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開口前兩個被押送的年輕殺手已經伏低下身體6無上非常聰明的及時趴低。
幾乎同時一陣刺耳的金屬切割聲響起。
飛車中央至頂部被切開整個被氣流掀飛上半空。
四顆警務人員的腦袋隨之飛上半空四道血柱滿天噴灑。
飛車仍舊在奔馳車前立著一個全被黑長袍包裹住的人。長袍寬大隨風漂擺不沾雨水讓人分不出性別。
陳佑驚懼的看著那人只覺得自己身軀有些顫抖。6無上這時也緩緩抬起頭朝那人望去聲音顫抖帶著遲疑和不能相信。
「剛才……剛才那那是……是劍氣?」
的確是劍氣。所以陳佑感到驚懼從距離時大致推斷是從飛車後方百米處出追上秒三百多米的飛車瞬間切開加厚型飛車玻璃和金屬框架。
那人靜靜立那。
坐在陳佑和6無上之間的兩個年輕殺手又驚喜又慚愧的叫著:
「師傅……」
然後一併起身帶著身上的禁制一躍跳到他左右。
陳佑和6無上都沒有阻攔沒意思的找死事情他們都沒興趣做。
那人探出左手一隻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彈指敲碎兩個殺手受傷的禁錮。
同時飛車度猛然降低。不片刻整個停落地上再不動彈。
飛車控制台上的指示燈仍舊亮著。陳佑聽見6無上吞嚥口水的聲響。
因為這怪人分明是以內功施展重力墜功夫化成極沉的重力壓的飛車無法動彈。
兩個年輕殺手跳下車頭也不回的躍過飛車道欄杆消沒進雨夜。
怪人仍舊立車頭不動。道路兩旁的雨夜中閃亮起幾十團紅光紫色的飛警趕到了警鳴聲剎時四面作響週遭一時間變的吵鬧起來。
怪人單足微微一動整個人炮彈似的彈上半空飛車受其巨力衝擊整個車頭瞬間變形損毀。
陳佑和6無上抬頭仰望著眨眼彈飛上半空百米高的怪人。
一記閃電照亮天地。
陳佑又看到閃電光亮中有著許多黑色斷層。
當即驚呼出聲6無上慌忙抬手護住頭部。
陳佑幻出無雙劍全力附上內力在兩人頭頂飛舞動。
一道道黑色的弧形劍氣連綿不絕的朝6無上斬落被亮著幽藍色光的無雙劍刃挑擋偏開。
滿天閃電構築的電網中陳佑只看見滿天飛舞的弧形黑色有形劍氣。
紛飛激射四面擴散。
趕來的飛警飛車紛紛被切開爆炸聲連綿不絕。
片刻前嘀嘟作響的雜亂警鈴鳴叫全都沒了。道路兩頭滿地機械碎片混雜著人肉體和鮮血的狼狽。
陳佑最後看見那怪人腳上彷彿踏著浮雲一般輕飄飄的違背常理的飄飛到道路右側一棟百多層的高樓頂部。
沒有回頭。
週遭靜下來時6無上一對驚恐的眼睛才從手臂間露出從半空緩緩移到陳佑臉上。
「你怎麼樣……」
陳佑腦袋一歪嘴角溢著鮮血暈厥過去。
……
陳佑醒轉時左右手臂劇痛不能動雙腿僵硬麻痺五章六腑彷彿移位一般又感痛楚又感顫動。
他躺在自己屋裡床榻上身上沒有連接醫治系統。
床榻旁有6無上徐青和夜瞳還有那個黑白旗的女人離詩語。
見他醒來眾人都鬆了口氣。
6無上淡淡道:「猜想你如果不能自愈也只能去進行器官軀體克隆再造手術。就沒有使用治療系統。今天我算是欠你一條命吧。」
陳佑沒開口說話感覺喉嚨裡十分難受心裡只想讓那女人出去。
才這麼想夜瞳已說話道:
「我們先去休息吧少主人需要安靜。」
說著便已拽了徐青和離詩語離開。
陳佑心裡忍不住覺得夜瞳實在很好如此心有靈犀。
待只剩下6無上了他才艱難出聲音道:
「你知不知道正面硬擋的劍氣只有一道。」
6無上緩緩搖頭道:「說實話當時以為自己死定。埋頭連看的勇氣都沒有。幸虧他的目標只是殺我仍舊遵守規矩想把你留給兩個徒弟。」
「否則我自救都未必能。我只硬擋一道劍氣就成這樣。」
陳佑自顧說著略一停頓調整著咽喉的不適感又喃喃道:「你知不知道對我打擊有多沉重。
那傢伙從百米外斬出劍氣時達到秒一萬七千米瞬間出手揮出八十道以上每一道都那麼精確無誤像你的槍法一樣精準。
