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禁不住想起陸無上說過的那些話,懷疑道:
「你是否樓國的人?」
徐青臉色變的頗不好看,語氣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道:
「親愛的,請別說這種傷人的話行嗎?我的心已經很受傷很受傷了呀,你還要把我說成是那個女人派來給你當人偶的工具?
假設成只是個唯恐你太孤單陪伴你的工具?等將來你們會面時就隨時能拋棄或銷毀的工具?像人造人一樣?」
陳佑無奈致歉道:「請允許我收回剛才那句話。」
旋又沒好氣的道:「假設如你所說,這份影像目前僅有你知道,為什麼非讓我決定不可?」
徐青嘻嘻一笑,道:「因為怕隨意決定會讓你看不起呀!記得親愛的曾說過嘛,不能背棄肩負的職責。於公理當匯報,於私卻希望銷毀。」
「恥笑我嗎?看過影像你也知道我已經作出違背制度的事情,我也不怕告訴你,影像中的違背制度規則是第二次。如果你是想說我自私虛偽,好,我承認。在必要的時候我也會背棄職責違反規則……」
陳佑自說著,聲音越漸輕弱,腦海中不由浮現年幼時與獨孤名相處發生的那件事情,他不斷請求借用基地儲備的食物,卻始終被其拒絕。
一直視規則為絕不可違背渴望公平的他,如今卻又如何?
回憶往事中的那些堅持和說辭,對照此刻現在,不由讓他感到臉龐發燙,暗自羞愧。
便再也說不下去,轉而道:「以前那些說法,道理上仍舊認為是正確的。但承認自己並不能做到,我相信那番話並非虛言又因為血緣關係影響之故違背制度規則把可能對林家產生大影響的因素扼殺,謊報真實戰況;
神殿的事情一半為陸無上的心情,一半為避免叛徒對人透漏未婚妻事情故而在其根本沒有反抗和逃跑能力情況下任由需要宣洩悲憤的陸無上把她虐殺;
叛徒查處一事並非我的功勞。純屬身為敵營的未婚妻所贈禮物,為免自身扯上不能解釋和被理解原諒地麻煩以及暴露未婚妻未死的事實,對於神殿中發生的許多實情進行蓄意隱瞞。」
陳佑一口氣說罷,略做停頓,抬頭注視著徐青道:「自就職紅國執法團以來所有有違職責的事情就這麼多。根據機構條例,當兩部中最高負責人出現嚴重問題時,另一部門最高負責人有權根據特殊條例制定並實施行動。」
徐青撲哧一聲笑了,見陳佑一副嚴肅模樣。又強自板起臉道:「二級執法主事零三是否決定束手就擒接受機構處罰?」
「是。」
徐青又嚴肅著張臉道:「根據特殊條例,有權對你進行聞訊,二級主事零三是否願意配合?」
「願意。」
「二級執法主事零三是否來自樓國指示的間諜?」
「不是。」
「二級執法主事零三,再問你,樓國方面與你的干係可跟陳心部長有關係?」
「據我所知沒有任何關係。」
徐青見陳佑著臉,便自捂著嘴偷笑,半響,悄悄起身,走近到他跟前時,猛然一跳撲抱他身上。嘻嘻笑道:
「你還真投降認命呢?」
本有些心不在焉的陳佑被她嚇得一愣。旋又迅速回過神,禁不住沒好氣的道:
「姑娘,你到底什麼意思?」
徐青自顧嘻嘻好笑一陣。才站直身子,注視陳佑道:
「我地意思呀,剛才已經說過啦。既然你也覺得某種時候會忍不住的做出徇私枉法的事情,那麼,我做這種事情你應該也不會看不起吧?其實呀,我也做過這種事情!」
陳佑半信半疑道:「認識你以來可沒見你做過。」
徐青嘻嘻笑著掰指頭算道:「你一直以為魔幻王和新人類一號的事情執政知道呢?其實呀,執政壓根不知道!
