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小姐,很明顯。到那時候赤月王義子絕不會讓赤月少主活著離開紫色城門,憑其作為,更難以聚集起足以撼動赤月王義子的力量。」
徐青堅持道:「我不這麼認為。零三主事,試想以赤月少主瘋狂的性情,在力量對比懸殊的情況下,是否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要讓赤月王義子沉沒地獄?
哪怕他只能發動一次報復攻擊,也足夠讓赤月因此傷亡慘重。
況且,到他走投無路時自覺奪回所失一切無望,十之八九會投誠紅國,將赤月組織根基情報悉數道出。」
陳佑剛想說赤月少主絕沒有機會發動哪怕一次報復行為,他內心十分清楚獨孤名,絕不會讓他有任何翻身機會,即使親自出手也絕不會敵人有喘息之機。
話到嘴邊,猛然收住←沒道理對赤月王義子太過瞭解。
見眾人態度意向動搖,心下又太清楚獨孤名作為,當即堅持道:「作為執法團主事,在此事中存在些不能言道的保密理由。
因此,請各位原諒職責上認為必須堅持的決定,此事將視為權限範圍內可做主的安全事務性質,即刻於吃方方面交涉釋放赤月少主的問題就此決定。相關決議報告會同時向上遞交說明,此事責任由我個人擔負。」
突擊之刃忙道:「如果執法主事有這種把握和理由,個人會完全,不必將此事責任獨攬上身。」
她才說挨,就見徐青冷著臉,一副有氣的模樣開口道:「徐家將拒絕配合執法主事不利事態的決定,因此,我將拒絕交出被囚的赤月少主。想關理由,個人會向上遞交說明,此事責任由徐家完全承擔。」
陳佑心裡那個火啊,卻又不發作不得,當即沉聲表達決心道:「執法團將堅持實施計議!」
徐青微微仰起臉,同樣語氣堅決的斷然道:「徐家也將堅持到底!」
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徐家提供的微光戰士之事,早被定奪,簡單完善些交接移送細節,便各自散去。
陳佑氣呼呼的和陸無上一併離開外部辦事處時,聽見走前頭的突擊之刃跟領導和希望談話道:
「我發現零三主事跟徐家大小是天生冤家對頭,現在看他們倆意見分歧爭吵都沒興趣攙合了,各說各有理,誰也不讓誰。」
領導呵呵笑道:「的確有這感受。沒到煉獄之地就開始爭執,到現在沒完沒了。倒是希望,如果表態意見或許不必這樣收場。」
……
陳佑待退避一旁,待三人走遠,才自重重舒口氣。一旁的陸無上哈哈笑道:「看你們倆鬧,我就好笑啊!哈哈哈……我說佑爺啊,平日你們倆是不是天天這麼吵吵鬧鬧慣了?」
陳佑沒好氣的道:「笑什麼笑!凌晨準備跟我去徐家偷人,把那個赤月少主給偷出來,我倒不信了,還能由得她徐家說不!」
陸無上笑的更歡,道:「哈哈……你認真的還是開玩笑啊?你發脾氣也挺好玩的嘛!」
「我很認真,你去不去?不去也得去!明確告訴你,絕不能讓赤月王義子輕易繼位,必須借此赤月少主對赤月組織造成嚴重內鬥。
只有這時候放他回去,才能形成可能對抗赤月王義子的力量。時候一長,他還是會處於下風,你想想,那時候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求助其它反紅國組織的幫助。以夜瞳如今威望,如果去接觸的話,他會不會拒絕?」
