:「已經算是深有體會了!」

    「所以啊,如果將來遇上他時,不管他嘴裡蹦出什麼話都只能他放屁。哪怕那些話聽起來再怎麼煞有介事,哪怕那些話怎樣正中你內心的痛處都絕不能在意。否則必死無疑!」

    「對此我有自信。」

    陳佑對此確實自信,能創傷他內心的人和事本就極少,對於這些人事的任何社稷都不會讓他動搖存在的信任。更何況他本算熱衷於這種攻心手段的使用,自然更具防範抵禦能力。

    儘管如此,他仍舊震驚於魔幻王的卑鄙和無恥所到達的程度。

    「他真是個雜碎,死不足惜的雜碎……」

    陳明點頭附和,末了又無可奈何道:「可惜啊,禍害一千年。這種混蛋偏偏修煉出那等身手,縱使你師傅陳心也僅能跟他戰成平手←自己不想死,真不知誰能殺得死他了。」

    陳佑沒有接話,卻暗自在心裡說:「總有一天我會殺死他!」

    旋又禁不住探問道:「魔幻王這人過去有些什麼值得說道的經歷嗎?」

    陳明失笑道:「你想以牙還牙嗎?放棄這念頭更好,那種沒心沒肺無情無義沒臉沒皮的雜碎根本百毒不侵←曾經有個同時是伴侶的戰友,在為換功績捨棄時眼睜睜看對方被敵人羞辱,自卻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更拍錄下來在回頭放給別人觀賞。」

    陳佑對這個人再沒有話可說,所有的感受只化成兩個字狠狠吐出。

    「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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