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不管楊若水先跑去救天一,也是因為他能確定若有事。她是卓一衡要的人。妖怪自然不會對她怎麼樣。但天一就不同了。好不容易等到她再輪迴,於公於私天一都不能有事,天一是除水之外靈力最強的式神,但她強大的靈力只具防禦與治癒能力。完全沒有攻擊性。
當年是因為天一的阻止,才導致大魔方損兵折將。如果不是水讓天一帶著傑先逃的話,水也不至於慘死。
那些妖怪或許就是因為不想再看到這樣的情形,所以它們選擇在楊若水完全覺醒前,先對付天一。這也是傑在她們倆同時遇險時,先求天一的原因。現在它們還不會對楊若水下手。可天一就不好說了。它們對天一的仇恨僅次於水。傑對所有人隱瞞天一的身份也是因此。
這些楊若水也知道,可畢竟是小女生心性,不發點小脾氣也就不是她了。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又是那段熟悉的旋律,傑手機救主般叫喚起來。楊若水越聽越不是味,她撇著臉指著手機問,「什麼意思?不是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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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們鬧的功夫,不耐煩的手機鈴聲也斷了。傑翻開手機,屏幕上赫然閃著一個字,「哥」。
楊若水和傑都不自然地僵了一下,他們這兩沒良心的居然把清給忘了。
「清為什麼不回來?」
「嗯?」
「他是不是知道我們的事?」按夢裡的回憶分析,她應該是先遇著傑的,咳咳,外加先對傑發花癡的。按照正常邏輯,她如果沒忘掉那一段的話,她應該是不可能跟清有什麼交集,更不可能有那場鬧劇般的訂婚。這麼說來難道是水暗中的作用,她似乎是想讓若水重複她的命運。好不厚道地祖先\(╯-╰)/。
「嗯,一直知道。」
「我忘掉的部分他也知道?」
「嗯。是吧。」
「那你一開始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以為你是故意忘掉的。我比不上我哥。」
「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我見異思遷?我像是那種人嗎?」
「很像。」傑再次現出不怕死的誠懇。
他玩笑似的回答換來若水一陣沉默,「你有沒有怪過我?」
「生不生氣又能怎麼樣,我是你式神,難道還能打你?再說我哥比我強太多。我能說什麼。」
「是啊,我怎麼就這不長眼呢?明明你比較差點。唉,沒眼光,真是沒眼光。」
「是。沒眼光。」明明應該是很氣憤的話,卻被倆說得煞有其事,安靜平和。
楊若水眼睛眨了眨,還真安靜地睡去了。夢裡她腦袋動了動。想找個更舒服的姿勢。身後的人歎了口氣,「唉!」
呃,楊若水觸電般跳了起來,她指著身後地白影。結結巴巴地叫道,「怎麼,怎麼又是你?你怎麼又來了?」
白影又歎了口氣,「我一直都在。」
楊若水指著她很沒底氣地威脅道。「你,你,你不許在消掉我的記憶了。我不想跟你一樣。」
「你真喜歡小傑?」
若水有些生氣地點點頭。
白影充滿誘惑的聲音輕聲威脅。「他是式神。是鬼。跟人不一樣的。」
「什麼不一樣?他不也能吃能睡有血有肉地。」
「可他不會老。唉,我跟你說這些幹嘛。」白影抓著楊若水的雙肩。極謹重地說,「你現在很危險。你也看到了,卓一衡還沒出手,那些妖怪就已經傷了半數的式神。現在別說那個親出的魔卓一衡,光那些妖怪你就對付不了。他們數目眾多,又全在暗處。以你地本事你能保住誰,難道要和我當年一樣,讓所有人陪著你一起死嗎?」
想想之前的情形,若水頹然地低下頭,「那要怎麼辦?」
……
白影一走,楊若水就醒了。她心想,下回讓水幫著冶失眠好了.迅速有效不說,指不定還沒有負作用。
恍然醒來,楊若水發現她身上蓋了件袍子,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質感,熟悉地非純棉布質。輕飄飄的卻很結實。
她正揉著,腦門上傳來熟悉的聲音,「這是天蠶絲織成地,沒那麼吸水別再拿來擦鼻子了。」
「小氣。」楊若水哼了一聲,習慣地從傑兜裡掏出手機。隨意翻了翻,她看到一張奇怪地照片,照片像是在晚上拍地,黑暗裡看得不怎麼清,但不難看出畫面裡那個跟鬼似地伸著脖子在傑背後望的就是她。
「這什麼時候照地,跟鬼似的。」楊若水歉惡地就想刪。
忙阻止,「就這麼一張。我們上回去找那只叫小蘭的鬼的時候,你自己照的。」傑的樣子,像是無比珍惜,生怕楊若水一手快,就把那張又難看又珍貴照片給刪了。
楊若水奪過手機,反手將攝像頭對著自己,「你怎麼總這麼好,明明脾氣那麼臭的人。」
「……」
楊若水輕輕依在傑懷中,以極親密的姿勢一陣狂拍.「小傑,我要再那麼對你,你會不會生氣。」
「嗯?」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楊若水紅框發紅,「我要做出更過份的事了,你會不會還這樣,生悶氣.也死纏著我?」
「誰死纏著你了。」傑的臭脾氣又上來了,「我是你式神,沒辦法才跟著你。要不然我早走了。」
「那你走啊!」楊若水突然跳了起來,一甩手把手機扔還給他,「誰愛讓你跟著。」
「好了別生氣了,我開玩笑的。」傑忍著脾氣,堆點笑臉勸著,心裡暗想,這什麼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可不是,剛僵了三秒楊若水的臉又變了,本來氣鼓鼓的突然又紅著眼哭了起來,她哭得很安靜,安靜地低著頭讓心中的苦楚合著淚慢慢流下。為什麼她不得不重複水的命運,為什麼她非是她那該死的轉世。原來那什麼魔高一寸,道高一丈.那什麼邪不勝正都是假的。面對強大的敵人,她不得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