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盡頭的門後是個不大的密室。二室一廳的樣子,小,再加上屋裡人一多那就更顯小了。當時屋裡除了我和鄧凌風之外還有兩個男的和一個女的。那兩個男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橫臉斜眼的,怎麼看都像是混混,那個女的更誇張,一張臉塗得奼紫嫣紅,活脫一個上了漆的小姐。這三個人怎麼看怎麼彆扭,我不知道鄧凌風跟這些人怎麼能扯上關係的。
鄧凌風指著其中一個長著絡腮鬍的男的對我說,「肖志誠,這位是陳哥,陳哥,這是我的同學肖志誠,之前跟你提過的。」
那個陳哥仔細地打量了我一眼,笑著說,「省大的高材生可真不少啊!既然你是凌風的同學,那我也就直說了。在我這兒錢不是問題,只要你好好幹,想要多少跟哥我說一聲就得了。反正哥我保證你一次最少一千塊。」
我當時人就愣了,沒想到這一行工資這麼高,難怪到處貼著小廣告招男公關了。
那陳哥繼續說,「好了,人早準備好了,凌風你帶他過去吧!」
我帶著不安跟著鄧凌風進了密室裡的另一間室子,開門前的那一剎,我甚至在祈禱,門後坐著的富婆可千萬別長得太噁心了。一推開門,我先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作為一個醫學系的學生,這種氣味我幾乎天天可以聞到。那是福爾馬林的氣味。
帶著一絲疑惑,我望向門後,那裡還真有一個人,一個閉眼躺在那兒的人。那人不是什麼老富婆,相反他是一個年輕男子。那男的一身蹩腳的類朋克打扮,一看就是那種不上檔地街頭混混。
這時,鄧凌風在我身後說了一句,「開始工作吧!」
「啊!」我詫異地問,「工作!幹嘛?」
鄧凌風冷冷地說了一句,「把他的腎取出來。」
「什麼!」我猛覺全身冰涼,我看了一眼那個男的。他皮膚的顏色和他起伏的胸膛告訴我,那男的是個活人。在死人身上取腎臟的事我做過,活人還從來沒試過,這裡條件這麼差,連個手術台也沒有,更何況,我取一個活人的腎臟幹嘛?如果這個人地腎有問題,也不該在這樣簡陋的環境下做手術啊!就算我這個新手能成功取下他的腎臟。這樣的環境下他的傷口很快就會感染。這樣做不等於是間接殺人嗎?
這時那個陳哥的聲音也在我身後響起,「那邊訂了兩個腎,你們一起取了吧!別的地方就算了,最近就腎值錢。一會兒我讓小莉再去騙兩傻小子過來。你們小心點取,別跟上次一樣弄壞了。」
聽到這話,我整個人都蒙了。我心裡有個聲音跳了起來,他們在殺人,他們這絕對是在殺人。在這樣的環境下取下人地腎臟,那人只有死路一條。我沒想到有人會做這樣的事,我更沒想到鄧凌風會帶我來做這樣的事。他們居然在要我取活人的腎臟賣錢。
當時我頭上不停冒著冷汗,眼睛瞟著門外那些打手,我很想找個機會跑出去報警。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鄧凌風在我耳邊說了一句,「門外有電話可以報警。」
當時我腦子很亂,一聽他這麼說,我立馬轉身向門外奔去,可還我剛轉過頭,突然一陣煙霧向我噴了過來。那霧地氣味很怪。像是乙的氣味。接著我的視線開始模糊,頭開始出現旋暈感,迷糊中,我聽到鄧凌風罵了一聲,「笨蛋!」接著我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肖志誠說到這時,楊若水又跳出來打岔,「你傻啊!那個鄧凌風肯定是早有準備的。他們那樣的事都敢做,殺你還不跟捏死螞蟻一樣啊!對了,照說你死在水裡應該是水鬼了,可水鬼不都是全身濕搭搭的嗎?你怎麼這麼干啊?」
肖志誠低著頭。沉聲說,「我不是死在水裡。在手術台上我就死了。」
「啊!」喬曉芸首先明白,她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接著,大家也明白了,肖志誠歎了口氣,將剩下故事繼續了下去——
