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柳山莊要大興土木了!
陽天帶著數十名村民,騎著健馬繞著莊子轉了一圈,圍著莊子比劃出老大一塊地方,然後穩坐於馬背上把手一收,沉容道「我想在兩個月內,看到萬柳山莊周圍建起兩丈高的圍牆!」
「公子,這麼大的工程,恐怕兩個月難以完成啊?」秦二原本還以為陽天至多不過是要求用籬笆圍起來罷了,卻沒有想到陽天竟要實實在在的圍牆,莫說村裡的勞力沒有那麼多,就算是有,僅僅這工程花費,恐怕都要三十多萬兩!
「銀子的問題你們不用擔心!」陽天搖了搖手道「我五日內就給你們運來五十萬兩銀子,專門用於工程花費,若是人工不夠,可以招集一些,此時正值閒冬,我想人工還是容易招到的吧?」
「公子要把這莊子圍起來,卻不知是何用意?」秦二聽聞有五十萬兩銀子,有道是有錢能倒鬼推磨,這工期倒還是有把握的。只是陽天急於建牆的目的,卻讓他有些莫名了。
「這不是你們操心的!」陽天把臉一板,道「別忘了我才是萬柳山莊的主人,你們只要照著我的意思去辦就行!」
「是!」秦二一聽,再不敢問,立即就吩咐四名暫任的副村長騎著馬,帶了些告示趕往四周村鎮前去貼招工啟示,正如陽天所言愈快愈好!
安排好了秦二要盡快動工,陽天就趕回了京城,他還等著一個燕三呢,這是他要下的一招暗棋,需要親自安排才行。
楚國首富長子秦善的死驚動了京城,做為罪魁禍首的衛王世子潛逃,但整個京城都進行了大搜捕,不過就算那秦家家勢再龐大,又豈能與衛王相比?那些城衛也不過是把外城給翻了個底朝天,住滿官宦國戚的內城都是毫無動靜,就連衛王府,也是一片平靜,未見有一名衛卒前來騷擾!
入京的城門如同往日一般洞開著,除了來來往往的無數衛卒巡弋四方外,卻也並沒有禁嚴,陽天的他們順順當當的進了京城,但前行不足數丈,就聽到一名衛卒忽然指著包青說道「就是那人,他曾隨著世子馬車出了京城!」
呼啦啦,一下子數十名黑衣家丁打扮的人圍了上來,立即就把陽天等人給包圍起來,吆喝著要把包青拉去見官。
所幸有陽天在一旁阻止了包青的舉動,他看著一名隨在眾家丁身後走來的衛卒隊長道「你們這是何為?為何要擋住本公子去路?」
那名衛卒隊長也知道此事太過棘手,本來不想攙合其中,只想虛表姿態罷了,但偏生手下嘴大,立即就認出包青來,氣得他狠狠地挖了一眼剛才指認包青的手下,連忙上前,躬身誕笑道「這位公子,萬望見諒,剛才我這手下認錯了人,誤會,誤會罷了。」
「誰說是認錯的?」一名老成的家丁說著,拉過那名大嘴衛卒,同時暗暗送到他手中一錠銀子,扯到陽天面前道「分明是這位差爺剛才認出殺我家公子的兇手侍隨,還能假了?」
「你說他是兇手侍隨?」陽天冷笑一聲,看著那衛卒,指著包青道「可是認清了?」
衛卒接了銀子在手中暗自掂量了一下,足有二十兩重,卻是一筆不菲的意外之財,深恐被那秦府家丁再給追了回去,當下把脖子一硬,道「我認清了,這人是世子的侍衛,錯不了!」
「看看,這是錯不了的!」那名家丁冷笑一聲,扭頭看著衛卒隊長道「楊大人,你看這事當如何處理?」
那名衛卒隊長正心中叫苦,但事情已逼到這份上了,若是再替衛王府隱瞞下去實在是無能為力,當下把臉皮一皺,歎了口氣道「這位公子,你看有人證名,是否可以讓這位兄弟隨小人到衙門去走一趟?」
陽天待要直言拒絕,忽見那數十名家丁懷裡鼓鼓的,竟都裝了些兵器,自認雖然包青勇猛,另幾名家將也未等閒,但在這麼多心懷仇恨的家丁圍困下,實難有萬全的把握!再說他也明白憑著自己的身份,這些衛卒也不敢怎麼難為自己。於是冷笑一聲,道「莫是你們抓錯了人,當如何處置?」
「若是抓錯了人,我那項鏈不要回就是!」一聲冷喝,卻是秦泰來沉著雙老臉,坐著暖車行來。
「秦先生此言何意?」陽天寒聲道。
「你當我不知嗎?快把我那項鏈還來!」秦泰來從車內下來,走到陽天面前,立即伸手道。
「秦先生可說的是這個?」陽天冷笑著從懷裡掏出項鏈,在秦泰來面前晃了晃,見他伸手欲取,立即又縮回了懷中,不屑地說道「憑什麼?」
「這東西是我在南京從你手中花了數百萬兩銀子拍來,為何不還於我?」秦泰來被氣得混身發抖,葬子之痛恐怕都沒有這項鏈失去來得厲害,若不是當著衛卒和無數觀眾的面,恐怕他早有下令家丁強奪了!