就接一下把我傷成這模樣……如果他出手距離近些一劍就能要命如果他出手劍氣全部針對我們一揮手就能要我們命……」
6無上沉著臉陳佑看到他一隻手在輕微顫抖。
半響他忽然露出很勉強的笑臉道:「別這麼想。很可能那傢伙劍有古怪其實是高科技武器能射類似古內功劍氣的殺傷能量束人怎麼那麼厲害啊……
我看那傢伙鞋子也有古怪一彈飛上百三十七還不怕摔死!這年代講故事呢?哪還有這麼殺人救人的傢伙存在啊……他身上那些當然不會是普通衣物鞋劍一定都是特殊微光武器……」
陳佑不知道這話到底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同樣受傷的他。但很清楚那不可能是什麼先進的微光武器古內功連紅國連過去的辛教授都不能破譯。絕不可能被黑色骷髏突破疑難並掌握。
陳佑以為曾經跟師傅的那次測試性質交手就見識到古內功最不可思議的恐怖。如今忽然現那時候師傅所展露的不過是遊戲。
今天那怪人用事實展現出高層次古內功那不可思議比異能更讓人震撼更駭人的強大可怕。
6無上自顧說一陣越覺得這種自我安慰的話對自己都沒有作用何況是旁人?
終於停下不說了。
沉默片刻開口道:「在機構裡查過。那人是黑色骷髏三邪劍帥之外號蔑視無雙。
三邪劍帥當初是針對三戰帥而起另外兩個分別是蔑視無對蔑視無敵也就是針對冷血戰帥。
起因是當初三戰帥擊殺黑色骷髏一任領因此與紅國生過激烈衝突後來不知何故這事情彼此達成協議般忽然平息。
之後黑色骷髏的三邪劍就安上這外號為挑釁三戰帥交手。
可惜沒過多久冷血戰帥就銷聲匿跡不知所蹤無雙和無對兩戰帥脾性本好也沒為此挑起戰端麻煩。」
陳佑聽著隨口道:「倒也符合戰帥性情說起來冷血戰帥是個怎樣的人?一直聽說的資料不多。」
6無上見他有興趣談話當即打起精神道:「機構裡頭的資料也很少都被封存。事實上冷血戰帥也是我們的人。
三戰帥裡最厲害的是她不似另外兩戰帥那般戰士傾向更濃厚曾經領導過三個國家對外的戰鬥生平未逢一敗只是殺人太多。
有空你還是問師傅吧她一定知道不少三戰帥跟她的關係都非同一般我父親以前提過。反正冷血戰帥十幾年前就銷聲匿跡了興許已經死了。」
陳佑聽著心裡浮現個念頭聯想起無雙戰帥的贈劍。以及師傅對待他的莫名好這念頭不由變的清晰。但想起林紅顏那張臉以及自幼的教誨怎麼都覺得不是。
本想再問6無上是否知道冷血戰帥的姓氏卻又壓下這念頭。
有些事情沒必要追究最好母親就是自己母親她的另一面如何無需知道就別探究。
陳佑覺得母親從不提過去的事情想來也是這麼認為。
便道:「隨口問問罷了。我需要安靜修養兩天你得想辦法讓英雄機構的刺殺計劃推遲些眼下這狀況我哪裡應付得來。」
6無上起身道:「已經辦妥了。帶你回來時避過旁人以失去你行蹤為由讓上面計劃推遲三天。你安心修養吧。」
6無上走了。陳佑睜著眼睛看天花板。
他哪裡能安心修養?腦海中不斷浮現蔑視無雙那斬出的滿天劍氣縱橫飛舞的黑光越最快戰甲的飛行時強橫可怕的衝擊破壞力量……
他相信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這個不使用任何先進武器一身黑色長袍迎風飄擺一柄藏在袍裡的劍一手滿天飛舞的劍氣……
他不會忘記這個沉重打擊了他的自信卻又清晰展現強大含義的名字。
自大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形成的因為人的眼界永遠有限。我也會。但跟應該自信無關。林紅顏曾經這麼對陳佑說過。
陳佑想起這話時開始調節心情讓自己恢復該有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