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身邊夥伴裡,又三個男孩兒家里長親病逝了。
一塊兒的搬到他『根據地』裡住下,這根據地建立不久,也就在林紅顏住處不遠的廢棄空置房子那。
在他的主張下,根據地建立的同時,他和獨孤名的收支統計,劃分全都合在一塊。彼此商量著處理。
多了三個孩子的加入後,具體的劃分他就採取從母親那聽來的,紅國的方式。
表明主張理由後,拿個開口的箱子,用寬窄兩種規格的小鐵條表示同意和否決的態度,手握著,往裡頭放。
然後看結果,倘若碰上正反意見票數相同時,就再根據兩種態度意見各自發表理由,進行第二輪的再投票。
林紅顏告訴陳佑,在紅國,也難免有加盟的小國治安,政治民事方面的違規事件。
碰上這種事情,都在政府建立的網絡上將機械飛警收集整理的證詞,經過,證物,證據等資料放上面。
讓有興趣的國民對此根據法規議論發表意見理由,在訂立的日期,進行投票公決,以最後的結果決定事件最後的處理,倘若有罪,懲罰的定量標準也同樣通過票數結果決定。
包括紅國各方面法規的建立和修訂,全都通過這種方式,由全民參與投票決議。
因此,紅國的法規,完善程度一直領先別國,雖然也曾出現過誤判情況,但原因也是大部分民眾的判斷錯誤之故。運作程序過程本身,不存在人為干涉的可能。
機械飛警的管理和執行權限和過程,唯一能干擾的只有中心智能處理器,它的管理修改權力,也憑公決,維護等工作,全都以實況拍攝反應於網絡,完全透明公開化進行。
故而法規以及大部分政治體制上,徹底杜絕不公和包庇現象。
機器沒有好惡情緒,沒有人情事故,不會被收買,也不會被威脅,不會感動不會恐懼害怕,不會激憤。的確做到了鐵面無私。
陳佑的根據地沒有機器的幫助,只能盡量借鑒這種體制,維持公平。對於這主張,幾個一塊兒的孩子都十分和喜歡。
在這種討論中,根據地條文規章裡頭加入了三戶特困難鄰里的幫助方式明細,最後細化到作息安排,飲食定量的硬性規定。
陳佑就理所當然的執掌了監督執行的職責。
也是因為這樣,陳佑和獨孤名今兒就鬧起了彆扭。
這區裡,有個女孩兒,雙親早故,跟著奶奶相依為命長大。女孩兒生的十分水靈,獨孤名一直喜歡親近她。
這天,女孩兒不經意跟他提起說,今兒生日,真希望長大後的生日裡,能舒舒服服的飽餐一頓,不必這般計劃著一天不敢多吃。
獨孤名聽了,左右思量番,決定在今天滿足女孩兒的心願。
他跟陳佑在根據地裡勞動儲備的食物,完全可以滿足女孩兒的願望一次。於是就拉開陳佑,私下商量這事了。
陳佑不答應,說根據地的規章都訂好很久立那的,因為女孩兒想,就這麼破例,那一夥其它三個孩子,誰不想這麼舒坦痛快大吃?
都這麼學著來,還儲備食物幹嘛?遇到城區嚴禁拾荒的月份,怎麼辦?