「但這是我這項鏈卻是從太子殿下那裡得來,難不成太子殿下強搶你的?」陽天冷笑道。
「你,你這無恥之徒,老子今兒個與你拼了!」秦泰來惱得失去了理性,伸手一拉陽天,生生把陽天從馬背上扯了下來,陽天在半空中本來就可以對這秦泰來報以老拳,轉念一想,又自放棄,任由著被拉下馬背,摔在地上。
「叭啦!」一聲脆響,陽天落地的同時,項鏈也摔到了地上,立即碎裂開來。
「你!」秦泰來忽然臉色大變,他剛才明明看到陽天可以用手接住項鏈的,但偏偏任由這項鏈碎裂,氣得他也忘了把陽天拉下馬背老揍一頓的打算,立即就向那碎裂的項鏈抓去。
陽天整了整衣服站了直了身子,任由秦泰來把這碎裂的項鏈搶去,穩了穩心智,冷笑道「秦先生,當初你拍這項鏈時,曾用了多少銀子?」
「五百零五萬兩!」秦泰來毫不猶豫地就報出了這個讓他血痛半年的價格,才一說完,立即愣住了,看著陽天許久,忽然道「你是什麼意思?」
「大家都聽到了!」陽天卻毫不理會秦泰來,把兩隻手高高一舉,朗聲道「這項鏈價值五百零五萬兩銀子,卻是由太子殿下昨晚與本人玩樂時,乘興賞賜在下的,剛才被這秦泰來拉我下馬時摔碎裂開來,大夥兒說說,這東西是不是他應當賠償於我?」
「對,應當賠償!」四周立即有無數觀眾應喝,一個個都老臉漲紅,激動得好像是這項鏈從他們身上掉下的來一般!
「五百零五萬兩銀子,奶奶地,快點拿錢來!」包青全然沒有想到這只中看不中吃的東西竟值這麼多錢,立即就來了精神,上前一拉差點昏倒過去的秦泰來脖子,怒喝道。
「快放下我家老爺!」那些秦府家丁立即圍上來阻止道。
「放你奶奶的屁!摔了我家公子的項鏈,先賠錢再說!」包青說著,提起秦泰來在半空中輪了個圈,嚇得那些家丁再不敢上前半步,只能拿眼看著那衛卒隊長,希望他能上前說兩句話。
「咳,敢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那衛卒隊長誕著臉上前,恭聲問道。敢向秦泰來訛銀子的,恐怕這人至少也是個尚書之子吧?
「末在不才,家父官任左侍相。」陽天淡漠一笑,把身子給轉了過去,這秦泰來家資千萬,五百多萬兩銀子卻不難為他,心中尋思著,是不是再要些精神補償、名譽損失之類的銀子呢?
「不知是公子駕下,下官方才多有得罪,萬望恕罪!」衛卒隊長一聽眼前人竟是現今最得聖寵的陽府公子,立即嚇得魂飛魄散,再不敢怠慢,立即招喝一聲左右衛卒,指著那班也被嚇得臉色發白的秦府家丁厲聲令道「快把這班光天化日之下,強奪豪取的惡人拿下!」
待見那名剛才指認包青的衛卒也要跟著上前抓人,更是氣不打一處出來,親自上前一腳踢翻那名衛卒,怒喝道「還有這個,栽髒諂害,也給我一併捆了!」
陽天冷眼看著這些人把那些家丁捆了,待場面又安靜下來,方才走到那衛卒隊長跟前問道「不知這位差官如何稱呼?」
「在下楊立,時任城衛軍南城門六衛隊長。」那衛卒隊長連忙躬著身子回道。
「那我就叫你楊隊長吧!」陽天原以為這人至少也是個城門衛將的官,卻沒有想到竟是如此低級,也就沒了拉攏的慾望,臉色也隨之沉了下來,回頭指著依舊被包青緊緊抓在手中的秦泰來問道「這人強拉本公子下馬,摔得本公子混身疼痛,恐怕要休息十數天才能好;又把本公子嚇得至今想來還心有餘悸,今後恐怕再也不敢騎馬了;更為可惡的是竟還摔碎了我由太子殿下賞賜,價值數百萬兩銀子的項鏈,你說,此事當如何處理?」
「打碎太子賞賜,又驚嚇了陽公子,至少也是個死罪!」楊立一聽陽天竟給這秦泰來扣了這麼大的帽子,這麼多的罪名,就知道陽天恐怕不會願意輕饒了秦府,於是狠了狠心,說道。
「不不不!」陽天笑道「他恐怕也是無心之過,照價賠償就是。」
「公子果然英明!」楊立說完,又覺得這個和英明似乎掛不上勾,立即又道「也很仁慈!」
「本來此事應當由你們城衛處理,我只問結果就行。」陽天說到這裡,見這楊立毫無表情,知道就算是交給城衛處理,恐怕這人也是說不上話的,當下又道「但想來城衛正忙於追查人兇手,我也不想再多麻煩你們,所以這人就先暫時關押在我府中罷!」
「公子所慮甚是,城衛諸務繁忙,恐怕難能公子交待,若是把這人關入貴府,卻是再好不好的。」楊立連忙說道。
「但我還想請你轉告秦府家人,我陽府近日糧食不多,飯食不好,若是三日內還不能賠我項鏈,我可不能保證秦先生會因為吃不慣我陽府飯食,給鬧出點什麼病來!」陽天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