我就覺得新人類一號也許囚禁起來永不見天日的結果最好,就瞞著機構關徐家地牢;
至於魔幻王,我根本覺得他是個該死的傢伙,才利用他跟徐家的特殊淵源不能動手的心理給囚禁地牢。利用期間的時間考慮如何殺死他。這事情執政也不知道,如果製造,早就下命令放他離開了!」
看陳佑一臉不解之態,便又解釋說明道:「魔幻王呢,跟執政說是請命至人間做間諜,但我判斷這是胡扯。偏偏執政相信他,逮到適當機會我怎麼能不設計他呢?」
說罷,又微偏著臉,輕咬下唇開口道:「諸如此類的事情很多呢。就告訴你件很嚴重地違規事情吧!」
陳佑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她說這許多自身隱秘事情目地,只能聽著。
「其實呀,姐姐是殺手機構一份子的事情,我和父親都知道。而我呢,比父親更多知道一點,師傅就是殺手機構的頭領。」
「什麼?」
「驚訝吧?你一定想不到,像我這麼得執政信任器重地人,竟然會隱瞞這麼重要的事情不匯報。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所以一直不太喜歡師傅,總覺得她在利用姐姐的能力,把她騙進殺手機構執行很多滅絕人性的殺戮任務。
所以隱瞞此事,一是因為姐姐的緣故,二是因為殺手機構的立場本身也是為推進紅國理念的實現,師傅為紅國所做的貢獻人盡皆知,沒有她,紅國可以說絕不會有今天的發展速度。
她跟執政之間的理念衝突問題,誰對誰錯難以明確肯定,如果因為這樣把她釘上死亡地十字架,絕對不能說正確。紅國不能失去她,當然,也不能失去執政。
況且,師傅對姐姐和我,當初的教導和關懷的確讓人不能質疑,於私我也不忍心做這種事情。我的這些違規行為比起親愛的你而言,恐怕只重不輕吧?而且,我早知道你既是師傅弟子,也必是殺手成員,不也一直隱瞞不報麼?」
陳佑不由楞住,萬想不到徐青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卻見她沒事人似的,輕鬆道:「可別怪我繞個大圈子,若不是這樣,聽到這番話的你,恐怕只考慮這該不該為自己和師傅以及未婚妻的安危殺死我吧?
雖然我覺得你不會為自己的安危下得殺手,但若牽連上師傅以及暴露你未婚妻在生地事情,可就不敢肯定了。」
陳佑反問道:「你何不乾脆繼續裝做不知道?」
徐青嘻嘻笑道:「我也想呀。可是情況不允許,實際上錄影信息並非獲自戰鬥部,而是今天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影像數據晶片放進我飛車裡。」
陳佑再次吃驚。
「所以呀,咱們真得想想,這人是誰?目的是什麼?」
徐青說罷,輕笑著問道:「親愛的,現在總歸不至於還疑心吧?」
「可還有個問題,你的立場是什麼?」
「紅國的理念,我不曾說過,倘若有一天人間能證明具有為辛德帶來更美好和優越未來時,也會拋棄紅國改而追隨。立場當然就不是永遠只追隨信奉X執政,某些事情蓄意隱瞞很正常吧?」
陳佑這才覺得釋然,感到一場虛驚的同時,又禁不住想到影像數據的來源問題。
皺眉道:「你推測是誰送來的?」
「肯定不是X執政,他不會做這種試探性行為←的思維模式早已經類機械化,幾乎完全喪失懷疑邏輯。最可能的是魔幻王。其次是希望。」
「希望?他難道已經到達橙國了?」
「希望很奇怪,身份背景也很神秘,他雖然有這種能力和動機,但最可能的還是魔幻王。以機構飛車的嚴密監控設備,就是你我也不一定能夠不留任何痕跡線索的將數據晶片放進飛車,單只這一點就有理由推測是他。
況且神殿內倘若有旁人安裝攝錄裝置,絕難逃過他的感知吧?你該能想到他必定跟姐姐一樣能夠聽見機械磁波聲音的能力。也只有他,能預料到後面發生的事情,或許你昨天所以會往那走,是無形中受其引導。」
陳佑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徐青忽然嘻嘻一笑,道:「如果真是他呢,我倒放心些了。因為最近一直在查他真面目的事情,很可能是借此警告別在繼續查下去。」
陳佑失笑道:「他拿我威脅你?」
「親愛的,就是要拿你才能威脅著我呀!」
「鬼扯!我越來越發現你太能說謊了,什麼時候都能編出一套適宜的說辭。你說,假如我過去相信你的說辭,今天是否發覺相信很可笑?如果今天相信的說辭,未來有一天是否也會發覺很可笑?」
徐青不以為意的嘻嘻笑道:「哎呀,今天說的是真的啦!反正呀,現在仔細一想呢,是魔幻王做的就不怕了。只要我呀不繼續查他,絕不會有旁人知道影像信息的內容。」
說罷著,將不知何時放進房屋數據解析系統的晶片取出在手,雙掌用力一合,頓成碎屑。
這才又道:「現在這件事情算結束啦。我對你這麼這麼好,又那麼那麼愛你,你總該不懷疑的講講你未婚妻的事情了吧?
可不許再說什麼設計你的話呀!你都不怕陸無上知道,顯然已經跟他說過,我心裡可是非常非常不平衡!憑什麼信他還甚於我呢?
我對你那麼好,而且還很愛很愛你,相信我一定是你今生最正確,最偉大,最英名的決定!」
「你這些話,越聽越像騙子的說辭。」
「……陳佑,你還有良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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