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不明理的人,有人要拿我的短,那麼小美人絕對就是對我最好的鉗制,是個長眼睛的人就知道我當他珍寶一樣對待,所以想下手的人多了。蘭府裡這麼平靜,有靖寒的關係,當然也有蘭若白生前所維繫的一股力量,大家誰都摸不清誰的底,當然不好下手,金庫沒找到,他們也有所顧及,現在雖然安全,可我畢竟不是蘭若白,控制不了全局,所以,我得讓小美人呆在比我這裡更安全的地方。
「兄長明示吧。」我歎了口氣,小美人,不是我不想留你,現在這裡就要開始作亂了,得先為你的後半生著想。可憐我連小美人的臉還沒親著呢
「讓他認祖歸宗!」軒轅拓錦這隻狐狸,想著法的把小美人從我身邊弄走。「只這一個法子了?」我有氣無力的問他。
「還有一個。」他盯著我的眼極其認真的回答。「什麼?」我巴巴的望著他,期望他能說什麼好主意來。「你嫁給小治,當然前題,小治依舊得認祖歸宗,這樣有了皇氏這股勢力在,再加上你蘭若白在江湖的名氣,想動你們二人的人倒也要仔細的考量了。」果然如我所料,這隻狐狸就是這麼打算的,可惡!雖然從明的來看,我也不算吃虧,畢竟有皇家這把尚方寶劍在手,我所到之處定是無人能與之相匹敵,生意自己都會主動找上門來。
可是,我仍然覺得哪裡不對,他看似為小治著想與考慮,可實際上呢?他又圖的什麼?這件事我還是不要隨便應下才好,等詳細打探清楚了才可。我心中有了主意。人也不如之前那麼慌亂,言語自然也穩妥了許多。「兄長,這事一呢要問過小治才可。二呢我還得細細思量。」我曾經與他有過一約,那便是我不終生不入宮。不入寺廟。現在如果我按他所想嫁給小美人,那麼就代表我主動認輸了,這面子裡子不保,我當然接受不了。
更何況,雖然我喜歡小美人。可是現在讓我嫁給他,我這心裡卻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作怪,我沒有辦法痛痛快快的嫁給他,心裡會覺得有所遺憾!這才是我所猶豫不決的主要原因,我其實挺恨自己這種對內心情感世界不清不楚的認知,挺大地一個人連自己究竟是喜歡和愛都分不清,感覺上很失敗。「那小妹便細細思量一下利弊,為兄去找靖寒喝酒去了,呵呵」一陣清脆的笑聲後。軒轅拓錦就離開了,留我獨自發呆。
他與慰遲靖寒的關係就像是兩隻雄獅,各自侵佔著各自地領地。誰若是向前一進一步,都必須要付出血的代價。細細想來。我其實也不瞭解尉遲靖寒。我知道地有關於他的消息,也不過爾爾。看來我身邊的每個人都是深不可測,我太過於看低大家了。
我將已經放涼的茶水一口悶下,整個人都清醒開來,眼前的事其實也沒有什麼難,我先去問問小美人地意思,看看他是不是願意離開蘭府。
也不管先前兩人之間發生的不悅,我厚著臉皮來拍小美人的房門,應門的小廝一見是我,臉唰的一下就青了,見我好像見了鬼一樣,牙齒直打冷顫,我突然覺得不妙,急忙斥道:「幹什麼鬼鬼祟祟的模樣?」
「回大小姐話,表少爺,表少爺,他,他……」那小廝杵在門口也不給我讓路,我一氣便扯著他耳朵把他拉到了一邊上,急急的向內室裡奔去,果然不是好事。小美人一張臉兒雪白雪白的,我的心一下子全都揪到了一起。
大聲呵斥道:「混賬東西,表少爺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沒人來報?」我坐在小美人地床前,手探著他的額頭,冰冷冰冷的,臉也冰冷冰冷地,是病了。
那小廝聽我一,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顫巍巍的說:「回大小姐話,表少爺他前日突然發高燒,我要去找府裡地大夫來為他診治,表少他說什麼也不讓,昨天燒不知怎麼地就退了,然後人便昏昏沉沉,時爾醒來也是不清不楚的,身上涼地嚇人。」那小廝跪在一旁哽著嗓子總算把事情敘述明白。
「你怎麼侍候的?表少爺病成這樣你也任他胡鬧?!表少爺最好沒事,不然你就跟著陪葬!!」我心疼小美人,口無遮攔,一副惡主的模樣讓我發揮得淋漓盡致。