陸無上這才收起笑聲,認真考慮片刻,道:「原來你這麼想。倒是有理,夜瞳美人偶真是厲害的讓人咋舌,其實我們組織已有她在黑白旗身份的資料記錄,她現在可是反紅國組織中崛起的耀眼新秀,很有知名的角色。
如果形勢能發展到那步,有美人偶配合,不定能一舉打的赤月聯盟崩潰呢。」
陳佑點頭道:「所以,這個赤月少主一定要偷出來!」
陸無上建議道:「那好辦,你把徐青拖在別處,我帶人去辦,只要那女人不在,嘿,不信徐家還有誰能擋住本少爺前進的腳步!」
陳佑責道:「你小子真沒志氣!我知道她,她不知道我,這麼算計沒意思。我們倆搭檔難道還沒能力從徐家偷個人出來?」
陸無上一聽,樂開道:「對!咱們兩可是雙頭的死神,從人間到這裡,聯手之下哪層栽過!」
說這話時,好像已忘記被陳青一擊斷臂的恥辱。
陳佑自然不提此事打擊他熱情,約定碰面時間後,往徐青母親家方向去。回到紫國多日,徐青已不止一次提醒他抽空回去,原本已說好今日的,此事已然耽擱。
他離開後,陸無上興致勃勃的琢磨起行動計劃。半響,忽然遲疑道:「雙頭的死神是殺人的啊,關偷人什麼事。
我答應這麻煩事幹嘛啊,去徐家又不能殺人,還得避免被殺,不純粹光挨打不能還手嗎?
操……陳佑你個王八蛋,有本事自己去偷得了,把少爺一併拖進去!美人偶得大功勞全他媽是你的,關我屁事啊!」
……
陳佑見到徐青時,不久前積壓的怒氣竟然煙消雲散↓沒有流露出絲毫為什麼事情煩惱生氣的神色,十分歡愉,見到他時,笑的像過去一樣甜。
最後陳佑實在忍不住問她最近公事怎樣,徐青笑嘻嘻的說,還不老樣子嘛,又累又辛苦又煩人。
說著還狠狠吸口手裡的果汁,眨巴下眼睛道:「遲點我帶姐姐去父親那呆段時間,下回找她說話你就去徐家,他們都認識你。」
陳佑聽著心裡一咯登,沒料到她為防出差錯竟把徐藍搬去暫時充當看守。
當即打消原本的偷人計劃。
正想要通知陸無上取消計劃時,通訊器裡傳來獨屬他來信的震動,陳佑忙道起身走開屋外接通。
就聽那頭語氣急切的道:「出麻煩事了。你趕緊讓夜瞳美人偶帶黑白旗的人離開眼下呆的地方。」
「黑白旗和反組織的人碰頭時從來中斷通訊傳輸。怎麼回事?」
陸無上在那邊高叫老天,道:「七火團的人自覺哉她手裡丟人,在俱樂部被不和的軍團嘲笑說平日自大張狂,一到紫國就被個不知名的小傢伙打的丟盔棄甲險些全軍撫摸。
七火團長壓不住成員發作,糾集幾個相好的團長,領導跟其中一人有些密切交情也被帶上。
湊巧赤月裡頭的那傢伙第二次被碰上,還是跟黑白旗方面密談,浩浩蕩蕩七十多號人吶,美人偶不得冤死麼!」
陳佑一聽,焦急思量片刻,道:「你設法耽擱他們,把位置傳輸過來,我先趕過去。」
「拖個屁!他們都出發了……」
陳佑當即掛斷通訊,出門一頭鑽進飛車,簡單跟徐青招呼說聲,便朝地方趕去。
心想這什麼事,堂堂英雄機構的成員,竟然折騰的像幼時身邊流氓拾荒孩子們鬥毆似的。
這般趕路一陣,估計來不及,焦急間忽然靈機一動,想起夜瞳跟他存在心靈感應,雖不知是否有距離限制,卻仍舊不斷讓自己反覆想著話道:
『夜瞳,離開現場,英雄機構七火團帶人圍剿,離開現場……』
不片刻功夫,驅車到達城區偏僻無人處,當即鑽出車門,展開黑色天使光翼,閃電般破空而去。
