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有人,胖子團長和兩男三女陪著個粉色的女人在裡頭。
徐青仍是著白色衣裳,與往日不同,長髮以前斜分劉海,後層次分明方式盤起,披肩上琳琅滿目的飾品閃耀著華貴的光。
靜靜坐那傾聽旁人談話模樣,整個人顯出遠超其年齡的成熟,似足貴少婦模樣。
她朝陳佑微微一笑。陳佑看呆了眼。
這功夫,胖子團長和來的人站起來,迎著陳佑坐下,責備他讓徐大小姐等的可久之類話。
陳佑心想何時跟你這般熟稔至能這般說話程度了?便要出言趕客時,忽聽胖子團長絮絮叨叨道:
「小陳可是我團中守護者裡最優秀出色的戰士,向來都看重他。平日一些亂七八糟的小事都不忍心交給他做,只有如李自狂這種轟動性大事才覺得符合他能力。」
旋又衝陳佑道:「小陳啊,你可真是不對。跟徐大小姐既是戀人,怎麼來這麼多日子也不跟我們提起?明知大伙久仰徐大小姐風姿,早渴望能見上一面……」
陳佑聽的心裡一愣,當即忘記逐客。
胖子團長仍舊絮絮叨叨的自顧表演,倒是徐青發話了,淡淡然道:「李團長,今日冒昧過來,就是為表姐夫李自狂的事情想跟他談談。」
這話一出口,當即冷場,那胖子團長尷尬之極的忙道你們談,你們談,便拽著幾個人奪門逃出去。
屋裡頓時清靜,夜瞳認得徐青,甜甜打聲招呼,便乖巧的在一旁沏茶坐著。
陳佑猶自沉默,心想怎辦開口時。
徐青半開玩笑語氣笑著道:「怎麼?被我的美麗震呆了?」
陳佑一聽這話,當即做噁心狀道:「姑娘,你臉皮可真厚。有你這麼過分胡亂編造謊言的麼?讓我往後怎麼跟人解釋。」
徐青失笑道:「得了吧!剛才不知道是誰,一見著我啊,魂都沒了一半,那心跳的,打雷似的響亮。這會倒是裝的鎮定坦然呢。我還沒責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陳佑臉上微微一紅,嘴裡卻不承認,又覺得不想面對她,便故意道:「自戀狂。就你這樣還能讓我失魂?也不看看夜瞳再說話,對你這程度的姿色早免疫了。」
不想徐青竟不生氣,反倒失笑道:「別說夜瞳倒罷了。看你,把她打扮成什麼模樣?好好的一個美麗天使,穿成這樣,沒增色倒罷了,反倒失色三分去。」
陳佑不由暗罵起陸無上,夜瞳的衣飾全是那小子陪同挑選,當時信誓旦旦的說什麼他的品位眼光放眼天下都讓人無可挑剔。結果讓他因此丟臉。
眼見氣不走她,這般兜來繞去終歸回到正題,便直接問道:「今天是來問罪?你表姐夫的確是我殺的,而且告訴你,那天本來想連你也殺了滅口。」
便見徐青笑吟吟著道:「那可真是多謝你啦。我表姐最近日子可快活了,那王八蛋終於死了,她順利分著一大筆遺產,還能跟她的情人光明正大的呆一塊,正商量著要結婚呢。」
陳佑一窒,萬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那你剛才……」
「還不是看你不喜歡他們呆著,幫你逐客呀。本來以為你是想跟我說些什麼貼心甜蜜話,結果還想把我也氣走趕走。」
「誰許你未經同意擅自撒下彌天大謊?」
徐青哎了聲道:「我也是沒辦法嘛!剛才來找你,大樓門口的機器人不許進,一味說你不在,我就只好說自己是你女朋友,又報名登記,才放行許我進屋裡等。跟著你的團長和幾個同伴就來啦。」
旋又幽幽然道:「你這人心真狠,一別這麼久,見面就說那些傷人趕人走的話。我現今無依無靠的,被家裡趕出門,到現在還沒尋著敢讓我去工作的地方,還不容易知道你來了找過來,還以為總算有個溫暖地方,結果卻這樣……」
徐青自說著,語氣越漸哀傷,到最後,淚眼朦朧的,讓人看著好不心疼。
陳佑卻不心疼,遞上張紙巾衝她道:「別演了,把眼淚擦擦。你真無聊,裝可憐這套都使過六七回了,還來?」
徐青一聽這話,當即沒了眼淚,一臉無趣著道:「你這人真沒勁,這時候應該憐香惜玉好生說些寬慰話的嘛,真煞風景。」
「看你打扮成這樣,又裝可憐的。是想坑我幫你辦事的吧?」
「什麼呀。我打扮成這樣還不是為你?第一次來這,總得讓人羨慕羨慕你有個漂亮愛侶吧,你看他們眼都直了,你心裡肯定也自豪著吧?」