「是,小的錯了,大小姐就饒過小的這一次吧。」那小廝連連磕頭,頭碰在地上梆梆響,我根本也不是那種狠心的人。「行了,起來吧,下不為例。」那小廝千恩萬謝從地上爬起來,躬著身子候於一旁。
我一看那腦門都磕著破皮了,心也就軟了下來,口氣也不似之前那般惡劣。「去帳房領十兩銀子,把腦門子治治,留個疤多醜,將來討不到媳婦。」那小廝在聽了我的話以後,立刻像看外太空生物一般,兩隻哭得紅腫的水蜜桃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真是夠可憐的,我就隨便關心他一下,他就感動成這樣。這心是如何也狠不起來了,哎
「還傻楞著幹什麼,去把流雲公子找來!」我有氣無力的輕呵一聲,他總算回神,一溜煙的跑了出去。我這才將視線調回到小美人的臉上,將他的手從被子里拉也來,握在手裡,冰涼冰涼的,卻依舊軟弱無骨般細細嫩嫩,我看著緊閉著的眼。他微蹙著眉頭,看似是極為難受的,我心裡就泛酸,若前幾日我不與他吵架就好了,心裡愧恨不已
「小治,表姐知道錯了,你不要嚇表姐哦,表姐以後都不和你吵架了」我握著他的手有一句沒一句的哄慰著,也不知道昏迷中的他能不能聽到我的話,都說人在昏迷的時候其實是有潛意識的,就像植物人一樣,躺要病床上幾十年都能醒過來,那不就是家裡人的鼓勵起到的效果嗎,現在我在他耳邊說的話,他也一定可以聽到的。
小治那麼善良一定會原諒我的,雖然我也沒覺得我有做錯什麼,就是把他撲倒的時候讓他摔了頭這事挺懊悔的。
「這臭小子又怎麼了?」流雲不耐煩的聲音響起,我忙抬頭尋眼望過去,一臉的無助與期待。他一看我握著小美人的手,醋瓶子就打開了,酸了吧嘰的說:「你就對他好,他都要被你寵上天了,這才幾天工夫我就奔來兩趟了,上次不過是撞腫了頭,這次是發燒還是風寒?」流雲口氣不佳,我可以理解,為了小美人我也就忍了下來。
「流雲,你先看看再說。」我無助的語氣讓他一臉的黑線,極為不情願的挪到了小治的身邊,搶過在我手裡的小治的手,號起脈相來。
其實流雲和小治都是男子中數一數二的英俊公子了,只是小治弱不禁風些,更惹人憐愛,而流雲卻可頑劣堅強一些,一張嘴巴有的時候壞到了極點。其實他心地還是很好的,對我也是真心,不然任我這般差遣,也只是抱怨了幾句,沒有置若罔聞,我已經知足。
流雲起初還是一副怨夫狀,後來眉頭緊蹙,翻看了小治的眼睛,捏開了小治的嘴,我怕他捏壞小治的下巴出言相告小心些,他投來一個白眼,我立刻禁聲,不在插嘴。
「出去!」流雲齒縫中擠出兩字,我未明白,便問:「為什麼?」他怒目而視,道:「我要為他檢查全身,你也要看?」
我眨巴兩下眼睛,總算明白了,臉微紅,一個未出閣的女孩,我怎麼能看男子的身子呢,一想到是小美人的身子,我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忙退了出去,把房間讓給流雲。往出走的時候我還一路腹誹,想我張靜雅前世什麼樣男人的身體沒看過,今兒竟然會因為一瘦了吧嘰的男孩的身子臉紅,真真是長時間不看,現在是美男抵抗力都下降了。
我在外廳,坐下起來,起來坐下,心裡著急又幫不上忙,一想到流雲之前的神情我這心裡就直打鼓,總覺得是惡事將致了,一雙手都不知如何歸放的好,扭在一起,浸出了冷汗
流雲檢查了有一刻鐘的時候,才從裡面出來,我巴巴的望著他,看他愁容滿面,也不敢輕易發問,只慇勤的端茶倒水親處侍候著。他不客氣的接過我遞的茶,大口飲下,這才說了一句讓我如五雷轟頂的話:「準備後事吧」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流雲竟然說準備後事!他是在說屋裡面的人嗎?不會的,他一定不是說小治,前幾天還好好的人,怎麼可能有事呢,太讓人難以接受了,我絕對是接受不了的。「流雲,這種玩笑是開不得的,不要頑皮!」我嘴角抖了兩抖,擠出一句連我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的話來。流雲是何人啊!那是玄門的後代,向來以行醫解毒為盛名的,怎麼可能會診錯,我只是不想接受現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