四十七秒後,靠近目標方位,遠遠見夜空中幾十道戰甲光尾閃逝在城外荒郊方向。
通訊器中又無法接通與夜瞳的信號,心裡越漸焦急不安。夜瞳雖然有那套黑色的天使戰甲,卻礙於扮演身份死也不能使用,當初又給過她指令不可殺傷己方陣營的自然人。
逃不能逃,敵不能殺,人數戰鬥力懸殊巨大,讓人簡直不敢思考那結果。心下不由追悔莫及,這時才明白機構內部對於夜瞳這種身份任務者允許在必要情形下擊殺自己人的理由。
當陳佑小心翼翼接近一干正在搜索的區域時,通訊器裡傳來陸無上聲音道:
「美人偶藏身的坐標,你去設法帶她離開,我一個人很難照顧太大範圍。」
陳佑當即感激道謝著疾往坐標潛行過去。
一個低矮枝葉遮擋的草叢區,搜尋不久,便見草叢中露出對明亮的眸子,輕聲喊叫道:「少主人……」
陳佑這才鬆口氣,急忙奔近過去。
面具丟在一旁,夜瞳右肩,至胸口整個被激光劍切割,險些半個身子都沒有的傷勢時。
夜瞳臉上掛著微笑道:「有少主人帶夜瞳離開這裡,不用三個小時就能自生癒合的,很小的傷,只是變的很難看。」
陳佑又驚又怒。
將面具替她重新戴上後,一把抱起就走。
才一轉身,就聽見背後激起陣風聲,七火團長的驚愕的聲音響起道:
「執法主事……」
陳佑心裡本有氣,眼見被其發現,話也不說,轉身同時抓起夜瞳手裡的槍,對準七火團長腦門便扣動機板。
後者哪裡料到會遭遇攻擊?本還待落下詢問究竟,不及作出絲毫反應,腦門已被激光舒穿透,毫無聲息的軟倒地上。
陳佑重重舒口氣,將槍遞回夜瞳手裡命令道:「今天開始,你只需要找機構規矩辦,必要時任何英雄機構成員都可殺!」
旋即展開光翼,借助地形障礙以及陸無上不斷提供的搜索成員坐標,迅速潛出搜索區域。
旋又在旁陪守至夜瞳傷勢自愈生長回復,臨分別之際,十分愧疚的道:
「回頭我試試問師傅要套能讓你使用不必擔心遭人懷疑的失落戰甲,你自己也小心些。今天碰頭的那個赤月聯盟的倒霉鬼,往後不要再跟他碰頭了,一天之類被人尾隨兩次,真是個該死的傢伙!」
夜瞳點頭答應著,最後又小聲道:「那人已經死了,少主人。」
「死的好。罷了,不宜久留,我也不方便送你,自己小心些,有時候不必隱瞞力量的太過小心。剛才為什麼不隱身撤退危險?」
「少主人,沒了天使翅膀無法隱身的。」
陳佑一聽,心裡更感內疚,剛想要把天使翅膀交給她防身,便聽她道:
「如果少主人的價值是一件威力無比的戰爭機器,那麼夜瞳就是這件機器上的零件。」
陳佑這話便說不出口,也覺得不必再說。只道:「你小心些,回去吧。可別讓我失去你這個重要的零件,否則機器的威力會大減。」
「是,少主人。」
答應罷,夜瞳便即開動機甲,頭也不回的飛離。
陳佑心情複雜,狠狠舒口氣,忙通知陸無上道夜瞳已經安然離開,末了,略一遲疑又道:「陸小子,今天的事情真該感謝你。」
那頭的陸無上哈哈大笑道:「哇靠,本少爺可是頭一遭聽你說感謝話啊,今天一連為夜瞳美人偶說兩回,不容易,不容易啊!」
陳佑心想那是你自己很少做值得人感謝的事情。
又聽他道:「不過,還多虧希望幫忙。剛才你帶美人偶離開時,還有兩人看見你背影,被他就地處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