陳佑不齒道:「我還不知道你?在人間時,一裝可憐裝心情不好後面跟著的就是陪你去哪去哪打發時間。現今這裡,想來你不會悶到非尋我作陪,該是別的事情吧?」
徐青嘻嘻笑著湊近過來,親暱的要挽著陳佑,後者一把甩開她手,道句自重點。
徐青卻又糾纏上來,嘴裡責道:「又不是第一回啦!」這般拗一陣,最終還是親暱的挽上陳佑手臂。
這才笑吟吟著道:「求你幫個忙,你一定不會拒絕吧?」
陳佑聽也不聽,就覺得沒好事,自覺在這地方人生地不熟,也不想徒添麻煩,直言拒絕道:「不管什麼事情,請找別人去。」
徐青哪裡理會他這話,態度半強硬半嬌嗔道:「不行!這忙你一定得幫。」
「你講不講理?」
「不講。」
陳佑又一窒,忽然不知接什麼話好。發現這女人奇怪的讓人摸不著頭腦,在人間時顯得那般溫柔體貼乖巧,平日也很講道理,故而過去許多事情都這麼拒絕推辭過去。
如今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讓他不知如何應對。
就聽徐青又道:「你先聽聽什麼事情嘛!這是兩個可憐而又無助的女人故事。」說罷,不待他說拒絕聽,又繼續道:
「你知道我家裡的事情吧?我母親性子很弱,生命的中心就是我父親,過去一直被父親呵護照顧的很好,事事習慣聽從依賴他。
也因此變的有些大驚小怪,時常為些小事情過度擔憂,特囉唆的纏著父親說個不停。又極害怕父親變心,疑心越來越重。
父親慢慢厭煩的受不了,才有那女人的插足。但我父親那人呢,本不是個喜新厭舊很無情的人,一直對母親還是很照顧的,但後來,出了件事情。
加上那女人不斷吹枕邊風挑撥,才導致母親被徹底冷落的局面。」
說著,瞟眼陳佑,見他沒有不耐煩聽,才又繼續道:「那就跟我有關啦!紫國的趙家你聽說過吧?」
陳佑點頭,那是紫國另一個和徐家一樣歷史悠久的家族,也是徐家一直交好的政治和經濟上的夥伴。
「趙世伯有三子,很小的時候就跟父親說好兩家結親。許我隨意從三兄弟裡挑個喜歡的,可是呢,我對這三個都沒感覺。父親卻不允許。
因為這事情,一直跟父親鬧的厲害,那女人插足後,就挑撥說母親太縱容偏袒才導致我這般不聽他話,擅自妄為。
因此責怪過母親許多次,母親不懂自辯,反倒也認為是這樣。這些年因此受到冷落,也責怪說是因我不聽父親話的緣故。這次被離家出走,主要也是因此這事情。
現在連母親都被盛怒之下的父親趕出來啦。我左右思量,就一個辦法。徹底表明態度,讓趙伯和父親絕了此念※以呢,就必須你這個跟我有肌膚之親的男人幫忙了。」
陳佑臉色當即沉下來,徐青卻自又道:「所以呀,你說這事情怎麼講理呢?你總得稍微負點責任吧,只是幫忙嘛,又不是真賴上你。
我要求可高著呢,又不會死皮賴臉的刷無賴,知道你有個美勝天仙的未婚妻啦,只是拖你幫個忙。」
陳佑神色異樣的盯著徐青那張臉,懷疑道:「姑娘!你不是在藉故謀殺吧?讓我抗這種事情幫忙,根本是把我往火坑裡推。
你不說我也想到,事情哪這麼簡單,你父親和趙家哪會就這麼認栽!不非想方設法把我整死絕了你的念頭和理由才怪!
你當我是神呢?能在紫國用這條小命去跟趙家和徐家硬頂?」
徐青一臉嚴肅,語氣激昂著道:「真正的勇者!敢於迎萬般危難險阻直上!真正的英雄,無畏於面前萬惡聚集,用堅強的身軀肩膀,庇護柔弱於身後,破開黑暗籠罩的烏雲,讓光明灑滿天地……」
陳佑打斷她一番慷慨激昂,毫不感冒著道:「姑娘,我不是勇者也不是英雄,我是地上草叢間的一條小爬蟲。您還是到別處找旁人吧。」
旋即心裡一亮,有主意著道:「有了!我給你找個能擔負此任的絕佳對象,此人不僅有容有貌,才智能力均都罕見無雙,更有身後的家世背景,絕對能助你渡過難關!」
徐青反應冷淡,甚至冷沉著張臉,冷眼注視著陳佑。
後者才想說出陸無上的名字和情況時,屋裡忽然想起那小子的洪亮的聲音。
「陳佑,果然是好兄弟!這種萬難的差事,當然非我莫屬!我,陸無上就是那種無畏萬般險阻的勇者,就是為善良美麗的徐青破開黑暗帶來光明和希望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