我悠悠醒來時,首先感覺到的是眼前刺目的亮光,我本能地想伸手去擋,可很快我發現,我跟本動不了。那種全身失去知覺的感覺讓我很快想到局部麻醉。
這時我聽到鄧凌風地聲音,很得意的聲音,
誠,你醒了。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要做什麼了吧!」
雖然我肢體失去了知覺,可我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裡一片冰涼,我很想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可是過度緊張讓我連嘴也張不張。
鄧凌風冷笑著說,「看樣子是不是很怕啊!不用怕,你不會有任何感覺。哎,肖志誠,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啊?要不我好心一點,要你死個明白了。肖志誠,記得喬曉芸嗎?我帶你見她之前我就說過我喜歡她,肖志誠,朋友妻不可戲這話聽過沒?憑什麼我這兒辛苦賺錢的時候,你就跑那兒跟她眉來眼去了?你還兄弟,你個混蛋連畜生都不如!」
—
我當時很想說話,可不管我怎麼用勁,聲音根本就出不來。
就在這時,我聽到一個聲音,一個細微卻很熟悉的聲音,那是手術手劃開皮膚地聲音。我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接著我聽到一陣手術鉗碰撞的聲音,還剪刀之類一陣咯咯吱吱的聲音……
最後,我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同時也感覺到身子越來越輕。只到輕到浮到空中時,我才清楚得看到自己那具被開膛破肚的身體。
他說完大家都靜了,楊若水使勁抓著傑的手臂,她臉上的表情由憤怒慢慢變為平靜。
這一次她沒有跳出來打岔,一陣長長的寂靜之後,傑突然說起,「肖志誠,你該去投胎了,不然陰差會找你麻煩的。」
「我會回去的,我只是擔心……」肖志誠說著,一雙眼睛癡癡地望著喬曉芸。
[lt;.有什麼要說的就趕緊說吧!阿水,我們先走吧!」
「嗯!」楊若水巨同情地看了他們一眼,起身跟著走了。
臨出門時,若水突然想起,抓著傑問道,「小傑,還有問題沒問呢,那些纏著那個混蛋醫生的鬼是哪來的啊?」
[lt;鄧凌風只殺一個人啊!」
「也是哦!」若水難得受教地點了點頭,「小傑,這事我們就別管了,反正那個倒霉醫生是咎那由自取。」
[lt;「阿水,我今晚有點事,你就別到處亂跑了。有什麼事就叫朱雀啊!」
楊若水合作地嗯了一聲,挑著眉8,「小傑,都夜不歸宿了啊,你不是出去約會吧!」
[lt;的不是女人罷了。那天他獨自跟蹤成浩,沒走兩步就讓人發現了。於是就有了這個約會。
兩男人在日落之時約在中心公園的林子裡,你說能幹嘛?咳咳,這樣說容易引起誤會。好吧,說正常一點。男人之間除了談女人,那只有打架了。傑和成浩自然屬於後者。
話說當時夕陽透過林間,將暗紅的餘輝打在傑身上。傑本就陰深的眼神,在襯上這層火光之後更顯恐怖。
他對面一身青衣戰袍的成浩正抱手倚著樹幹,一張正本就霸氣的臉正冷冷地繃著。一陣比酷較量之後,傑先開了口,「你到底想幹什麼?」
成浩冷哼道,「你管得著嗎?白虎!」
[lt;
成浩冷笑道,「哦!,連你也長本事了,怎麼,現在不躲在她身後了嗎?」
[lt;
成浩,「無關|:的角色互換了嗎?保護她的感覺怎麼樣?有沒讓你覺得自己不是懦夫了?」
[lt;.
「怎麼樣?」突然一道青光衝著傑罩了過去,傑立即支手張起結界。夕陽漸去,夜光下一道刺目的青光與白色光罩不停地撞擊著。而此時城市的另一角,朱雀雙手摯起火球,冷冷地看著圍起他的一群人。輪迴千年,他首次遇到如此纏人的對手。