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天這話問得很是突然,陽文一愣,眨了眨眼,皺起眉頭冥想一番才道“陽武不是隨著公子出城去了嗎?我一天未見他了,莫非沒有隨去?”
“沒有!”陽天的心頭一震,似乎心裡埋著的那個身影愈漸清晰起來。
“公子可是找他有什麼事嗎?”陽文又問道。
“沒有什麼事,只是因為今天去萬柳山莊時,本欲叫他同行,卻未見著了,以為父親又派他做別的事去了。”陽天強顏一笑道。
“待會兒我見著他去問問。陽武有著保護公子安全職責,應當寸步不離,如此卻是要不得的!”陽文說著就要離去。
“不用。”陽天連忙道“我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一跳進熱氣騰騰的浴桶,陽天就覺得混身癢癢的舒服,四肢一展,全身心的舒展開來,這種享受,讓他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舒了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一陣輕緩的腳步聲輕輕走來,帶著點桂花的香味,是小環?陽天心裡抹過一絲戲弄,倒要看看這小丫頭片子欲作些什麼。於是依舊閉目假寐,室內,靜悄悄的,只聽到她緊張的喘息聲。
“公子,水涼嗎?”一聲輕喚,卻讓陽天心頭一跳又猜錯了,是小敏!
見他不答話,小敏又走前幾步,把手探入水中,緩緩擺動,蕩起的水波擊撞在陽天的胸膛上。
“公子累了嗎?奴婢為你捏捏背如何?”小敏似乎找到了一個接近陽天的理由,聲音略是大了些,慢慢繞到陽天背後,伸出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地按在陽天的肩膀上。
陽天無法再裝下去了,他的命苦,怕癢!連忙把身子一轉,一把抱住小敏笑道“你這小妮子,不知道非禮勿視嗎?你說,讓我如何責罰於你?”
“奴婢任憑公子責罰!”小敏說著,緩緩閉上了眼睛,努起了小嘴,一副任君采蒴的模樣。
受不了了,下面的毫無阻擋的物事立即高高傲挺起來,在水中一挺一挺的,撓動著水波,也撓動著陽天的欲望。
慢慢的伏下身去,在她的紅唇上輕輕一吻,立即就又要抬起頭來,卻沒有想到小敏卻把手一繞,纏住了陽天的脖子,櫻唇,又湊了上來。
“這是你自己要的!”陽天只覺得混身都要漲裂起來,低吼一聲,摟住小敏往桶內一帶,噗通一聲,濺起的水珠掩去了小敏的低聲驚呼,未等她准備好,就覺得胸前一涼,卻是被陽天把罩在外面的薄紗給撕裂了去,才一喘息,紅紅的小肚兜也不見了,白嫩的肌膚浸在水中,傲挺的玉兔隨著水波蕩漾著。
“你後悔嗎?”陽天看著上身赤裸的小敏,最後一次強忍著欲望問道。
“……”輕輕纏上來的嬌軀,代替了小敏的回答,挺拔的雙峰,點燃了陽天的欲火。
“呯、呯呯”一陣短促的敲門聲,把陽天從欲火燃燒的邊緣給拉了回來,神情為之一寒,看著懷中被剝光的玉人,直覺一種深深的罪惡感她還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啊!
“公子,你洗好了嗎?前院來了客人,陽總管讓你去。”小環的聲音傳來,帶著些許的羞意。
“她知道?”陽天聽覺小環聲音有異,低頭看著嫩臉暈紅,還未從那欲望裡走出來的小敏道。
“嗯!”小敏說著,似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把頭一低,輕輕伏在了浴桶邊上。
陽天長出了口氣,緩緩起身,正要撿起抹布擦拭身體,卻被小敏伸手奪了過來,柔聲道“公子,還是由奴家侍侯公子吧。”
穿上了衣服,陽天那未曾傾洩出來的欲望也立即淡了下去,看著銅鏡裡面那個一臉肅容的面孔,他忽然想到了一個貼切的評價偽君子!
“公子,奴家今晚來嗎?”看著陽天要出房門去,小敏紅著臉下頭,手撓著衣角,羞聲問道。
“……”陽天猶豫了一下,回憶起剛才那柔玉暖懷的熱情,才剛淡下的去的欲望立即就又燃燒了起來,但他還是搖了搖頭,轉過身看著小敏,慢慢的伸出手去,輕輕地撫在她那濕漉漉的頭發上,緩慢而又鄭重地說道“以後,不要這樣了。”
說完,不理會小敏那忽然變得慘白的面容,轉身推開房門,瞪了一眼在房外偷笑的小環一眼,匆匆往前院客廳走去。
“陽老弟,可還記得在下?”一名紅袍青年,一看到陽天走進來,立即起身笑道。
“這位是?”雖然少時在京城長大,但此陽天卻非彼陽天,殘留在腦海中的記憶,也不過是南京的一些事情,對京城內的紈褲,陽天卻是一點都不知道。
“公子卻是忘了,這位是化老元帥的四公子啊!”陽文在一旁輕言提醒道。
“哦,原來是化四公子,這麼多年不見,卻是模樣大變,害得我都認不出來了!”陽天笑皮一笑,連忙拱手道。
“想那當年我等幾人,卻是在京城內有名的朋黨玩友,然則這幾年兄弟們都日漸**,要麼下放到外府磨練,要麼家勢中落,失了聯系。化某正感日愈孤單,卻沒有想到陽老弟回到京城,真是正中下懷啊!”化老四說著,上前拉著陽天的手,一臉的熱情,一臉的感歎。
“那是因為小弟不成氣侯,卻不能為朝廷效力,只有乞食於父母左右。”陽天心中一動,自己也已**,是要找些事情來做了,謀個一官半職,自己想要做些生意,賺些錢財也會方便許多!