獨孤名心裡明白這道理,但這時想到女孩兒可憐楚楚的眼神兒,心裡特別希望能替她圓這夢想。
就好話著說,就這一回,從他收成裡頭扣,往後幾天他的全按消耗充公補賬。
陳佑還是不答應,就說:
「她今兒生日,按規定,咱們能額外多送點吃的過去算慶賀,但也得按定量來,不可能那麼無止度。你別說了,這例不可能破。
不是補不補的問題,這理由根本不能當事兒,這種想法念頭能有止境嗎?一頓痛快吃完能不想了?還不是都盼望能過上天天不愁吃的日子,但眼下不可能。」
獨孤名說著就急了,想個法子說:「可我已經答應她了!算幫我回不成?難道讓我在她面前丟人麼?」
陳佑想了想,說:「那咱倆一塊去找王老大借點,往後每天晚上一塊多幹點活兒還,也不致影響正常收成。怎樣?」
獨孤名氣急道:「就這樣你都不答應先從根據地裡支點?往後不一樣還嗎?你就不能變通變通?咱們還上了,他們三個又不會知道這事兒!」
「不行。根據地的事兒定了,你真要動這裡的,把他們三個叫來商量,要都同意,先動再補可以。否則只能跟你找王老大借,往後一塊還……」
陳佑話沒說完,獨孤名氣惱之極的說句衝動話道:
「媽的!陳佑你太不夠意思了,你管事兒就這樣拿著雞毛當令箭?當自個是回事了?我他媽的現在散伙,拿自個該得的東西走成不!」
這話頓時把陳佑氣的不輕,他卻強壓著火氣,沉著張臉,盯他道:「你說要散伙?再說一次。」
「我他媽的今兒就是要散伙!怎麼著?你還不痛快要揍我頓不成!」
陳佑沒答話幾秒,就盯獨孤名看,看他火氣頭過了些,才又一字字道:「你真要散伙,就再說最後一次我聽聽。」
這麼一小會功夫,獨孤名情緒爆發點也過去了,人稍微冷靜了些。哪裡還會再說一次了?他也知道陳佑脾氣,他要真再說一次,兩人就算掰了。
不禁軟了些語氣,輕聲道:「剛才是氣話。」
「我知道。要不就答應了。不是故意不替你想,你說,咱倆要偷偷壞了規定,往後旁人壞規矩時,你符時就不會覺得心虛?那不罰,規矩還定了做什麼的?
做事兒總得無愧吧?別生氣了,這就去王老大那先藉著,咱們往後過了幹活時間多加把勁,也沒影響到正常收成,他們也不會說什麼。你的事兒也能解決。」
陳佑拽著不吭聲的獨孤名,邊說邊走著往王老大那去。
最後果然如願借到了,陳佑說他不去丫頭那了,獨孤名非拉他一塊兒過去〉怎麼著算一塊兒的心意,不能把他出的力給抹了。陳佑說這樣他的心意得打折扣,不好。
獨孤名就拿話堵他,說他還沒釋懷剛才的事兒是吧?
陳佑沒辦法,只好答應了。卻強調說,丫頭問時,只說自個就負責陪他跑腿兒,東西是他弄的。
獨孤名嘴上答應了,這會心情正好著,哪裡打算真這麼說?
一到地方,那丫頭見著兩人提一堆吃的來,高興的傻那半天才回過神。讓了兩人進門,就歡歡喜喜的忙碌著弄吃的。
陳佑還是堅持著自個原則,這頓仍舊不多吃,獨孤名和丫頭怎麼說都沒用。只好由他。
飯罷了,丫頭問起怎麼回事。獨孤名不待他開口,搶著就說他們兩一塊弄來的,具體就別管了。反正沒偷沒搶。
陳佑就不好否認,只說,大多還是獨孤名整的,主要是他的一份心意。
丫頭就特感動的流淚兒,直說就知道獨孤名對她特好。末了,又說句,也知道佑哥本事最大了。
陳佑聽慣了大伙這麼誇,嘿嘿笑了起來,但還沒忘說:
「你們是不知道,我就多把媽給的厲害劍罷了。真論古內功本事,獨孤名跟我可不差。」
一旁獨孤名聽著,心裡舒坦了些。
沒想到丫頭又來句,「那名哥本事也不會比你大呀,你還是咱這最本事的人!」
