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風流逐鹿記 第四卷 遼東戰事 第三章 胡無人
    張善羽在努爾哈赤的營地跟阿巴亥溫存了一晚上,第二天皇太極找到他。

    「五弟,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皇太極道。

    「何事?」張善羽問道。

    「這個,就是,父汗既然認你為義子,你就是我們女真人了,這個,我們女真人是要剃髮的。」說著皇太極指著自己光禿禿的額頭道。

    「剃髮?」張善羽心想:要真的剃髮不就成漢奸了嗎。眼珠一轉道:「嗯,這確實是一個問題,不過昨天晚上我沒睡好,我想回屋休息一下,今天晚上父汗不是還要舉行篝火大會嗎,那個時候在剃髮不遲。」張善羽心道:「等到那個時候劉綎和喻成名恐怕早就到了瀋陽城,我還剃什麼發呀,轉身走人就是。」

    皇太極見張善羽並沒有反對的意思,便道:「那好吧,就依你所言,我回去稟報父汗了,你好好休息。」說著邊急急忙忙的去跟努爾哈赤說去了。

    張善羽回到屋子裡,心想:努爾哈赤有五萬大軍呢。想著便將外衣脫下,裡面套上那件寶甲,外面再穿一見白衣,然後去過弓箭,自言自語的道:「玄火盤裡的那個傢伙說這個弓叫辟邪弓,擊弓弦則有雷霆之力量,不知是真是假,今天晚上試試,到時候金兵定不敢追。」說著把弓套在身上。

    這時候阿巴亥走進來道:「將軍,你難道真的要離開女真嗎?」

    張善羽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會帶你離開的。」

    傍晚很快就降臨了,努爾哈赤命人架起篝火,親自來請張善羽,見張善羽背著一奇形怪狀的弓,問道:「這是何物,似弓而不像?」

    張善羽道:「我拿來好玩的,等一下你就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了。」說著拉過阿巴亥,隨著努爾哈赤一起向前走去。

    路上見到了多爾袞、代善和皇太極,皇太極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多爾袞看見張善羽就跑,被努爾哈赤喝止住,代善則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張善羽心裡歎道:怪不得努爾哈赤這幾個子女後來只要皇太極爭到了汗位,多爾袞不僅僅沒爭到汗位,還賠上了阿巴亥,原來是有原因的。

    皇太極道:「來來來,五弟,我們一起喝酒去。」

    張善羽點了點頭道:「大汗找我有事,你先準備好,我等會就去。」

    皇太極微笑的點頭道:「那好吧,你隨時都可以來。」說著便下去了。

    努爾哈赤道:「善羽,你能夠棄暗投明,加入我軍,義父非常高興,從今以後,我就像對待自己的親身兒子一樣對你。」

    張善羽心道:還不是看我有點本事,要不然你早就一刀卡擦了。嘴上卻說:「多謝義父關愛,善羽愧不敢當。」

    努爾哈赤哈哈大笑道:「當得起,當得起。」此時已經走到了場子中間。

    張善羽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女真人點燃的篝火,心道:這些傢伙只顧著烤肉和跳舞,等會兒我就好突圍了,誰也沒有想到,我張善羽會選在這個時候突圍,等會兒事情就好辦了。

    這時候大貝勒代善忽然道:「五弟,我聽說你不僅僅武藝高強,天下無雙,而且滿腹經綸,詩詞歌賦,無所不通,可有此事?」

    張善羽心道:明顯的挑釁,不過你這次算是踢倒鐵板了。

    於是張善羽道:「是。」

    代善道:「那就有請五弟一展才華了。」

    張善羽頗通幾首樂府詩歌,於是唱到:「洛陽三月飛胡沙。

    洛陽城中人怨嗟。

    天津流水波赤血。

    白骨相撐如亂麻。

    我亦東奔向吳國。

    浮雲四塞道路賒。

    東方日出啼早鴉。

    城門人開掃落花。

    梧桐楊柳拂金井。

    來醉扶風豪士家。

    扶風豪士天下奇。

    意氣相傾山可移。

    作人不倚將軍勢。

    飲酒豈顧尚書期。

    雕盤綺食會眾客。

    吳歌趙舞香風吹。

    原嘗春陵六國時。

    開心寫意君所知。

    堂中各有三千士。

    明日報恩知是誰。

    撫長劍。

    一揚眉。

    清水白石何離離。

    脫吾帽。

    向君笑。

    飲君酒。

    為君吟。

    張良未逐赤鬆去。

    橋邊黃石知我心。」這首樂府詩說的是天寶十五載(756),安祿山在洛陽稱帝。他手下的士兵在洛陽城中肆意橫行,無惡不作。百姓們紛紛逃難,李白也帶領家人逃到南方。三月,他在溧溪(今江蘇溧陽)參加扶風豪士家的一次宴會,並寫下了這首《扶風豪士歌》。真實地再現了洛陽失守後的悲慘景象,抒發了詩人以天下為己任、要為國建功的胸懷。張善羽此時唱此詩,表面上說女真一族待已非常寬容、豪爽,實際上暗中諷刺努爾哈赤攻城略地,起兵造反給人民帶來了深重的苦難與不幸。

    努爾哈赤當然聽不出張善羽唱這首詩歌的用意,只是覺得此詩豪氣沖天,似乎正是讚歎女真一族的豪漫之情的,於是道:「好,不錯,再來一首。」

    時明降將李永芳也在一側,隱隱的聽得不對,但不敢撫大汗之意,只好在一旁默認不語。

    張善羽笑道:「既然大汗聽不出來,那在下就再歌一曲,

    嚴風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堅胡馬驕。

    漢家戰士三十萬,將軍兼領霍嫖姚。

    流星白羽腰間插,劍花秋蓮光出匣。

    天兵照雪下玉關,虜箭如沙射金甲。

    雲龍風虎盡交回,太白入月敵可摧。

    敵可摧,旄頭滅,履胡之腸涉胡血。

    懸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胡無人,漢道昌。」

    這首。《胡無人》就是一篇勃發著「要使胡無人」的「壯氣」之作。說的是漢朝的霍去病

    一個遙遠在大漠濁月邊的名字,一個渾如風煙的模糊身影

    卻是千載也不能掩滅的血性和神勇,風骨錚錚,風華絕斬,驕傲,卓然,「匈奴未滅,何以為家」,豪言壯語,鏗鏘有聲,張善羽唱此詩歌,不僅僅李永芳感覺不對,就連努爾哈赤也漸漸聽出來了張善羽的弦外之音。

    「敵可摧,旄頭滅,履胡之腸涉胡血。

    懸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胡無人,漢道昌」努爾哈赤吟道:「將軍唱此事,是何用意。」努爾哈赤的眸子裡已經迸出了寒光。

    張善羽刷的一聲站起來:「是何用意,爾等還聽不出來嗎,胡無人,漢道昌,說的就是沒有你們這些作亂的胡人,我漢家的天下才能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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