“老弟莫非還不知道?”化老四忽然神秘一笑,眨了眨眼,靠近陽天說道“我聽聞最近宮內禁軍十營出了個缺,根據以往經驗來看,這十營常由士家子弟擔任,而我也常聽人說,這十營之缺,是兵部專為老弟你開出的!”
“此事當真?”陽天一聽,立即上了心思,要說這禁軍,卻是王家親衛隊啊!雖然十營官職不大,但勝在自己有著一個掌了大權的父親,總有一天會被提升上去。只是自己有了官職在身,那以後做事說話,也就有了氣勢!
“那還有假?”化老四見陽天動了顏色,只當自己言語投其所好,臉上立即成了菊花一般,嘿嘿笑道“今晚兄弟在妙香樓裡設宴,一來是為陽老弟洗塵接風,二來也是提前恭祝老弟出任營尉之職!”
“多勞大哥費心了!”陽天連忙客氣道,心中卻是不解這營尉,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官呢?但當著化老四的面,卻又不好意思問,只待尋著機會,問問陽文便知。
由化四公子親自登門邀請,陽復清雖然不願他才一回京就又不安生,但也不能駁了面子,只是寒著臉讓陽天早些回來,就任由他們出了陽府,直奔那煙花柳巷去也。
妙香樓是去年春日所建,聽聞東家是一金發碧眼的西域美女,但誰也沒有見過,也不敢斷言。只是這樓內建築盡顯西域風情,樓內又有大半是身材高挑,金發碧眼的胡姬而聞名京城。那些自命風流,卻又怕失名節的富貴權紳們見這妙香樓內胡姬不懂中土語言,就算是自己如何在房內不堪,也不用擔心她們傳揚出去,大合這些人的心思。
於是每到暗夜,總有一些青蓬小轎,從那妙香樓特意開出的小門內進去,直到事先選好的胡姬房中才才落轎,如此隱密,卻別有一番情趣。
因為這個,又繁衍出一個新興的職業來——妓畫師!所謂的妓畫師,不過是一些自認有些繪畫才能,又囊中羞澀的文士,幫那些胡姬們繪畫,然後在這妙香樓前擺一處小攤,擺上繪畫。由那些形跡可疑,青衣小帽的家丁借下些銀子,然後看也不看,伸手抓起一把畫像塞入懷裡,轉過幾個彎,繞了幾個圈,待確定後面沒有跟隨之人後,方才悄悄隱入一處朱門大院內。
當然,若是單靠這些家丁給的銀子糊口尚可,但要養家,卻萬萬不夠。好在那些妓畫師們還有一個更大主顧——妓女們!為了能多嫌些銀兩,多拉到幾個客人,這些妓女們往往在妓畫師前來繪畫時,給他們一些好處,讓他們把自己畫的更好看一些。至於說那些權貴老爺們買回去的畫像有多少水份,卻是不得而知,只是每日總見有些妓畫師被突如其來的家丁兵勇狠揍一頓,可見一斑。但就是這樣,依舊常有數十妓畫師不顧皮肉之痛流戀於此,妙香樓中美妓數百,這每日得來的好處,卻也足夠一家溫飽!
但今夜注定不同,那些妓畫師們尚未擺開攤位,就見一群兵勇執著明晃晃的兵器,依著牆根,橫目冷對地豎在那裡,占住了他們的位置。雖然這群妓畫師們多有不滿,但也不敢出言說話,只能遠處看著,單等那些兵勇一撤,立即再占據各自的地盤,擺攤開張。
也有一個與這些兵勇們相熟之人,大著膽子上前招呼兩聲,再靠近談笑一番,回來後,一條消息立即傳播開來回去吧,今晚恐怕是無法開張了,化大帥府的四少爺,在這裡為朋友接風洗塵,沒到天亮,這些兵勇能撤?
陽天與化老四同車來到妙香樓外下車,只因他們是士族子弟,所謂年少多風流,誰也不會說他們什麼不是,自然不用像那些成家立業的人一般,要偷偷摸摸的避人口舌才行!
才一下車,陽天見著那一排殺氣騰騰的官兵先是一愣,隨即就又要往車上鑽去,卻被隨後下車的化老四又給推了回來“怎麼,陽公子可是有什麼遺露?”
“我這府中車夫恐怕是不熟京城道路,把我們帶錯了地方,這裡兵丁林立,分明是兵營重地,哪裡是什麼尋歡作樂的妙香樓?”陽天搖頭說道。
化老四老臉一紅,他身為禁衛軍前軍副統領,所以特意命令百余士卒守在樓外,卻是想著在陽天面前擺擺威風,卻沒有想威風太過,卻是愚蠢了!當下把臉一扳,向那些兵丁怒道“你們還愣著做甚?還不快給我滾回軍營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