陳佑就想這也是實事,他跟獨孤名平時練著交手,也就旗鼓相當,誰也贏不了誰,他有兵器之利,的確多了益處。就沒接這話。
卻沒想到,獨孤名因為在這丫頭面前的關係,心裡落下病。
這年末的時候。
各地城區又碰上外地旅客多的旺季,都不准拾荒的在街上晃蕩,一則怕引起治安問題;二則影響了深藍國形象。
偏這年,深藍國受國際環境壓力影響,新出台了許多環境生物的保護法規。禁止隨意獵殺動物,砍伐樹木,這就讓不能拾荒的人群,斷了主要生計路子。
陳佑一塊兒的貧民區人們,全都愁眉苦臉的,大罵這法規的出台。
別處城鎮情況也都這樣。
讓人沒想到的是,魔幻城臨邊的一個旅遊商業大城,因為鄰國戰亂緣故,這年湧入大量流民。
其中偏偏有個厲害角色,在那城市貧民階層裡,極有號召力。
這法規的出台,讓這些人口生計問題變的無法解決,許多人違規砍伐獵殺,都被飛警抓走了。
到年關時,那傢伙忽然發起號召身邊為生計所困的人暴動。
深藍國一般城市裡本就沒有厲害的戰鬥機器,忽然遭遇這種變故,竟然被這夥人先是衝進監牢,解放一批罪犯,然後又在城裡殺人,破壞,搶奪大量食物。
一時間,這事兒傳的到處都知道。
陳佑身邊的人,這段日子全都在談論這個。獨孤名喜歡的那丫頭,憂心忡忡的說,那些人不知道會不會跑咱們這兒殺人搶東西。
獨孤名熱血一上腦袋,大聲道:「那些該死的王八蛋,敢來這兒看我不殺他們個落花流水!」
這話當然說大了,丫頭就說:「就是佑哥有激光劍,也敵不過那麼多人呀,聽說有好幾千呢。」
獨孤名想想也是,那麼多人還真對付不來。
只好安慰說,那些人沒什麼可能來咱們這,這地方雖然不大,但因為一直有大人物安渡晚年之故,防衛力量可不弱。
「那些人也是可憐。跟咱們一樣。」
獨孤名聽丫頭又這麼說,沒好反駁。丫頭看他不接話,就問陳佑。
他對丫頭沒那心思,再說有那心思也不會這麼恭維,直接就說了。
「可憐什麼。這些人窮的不成,搶糧食就罷了,沒聽說麼?他們那些王八蛋,連其它沒入伙的窮人也搶,還姦淫,破壞,無度亂殺人。
他們就是被逼的暴亂,也不該做這種事兒,窮就能這麼害別人了?這些王八蛋,殺他們都不該帶手軟的!」
丫頭竟又說,還是佑哥見識高,說的在理。一旁的獨孤名就鬱悶了,他其實也這麼想,只是沒敢說。
暴亂的事兒過去半個月還沒完結,那伙暴民搶奪了些政府用的武器,據說串逃到別處,路上經過的城鎮,全遭了殃。但聽說深藍國也尤其重視此事,派遣大量高速軍隊力量趕來剿滅。
各地方的人,每日都擔驚受怕著,就不知道下個遭殃的是不是自個呆的地方。
陳佑他們,這段日子都全靠著積蓄儲備過活,風頭正緊,都不敢違規討活計,被抓走可就不值了。
好在過往計劃節省,倒也不算太發愁。
每日就跟獨孤名練著武功,把些從林紅顏模擬訓練器裡學到的東西教他,然後對練。
獨孤名悟性奇高,本事上跟陳佑難分高下。陳佑要贏他,非得把扔硬幣的特殊本事給用上不可。
這本事獨孤名不會,似乎也學不通。
陳佑從小就拿著硬幣在手裡玩兒,走路時都彈出去打牆上,再彈回來,耍的那叫一個准,打蚊子都從不落空。
初時純屬玩兒,後來內功修煉的高些,勁道大了,竟能擊穿小樹,殺傷力十分不俗。
兩人就這麼等著日子過去,想著快些風平浪靜。
卻沒料到,噩運降臨到他們這座城市裡。
理論上,那伙流匪,根本不該選擇這裡。偏偏因為害怕被政府軍隊截住,就挑了這座旁人以為不敢來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